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要是醒不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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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要是她一直醒不過來呢?”顧紫苑不安問。

    “呸呸呸!您說的這是什麽喪氣話!青韻一定會醒來的,她要是到明天早晨還醒不來,那麽咱們立馬收拾東西去見七皇子,以七皇子和皇貴妃的關係,一定能夠說得上話,弄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您說呢?”

    顧紫苑看著敏秀,不確定地問:“那咱們等一等?”

    “等一等!”

    她們這一等,倒沒等到次日天亮,青韻心裏記掛著程嬌娥的事,意識昏昏沉沉的,卻在這日傍晚時,硬撐著醒過來了。

    為了讓顧紫苑安心,敏秀整日地守在青韻床邊,她一醒,敏秀立馬驚喜地派人去請顧紫苑。

    顧紫苑趕到時,青韻強睜著眼皮,盯著床幔,待她聽見匆匆腳步聲和敏秀一聲“小姐”,渾身像是打了激靈,立馬掙紮著就要站起來,顧紫苑連忙走過來:

    “你身上有傷,快,快躺下!”

    青韻開口未語淚先流,她顫抖著從懷裏掏出那封被自己護得嚴實的信,顫顫巍巍地把信遞給顧紫苑的同時,哭著哀求道:

    “顧小姐,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說,眼下隻有您才能夠救她了!”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嬌娥她怎麽了?”顧紫苑把信接過來的同時,焦急問。

    青韻強撐著,斷斷續續地把那天宮裏來人帶走程嬌娥的事交代清楚後,哽咽道:“小姐臨走前,寫了這封信,告訴我,如果五天之內,她還是回不來,就讓我把這封信交給您,說放眼京城,眼下隻有您才能救她出去。”

    “今天劉太醫來府上給夫人複診時,告訴我,小姐已經在宮中染上風寒了,既然連她得病,皇貴妃都不肯放她回府養病,我便猜測,她們勢必不會輕易把小姐放回來了,顧小姐,請您救救她吧!”

    顧紫苑疑惑地拆開信來讀,隻看了前兩行,她的臉便霎時間慘白:

    見字如麵,此去皇宮,自知凶多吉少,吾不得已,這才托青韻將此信轉交於你,此事吾本該隱瞞汝至死,但事關吾一家生死,危急關頭,不得不說,對此吾深表愧疚,望汝見諒。

    吾家中失火、吾父失蹤一事,早已查明,係蔣皓玉所為,背後指使者乃是七皇子與其母熙和皇貴妃,他們圖謀吾家中財產,但吾父誓死不交,世子擔心吾會被害,故而才令吾與吾母隱姓埋名,隱去身份,藏於京城。但今身份恐已曝光,故而才會令熙和皇貴妃惦記。

    吾此去皇宮,若五日不歸,性命危矣。現世子遠在邊關,吾在京城,唯一親朋便是汝,若是汝願救吾,吾感激不盡,汝若顧及七皇子,不好施救,吾亦別無怨言……

    信還看完,沾了些許血漬的信紙便從顧紫苑手裏掉落在地,敏秀好奇地撿起它,讀過之後,亦震驚不已,為難地看向顧紫苑:

    “小姐,這……”

    “顧小姐,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啊!”青韻拖著病體,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重重地衝顧紫苑磕了一個響頭,“您要是見死不救,小姐她真的要折在皇宮了啊!”

    “他們貴為皇子皇妃,為何要圖謀一個普通商賈的家產?”顧紫苑想不通,兩行清淚順著她的眼眶砸到地上,像是一柄巨錘錘到她腦殼上,錘得她腦門嗡嗡作響。

    她想不明白,饒是程胥富可敵國,真正的底蘊也遠不如皇家強大,他們為什麽非要盯上一個普通的商人呢?甚至不惜謀財害命……

    如果這人是其他人也就罷了,偏偏還是程嬌娥,把她從水深火熱的桐城解救回來的程嬌娥……

    “求求您了!”見她不表態,青韻一下又一下地磕著頭,也不知道磕了多少下,顧紫苑終於回過神、做出決定。

    隻見她微微顫抖地把青韻扶起來,邊扶邊堅定道:“是嬌娥幫我從青樓裏解救出來,幫我認祖歸宗,人不能忘本、不能忘恩,你放心,就算是拚上我這條命不要,我也一定會把嬌娥救出來!”

    得到她的肯定回答,青韻心裏的大石頭落下去,還沒來得及謝,就雙眼一抹黑,再次昏了過去!

    敏秀手疾眼快,在她倒地之前,穩穩地將其扶住,吃力地將其放到床上放穩之後,心疼地看向顧紫苑:

    “小姐……”

    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麽,顧紫苑一抹眼角:“敏秀,你不用勸我,我主意已定,你現在就去備馬車,咱們去七皇子府上。”

    “現在天色已經這麽晚了,不若明天吧?”

    夜幕已經垂下,很快,黑暗就會將整座京都籠罩,天色確實晚了。

    顧紫苑卻仍舊堅決地搖頭拒絕:“救人這種事,宜早不宜遲,再晚,咱們也得趕快去!你快去備馬車。”仿佛是生怕敏秀不聽話,她補充威脅道,“你要是不聽我的,或者把這事偷偷告訴我哥,我向你保證,你肯定看不到明天的我!”

    敏秀生怕她做出什麽傻事,連連答應著急忙去辦她交代下的差事。

    待她離開後,房間裏隻剩下再次昏睡的青韻和顧紫苑倆人,顧紫苑再也撐不住,嗚嗚哭起來。

    她的心受到了劇烈的撞擊,這樣的撞擊,讓她痛不欲生。

    一邊是待自己一向溫文爾雅的愛人、另一邊則是情同手足的金蘭,兩個都是自己最親、最信任的人,卻沒想到,這二人間竟是如此血海深仇。

    她如何也不願相信,她心目中的商澈,是為了一己私利殺人害命的惡人,可這封信、程嬌娥所經曆過的、正在經曆的事,由不得她不信。

    她的心就像是積攢了多年雨水的堤壩,需要一個口子需要宣泄,它們壓迫得她喘不過氣,隻有痛痛快快地哭聲一場,才能好受些許。

    敏秀的動作十分麻利,一刻鍾後,馬車就已經在外頭候著了。她回來請顧紫苑時,聽見那撕心裂肺的痛哭聲,心仿佛感同身受的跟著難受,卻又無能為力。

    她隻能輕輕地走過去:“小姐,可以走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