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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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喬治更簡單的,是艾瑞克。此時此刻,他在陪著妻子玫麗。

    沒有其他時刻比此時此刻更覺得兩個人是一體,大概是因為頭一次當爸爸和媽媽,就像一年級考試時候那種心情把。玫麗不停的玩手機,玩湯姆貓、開心消消樂遊戲,和自己的傾慕者對話,最近還習慣了語音FM錄製和蝦米音樂傳播,原來也可以通過聲音去傳播美好,想想就情不自禁的沉湎。不乏管理人員之類的。艾瑞克卻說,“別玩啦!”

    那個時候,玫麗一直就很想獲獎,然而後來也不知道那個獎項是怎麽評選的,似乎有水分,她知道隻要自己賺錢夠花,而且能夠有餘祿就已經很好了。沒想到幸福來得如此迅速,她的作品獲得了國外獎。奇怪的是她獲得的大獎居然是她覺得非常簡短、平實的一個作品。那是一個愛情故事,講述了一個關於生命和靈性的故事。

    那個故事裏有很多匹夫、老人、小孩、青年女子、憂傷的女子、甜蜜又正義的女子、猥瑣又自大的男子、謙虛而虔誠的男子、初中生和小學生……同樣客觀存在的事實,其實其中的寓意是如此的千差萬別。

    有的女子一笑可以傾國傾城,有的女子也如此傾國傾城,然而吸引的國度卻是天差地別。有的男子做過百萬富翁,有的男子也做過,可惜前者是家族遺傳,後者又是走私軍火。雖然托爾斯泰說過,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幸。然而,她最大的發現就是,表麵看似雷同的家庭,遇到的問題和選擇,如同基因的組合,是以無數來形容的,每每想要劃分標準的,就是不自量力者。

    讀著讀著,就像跌入了互聯網中去,看不見莫不著的虛擬世界。

    玫麗望著艾瑞克,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滄桑,那一份滄桑,見多了遺憾和不圓滿,卻發現,艾瑞克在給孩子取名。想了好幾個名字。

    那天他們讀到一條新聞,據說是一對滬上明星,他們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兩個人生了一對雙胞胎,五歲開始就愛唱歌,在網上走紅。

    他們很奇怪,經常你想要關注我的時候,其實我在沉浸其中,等到我想尋訪你的時候,又你在忙碌。這樣的感覺讓兩個人變得想在捉迷藏。所以呀,縱然千千萬萬的家庭擁有同樣等級的資產,他們的愛能一樣嘛?他們的體驗能一樣嘛?為什麽,就能用物質世界來劃分呢,這難道不可笑嗎?在每一個選擇背後,你難道就沒感覺到詭譎嘛?玫麗想起了小時候做過的一個心理測試題目,裏麵說,有一艘小船,船上有幾種動物,鴿子,嘛,老虎,獅子,長頸鹿,鱷魚,狗,然後你需要按照次序丟棄某一個同伴,知道上岸,這道題目是為了檢測,你覺得人生中什麽最重要。

    所以,原來人生就是一場有異常的偶遇。簡直讓人覺得悵然若失,感覺永恒,卻是是唯心主義。包括育兒也是如此。

    玫麗開始特別關注育兒方麵的事情,她要向愛麗絲請教了。愛麗絲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兩個娃是多麽珍貴。雖然有時候人們愛相互攀比,有時候人們更多是選擇相信和團契,對基督教徒的他們來說,更是如此,不過他們也尊重唯物主義者,這兩者並不矛盾。

    回到家,愛麗絲開始關注家裏的一草一木,陽台上的花卉,毛絨玩具,她的內心輾轉反側,考慮的問題多了,處理問題的能力強大了,反而無法返本歸元的享樂。雷克斯是還在公司,她先回來的,跟玫麗一起,玫麗想要看看她是怎麽照顧孩子的。

    媽媽還在家裏給孩子們喂營養米粉,女兒已經在學跳新疆舞了,眼睛滴溜溜的轉。“遛

    彎是女兒,快叫阿姨。”

    “阿姨好。”

    “好。”

    遛彎跟她的爸爸雷克斯長的超級像,方方的額頭,大大的眼睛。有個小酒窩,就跟荔枝一樣甜蜜可口。

    “孩子出生以後,媽媽就來照顧他了。一個可愛的男孩子,果果。他的小名。”愛麗絲又指指那邊睡覺的男孩。

    “嗯嗯,很有意境的。”

    “是,真的。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你看我們給他們買了樂高積木、鋼鐵俠、托馬斯、芭比娃娃、凱蒂貓……”

    她真的感到由衷的幸福,“還有我的爸爸,他也偶爾會來看我,我的父母是最愛孩子的,他們對於孩子的生命,有著深刻的理解。”

    生命,就是愛的結晶和延續,是生活的心燈,不住的照著他們往前走去。她能聽到他們相伴而行的腳步聲,“在晚年,有了孩子,他們將更加歡快,活潑,可愛,返老還童,那麽這一輩子也就圓滿了。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況且這一切都實現了。”

    “能不說這一切都是緣分使然嗎?不是一家人不聚頭。”

    爸爸和媽媽總是告誡她很多,然而,生命就是這樣,不斷的翻滾前進,她還在想,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總歸會走到一起的。不知不覺,迷迷糊糊,就在黑暗中,摸索到了出路。

    爸爸媽媽對她來說也是重要的人,愛麗絲家鄉是上海的後來她和雷克斯結合,一拍即合,愛麗絲就來到了這個她向往的休閑城市生活。讀書的時候她就聽說杭州是幸福指數最高的城市,她很想要試一試,後來一住就住成了老杭州。

    他們對她是深深的恩情,他們對她的孩子更是深深的回饋了。這就是生命的輪回,就算本是獨立的個體,能夠圓滿湊成這一大家,也是一種莫大的功德。

    這是她此時此刻對生命的理解,不斷顛覆又不斷沉澱,唯有如此,才能讓生命的羽翼更加豐滿。她來自內心的感受到了生命對她的召喚,無論天大的事情,都不及一個生命的誕生。

    “玫麗,理解是最大的懂得,我算是理解了。最近我還一直去依戀那裏上課,真的有用。”

    “你們生娃以後反而一路大發!”

    “哈哈。雷克斯平時經常有一搭沒一搭把我氣得,不過他不在的時候我就特別惦記他。他從不抱怨,對我很體貼,但是我覺得男性生物真的太……”

    “哈哈。”

    玫麗想生命,就是這樣一場漫長的遨遊,潛伏,安靜,神秘,莫測。

    每個人都有頓悟的時刻。

    她的母體裏,此時此刻有一個小生命,她開始百感交集,再過一個月就可以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了,她暗暗偷笑。她還想在孩子出生以前就買一份保險呢,她沒有覺察,愛麗絲一停不停的催他,要去買平安保險。她都聽膩了,那天又聽到一則消息,覺得人生無常,是否真的要去買保險了來填滿對生命的空缺了呢?她還不是美式做派,暫時有那麽點念頭。(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