第七百三十四章 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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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玲龍著實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舒情。
之前舒情和沈玲龍打擂台,失敗後,舒情要一條活路,當時沈玲龍就說得很明白,當初舒情賣了多少人,就得救回多少人,隻有這條路是活路。
舒情聽進去了。
後來一段時間,都在借用自己的人脈,在解決雲省那邊的拐|賣問題。
這才多久啊?就跑回來了?
沈玲龍在原地,等著舒情靠近後,言簡意賅的問:“你怎麽在這裏?”
“你該做的事兒,就做完了?”
舒情感覺得到謝嬌的不歡迎,為了避免沈玲龍認為她反悔不賠罪了,當即說:“你可別誤會,該做的事兒我一直在做,不過最近送一些姑娘回她們家,路過海城,就順道過來看看你。”
沈玲龍不覺得她跟舒情的交情,值得讓舒情特意來見她。
被拆穿了真是想法的舒情微微一笑說:“好吧,既然被你看穿了,我就不拐彎抹角了。”
“你今天要見的人,有一個是我認識的,我希望你別讓他跟著一起做生意,讓他走該走的路。”
沈玲龍:“誰?”
“張瓊年?”
沈玲龍第一反應就是張瓊年,在鐵路上頗有建樹的學者。
隻有這個人,才符合舒情所說的,該去走正途的人。
說實話,沈玲龍在看到張瓊年的信息時,也是有勸人重新走向建設祖國道路的想法。
不需要舒情特意來勸,她都會這麽做。
不過,舒情特意問了,沈玲龍自然追問一句:“他和你什麽關係?我憑什麽幫你?”
舒情是個聰明人,聽見沈玲龍即刻猜到她要說的人以後,就知道,沈玲龍恐怕剛開始就有勸張瓊年回歸該走路的想法。
此時問她,不過是因為懷疑她別有用心。
舒情是真的吧張瓊年當回事兒,為了避免沈玲龍因為懷疑她,而牽連張瓊年,她也不拐彎抹角了,十分直白的說:“他是我已經解除婚約了的未婚夫。”
“他認為,我跟他解除婚約,是因為道不同不相為謀。”
“所以,他放棄自己本該走的路,要走做生意這條路,想跟我走一條路。”
沈玲龍譏笑道:“你何不直白的告訴他,就算他做生意,也和你不是一路人?難不成他喜歡你,喜歡到,明知道你是個惡人,為了和你在一起,也要做個惡人?”
以前的舒情,一直不覺得自己作惡叫作惡。
但今天,她卻條件反射說:“他不會這樣的!他是個好人。”
沈玲龍嗬笑一聲,說:“這麽說來,你如今很清楚的認知到你自個不是個好人?”
對於沈玲龍的冷嘲熱諷,舒情忍了下來,她低聲下氣的說:“是,我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好東西。”
瞧見舒情這麽低聲下氣,沈玲龍也是沒法咄咄逼人下去了。
她沉默片刻,說:“我認為,你還是如實跟他說清楚比較好。我是個外人,沒辦法幫你勸。”
“縱使我今天拒絕了他,明天拒絕了他,他就沒辦法走做生意這條路嗎?”
“如果我拒絕他,他就迷途知返的話,你也不需要擔心什麽,他對你的執著,不過如此。”
沈玲龍說這麽多,就一個意思。
讓舒情自己去跟人說清楚。
舒情就是不願意去直白的跟張瓊年講清楚,她怕在張瓊年眼裏,出現對自己的厭惡。
沈玲龍可不管舒情怎麽想的,該說的都說了以後,錯開她直接進了茶館。
很快,沈玲龍就見到了舒情所說的張瓊年。
十分好認,帶著眼鏡,整個人都特別斯文,非常符合這個年代學者的樣貌。
而另外一個人,則像個浪蕩子。
坐沒坐像,站沒站相,不過也虧得人樣生得好,看著倒有幾分風|流倜儻。
端著的是茶杯,偏給人一種喝酒的錯覺。
相比較之下,坐在中間的孫辰,要遜色很多。
不管是比左邊的學者張瓊年,還是右邊的浪蕩子程北。
孫辰坐在中間。
之前,在沈玲龍跟前,孫辰很差。
如今和旁邊兩個人相比,倒也不差,淡定自若的很。
看見沈玲龍後,孫辰當即站起來,向另外兩個人介紹。
沈玲龍從一開始就沒有跟人寒暄,互相認識的意思,名字對上人以後,她頷首後坐下,也沒跟人握手,開門見山的說:“孫辰應該跟你們說過了,付出多少,我就讓多少市場。”
最先開始說話的是程北,他上下打量了沈玲龍一圈後,輕笑出聲,問:“姐姐,我付出的東西,恐怕你把整個市場讓出來,都不夠。”
沈玲龍不慌不忙,問:“是嗎?那你有那麽多,就還要我的市場做什麽?專心你自個的不就好了?今天還來這裏做什麽?”
程北放下茶杯,笑眯眯的說:“畢竟我為人和善,不忍殺生,所以特意過來,跟姐姐你好商好量。”
這是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而沈玲龍就等著這威脅言論呢。
沈玲龍雙手合十,擱置在桌上,饒有興趣的問:“所以你是說我的人生安全,比我所擁有的市場重得多?程先生,你這樣算威脅吧?”
程北哂笑,說:“怎麽會?我覺得這叫撩|撥姐姐吧?”
二福當即將杯子砸在了桌子上,冷眼看著程北,說:“你當著我的麵,勾引我媽?你想挨打嗎?”
程北僵在當場。
他著實沒想到,沈玲龍看起來這麽年輕,竟然有個這麽大的兒子。有兒子就算了,還帶著過來談生意。
沈玲龍壓了壓二福的肩膀,笑眯眯的說:“別激動,程先生開玩笑的呢!”
程北順口附和:“是的,我隻是開個玩笑。”
沈玲龍緊接著又說:“如果是真的話,程先生就該被送到公|安局了,流氓罪,可不輕呢,尤其是你爸就在公|安局工作。這種會被公報私仇的事兒,程先生怎麽會做呢?”
程北:“……”
他著實沒想到,他不輕不重的威脅警告後,沈玲龍沒有絲毫慌張,還反手威脅他。
直接翻臉是不可能的,他既然來了,那肯定是要把生意談成的。
剛才拐彎抹角的威脅,不過是為了在正式談生意時,能夠讓沈玲龍有所忌憚,不敢空口叫價。
現在看來,有點困難了。
除非他直接翻臉,真讓沈玲龍受點傷。
可這麽搞,出來她男人是公|安局的人以外,聽說她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關係,甚至平市都有人。
也不是說完全不敢招惹,隻是招惹了以後,他受打擊報複,其他人坐收漁翁之利。
程北不幹這種蠢事。
於是,程北說起了自己的生意。
“我家本身就是做首飾生意的,別的不說,首飾圖紙我家有不少,隻不過缺一下可以把圖紙弄成真的老師傅,以及好料子。”
“如果沈老板願意的話,我可以提供三十份圖紙,以及三十萬塊錢,我要你給我提供十年的料子,同時分給我十名老師傅。”
沈玲龍微微一笑,說:“不可能。”
程北:“???”
他覺得自己給的已經足夠多了。
不說錢,三十份圖紙那就是無價之寶了啊!
他隻不過要十年的玉料,和十名老師傅而已。
甚至請老師傅的工錢,都不需要沈玲龍給。
正當程北迷惑之際,沈玲龍說:“你給的這點東西,我頂了天借你兩名老師傅,期限一年。至於玉料,三塊頂好的,十塊次一點的,三十塊再次一點的。”
稍頓,沈玲龍嗤笑一聲說:“至於圖紙?抱歉,我不需要,在我看來,一文不值。”
沈玲龍見過無數奢侈品,她自己畫工也是很不錯的,圖紙,她自己可以畫出不知道多少種來。
退一萬步說,她還跟海城的藝術設計類學校合作,會每年都會挑選優秀學生,資助他們出國留學,學習新東西,然後回來做設計師。
不想留學的,她也留下來了,除開讓老師傅親自指導外,沈玲龍還會以未來許多年的眼光給予意見,甚至會告訴那些人,去什麽地方采風,去采風的話,隻要給出不錯的設計稿來,除了工資獎金在,她還會將出門的費用一並包了。
這種培養下,就算沈玲龍自己不畫設計稿,也會有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注入。
她根本看不上程北說的那些老圖紙。
程北眉目間的瀟灑凝固了,他問:“看不上?沈老板,也許我給你看一張了,你才知道東西的珍貴。”
沈玲龍給予的回答是:“二福,問老板有沒有筆和紙。”
她要親自畫個設計稿來,告訴程北,她是真看不上那些不知道多少年了的老圖紙。
畫稿子,其實很費時,但沈玲龍熟稔的手法,胸有成竹的落筆,已經簡單的輪廓,都讓程北明白,沈玲龍一人獨占整個市場,是憑什麽。
憑她本身極其出色。
程北沉默片刻,說:“三百萬,我能有多少。”
沈玲龍知道,這是程北能拿出太的最大誠意了。
這樣就很好。
沈玲龍微微一笑,說:“我要你日後淨收益的三成。而我,除開十名老師傅交給你以外,每年都提供剛才所說的那麽多料子。”
“最後,我每年給你推薦一名,新星設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