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要黑化了怎麽辦12兵不血刃,帝王盛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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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君瑞說對了,這坑不僅要挖,還要挖得又大又深。姐姐黑化了又怎麽樣?還不是照樣寵妹妹,等姐姐黑化值降下來,還有你清王說話的份?嗬嗬噠!哎喲喂,我的手這回真要腫成豬蹄了。
清王看著雲望雅的臉,雙眸閃過詭譎的暗光,把玩著手裏的新茶杯,“哦?這擅離職守的罪雲二小姐是帶受了,那這暴露主人的罪,不知雲小姐可有想法?”
雲望雅不知清王對她的惡意到底何來,但是,想讓她白白受罪,可能嗎?嫣紅的嘴角勾起,朱唇輕起,字句薄涼:“幹我何事?清王殿下那是您的暗衛。”
“看我這暗衛對雲二小姐可是比對我這主人還要忠心呢!這暗衛不忠我可不敢留呢!”清王這話是對著聽一說的。
聽一低垂的眼眸沒有任何情緒,他還是那個沒有情感隻聽命令的暗衛,他回道:“聽一任憑主上處置!”
聽了這話,雲望雅問他:“如果清王要你的命呢?”
清王雖然奇怪雲望雅為什麽這麽問,但是他現在有大把的時間,樂得看戲,輕輕抿了一口新衝的龍井,味道甚好。
聽一的眸子依然低垂,說的還是那句“任憑主上處置!”,不知是說給清王還是雲望雅聽的。
雲望雅笑了,清王也笑了,清王似乎頗為滿意,說:“很好!”,雲望雅看不出情緒,隻聽她道:“是很好!”
但是聽了雲望雅的話聽一的心一抽,他食言了,他答應過她,無論是他的主人還是他自己都不能奪走他的命,因為命是她的。
清王放下茶杯看著似乎沒什麽情緒的聽一淡漠道:“聽一,即刻去刑堂自領二十鞭,此事就此接過!”
“謝主上!”說罷,聽一身影一閃消失在了雅間。
“似乎沒我什麽事了,清王告辭!”雲望雅沒興趣和他耗,況且她總覺得清王想弄死她,他把聽一支開了,她覺得人身安全非常沒有保障!女人的直覺總是出奇的準。
清王讓人又取了一隻茶杯,道:“龍井茶素以色翠、形美、香鬱、味醇冠絕天下,今日雲二小姐趕巧了,這龍井頭茶不妨一品。”清王的態度像是在對待一個尊貴的客人,卻總讓雲望雅覺得違和。
本想幹脆拒絕的雲望雅在聽得係統說鳳君瑞已經帶著皇帝和丞相到了樓下時,得體一笑答應了,“那就卻之不恭了。”
雲望雅在清王對麵緩緩落座,坦然地讓清王為她倒了一杯茶,執起茶盞,嗅其香逸清,聞氣味淡遠,輕輕抿了一口道:“確實好茶。”
清王狀似隨意一說:“願聞其詳。”
雲望雅蹙眉,倒不是她說不出來,但是她總覺得清王在尋找她的破綻,她不明白她作為一個十歲的小毛丫頭,有什麽能讓清王忌憚的。雲望雅再次抿了一口茶,道:“湯色嫩綠明亮,滋味清爽或濃醇,香氣鮮嫩清高,現時西湖龍井產量並不高,能品到頭茶已是不易,能在此時品到頭茶倒是拖了清王殿下的福,如此說來,這茶自然是好在‘韻’上了。”
清王挑眉,茶韻?茶運?如若不是……這小丫頭當真是一奇人啊,清王已經在續杯了,茶香逸清,清王的聲音仿佛也帶上了茶的醇香,隻是內容不太入耳就是了,“茶有茶韻,人有人心,雲二小姐你說是嗎?”
雲望雅挑眉,這是在敲打她?為了聽一,似乎不太至於把。聽著係統的提示,雲望雅的聲音大了些許:“那是自然,茶有茶韻,人有人心,清王殿下,未及舞象便征戰沙場,守衛大荊,如今戰功赫赫,眾民愛戴,於萬萬人之上看盛世繁華,想來這人心有了這茶運自然不在話下了。”
“那是自然!”在這種場合他並沒有什麽不敢應的,他當得起,不是嗎?
隻是在看到雲望雅明媚的笑容時,他莫名覺得有什麽不妥,還未待他思索,耳邊便響起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德清,你雖戰功赫赫,澤於大荊,隻是有些話也是不說為好,我信你,卻不能讓眾皆信不是嗎?”
說著,雅間的門被推開,來人正是之前在萬禾樓用膳的皇帝一行人,皇帝說完便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清王和雲望雅。
清王看到來人,聽到來人的那一番話,也不失態,依舊是那滿身風華的清王殿下,他恭敬地起身行了個半禮:“見過皇兄!德清謹遵教誨。”說罷便直起身站在了一旁。
皇帝了解清王,他還不至於為一句口誤而疑心重重,清王是他的嫡親兄弟,他們關係很好,對於清王的半禮也是他所允許的,因此他並未對此有所不滿。
雲望雅感受著清王瞥向她的餘光裏閃過的一絲寒氣,感受著皇帝看向她的目光裏的略微的不滿,也不在意,她利落地行了個跪拜大禮,高聲道:“雲望靜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雲望靜的聲音很大,甚至傳到了樓下,於是在樓道間和樓下反應過來的百姓們,紛紛朝著雅間的方向行了跪拜大禮,呼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接著一傳十,十傳百,從茶樓到街道,一聲聲地朝拜聲湧進小小的雅間。
丞相、雲望靜、鳳君瑞三人早在茶樓中的百姓跪拜時便跟著一道跪了下來,於是在這種情境下,反應慢半拍的清王殿下雖然後來也恭恭敬敬地行了跪拜大禮,但是他的“遲疑”卻映在百姓的眼裏,皇帝不常出宮眾人不識,但是清王殿下這個戰神,眾人可是銘記於心啊。
“卻不能讓眾人皆信”是皇帝陛下的金口玉言,她謹遵聖諭,不是嗎?
對於與雲望雅的行為與其輕飄飄的一句話所帶來的影響,不止皇帝與清王震驚,丞相、雲望靜、鳳君瑞、包括隱在暗處的明眼人,都震驚了!
這一局,她兵不血刃,清王輸得徹底!
皇帝到底是見過大場麵的,很快他朗聲道:“眾人平身,朕今日隻為體驗民生,且各自散了吧!”
在浪潮一般的“謝皇上!”的感謝中,眾人慢慢散開,雅間的門又被合攏。
此時的清王與眾人已經起身,隻有雲望雅還俯身跪著,因為皇帝這次是真的怒了!
皇帝坐到清王之前做過的地方,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壺茶,讓自己地氣緩緩。“砰!”茶壺狠狠地撞在了桌麵上,皇帝怒極卻反而笑了,“雲望雅!你可真行,兵不血刃,啊?”
雲望雅垂眸,平靜道:“大荊開國時,聖祖皇帝首詔:或王侯將相,或權貴庶民,麵見大荊帝王,皆應行跪拜大禮,以賀為昌,以敬為禮,以尊為貴,是以為大荊之主,萬民之主,萬萬人之君矣。”
“那你可知朕曾特赦清王以半禮行之,敬其‘戰神’之功?”皇帝一字一句說的極慢,那森寒地語氣當真是讓人背脊發涼。
“民女麵見帝王,須行全禮。”言下之意清王行什麽禮與她有什麽關係?
“雲望雅!”皇帝怒極,甩袖便將茶壺揮到了地上,茶壺碎了一地,因皇帝地盛怒一揮帶了些真氣,茶壺的碎片濺起,生生地劃開了雲望雅的臉龐,暈出了血漬。
雲望雅仿若未覺,道:“民女在。”
皇帝覺得幸虧今年他才三十出頭,他要是五十出頭,肯定要被這個臭丫頭氣到吐血,他還就奇怪了,他平時懟那些能言善道的大臣時嘴皮子挺利索的呀,怎麽現在說不過一個十歲的黃毛丫頭?他深呼吸一口氣,道:“你可知你這樣,不僅是抹黑清王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那麽簡單!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朝局動蕩,苦的是大荊的百姓啊!”
“皇上,若沒有有心人,那定然是好的,若是有,您趁此機會連根拔起不是更好嗎?一旦動手,他在明您在暗,又有何懼?”無論她說的話有多令人驚懼,她自巋然不動,說著她抬起頭看向清王,問:“清王殿下您覺得我做錯了嗎?”清王殿下我隻是回擊而已,您在茶杯上塗了什麽東西您以為我不知道嗎?
清王看著那張小臉上流下來的血滴,有些怔然,女孩子有多在意自己的臉,他是知道的,但是她卻渾然不在意,碎片劃開皮膚有多痛,他也知道,但是她仿若未覺,她在意的隻是他認輸與否,她在意的隻是他為什麽針對她,清王刹時間有一絲愧疚:“是我的錯!”
這句話自然而然就說出來了,隻是他對她卻也不見得有多少的善意,十歲幼齡,言語之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多智近妖,甚至傷害了那個人,他憑甚對她還要抱有善意?隻是這次,他認輸!
雲望靜看到了妹妹臉上的傷口,心口微酸,便想上去查看,卻被丞相大人拉住了,丞相對著她微微搖頭,她嘴唇微動,卻沒有出聲,最後隻能繼續裝作隱形人。
皇帝看到雲望雅抬起的臉頰上的那一片血色,瞬間什麽火都消了,想要關心一下,卻又下不來麵子,他正糾結,雲望雅卻又一次捅了簍子。清王給了台階,她不順坡而下,卻拾級而上,神色倨傲:“清王殿下?手下敗將爾。”說著不顧臉上的傷口,扯出一個大大的弧度,惡意滿滿的語氣就像是當初對原熙那樣:“不知清王殿下可捂熱了流雲令?不知清王殿下想要如何退敵北塞,護北塞百姓周全?不知清王殿下兵法幾何,可想好了如何以少勝多?”
雲望靜每問出一問,清王的臉色就沉上一分,最後他沉聲發問:“是你救了聽一?”
雲望靜不在意清王的寒氣,挑了挑眉,沒有回答是與不是,隻是嘲諷:“戰神?民以為戰神守護大荊,殊不知戰神一手挑起了戰端,倒是一將功成萬骨枯,若不戰,何為戰神?”
皇帝猛然站了起來,眸色黑的仿佛可以滴墨,聲音是怒極之後的陰沉:“夠了!相府二小姐,頑劣不堪,屢出大不敬之辭,即日起前往相國寺,修身養性,為國祈福。等你什麽時候知道錯了,再回這紫荊城!”說罷,皇帝頭也不回地甩袖離去。
雲望雅向著皇帝離去的背影緩緩一拜,沒有任何委屈:“謹遵聖上口諭!”
接著清王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雲望雅,眼神劃過雲望靜,也離開了。
當了好久隱形人的丞相、雲望雅和鳳君瑞,手忙腳亂地把雲望雅扶起來,又是找大夫,又是上藥,見了她那張神色淡淡的臉,幾人竟然一句斥責之辭也說不出,最後都化為了一聲聲的歎息。
—分界限—
後來,宮裏有幾個小太監八卦的時候,其中一個說:聽說昨天聖上在禦書房發了好大一出火,碎了一屋子的珍貴瓷器,散了一地的奏折,皇上身邊的李公公愣是跪在殿外連一句都不敢勸。
這時路過一個禦書房當值的宮女,湊上去說:那可不,聽說皇上氣得都口不擇言了,說是誰把皇家的臉麵放在地上踩,句句大不敬之辭,說什麽清王做什麽,朕做什麽,哪裏輪的到你來論斷?
那一群小太監震驚極了:當真?
那宮女一臉篤定:我當時就在殿外,那還能有假?
那幾個小太監又問:那……那人後來如何了?
這時宮女倒是露出了幾分不解出來:說到這個那便是奇怪了,當時李公公勸說:“若有人敢對皇上不敬,一刀砍了便是,皇上息怒,免傷了龍體!”結果李公公此話一出,皇上差點沒下令把李公公給砍了,嚇的李公公在殿外跪了整整兩個時辰。
皇帝氣的不僅是雲望雅的大不敬,更氣的是“流雲令”之事是他吩咐清王去辦的,如今聽雲望雅嘲諷清王,可不就是在嘲諷他這個皇帝,更氣的是,雲望雅雖字字誅心,卻讓人無法反駁!他氣什麽?他怎麽知道他在氣什麽?他氣就是了!不過,他想,若是那丫頭肯認錯求饒,他便饒了她。隻是沒有若是,五年之後先低頭依然是他,但這也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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