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一輩子也別想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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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嬌娥惡心地鬆開蔣皓玉,把唾沫擦幹,罵道:“你還真是商澈忠心耿耿的一條好狗。”又譏道,“但現在你的主子已經不要你了,你何必冥頑不靈呢。你如果肯乖乖告訴我我爹在哪兒,我可以保證讓你活著。”

    “活著?”蔣皓玉大笑不止,“你害得我的孩子沒了、害得我被七皇子誤解趕出府門,我已經被七皇子拋棄,活著有什麽意義?”

    她死死地盯著程嬌娥,目光滲人,似乎要在程嬌娥身上戳出兩個窟窿:“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告訴你程胥在哪兒,你這一輩子都休想再見到他,休想!”

    她執迷不悟,程嬌娥也再繼續審問下去的必要。

    “那你好自為之吧。”

    丟下這句話,程嬌娥扭頭走出柴房,就在她兩隻腳邁出去的那一刹那,青韻忽然倒吸一口冷氣,吃驚地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尖叫出聲,微微顫抖著指向她的身後:

    “小、小姐……”

    程嬌娥納悶回頭,這才看見汩汩鮮血從蔣皓玉的嘴角流出來,蔣皓玉的腦袋已經無力耷拉下來,眼睛還死死地盯著她,死不瞑目。

    她嚇得急忙跑過去,伸手去探蔣皓玉的鼻息,已經鼻息全無了。

    “死了。”程嬌娥也有些嚇住,難以置信地掰開蔣皓玉的嘴,半截被生生咬斷的舌頭掛在牙齒邊,可見蔣皓玉死心何其堅決。

    “還真是條好狗。”片刻的震驚後,程嬌娥淡然地站起來,“給她裹張草席,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吧。”

    青韻卻忍不住,在發現蔣皓玉淒慘死相的一瞬間,慌忙奪門而出,蹲在牆角哇哇幹嘔。

    這也難怪,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麵前死去。

    如果不是上一世,被魏祁送到城隍廟“養病”時,程嬌娥見多了死人,恐怕現在也會和青韻一樣,蹲在牆角幹嘔半天,甚至晚上做夢都不敢合眼。

    安平侯府裏的下人個個做事都利索得很,很快,一卷草席就把蔣皓玉蓋住,兩個家丁合力把她抬上一輛拉貨用的板車,板車上又蒙了一層白布,然後按照程嬌娥吩咐的,拉著她到外頭隨便找個地方埋了。

    蔣皓玉死在柴房裏,這事自然瞞不住鍾離殤。

    程嬌娥親自看著家丁拉著板車從後門出去後,往自己的院子走,在院門口,遇見了就坐在院子裏等著她的鍾離殤。

    一看見她,鍾離殤就迫不及待地問:“問出你爹的下落了嗎?”

    “沒有。”程嬌娥失落地搖頭,“蔣皓玉對商澈忠誠得很,寧可咬舌自盡,也不肯說出他們把我爹藏在哪兒了。”

    鍾離殤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了,他歎一口氣:“蔣皓玉她沒能把你的身世捅出去,已經是萬幸了。”

    他想了想,試探著說:“要不然這段時間你先在家裏待上兩天?避避風頭?”

    程嬌娥知道他這是怕自己的真實身份被人查出來,她不以為然道:“蔣皓玉已經死了,跟商澈親近的那些人,還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隻剩下魏家兄妹幾人了,我小心些就是。”

    她岔開話題,試探問:“你和安陽公主的關係,看起來似乎很不一般啊?”

    鍾離殤心虛地連忙問:“她今天沒有跟你說什麽不該說的吧。”

    “沒什麽,就是尋常聊家常而已。”想到商沁說過的,她和鍾離殤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程嬌娥心裏就不由發堵,卻故作淡然。

    “那就好。”鍾離殤似乎鬆一口氣,笑容也真切起來,“我的母親安平侯妃是陛下的親妹妹,我倆是表親,又是同齡,所以自小關係就比較親近。”

    “這樣啊。”程嬌娥點頭,故作開玩笑地追問,“我看你和安陽公主關係這麽好,又是青梅竹馬,你說陛下有沒有可能會把安陽公主嫁給你?”

    試探的一句話,鍾離殤偏偏心虛地錯開視線,哈哈笑道:“說什麽呢,我待她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妹妹,怎麽可能呢。”

    怎麽不可能,程嬌娥心說。

    女人的直覺向來準確又敏銳,先不論鍾離殤待這位安陽公主究竟是怎麽個心意,商沁對待鍾離殤確實是男女之情。

    從她和商沁短暫的一段相處和閑聊中,程嬌娥就能感覺到商沁在處處宣示著鍾離殤的所有權。

    以鍾離殤的身份地位,如果商沁對他有意,皇帝將商沁許配給他並不是沒有可能。畢竟皇室的這些公主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讓皇帝鞏固自己的政權。

    鞏固皇權的同時,又能讓自己的女兒嫁給如意郎君,何樂而不為呢?

    程嬌娥越想越酸澀,她苦澀地笑了笑,下起逐客令:“累了一天,我想去歇著了。”

    “馬上就要入夜了,不如吃了晚飯再休息?我派人去通知廚房,今晚咱們早點兒用飯。”

    “未時才散宴,現在剛剛過去一個時辰,我肚子裏的積食還沒消呢,哪那麽快就餓啊。”程嬌娥故作輕鬆地把鍾離殤往院外推,“我真的累了,您也快去歇著吧,要是半夜我醒來,餓了,自然會讓下人去準備夜宵的。”

    說著,鍾離殤就被強行推出院子。

    “哎——”,他扭著頭,還想跟程嬌娥說些什麽,“砰”一聲,就被關在院外。

    舉起的手無力地垂下去,鍾離殤失落地搖頭歎氣,又有些心慌。

    他總覺得程嬌娥有哪裏不對,是自己說錯了什麽話?還是做了什麽讓她不高興的事?他想不明白。

    程嬌娥背抵著遠門,擦一下眼角莫名其妙流出來的淚,吸一下鼻子,快速走進閨房裏。

    閨房的門一關,連鞋襪都顧不上脫,她一下悶頭倒在床上,雙眼一合,在昭德宮裏看見的,商沁親昵地給鍾離殤整理衣衫的那一幕又浮現在程嬌娥眼前。

    “我這是怎麽了?”她翻了個身,煩躁地用枕頭蒙住自己的頭,“我和他本來就是冒牌的夫妻,他和什麽人來往都是他的自由,不是嗎?”

    “可我為什麽會這麽心煩?難受?”(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