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見過王妃。”
    羅全硬著頭皮把平陽王妃攔在院裏。
    “怎麽，他不樂意見我？”
    平陽王妃壓低了聲音道。
    羅全硬著頭皮點頭，“王妃，五少爺也就這幾天被三娘子給氣到了，過一陣就好了。”
    平陽王妃頭皮一緊。
    一開始，平陽王妃是真的想過，慕容恪是因為她帶了魏語芊回來，才會故意惹事。
    所以之後，慕容恪怎麽對魏語芊，她都看在眼裏卻沒發作。
    隻想之後挽回，好好補償一下魏語芊。
    之後倆人鬧啊鬧的又沒事了。
    她本來都放心了。
    結果後來，慕容恪又越來越愛胡鬧。
    很顯然，症結不在此。
    近來她跟王爺又忙著府裏的事，沒時間特意去管他。
    肯定也不是他們父子之間的緣故。
    平陽王妃是真想不出來，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你過來。”
    平陽王妃把羅全叫到一邊，“你自小照顧恪兒，他如今變成如此性情，你跟我說實話，可知原因？”
    羅全一口血卡在喉嚨裏，差點吐出來。
    “回王妃，小的是真不知道，要不然也不會天天被罵了。”
    “罷了，你把湯拿給他。好好照顧他，什麽事都放機靈點。”
    “小的明白。”
    羅全接過食盒，“小的送王妃出去吧。”
    “我自己會走，你去看著他。”
    羅全無奈，隻能提著食盒進房。
    “五少爺，王妃最近本就事多煩心，你就別鬧了。你也看見了，王妃走的時候多讓人心疼。”
    窗戶並沒有關緊。
    慕容恪也能下地了，隻是被關了禁閉，不樂意出門。
    “出去！”
    慕容恪重新躺回床上去。
    羅全放下食盒，“五少爺，你記得喝。”
    聽見門關上的聲音。
    慕容恪才睜開眼睛。
    偏頭看著食盒，雙眸通紅。
    他真的有很多話想跟母妃說。
    但這些事，說出去也沒人聽。
    前世他當了一世的好兒子，好臣子。
    可最後的結果又怎麽樣。
    這一世，他再也不想老實了。
    他就是要肆意而為。
    一個個找那些欠他的人，把前世所受的困難，全部討回來。
    他對誰，都能坦蕩。
    唯獨對母妃。
    ......
    “母妃小心。”
    一雙大手托住平陽王妃的雙臂，平陽王妃回神，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池塘邊。
    “端兒。”
    “母妃往這個方向，是剛去看過五弟了？”
    慕容端攙著平陽王妃，“母妃，是五弟又怎麽了嗎？”
    “沒，我隻是突然間想到你們啊。”
    平陽王妃忍不住歎氣，“如果你們都生在普通人家，也不至於會如此。你明明是大好的年華，卻隻能屈居家中，毫無用武之地。連自己的身邊人，都沒辦法自己做主。”
    身份家世再貴重又如何，還不如一個普通人家，能說能笑，還沒有這麽多紛爭。
    “難道看母妃如此傷感。”
    慕容端輕笑，“孩兒不得不說，母妃，您合適也糊塗了。”
    “我們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那就是最大的幸事。凡事隻要去爭取過，不論最後結果如何，那都是好的。”
    “你啊，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每次一想想，就還是覺得對不起你們。”
    平陽王妃真的被慕容恪給刺激到了。
    如果不是她拋下他三年，那也不會成現在這樣。
    “母妃，往好了想。現在我們一家起齊全，什麽都好了。五弟現在雖然難管教，但怎麽說都還小。慢慢教，總有一天會成。”
    慕容端頓了頓，“我的話，不論是在朝堂還是閑居，都沒關係。官場險惡，或許我在家閑居反而沒那麽多的事。至於娶親的事......”
    “母妃本想盡力而為，但楊家不同意。畢竟我們府上這樣，端兒......”
    一說到親事，倆人的臉色都變了。
    平陽王妃現在是煩人選。
    如果真的確定是楊芸竹。
    那她就能謀劃了。
    現在是人都不好選。
    “母妃。”
    慕容端話到嘴邊，卻又不好說。
    平陽王妃伸手戳了一下慕容端的額頭，“還跟小時候一樣，跟母妃有什麽話還不能說嗎？”
    慕容端搖頭，“我是怕母妃生氣。”
    “我之前，見過芸竹。母妃，我跟她是真不想放棄。”
    這樣朝代，對女子說善也善，說不善也不善。
    沒成親前私會，這是大忌。
    “你怎麽也做出這種事來！”
    平陽王妃氣的險些站不穩，好在慕容端扶著。
    “母妃息怒。”
    “你還敢說！”
    平陽王妃甩了慕容端一個眼刀。
    “既然你們倆認定，那我也不耽誤了。至於你楊叔父叔母那，等一切成定局了，你給我好好去賠罪。以後不管什麽，你要敢欺負芸竹，看我怎麽收拾你！”
    “母妃是早就想好主意了？”
    慕容端咧嘴直笑，“母妃打算怎麽辦？”
    “你個臭小子，我先收拾你再說！”
    平陽王妃抬手就在慕容端身上狠狠的打了一下，“你真當母妃是吃素的，隻是顧忌楊家的態度，不知道該怎麽辦？誰曾想你們倆小的，真的想把我們氣死嗎？”
    “孩兒知錯，母妃你就跟我說說打算吧。”
    慕容端殷切的模樣平陽王妃看在眼裏，真的是又氣又想笑。
    “回去說。”
    “是。”
    慕容端小心是攙扶著平陽王妃，“母妃小心。”
    平陽王妃：“......”
    真的是活像了他父王！
    自己怎麽像是白養了個兒子啊？
    “母妃，您就跟孩兒說一下吧。”
    回到玉瀾院，平陽王妃還是隻顧喝茶，就是不肯說實話。
    見慕容端著急不已嗎，心裏更是想笑。
    “你放心好了，我想好了，請太夫人到時候去三清寺上香，讓了悟大師借此批命，就說芸竹是她命中的貴人，命裏注定是慕容家的孫媳。再者，楊家與慕容家向來交好，之後再由楊家出麵，拿個信物出來，就說你們倆人早就定了親事，乃天定姻緣。
    雲羅郡主祭祖尚有時日，再者現下鄴城出事，陛下忙於刺殺之事，一時半會不會賜婚。隻有事先把局布好，了悟大師乃得到高僧，連先帝都敬重，更何況是陛下。”
    雖然冒險了點，但至少名正言順。
    至於之後陛下會如何，那都是遲早的事了。
    但南楚周遭尚且不安定，朝中處了慕容家就隻有她親大哥帶兵尚可。
    輕易她兒子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