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顧葉這次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成績。

    無論是老師學生，還是顧葉的父母，沒有一個人不對此表示懷疑。

    數學老師上課的時候，更是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顧葉，你是不是作弊了？”

    被點名的顧葉慢悠悠地站起來，眸中帶笑，眼底卻無一絲笑意。

    態度尚且和緩：“沒有。”

    “咱們班的每個人是什麽樣兒水平，老師可以說是心中有數。”數學老師見顧葉不承認，臉色跟那年代久遠的樹皮一樣，陰沉又皺巴，“顧葉你的學習怎麽樣，咱們大家更是有目共睹。”

    她的話音一落，教室裏的學生紛紛應和。

    “啪——”

    坐在顧葉身邊的蔣子涵，忽得拿起桌子上的數學書，隨手摔到地上。

    講台上的數學老師皺著眉頭，居高臨下地瞥向最後一排的男生。

    周圍的學生也在一瞬，被他的行為給吸引了注意。

    蔣子涵在各色的目光裏，淡然地揚起精致的下巴。

    他眸光倨傲，一眼望進數學老師的眸底。

    櫻唇劃出一道弧度，不屑地嗤笑一聲。

    抓起平鋪在課桌上的卷子，輕飄飄地扔到了地上。

    數學老師瞬間覺得權威和尊嚴，被蔣子涵這頗具蔑視的行為給挑戰。

    他勃然大怒，質問道：“蔣子涵，你這是什麽意思？”

    蔣子涵彎起眉眼，軟聲軟語地開口：“就是老師你看到的意思。”

    “你，你別以為……”

    “老師，師生平等，你無憑無據，憑什麽汙蔑顧葉？”蔣子涵淡笑著打斷。

    “顧葉就是一學渣，還需要什麽證據？”

    蔣子涵眸光沉靜，語氣不帶緩地接話：“老師，你殺人了。”

    數學老師一聽這話，臉色霎時黑成鍋底。

    他現在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怒氣形容了，“蔣子涵，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呢？”

    “我沒有胡說八道，而是一本正經。”

    “這種事情，是講究證據的。”數學老師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兒。

    “這還需要什麽證據？”蔣子涵一派天真，“電視上扮演的殺人犯的，長得都跟老師差不多，凶神惡煞，陰氣森森的。所以我覺得老師是殺人犯。”

    數學老師喘著粗氣，跟哮喘發作似的。

    抬起胳膊，刷得指向蔣子涵，氣急敗壞道：“你，給我滾到教室外邊站著。”

    蔣子涵低頭摳手，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

    “反了反了，你要是不出去，這節課我就不上。”

    蔣子涵聞聲，抬頭。

    兩隻波光流轉，琉璃般的大眼睛，頃刻間聚滿了淚水。

    他盯著數學老師，什麽話也不說。

    紅紅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好不委屈可憐。

    而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正閑閑地揉捏著顧葉的細指。

    顧葉側著眼睛，幹巴巴地看了一眼身邊正在啜泣的某人。

    一時之間，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以顧清怡為首的幾個女生，越來越看不下去了。

    那被數學老師訓哭的人兒，可不是別人，而是她們5班的小天使。

    她們的小天使，什麽時候受過這麽大的委屈？

    蔣子涵不停地抽噎著，軟糯的嗓子都開始沙啞起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