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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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周411年,四月初十,薛府。

    時隔快二個月了,薛耀溪被封王、沈璿被封護國長公主的熱潮終於冷卻了,如今的薛府總算是恢複了平靜。

    書房內,沈璿放下管家呈上來的賬本,揉揉有些發脹的腦袋,喝口茶、緩解緩解。

    半柱香的時間後,沈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聲音緩緩的響起,“三位小主子呢?”

    “回夫人,雲舒姐姐帶著三位小主子出府了。”聽到詢問,丫鬟雪雁忙出聲回答道。

    隨著時間的推移,沈璿身邊的丫鬟也換了,如今的雪雁、紫鵑、珍珠和琥珀成為了她身邊的四大丫鬟。按說如今的情況,本應該稱呼沈璿一聲王妃或者公主,但薛耀溪和沈璿卻沒有讓人該稱呼,依舊是老爺、夫人的叫著。

    聽到雪雁的回答,沈璿不再詢問了,心裏明白定是小女兒薛奕歡挑撥著哥哥和弟弟,然後纏著雲舒帶她們去大街上閑逛。

    自從大周406年的春天,薛耀溪接了皇命之後,夫妻二人就一直在京城之外的各州、府、縣、、等地巡查,隻有每年過年時回趟京城與家人團聚。為了不讓孩子們的童年中失去父母的身影,薛耀溪和沈璿走到那裏都是把三個孩子帶到那裏的。好在因為沈璿私下用靈水給三個孩子調養著身體,幾年之內他們也沒有因為在外的東奔西走而弄出生病的問題。

    如今回到京城定居,薛奕安、薛奕歡和薛奕康看到京城的繁華,定是看什麽都好奇。尤其是薛奕歡,一有時間就纏著府裏的人帶她出府。

    “娘、娘。”幾聲清脆孩童的叫聲,打斷了沈璿的思緒。

    一陣跑來的腳步聲傳來,沒過多久,書房門被推開,前後緊接著跑進來三個五六歲左右的孩子,最前麵的是薛奕歡、後麵的是薛奕安和薛奕康,最後麵是雙手都拿著零嘴的雲舒和花好月圓三個丫鬟。

    看到三個小家夥,沈璿臉上掛上了笑容,滿眼都是母愛的看著他們。

    “跑那麽急幹嘛,過來,娘親給你們三個擦擦汗。”沈璿從袖子中掏出手帕,語氣溫和的對著三個孩子招呼著。

    聽到沈璿的命令,薛奕歡身影快速的跑進了沈璿的懷裏,示意娘親給她擦汗。薛奕安和薛奕康的動作則稍微遲了些,如今的年齡,懂得害羞了,二人隻是規矩的站到沈璿身邊。

    “娘,外麵有好多好玩的、有一個大哥哥給我買了好多的東西。”薛奕歡清脆的聲音響起。

    聽到薛奕歡的此話,沈璿手上的動作有片刻的停頓,朝著雲舒那邊看了一眼。看到雲舒眼中的表情,沈璿若無其事的繼續給小女兒擦著額頭。

    “娘知道了,你先去一旁坐著喝口水,娘給你哥哥和弟弟擦擦汗。”沈璿給薛奕歡擦完額頭,如此說道。

    聽到沈璿的吩咐,薛奕歡痛快的走到桌子旁坐下,雪雁忙伺候著她喝水。

    “娘。”看到娘親沈璿放在額頭上的手帕、感受到動作中的輕柔,薛奕安有些害羞、有些孺慕之情的喊了一聲。

    因為薛奕安和薛奕康是男孩子,薛耀溪對二人的要求比較嚴格,一歲後就不準沈璿晚上在帶著他們睡覺,三歲時就開始教他們認字,四歲時就開始教他們練武,而薛奕歡這個女兒則是嬌寵著。好在有沈璿在旁邊時時教導、開解,兄妹三人之間並沒有因為父母的“偏心”而生有不滿。

    “好了,過去找你妹妹吧。”沈璿擦完之後對著薛奕安說道。如今薛奕安在薛耀溪的影響下,小小年紀就養成了一張嚴肅的麵癱臉,也就隻有在沈璿麵前才會呈現出這一麵。

    “大哥,快走開,臨到我了。”看著薛奕安還不走,薛奕康直接上前把人給擠開了,然後鑽到了沈璿懷裏。待在沈璿懷裏,聞到熟悉的香氣,薛奕康滿足的笑了。

    自從孩子記事時,薛耀溪這個醋夫就私下和二個兒子“密談”一番,大致意思就是:身為小小男子漢,要吃得苦中苦,不能夠在像妹妹(姐姐)那樣黏在娘親身邊了。

    所以一家人相處時,多是沈璿抱著薛奕歡,薛耀溪抱著薛奕安和薛奕康。當然上有政策,下也有對策,薛奕安是個實誠的,但薛奕康卻是個小機靈鬼,每次趁著薛耀溪這個父親不在的時候,就窩在沈璿懷裏享受著母愛。

    二刻鍾後,母子互動完畢,沈璿吩咐雪雁她們把三個孩子帶出書房,隻留下了雲舒回話。

    看到書房門被關上後,沈璿這才開口說道,“說吧,剛才在外麵遇到誰了?”

    “回夫人,小主子們遇上了太子殿下。”雲舒如實回答道。

    “怎麽遇上的?歡兒所說的大哥哥就是太子殿下?”聽到雲舒的回答,沈璿語氣急切的詢問道。

    “是。奴婢今日帶著三位小主子出府後,、、、、。”雲舒用了一盞茶的時間,把出府後所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聽完雲舒的述說,沈璿心底有數了,出聲吩咐道,“你下去和花好月圓她們二個說一聲,今後不管三個小主子如何糾纏,隻要沒有得到本夫人的鬆口,就不準帶他們出府。”

    “是,夫人,奴婢告退。”雲舒應了一聲,然後悄然的退下了。

    看到雲舒離開的背影,沈璿心底又是一聲歎氣,為她是親事而發愁。二年前,薛耀溪暗衛中的一名叫磨白的人,看上了梨落。在沈璿的撮合下,最終二人成親了。如今丁香她們幾個都成親了,隻剩下雲舒了。

    下午申時,薛耀溪沾了一身酒氣回府。看他這樣,沈璿忙打發他去內室清洗一番。官位高了,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人也上門來交好,薛耀溪最近一段時間總被人拉出去喝酒。

    待薛耀溪走出內室,三個孩子也過來這邊等著了。孩子大了,陪在父母身邊的時間更少了,為了增加相處的時間,沈璿和大家說好了,每天吃晚飯前的半個時辰,是屬於大家彼此的。

    “爹,抱抱。”薛奕歡邊所邊把小身子衝進了薛耀溪懷裏。

    “爹,你回來了。”薛奕安站起身、語氣恭敬的喊道。

    “爹。”薛奕康隨著大哥和姐姐也喊了一聲。

    聽到喊聲,薛耀溪對著三個孩子眼神溫和的笑笑,一家人氣氛融洽的相處著。

    晚上戌時,把三個孩子送回房間後,薛耀溪和沈璿這才手牽手的回了房間。沒有孩子在身邊,沈璿這才和薛耀溪說起白天所發生的事情,把薛奕歡遇到太子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沈璿的述說,薛耀溪也沉默了,心裏想著一些事情。

    “對了夫君,太子今年多大了?當年,他和夫君一起在沙土村解毒時,還是謹王帶他去的。”沈璿出聲詢問道。

    薛耀溪心裏默算一遍,然後開口回答道,“算起來,大概也有十三歲了吧。”

    “十三歲了,再過二年就可以選妃了。”沈璿聽到薛耀溪的回答,如此嘀咕著。

    “娘子,不用擔心,歡兒還小,就算是選妃,也選不到歡兒身上。太子殿下估計是看在之前娘子救過他一命的份上,這才對咱們的孩子比較友好,就當是個小妹妹來疼著吧。”明白沈璿心底的擔憂,薛耀溪忙出聲安撫道。

    “但願如此吧。”沈璿出聲回答道。提起太子,不免就想起太子的親爹,如今的皇帝,沈璿繼續出聲詢問道,“皇帝到底是什麽意思?給夫君賜了王位,可是那門匾到現在也沒有讓內務府送來?”

    二個月了,刻有“安祿王府”字樣的門匾依舊未送到薛府,這也是薛耀溪和沈璿一直不讓下人們改口稱呼王爺、王妃的原因所在。總不能門匾上掛著“薛府”的字樣,府裏卻喊著王爺、王妃的稱呼吧,盡管這聖旨皇帝已經下達了、不會更改了。

    “放心吧,早晚都會送來,娘子不用著急。”薛耀溪依舊語氣平靜的說道,對內務府晚送門匾的事情一點也不生氣。

    “我不是著急,是生氣。難道每個坐上皇位的人,戒備心都那麽深嗎?看看他給夫君賜的封號,安祿、安祿,安享俸祿,省的咱們猜不透他的用意。”沈璿有些怒氣的回答道。

    在外麵為當權者賣命了五年的時間,隻有過年時才回到京城與親人團聚一段時間。如今回到京城,卻被如此對待,沈璿有些心寒。有些人隻看到了皇帝對他們夫妻二人的看重,卻沒有看到背後的殺機。

    是的,就是殺機。他們夫妻二人在外五年,查了太多的貪官、抄了太多當官的家,還剿滅了一些山賊,得罪了太多的人。如今事跡被公開,他們就會把矛頭對準他們二人,沈璿相信,若是有逃過一劫的人,如今暗中肯定在想著怎麽報複他們呢。

    “好了、好了,娘子別生氣了,不值得。”薛耀溪繼續出言安撫著沈璿,把沈璿抱進懷裏輕輕的哄著,聲音在沈璿耳邊響起,“這大概是為帝者的悲哀吧。如今就連謹王,也有意識的疏遠了。”

    “其實這樣也挺好,以後咱們就老老實實的待在京城,把孩子們撫養cheng ren,看到他們成親生子,不也是很好的嗎?”薛耀溪出言勸說道。

    看到沈璿臉上的怒氣淡化後,繼續出聲說道,“娘子,不是一直想過那種田園舒適的生活嗎?為夫讓人把郊外的別院收拾出來,若是在城裏住的煩了,咱們就去那邊住段日子。那裏離著娘子的莊子上也比較近,咱們也可以去那裏種田啊!”

    在薛耀溪的勸解下,沈璿心底的火氣消散了。

    看到沈璿的樣子,薛耀溪心裏有底了,想起一件想過很多天的事情,出聲提議道,“娘子,在給為夫生個孩子吧?”

    聽到薛耀溪此話,沈璿抬起頭看著對方,出聲詢問道,“夫君,怎麽突然有了這個想法?”

    “之前那幾年,娘子一直隨著為夫東奔西走,不適合要孩子。何況,當時三個孩子都還小。如今,孩子們都六歲了,若是再有一個孩子,娘子和為夫也可以照顧過來了。”薛耀溪聲音帶有磁性的解釋道,邊解釋那大手邊不老實的在沈璿身上遊走。

    看到薛耀溪眼底的熾熱,沈璿鬼使神差的點下了頭。看到沈璿的回答,薛耀溪把人一把抱進懷裏,去了內室。沒過多久,房間內就是一片春色在上演著。

    幾年過去了,二人的感情依舊如當初那般美滿,薛耀溪也確實在遵守著他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在外行走,薛耀溪本身無意識留露出的不凡,每到一個地方或多或少的就會受到一些美色you huo,薛耀溪對那些女子則直接是無視。除去公務所需耗的時間,他把所有的空餘時間都給了妻子和兒女。

    時間又平靜的過去了半個多月,薛府這邊依舊沒有什麽大事發生,除了偶爾隔三差五的薛奕歡就會收到太子派人送來的小玩意。看到如此情況,薛耀溪也不淡定了。

    自從那次偶遇太子的事情之後,薛奕安三兄妹就被沈璿拘束在府裏,開始學習世家之子女應該學習的規矩。為了磨磨薛奕歡的性子,沈璿特意讓青蓮帶著她學習刺繡。

    對了還有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是,田樂樂在某天的晚上進了薛府,在薛奕康本人的認同下,拜田樂樂為義父。

    這天薛耀溪回到府裏,把三個孩子打發出房間,然後對著沈璿語氣嚴肅的說道,“娘子,給歡兒那孩子訂下親事吧。”

    聽完薛耀溪的提議,沈璿直接愣神了,好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出聲詢問道,“怎麽回事?”

    “為夫今天在外無意中遇到了謹王,他特意告訴為夫,太子昨天被皇帝訓斥了一番。原因是因為,皇帝發現太子房中擺放了太多不務正業的小玩意。”

    “不會是準備送給歡兒的那些小玩意吧?”沈璿出聲詢問道,其實心中已經有底了。看到薛耀溪低頭之後,沈璿忙出聲提議道,“要不明天,我就邀請一些世家夫人上門做客,讓他們把孩子帶過來,到時候咱們看看?”

    “不著急,親事可以慢慢的選,隻要放出些風聲就好。”薛耀溪如實說道。

    第二天,沈璿就給相熟的幾家夫人發了請帖,大致意思是,讓他們帶著孩子來府裏、給三個孩子們相互認識的機會。

    接下來的幾天,沈璿則帶著薛奕歡去一些府中做客。事情要辦就要辦的快速,不到七天的時間,沈璿和薛耀溪就給薛奕歡挑好了夫家,那孩子是何虞瑤大哥家的嫡二子——何北辰,今年八歲。為了避免麻煩,沈璿把薛奕康有婚約在身的消息也放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皇帝得到了消息,在薛府與何府交換婚約信物之後的第二天,內務府就派人送來了“安祿王府”字樣的門匾。

    “哎,如今就隻剩下安兒的親事還沒有著落了。也不知道十年後,楚王說的話能不能兌現?否則到時候,我去那裏給康兒找個妻子?”內務府的人離開後,沈璿如此說道。

    “好了,娘子,別多想了。安兒是長子,他的妻子肯定要多挑挑,此事過去了就好了。”薛耀溪開口說道。

    第二天,薛耀溪有事出府不在家,王府卻來了一位重量級的人物。

    “王妃,不好了,太子殿下來了。”雪雁語氣著急的對著沈璿稟報道。

    聽到雪雁的稟報,沈璿心中咯噔一聲,好不容易躲過了一場無形的風波,這人又來給她找事。不管沈璿心底如何想,她還是快速的整理好了衣衫,去前廳接待太子殿下。

    前廳內,一身白衣的翩翩少年郎站立在那裏,管家小心的陪在旁邊。看到沈璿的到來,管家偷偷擦擦額上那不存在的冷汗。

    “臣妾參見太子殿下,給太子殿下請安,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沈璿俯身行為問安,內心再次感歎萬惡的古代,以前是給當今的皇帝請安,如今要給比自己小十多歲的人請安,心裏磨牙啊!

    “姑姑客氣了,姑姑請起。”太子出言說道。沈璿被禦封為護國長公主,名字已經寫進了皇碟中。

    “多謝太子殿下,太子言重了,這聲姑姑,臣妾不敢當。”沈璿如此回答道。

    打發走了管家,打發走了丫鬟小廝們,廳內隻剩下了沈璿和太子殿下。

    “姑姑,為何要給歡兒訂下親事?”太子殿下出聲詢問道。

    聽到太子如此直言的詢問,沈璿也決定實話實說,今天把事情解決了,以後才不會受到困擾。

    “為何?其中理由,太子不是應該明白的嗎?聽說前不久,太子因為擺弄些小玩意被皇上以”不務正業“給訓斥了一番?”

    聽到沈璿的反問,太子有些啞言,臉上有些落寞。

    看到麵前隻能算是個半大孩子臉上的表情,沈璿於心不忍,決定當一回知心姐姐,語氣柔和的說道,“我不知道你是為何看上了歡兒,但她如今隻是個孩子,她還什麽都不懂。也許我們所有人都想錯了,你隻是把她當成了妹妹來寵愛。但就算是我說錯了,歡兒也不能夠嫁給你。”

    “為何?”太子語氣有些不理解的詢問道。

    “你是下一位帝王,登上那個位置的人一生不可能隻有一位女子。我希望我的女兒一生幸福,找一個一輩子隻疼她、護她、寵她的夫君、隻屬於她一個人的夫君,而不是和其他女子一起在後院中爭鬥不休。”沈璿開口說道。

    “三年前,我見過一次歡兒妹妹。當時她還隻是一個小小的人,軟軟的一團,、、、。”太子用平易近人的語氣把他與薛奕歡相遇的情景述說了一遍。

    聽完太子的述說,沈璿無言以對,不知道該說什麽。有些事情,隻有當事人想通了,事情才會解決。

    “安祿王妃,你可以放心了,本太子隻是把歡兒當成妹妹來疼愛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太子如此說道。說完之後,太子就起身離開了。

    看到太子離開的背影,想到剛才他所說的話,沈璿心裏鬆了一口氣,此事終於算是過去了。

    中午,薛耀溪回到府裏,沈璿把太子來訪的事情告知了一遍,夫妻二人總算是放心了。

    六月二十三,杜府那位很少外出的杜夫人前來安祿王府拜訪。

    “伯母,你來了。近期一直沒有空閑,我也沒有來得及去府裏拜訪,還請伯母見諒。”沈璿笑著對杜夫人說道。

    “王妃客氣了。”聽到沈璿還喊她一聲伯母,杜夫人忙態度謙虛的回答道。

    看到杜夫人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沈璿示意身邊的丫鬟都無聲的退下了。

    “伯母,你有什麽事情就直說,能夠幫的我一定幫。”沈璿開口說道。

    聽到沈璿此話,杜夫人抬起頭,這才發現多餘的丫鬟都被打發出去了。看到沈璿那真摯的眼神,心裏想了想,這才下定決心,出聲說道,“不滿王妃所說,今日上門,確實有一事相求。”

    “伯母,你別叫我王妃了,還是直接叫名字吧。”看到杜夫人那謙卑的態度,沈璿如此說道,心裏則在琢磨著對方所求為何事,隻是想來一通也沒有想到是何事。

    “哎,我是來給擎蒼那孩子來求門親事的。”杜夫人語氣低落的說道。看看了沈璿,話到如今,也沒什麽可以隱瞞的,杜夫人繼續出聲說道,“不瞞王妃,這幾年擎蒼他過的苦啊!新帝未登基前,他被派去邊關打仗。二年後才回到京城,可是沒過多久又去了邊關,這一去也就過年時能夠回家待上幾天。他那妻子,如今搬到了佛堂,弄的擎蒼那孩子身邊都沒有個知冷知熱的人。”

    大周405年,新帝未登基前,杜擎蒼被派到邊關。齊王落敗後,林鵬飛這個打不死的小強又在邊關煽動了戰事。大周407年春,隨著林鵬飛的戰死,邊關這才安穩了。之後杜擎蒼就被下命,駐守邊關,隻有過年時才可以回京與家人團聚。

    大周407年冬,杜擎蒼時隔二年從邊關回京,與薛耀溪他們見麵之後大家自然是一番相聚。那晚,杜擎蒼在薛府喝醉了,席間還吐露了一個秘密:他此次回京抱回了一個孩子,那孩子的生父是林鵬飛。

    因為林鵬飛的事情,杜擎蒼和林郡主的感情出現了無法彌補的裂痕,林郡主這些年算是帶發修行的尼姑了,在府裏置辦了一間佛堂,府裏的內務還是由杜夫人操辦著。

    聽完杜夫人的一番言語,沈璿心裏也有所思量,隧出聲詢問道,“伯母的意思是讓我給杜大哥找個女子?”

    “王妃誤會了,其實已經有人選了,隻是還要問問王妃的意思。”杜夫人開口回答道。

    “有人選了,看來是我認識的,伯母快點告訴我,對方是誰?”沈璿語氣著急的詢問道。

    杜擎蒼如今的情況不同,與林郡主沒有修複的肯能,所以沈璿內心裏是支持杜擎蒼在娶一位女子的。沈璿相信,若不是因為府裏的二個孩子都還小,林郡主早就拋下孩子,自盡了。

    聽到沈璿的詢問,看到沈璿眼底的急切,杜夫人這才開口說道,“是王妃身邊的那位雲舒姑娘。”

    “雲舒?”沈璿驚訝的說道,繼續出聲詢問道,“伯母,你怎麽會看上雲舒?”

    此話一出,沈璿擔心杜夫人誤會了,忙出聲解釋道,“伯母,別誤會,我不是說雲舒不好,我的意思是,杜大哥若真想在找個人,京城世家中有那麽多的女子可以選擇,為何要選雲舒。在眾人眼中,雲舒的身份畢竟?”

    “王妃的意思,我理解的。其實,這是擎蒼那孩子的意思。他讓我來問問雲舒姑娘,若是願意,他就請假回京城,來完成婚事。若是不願意,就當沒提過這事。”杜夫人出聲回答道。

    “剛開始,我也希望給擎蒼那孩子找個其他世家的xiao jie,就算嫡出的娶不到,娶個庶出的還是可以的。但後來又想想,這後進門的人心思誰也摸不準,若是對二個孩子不好,到時候、、、。那位雲舒姑娘,我是見過的,能力和模樣比起一些千金xiao jie也不遑多讓,她在王妃身邊跟了這麽多,心地肯定是好的,相信對二個孩子也會視為己出的。至於身份上也不算多差,我還擔心雲舒姑娘不樂意呢。畢竟擎蒼的妻子還在,當時又是先皇賜婚,雲舒姑娘若是過門,最多也隻能夠是貴妾的身份。”杜夫人語氣真摯、態度誠懇、實話實說道。

    聽完杜夫人的話,想到此親事是杜擎蒼自己所求,沈璿決定在好好想想,隧開口說道,“伯母,此事我和需要問問雲舒。若是她自己願意,我絕對不會攔著,畢竟她年紀也夠大了,前不久我還未她的親事發愁呢。若是有了準信,我就派人去府裏說一聲。”

    “哎,聽王妃的。此事,還有勞王妃了。”杜夫人滿口答應道。

    “對了,此事那位林郡主她知道嗎?別到時候在?”沈璿想到此事,又多詢問了一句。

    “王妃放心,此事郡主是同意的。前二年,郡主就曾和擎蒼提過,讓他在娶個人回府,隻不過被擎蒼給否決了。”杜夫人如此回答道。

    送走了杜夫人,沈璿回了房間,然後立馬吩咐人,把雲舒叫了過來。房間內,隻有主仆二人。

    “說吧?你和杜大哥之間到底怎麽回事?”沈璿語氣淡漠的詢問道。

    剛才沈璿冷靜下來後,想了想,認定雲舒和杜擎蒼之間肯定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否則杜擎蒼不會親自說出要娶雲舒的話。

    聽到沈璿這出乎意料的詢問,一直冷靜的雲舒臉上有片刻的慌神,在沈璿的注視下慢慢的低下了頭。

    “杜伯母剛才上門來替杜大哥求娶你。事到如今,你還不準備把事情說出來?”看到雲舒的反應,沈璿語中帶怒的說道。

    聽到杜擎蒼要娶她,雲舒這才抬起了頭,聲音緩緩的響起“回王妃,三年前,杜少將軍喝醉了,留宿在府裏,奴婢奉命去給杜少將軍送醒酒湯,杜少將軍把奴婢、、、、。”

    “杜大哥毀了你的清白?”看到雲舒的眼淚,沈璿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詢問道。若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雲舒早該把此事告訴她的。

    聽出沈璿話裏的維護之意,雲舒忙出聲解釋道,“王妃誤會了,杜少將軍沒有毀了奴婢的清白,隻是、、隻是無意中親了奴婢。”

    其實當日,杜擎蒼喝多了,有些酒後發瘋,雖說沒有到最後一步,但確實是解開了雲舒的衣服,在雲舒脖子上也留下了好幾個吻痕。在古代女子的思緒中,如此情況已經很嚴重了。雲舒認為她的身體已經髒了,所以不管沈璿如何詢問,她都沒有說出要嫁人的意思。

    若是其他女子,可以借此事情讓男子娶了她。可是此事發生了雲舒身上,她不想因為此事生出其他的事端,隧就隱瞞下了此事。

    聽到雲舒的回答,沈璿心裏自有一番思量,開口詢問道,“那你如今是什麽意思?杜大哥想要娶你,你願不願意嫁?杜府的情況,不需要我多說,你都是知道的。”

    聽到沈璿的詢問,雲舒沒有回答,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行了,你下去吧,好好想想,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不管如何,都要給我一個你以後不會後悔的答複。”沈璿如此說道,然後示意雲舒退下了。

    晚上沈璿躺在薛耀溪懷裏,把雲舒和杜擎蒼的事情提了幾句。

    “娘子,你若是不想以後在對雲舒的親事發愁,最好是讓她嫁給杜兄。”薛耀溪聽完沈璿的述說,開口勸說了一句。

    “為什麽?若是雲舒不願意嫁,我是不會硬逼著她嫁過去的,就算對方是我大哥也不行。何況,杜大哥還有一個親生的孩子,七歲的年紀已經懂事了,那孩子若是不接受雲舒,到時候杜府的氣氛肯定更不和諧。”沈璿抬起頭對著薛耀溪說道。

    “為夫明白娘子的擔憂,但既然杜兄在這個時候提出此事,相信他心中已經有了決定,把該做的事情都做好了。”薛耀溪出言安撫著沈璿。不等沈璿開口,繼續勸說道,“娘子剛才所說的三年前的那事,為夫腦中隱約有些印象。其實,當時的情況應該比雲舒述說的還要嚴重。那晚為夫從前院後來的路上,意外遇到了雲舒,她當時的神情有些慌張,脖子上有很明顯的吻痕。”

    “你當時怎麽不把這事告訴我?”聽完薛耀溪的回答,沈璿有些惱怒的捶了薛耀溪一下,感情此事就她還蒙在鼓裏呢?

    薛耀溪用大手包裹住沈璿的小手,繼續出聲解釋道,“此事娘子讓為夫怎麽說啊?那時候若是說了,娘子準備怎麽辦?是讓杜兄立刻娶了雲舒?還是打發雲舒離開?不管哪種方法,當時來說都不是解決的好辦法。”

    在薛耀溪的解釋中,沈璿冷靜下來,心裏仔細的想了想,出聲說道,“夫君說的對,也許此時的時機才算是對的。”

    “娘子,放心吧。既然杜兄親自提出要娶雲舒,相信他心裏是有雲舒的,否則前幾年沒有同意納人,如今卻同意了呢?”薛薛耀溪站在杜擎蒼的角度上考慮著問題。

    三天之後,在最後的期限內,雲舒給了沈璿答案,她應下了此親事。得到了雲舒明確的答複,沈璿把丁嬤嬤叫到跟前,把此事告訴她,讓她去辦好此事。

    八月十三,杜擎蒼從邊關回到了京城,趁著中秋團圓的節日,在八月十六的那天,納雲舒為貴妾。

    期間,林郡主曾派人來告訴雲舒,讓她穿紅色的嫁衣,過府後掌管內務,以平妻待之,但被雲舒自己給否決了。雲舒說,既然是妾,就永遠是妾,她不會去爭那位子,此話倒是讓杜夫人更加放心了,相信雲舒進門後能夠善待那二個孩子。17(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