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香草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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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閣樓,香草在林純走後,便搬到了一樓的兩間房間裏居住,一間睡覺,一間配藥。
此時,香草坐在床上,目光呆滯,兩眼無神,不知在想些什麽。
千雅雪帶著玉蕊進了房間,見香草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頗有些不解,但也沒有直接開口詢問。
“玉蕊,你去沏壺茶來!”
香草聽到聲音,轉過頭,見是千雅雪和玉蕊,忙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起身給千雅雪行禮。
“王妃娘娘!”
“香草姑娘不必多禮,你在王府這幾個月,日日為王爺的傷操心,我早就把你當做一家人,與純丫頭一樣,日後這些虛禮,就莫要再有了!”千雅雪佯裝不高興。
“今日過來,就是想問問王爺的傷勢如何,這都好幾個月了,唉······”
“王妃娘娘,王爺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正準備和你辭行,回清溪鎮呢,林家來信,說裴老爺子身體不太好,xiao jie失蹤,至今下落不明,還不知道林家到底是何情況,所以我······”
“好孩子,不如這樣,待過幾日王爺身體大好,我和王爺隨你一同去清溪鎮可好,
羽兒為了查詢刺殺王爺的死士,至今不知身在何處,純丫頭雖然失蹤,但仍舊是羽兒的世子妃。
我打算和王爺一起,先帶著聘禮去林家下聘,不管純丫頭下落如何,定安王府世子妃的身份都非她莫屬!”
千雅雪說的堅定,讓香草動容,要是一般的人家,得知未過門的媳婦失蹤,第一想法定是媳婦的清白不保,或是得罪了什麽人,想著立刻退婚。
而定安王和王妃,一個帶病上金鑾殿與外國使者抗衡,一個堅定信念,不在乎任何後果,一如既往的安計劃去林家下聘。
恐怕整個天陽國,也就隻有xiao jie能讓人做到如此了!
“王妃娘娘,其實,xiao jie並沒有失蹤!”香草決定把自己在燕虹那套來的話告訴千雅雪。
“什麽?!”千雅雪一把握住香草的手,雙眼發亮,心裏鬆了一口氣,早就知道純丫頭失蹤其中必有隱情,那有純丫頭一失蹤,胡國使者就來求娶的事情。
這不明擺著早就知道胡國使者的動向,故意為之嘛!隻是那些死士的屍體太過逼真,讓人不得不相信,誰會閑著沒事,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純丫頭古靈精怪,定是早就得知了消息!
“xiao jie其實是去胡國找世子了!所以才一個丫鬟都沒帶,而帶了流風,流璋和安武!”
“去胡國?!羽兒在胡國?!”千雅雪有點亂,自己收到的信件,一直說是羽兒在東陽城千家,怎麽跑到胡國去了?!
“嗯,羽世子其實在三月份的時候,就到了胡國,當時王爺遇刺受傷,羽世子追蹤刺客,一路到了胡國,兩個月都沒有消息。
流風日夜兼程到林家送信,因為羽世子說好三月到林家下聘,可到了五月,卻音信全無,xiao jie本就著急,結果流風一到,得知緣故,便收拾行李進京。
一是想著讓我給王爺治傷,二是想親自去找羽世子的下落,後來到了京城,千少東家和xiao jie見麵,就說了羽世子的下落。”
“那之前我收到消息說羽兒在東陽城都是假的?!”千雅雪有點不敢相信。
“許是羽世子不想讓你和王爺擔心,所以······”
“這孩子,也太冒險了,胡國如今內亂,到處都處於混亂之中,唉······”千雅雪有些著急,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在胡國,有可能會受傷,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剛得知純丫頭平安,這會兒又······
不對,純丫頭去胡國找羽兒了!
“香草,你告訴我,純丫頭是真的去胡國找羽兒了嗎?!”
香草點頭,“嗯,燕虹是這麽說的,xiao jie走得時候和燕虹交代了,回林家的時候讓燕虹把事情原委告知裴老爺子,隻是消息傳到林家的時候,燕虹他們還在路上,所以······”
“胡國現在正處於內亂時期,聽說胡柯重傷臥床,昏迷不醒,朝臣叛亂的叛亂,獨立的獨立,純丫頭帶著流風他們幾個人,這一路上······”
千雅雪急了,也顧不得詢問香草早上在小廚房的事情,匆匆忙忙的就往東廂去,準備找天洪烈商量。
玉蕊和千雅雪打了個招呼,留了下來。
“香草,我來帶玉芯和你說聲對不起,早上在小廚房······於心都和我和王妃說了,都是她嚇著你了,害你手傷著了。”玉蕊打量著香草的表情,見香草目光黯淡,似乎有些不太願意說起這件事。
“沒事兒,不怪玉芯,是我自己心裏有心事,等回了林家,就好了,這幾日不斷的有太醫院的太醫過來和我研究醫術,有些勞累罷了。”
玉蕊端起一杯茶,遞給香草,“原來是這樣,玉芯急的團團轉,以為是······算了,咱們不說這事了,對了,安心公主府上派來的人還沒走呢!王妃叫我問問你,有沒有時間過去一趟。”
香草眸光閃爍的厲害,似乎在逃避什麽,低下頭,悶聲道:“這幾日太累了,還是不去了,免得精神不佳,到公主麵前犯了錯誤,反倒連累王府和xiao jie。”
聽著香草心不在焉,低沉應付的話語,玉蕊也未多問,說了幾句叫香草好好休息的話,轉身出了房間。
東廂,千雅雪正和天洪烈說著天銘羽和林純的事情。
天洪烈聽完,長歎了一口氣,道:“孩子們都大了,由他們去吧,羽兒做事沉穩,有分寸,純丫頭機靈聰慧,有主意,咱們還是收拾收拾,早些去林家下聘,把這些作為父母該做的事情,給他們做好,就夠了!”
“也是!那我明日進宮和母後說一聲,三日後就起程!”千雅雪轉念一想,覺得天洪烈說的話很對,孩子們有自己的路要走!
“嗯,最近朝堂安穩,太子已經能獨當一麵,加上俊兒和炫兒幫忙,外麵還有雲飛和離小子,這天陽國的江山定能百年不倒!”天洪烈底氣十足,甚是自豪。
“王爺,朝堂上的事情你就別擔心了,趁著這次受傷,最好早些把朝堂上的事情解決,我想著這次我們去了清溪鎮,就不要回來了!”千雅雪記起自己在林家住過的那些日子,自在極了。
天洪烈沉默了好一會兒,“嗯,你讓喬伯進宮一趟,把太子叫到王府來!”
“王爺你是說真的?!其實我就是······”
“雪兒,我心裏明白,如今我雖已大好,但是要是征戰沙場,估計是不能了,以後的天陽,理應由太子他們這一輩來扛!”天洪烈歎了口氣,看著掛在臥室牆壁上了那一方寶劍。
古樸的劍鞘,上麵鑲著寶石,耀眼至極,劍柄上掛著長長的血紅穗子,通身潔淨,不沾絲毫塵埃。
千雅雪注意到天洪烈的目光,走到牆壁邊,見寶劍取下來,遞給靠坐在床上的天洪烈。
“噌!”的一聲,寶劍出鞘,冰冷的寒氣讓東廂瞬間下降好幾個溫度,劍身泛著冷光。
“父王賜給我的這把劍,已經二十多年了······”
“王爺,要是······”千雅雪看著天洪烈微紅的眼眶,有點傷感。
本是叱吒沙場的英雄,如今人到中年,渾身病痛,內心的傷痛,遠比身上的傷痛要嚴重!
“沒事兒,日後到了清溪鎮,和裴老爺子每日下下棋,和裴二爺論輪詩詞,也沒什麽不好,不是說林家有個小學堂嘛!沒事我就去教教孩子們練武,也算是為國做事······”
“王爺······”千雅雪何嚐不明白天洪烈心中的不舍,舍不下身上的這一份責任,舍不下先帝留下的重擔,舍不下久經沙場心中那一抹血性!
不過回歸園林,有利身心,或許也能找到另一種樂趣,“王爺,等到清溪鎮,我們也和牛大叔和牛大嬸一樣,在林家山地那整塊地,種種菜,養養花,等純丫頭和羽兒成親,過兩年給咱們生個孫子孫女,咱們既能安心養老,還能含飴弄孫······”
天洪烈眯著眼,握著劍的力道漸漸變小,似乎也在想象著千雅雪說的那一幕,嗯,或許那樣也很好!
晚間,玉蕊侍候千雅雪就寢的時候,和千雅雪說了關於香草的事情。
“安心公主怎麽了?難道香草和公主府的人認識?!”千雅雪坐到床邊,看著玉蕊,有些疑惑。
“奴婢也不知,隻是在提到安心公主時,香草姑娘似乎不太高興,還有些···有些難過!總之那種感覺很奇怪,奴婢也形容不出來!”
玉蕊皺著眉頭,回想起香草的表情,很是古怪。
“嗯,我記下了,你先去和玉芯說說吧,免得她著急!我歇下了!”
“是,奴婢告退!”
翌日,天朗氣清,正是秋高氣爽的季節。
千雅雪帶著玉芯和玉蕊,一早進宮給太後請安。
喬伯也隨之進宮,下朝的時候,到了太子東宮,說明了來意,與天銘顥一起回了定安王府。
慈寧宮,安貴妃唐夢玲正在和太後說著話,大殿裏,已經坐滿了各宮前來請安的妃嬪。
林公公通報後,千雅雪進了大殿,一番行禮,走到太後的右手邊第一個位子坐下,月汐立刻安排小宮女給千雅雪上茶。
“母後今日心情甚好,不知宮裏又有何喜事?”千雅雪看著太後麵色紅潤,臉上笑意妍妍,雙眸明亮,顯然是心情舒暢。
“你們瞧瞧,雪丫頭一來就看清了哀家的心思,婷丫頭又有喜了,都三個月了,昨日才讓太醫把了脈,可不是一件大喜事麽!”太後眯著眼睛,語氣輕鬆,毫不掩飾的喜悅,從話語中顯現出來。
“果真?!太好了,皇室又添新丁,母後又能再得一孫,果真是大喜事!”千雅雪心裏也高興起來,想到天銘羽和林純,決定今日會王府後,就給兩人寫信,讓他們趕緊回來。
明年五月,純丫頭就及笄了,早日成親,要好生個大胖孫子或孫女給自己帶帶!
眾妃見太後和唐夢玲,千雅雪聊得開心,都很有眼色的告退回宮。
太後見眾妃都離開,招呼著唐夢玲和千雅雪到裏間坐著聊天。
“雪丫頭,有純丫頭的消息嗎?”太後一開口就問道林純,千雅雪心知太後對林純的關心和在乎,立刻把林純和天銘羽的事情告知了太後。
“這兩個孩子,真是······”
“母後,兒媳也是昨日才知道,和王爺一說,王爺說孩子們大了,有分寸,所以就由他們去吧!”
太後麵上的擔憂散去,得知林純平安,心裏高興,“可不是,胡國內亂,還不是羽小子幹的好事,昨日顥兒來給哀家請安,就說了羽小子在胡國,帶著一眾暗衛,把胡王打傷,至今還昏迷不醒呢!”
“啊?!羽兒······”
“你放心,那胡王至今昏迷也是羽小子安排的,胡國皇宮那個院判,妻子兒女都被胡柯給殺了,所以······”太後一陣唏噓,所謂壞事做盡,必得報應!
“多行不義必自斃,說的就是胡柯,就算他知道自己是被羽世子打傷,可如今昏迷,不省人事,也無法找羽世子說事,再說胡國的朝臣趁此機會作亂反叛,等胡柯有朝一日清醒過來,處理叛亂估計都忙不過來,更別提來天陽討公道了!”
唐夢玲把事情分析的透測,千雅雪聽後,懸著的心慢慢放心,太後卻是一臉欣慰的模樣,似乎很讚成天銘羽的做法。
“母後,我今日過來,是有一事想要和您說!”
“嗯?!雪丫頭有事就說吧!”
千雅雪抬起頭,認真道:“王爺如今傷勢已經大好,我們商量,準備三日後啟程,到清溪鎮林家給羽兒下聘!”
“嗯,這倒是個喜事,羽兒之前和哀家說過,說是三月份去林家下聘,如今已是九月中旬,是該去下聘了,再拖就不好了!”太後點頭,很是讚成。
“母後,此次去清溪鎮,兒媳和王爺或許就打算在清溪鎮長住了,早上兒媳進宮的時候,喬伯去了東宮,想必這會兒太子已經到了王府了!”
千雅雪打量著太後麵上的神色,盡可能的把話說的婉轉,古人言,父母在,不遠遊,太後身處後宮,不能離宮,若是自己和王爺走了,日後見麵的機會也就少了。
“你們的意思是······?!”
唐夢玲和太後均目光震驚的看著千雅雪,“王妃,你和王爺······”
“母後,我和王爺商量了,等羽兒和純丫頭回來,就讓他們在清溪鎮大婚,到時候讓羽兒來京城接你到清溪鎮······”
太後陷入沉思,憶起天洪烈小時候,一件件事情曆曆在目,如今天陽太平,也難怪烈兒想要離京。
罷了,離京就離京吧,兒孫安康幸福,不就是自己如今最想看到的嘛!
“嗯,你們去吧,等婷丫頭誕下皇長孫,哀家就收拾行囊也去清溪鎮小住幾日,就當是出宮散心,你和烈兒到清溪鎮後,可不能懶著,聽純丫頭說,她家有很多田地,你和烈兒無事,就種種菜養養花,等哀家去的時候,也能滿足一下口腹之欲!”
“母後······”千雅雪聽太後說的輕鬆,眼眶漸漸濕潤。
“好孩子,哀家一生這三個兒子中,就數烈兒最懂事,哀家很欣慰!”太後握著千雅雪的手,也紅了眼眶。
出了慈寧宮,千雅雪和唐夢玲一起到了太子東宮,餘婉婷正看著兩個皇孫女吃點心,兩個小人兒見到唐夢玲和千雅雪過來,很懂禮貌的給兩人問好。
“姨娘,皇伯母!”餘婉婷給唐夢玲和千雅雪行禮,兩人忙上前,“你這丫頭,有了身孕了,這禮數就省了吧,真是的!”
唐夢玲嗔怪道,語氣裏盡是對餘婉婷的嗬護和寵愛。
“這幾日身子可好,兩位皇孫女可乖巧?”千雅雪牽著唐夢玲的手,到裏間的榻上坐下。
餘婉婷示意奶娘帶兩位皇孫女出去玩。
“一切都好,這個孩子比兩個皇孫女要乖巧些,沒怎麽折騰。”
“這就好!今日來,皇伯母有件事情想要問問你,關於安心公主的。”
“嗯?安心公主?!”餘婉婷和唐夢玲都有些不解。
安心公主是先帝最小的公主,也是天洪恩最小的妹妹,與餘婉婷的年紀相差無幾,曾也算是閨中好友,關係很不錯。
“皇伯母,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據說安心公主的駙馬是庶出,後來因安心公主戀慕駙馬,其母才被抬為正室,那原先駙馬的嫡母是誰,婷丫頭你知道嗎?”
千雅雪昨夜躺在床上,想了許久,若是香草和安心公主府有關,必是和府上的人有關係,可純丫頭說過,香草從小生活在深林之中,對外麵的事情並不是很了解,要說得知與自己親人有關的消息,也定是這幾個月在京城打聽到的。
“駙馬的嫡母?這個安心公主倒是和我提過,說是駙馬的爹一開始娶得妻子是一戶大戶人家的xiao jie,後來,納了妾後,那家xiao jie嫉妒,不久就鬱鬱而終了,駙馬的爹心生愧疚,便多年沒有續妻,直到安心公主和駙馬······”
後麵的事自然很順利成章,既然要成為一國駙馬,怎麽可能是庶出的身份,自然而然的,駙馬的娘親就被扶正了唄!
“那駙馬的嫡母可有留下孩子?!”千雅雪推敲了好久,也隻能猜測香草有可能是安心公主駙馬的妹妹。
公主身在皇家,不可能與香草有交集,香草自小跟隨其師父長大,不可能對駙馬有情,唯一的可能就是香草和駙馬有兄妹關係。
香草不願去安心公主府,不願見到駙馬的娘親,後宅的陰私,在千雅雪的眼中,見怪不怪,京城貴族之家,經常會發生這些事情,若真是駙馬的娘親害了香草的娘親,那就是妾室殘害主母。
這樣的事情在大戶人家很正常,若真是如此,也就能解釋香草為何會不願意去安心公主府,甚至聽到安心公主的名諱,表現的很奇怪。
“這個我倒是沒聽安心公主提起,皇伯母,你怎麽會問這些問題,感覺有點······”餘婉婷和唐夢玲都覺得千雅雪問的問題有些奇怪。
“其實皇伯母隻是可憐香草那個丫頭罷了,皇伯母懷疑香草是駙馬的同父異母的妹妹!”
“什麽?!王妃,你沒說錯吧?!香草姑娘不是皇上親封的神醫嗎?”唐夢玲很驚訝。
餘婉婷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嗯。”千雅雪把事情和兩人說了一遍,並分析了自己的猜測。
“若真是照王妃所言,或許香草姑娘還真是駙馬的妹妹,上回香草姑娘來宮裏給太後把脈,我還特別看了她兩眼,現在仔細想起來,這香草和駙馬還真有幾分想像!”唐夢玲低頭回憶道。
“皇祖母,那要是按你說的,那香草的娘親豈不有可能就是駙馬的娘親給······”
文文大概還有半個月就要大結局了,今天是十一月的最後一天,月月賣萌打滾,前來求長評,準備了獎勵等待著大家哦,親親們,期待你們的長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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