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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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似乎是靜止了,但這隻是相對而言,很快一陣陣嘈雜聲便響了起來。
男人女人的哭泣,恐懼大叫,還有一股刺鼻的血腥,火光搖曳,房屋在巨獸麵前不堪一擊,方母絕望了,她已經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方一鳴攥緊了小手,害怕的看著窗外,卻不知道此時方母反而變得淡定起來,眼神寵溺的看著自己。
“一鳴,你也長大了,以後的路要靠你自己了!”
她看著埋著腦袋的方一鳴,溫柔的說道,外麵的慘叫聲好像沒有幹擾到她一樣。
“娘親,你要去哪裏!”
方一鳴似有所感,緊緊拉住方母的衣袖,外麵的火光更亮了,整個村子的房子都已經被點燃起來,就算是在屋裏,也能聞到一股嗆人的火柴味,還有令人作嘔的燒焦味。
“我去去就來,你好好聽話,以後多吃點飯,快快長大!”
方母摸了摸他的腦袋,把方一鳴抱了起來,根本不由得他在說話,把方一鳴藏在衣櫃裏,奮力的拉開方一鳴攥著自己的小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門。
櫃子外還用東西抵住,憑著方一鳴的力氣,一時半會是出不來的,這種做法雖然粗糙,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如此。
眷戀的看了一下方一鳴的位置,透過衣櫃的縫隙,方母似乎看到方一鳴無邪的眼睛布滿了淚水,小孩子可能還不懂什麽事情,但他們的直覺有時比大人更加敏銳。
他心裏多想母親留在自己的身邊,不過事與願違,方母還是推開了房門,迎接外麵的修羅地獄。
她知道,與其在屋裏無濟於事,還不如出去,這樣還有可能讓方一鳴活下來,如果自己留在房間,等待他們的隻有死路一條。
母愛就是這樣,既渺小又偉大。
很快,外麵的響聲停止了,更加濃鬱的血腥味擴散開了,更加不妙的是,大火已經燃到方一鳴的屋子,濃煙滾滾,因為缺少新鮮空氣,再加上剛才方母離開,他的感情波動很大,腦袋一歪,他就沒有知覺了。
“呼呼!”
夜晚的冷風吹打在方一鳴稚嫩的臉龐上,他悠悠醒來,渾身像散了架一樣難受。
“這,這是哪裏?”
手掌下意識的一摸,一點軟中帶硬的感覺傳遞到他的手上。
方一鳴立馬驚醒了,他的身形上下顛簸,似乎在某種野獸背上,睜著發腫的雙眼,他才清楚的看到,在自己身下是一隻色彩幽藍的豹子,此時正跟著前麵看不到邊際的獸群前進。
它多半是把方一鳴當做了糧食,或者是喂給自己的孩子,或者是以方一鳴為目標,教會它的孩子如何捕食,如何咬斷人類的喉嚨,撕碎他的骨肉。
方一鳴漸漸清醒過來,身子一顫,他的父母如何?方家村如何?可這些都讓他無濟於事,因為他已經不知道現在他在什麽地方。
小小的身子動了動,他雖然年紀小,可也不傻,知道現在非常危險,他的前麵是大部隊的獸群,身後也同樣有不少野獸,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獸群駛向不知名的遠方。
而他隻不過是動了一下,身下藍色的豹子頓時吼了起來,猙獰大口對著方一鳴,一股腥臭氣撲麵而來,嚇得方一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什麽時候見過這種恐怖的場景。
看到方一鳴這麽做,藍色的豹子似乎非常滿意,甩著尾巴繼續前行。
收拾了一下心情,方一鳴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如今還不知道父母是什麽狀態,他們努力不讓自己被發現,雖然現在被捉住,可他也不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斃,還是要想辦法逃出去,回方家村看一看。
他盡量不做出動作,猶自通紅的雙眼咕嚕嚕的轉著,觀察了半天方一鳴才頹然的放棄了,根本沒有能讓他逃跑的路線,一切似乎已經成為了定局。
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又是一陣紛亂的獸蹄聲遠遠傳了過來,這聲音方一鳴很熟悉,從昨天到今天,一切都變了,而罪魁禍首就是這些聲音。
“啊嚎”
兩方獸群同時停下了腳步,在方一鳴這邊的獸群突然走出一個渾身火紅的惡狼,惡狼的毛發如同火一樣在燃燒,它眼神睥睨的看著對麵的獸群。
在經過一陣聽不懂的獸語之後,兩方獸群突然騷動起來,在前麵的野獸更是紅了眼睛,從它們的鼻子裏噴出白色的蒸汽,這種情況比比皆是。
作為獸群首領的惡狼更是如此,周圍突然噴湧一陣火光,點點火花從它流著涎水的牙縫裏露了出來。
“嚎”
又是一聲狼吼,和之前的示威不同,這道嚎叫更像是指令,攻擊對方的指令。
方一鳴雖然沒有看到,卻從這種氣氛中發現了什麽,他的眼神一亮,知道自己能不能逃脫就看這次的機會了。
火狼身上的火焰更加濃烈,直接衝向對麵的獸群,兩方獸群又是一陣陣的騷動。
“噠噠噠!”
兩方獸群各自向對麵衝撞起來,這是肉與肉的碰撞,其中更是夾雜著火球,水球,土刺之類的,讓方一鳴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早就已經在兩波獸群準備衝撞的時候偷偷摸摸的下來,這個時候那幽藍色的豹子那還顧得上方一鳴,對方一鳴的小動作根本不在意。
趁著沒有野獸注意自己的時候,方一鳴趕緊跑遠,如山般的野獸都已經被撕成碎片,更不說小小的方一鳴了,這個地方實在不是他能待的。
不知道跑了多久,方一鳴停了下來,這裏早已經聽不到野獸的嘶吼,他也早已經氣喘籲籲,扶著一棵大樹就喘了起來。
胸口如同鼓風機一樣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長時間的運動讓他早已經頭暈目眩,再加上剛才野獸的斷肢獸腿,花花綠綠的內髒,胃裏一陣惡心,肚子抽搐兩下,再也控製不住了,嘔吐物就傾盆而下。
“沙沙,沙沙!”
還沒緩過勁的方一鳴卻聽到了灌木摩擦的聲音,心頭一顫,果然,一個巨大的蛇頭就冒了出來,讓方一鳴心肝膽顫,撒腿就跑。
他也不知道方向,周圍也是陌生的環境,他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跑,不要讓蟒蛇追上自己。
不過,很快他便停下了腳步,因為前方是一處斷崖,白色氤氳的煙霧如同最美的蜂蜜,讓人沉迷其中。
“嘶嘶”
蟒蛇也停了下來,剛才它一直跟在方一鳴身後,不慌不忙,好像貓戲老鼠一般,看著方一鳴停下腳步,豎瞳中有著一絲人性化的戲謔。
它緩緩的遊向方一鳴,想看到這個孩子臉上的恐慌,可令它詫異的是方一鳴根本沒有什麽猶豫,直接跳了下去,讓蟒蛇的算盤落空了。
“呼呼呼!”
劇烈的風聲又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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