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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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好好看,手表也好好看啊混蛋”

    “我是戴在主播手腕上的手表, 誰也不要攔我”

    “一個男人比我手都白, 我不服氣, 主播快下來給我親一下解解氣。”

    調戲的話語在不斷的說著, 也有人在不斷的讚歎著舒夏的刀工。

    “別人的手被天使吻過, 我的手被狗啃過”

    “這樣會更好吃麽不, 這樣會更貴”

    而掀起驚濤駭浪的, 卻不是這些,而是有人根據舒夏手腕上的手表查到的牌子和價格。

    “我去,哈迪斯今年最新的限量版手表, 我查到了價格,三十五萬美金,折合人民幣兩百四十二萬。”

    對於這條消息,一些人比較尖酸刻薄嘴上開始說酸話。

    “什麽嘛, 廚刀用高仿, 手表也用高仿,這偽裝高富帥也要有個限度吧。”

    “就是,都來直播了, 能有多有錢啊。”

    “鑒定是假的, 你看那表帶就知道,高仿就是高仿,以為自己是天仙美人呢, 戴個麵具就能偽裝高富帥, 估計見不得人吧, 也就下巴能看。”

    “摘了麵具估計就是個屌絲男,說不定還是鬥雞眼哈哈”

    能在直播間裏麵不斷刷禮物的,也有很多身家富有的人。

    比起那些酸話,他們身後跟著的貴族標誌更加有說服力。

    “高仿我就嗬嗬一笑了,國家版權保護有多嚴格在座的各位怕是不知道吧,哪個敢高仿一個,確定不會賠的傾家蕩產麽”

    “是真的,我本來想給男朋友買一塊兒的,結果還不等出手就賣完了,絕對的限量版,表帶用的是小鹿皮,我還不屑於撒謊。”

    “雖然我想說手表不是高仿的,但是主播自己都說了,這是美食直播間,你們真的不覺得那個蘿卜很好看麽”

    “主播美美美,帥帥帥,別聽那些人的酸話。”

    “刀的確是高級定製的,我曾經專門去過國外買了一套,隻可惜刀工真的比不上主播啊啊啊慚愧。”

    在直播平台,砸出的禮物,名字後麵跟著的貴族標誌說明一切,比起那些小黑粉的低等級亂潑髒水,這些大佬們的話足以引導風向。

    一場風波舒夏還沒有來得及看,就消彌於無形,隻不過下麵嗷嗷叫要睡主播的更多了。

    舒夏將片好的蘿卜片用牙簽串好,一朵晶瑩綻放的牡丹仿佛綻放在眾人的麵前,每一片都薄的晶瑩剔透,卻又沒有軟塌塌的沉下去,端的是一個漂亮。

    舒夏做完著一切,將牡丹湊到了鏡頭前,才有功夫看眾人的評論,隻是隨著他的湊近觀看,頓時屏幕上的評論刷的他又看不清楚了。

    無數的誇讚飛湧而上,舒夏隻來得及看到了一條不一樣的,念了出來“手表是在哪裏買到的”舒夏笑了笑回答道“手表不是買的,是別人送的。”

    “我去,誰男朋友”

    “心碎,主播竟然有男朋友了”

    “啊,難過難過難過”

    “真的有男朋友了麽”

    這樣的評論又占據了滿屏,舒夏弄不明白這群粉絲的腦回路,卻也記得直播的時候要好好回答粉絲的問題,他笑道“不是男朋友,是朋友送的生日禮物。”

    而且這群人,為什麽他看起來應該是有男朋友的人他明明也很男人的好麽,雖然長的不像商陸那種成熟穩重的就是了。

    “朋友,那一定在追求嘛”

    “追求加一。”

    “樓上數字錯誤,重來,追求 1。”

    粉絲們又開始自行刷屏,舒夏覺得他們挺可愛的,但是“沒有,隻是普通的朋友。”

    “這麽貴的禮物,不可能隻是普通朋友啦。”

    “就是嘛,肯定在追求啦”

    舒夏將手裏的牡丹花放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道“很貴重麽不是隻有二十萬麽”

    “二十萬什麽的,驚現呆萌主播一枚。”

    “兩百四十二萬路過,傻乎乎,還說沒有在追。”

    “低調秀恩愛什麽的。”

    “啊,感覺小攻好寵啊,我也要這樣的老攻。”

    二百四十二萬,舒夏看到這一條的時候,皺了皺眉頭,隨即了然,他就說那天商陸說價格的時候怪怪的,原來二十萬還是說低了。

    這哪是把一輛車戴在手腕上,這是把一套一百平以上的優秀地段的房子戴在了手上,舒夏心裏把商陸那個撒謊的罵了一通,麵對這麽多粉絲卻隻能打哈哈“是嘛,那還挺貴的,你們還有什麽想看的麽”

    可惜他想轉移話題,粉絲們卻沒有打算就這麽放過他,到底是舒夏直播的經驗不足,幸運的是,這屏幕刷的太卡,舒夏直接掉線了。

    就這麽一個卡頓,讓舒夏鬆了口氣,再上線的時候,粉絲還在,隻是他可以輕鬆的無視那些問問題的人了。

    刀工表演過後,舒夏也打算做一道菜,美食直播間,怎麽能夠隻有刀工而沒有菜品呢。

    至於菜品,舒夏沒有選擇川菜,而是選擇了一道蘇菜鬆鼠桂魚。

    這道菜不僅僅考驗廚師的刀工,還考驗用料的斟酌,如果手法不好,不僅做出來的樣子不好看,更是無法將魚肉的鮮香散發出來,隻能淋在表麵。

    一條新鮮的鱖魚被舒夏當場撈出,他先是用刀熟練的去鱗去腮後,剔除了內髒,又換了一把刀開始拆除其中的大骨。

    他的刀工在之前已經驗證過,現在處理一條魚更是不在話下,將一整條魚的魚骨全部拆除後用料酒精鹽去除腥味,裹上一層均勻的澱粉後,舒夏將魚放在一邊入味,自己則開始準備那些小料。

    之前就準備好的鮮湯,加入番茄,糖,香醋一類做成醬汁,舒夏架上了油鍋燒熱,豬油味鮮,舒夏看著火候差不多以後將整條魚先將魚肚炸的兩邊卷翹起來後,將整條魚放進去整個放進去炸至金黃,在關鍵的時候直接撈起放在了盤中,魚頭魚尾拚成鬆鼠形。

    舒夏在鍋中剩餘少許油,放入蔥段煸香撈出,又放蒜末,筍丁,香菇丁,豌豆炒熟,加入之前調好的醬汁,大火燒的濃鬱,複加入豬油和蝦仁,在最後的翻炒時淋上了麻油,一氣的澆在了桂魚的身上。

    甜酸的香氣瞬間爆棚,舒夏抽了抽鼻子將鍋子放在了旁邊,將那道鬆鼠桂魚放在了直播間眾位粉絲的麵前。

    他的動作流暢又自然,刀工讓人眼花繚亂的同時,醬汁調和起來看起來又隨心又自然,一盤鬆鼠桂魚色彩明豔,仿佛隔著屏幕都能聞到其中飄來的香味。

    直播間再次炸鍋。

    “我本來還被主播的美色吸引,但是到了中途就隻想吃吃吃了。”

    “說好的今天要減肥,特麽的我打開外賣軟件就點了一盤鬆鼠桂魚。”

    “正在吃飯呢,頓時覺得口中不是滋味啊,我要吃肉。”

    “晚上放毒,交出鬆鼠桂魚不殺。”

    舒夏看著他們的評論笑了起來,又有一波的想睡主播的言論飄過後,他自己拿起筷子嚐了嚐自己做的那盤鬆鼠桂魚。

    外鬆脆,裏軟嫩,醬汁酸甜適口,真的十分的下飯,舒夏舔了舔唇邊的醬汁,卻覺得稍微有些欠缺,欠缺的地方在於鮮湯並不是立馬熬製好的,讓這道鬆鼠桂魚稍微失了一點味道。

    菜已經做好,舒夏就打算當晚飯的,隻不過他還沒有傻到在直播間就開始開吃,而是洗了手後坐在了直播間前,跟粉絲們細細講解這道菜的做法。

    這道菜在網絡上並不稀奇,隨處可搜得到做法,但是很多時候,不是告訴了做法,人就能做出來的,舒夏講的精細,對於用料卻沒有明確的規定,而是讓他們自己看著放,隻將步驟講的清楚。

    直播間裏粉絲魚龍混雜,一個廚師的用料講的太清楚,精確到克,對於普通的粉絲並沒有大用,可是如果有專業的在看,偷師學藝了過去,舒夏覺得,那就是給自己找苦吃了。

    說完了步驟,直播間的粉絲還在飛速,舒夏估摸著剛才那道菜要涼了,揮了揮手解下圍裙打算說再見。

    卻有無數的粉絲開始刷讓他開微博,開粉絲群,建立管理機製。

    舒夏對這個操作不熟,但是從前也追過遊戲主播,知道這種粉絲交流的平台都要一一建立起來“這個是我疏忽了,沒想到第一天會有這麽多的人來。”

    他當場掏出手機就開始建立群,開了餐廳以後,他也像商陸那樣準備了另外一個號碼,前不久新申請的企鵝號開著貴族,直接建了2000人的大群公布群號後,又用新號申請了微博公布出來。

    主播不想別人打擾私生活的習慣大家都懂,歡天喜地的就去加群了。

    處理完這些事情後,舒夏揮了揮手跟依依不舍的粉絲們告辭,關掉了直播間。

    直播間有自然錄屏功能,舒夏選擇將視頻放了出去,也讓那些想學做菜的粉絲們可以好好的學學。

    隻不過,就在他關了直播間以後,手也沒能閑下來,企鵝上無數的申請消息不停音的蹦出來,舒夏連忙開了靜音才免受困擾,隻不過申請的人太多,群裏進入了大批以後,還有很多的新人入群,熱熱鬧鬧的就開始呼喚舒夏,各種調侃。

    這種狀況,在舒夏任命了一位自告奮勇的管理員以後得到了緩解。

    這位管理員直接私信的舒夏,截屏了自己的賬號,信用記錄,幾百萬的充值金額,甚至將自己的號改成了琳琅滿目後,舒夏選擇相信了他。

    企鵝聊天存在風險,但是舒夏跟這個人交談的時候,卻能感覺到他的沉穩,總覺得跟商陸有點像,莫名的選擇了相信。

    而一晚上的直播,舒夏看了一下打賞,這個人更是幾萬幾萬的砸,跟錢是大風刮來的似的。

    “琳琅滿目,讓你破費了,看的高興的話多發言就可以了,”舒夏友善的提醒道。

    琳琅滿目卻發了一條道“送禮物你高興麽”

    高興麽當然高興,舒夏跟誰過不去都不會跟錢過不去,能有收益怎麽可能不高興,但是直播的時候,他曾經見過一類的案例,就是一些人家境並不富裕,卻傾家蕩產,或者做一些違法的勾當,隻為給主播砸錢獲得關注。

    琳琅滿目的賬號時間很長,錢數也很多,雖然這種可能性極小,但是這種扔錢法,自己真的不心疼麽

    “當然高興,不過要謹慎消費,”舒夏笑了一下,給他回複道。

    琳琅滿目回複“很謹慎,你高興就行。”

    意思就是,不管你咋說,我照扔錢不誤。

    舒夏“”

    你開心就好。

    舒夏聯係過後,吃過飯洗去了一身的油煙味,拿起手機看著商陸的號碼,到底沒有撥過去,撥過去說什麽

    兩百四十二萬說成二十萬,你怎麽那麽能呢知道這種行為叫什麽麽叫敗家就算有錢也沒有這麽敗家的。

    可是說了也沒用,這種專屬定製的根本沒辦法退回去,而且商陸欺騙的目的還是為了讓他收下,舒夏煩躁了一通,看著表針指到了十點,坦然的放下了手機。

    夜深了,他不能打擾別人的休息。

    嗯,明天再打電話過去譴責吧。

    而他想譴責的那個人,不僅僅沒有休息,還在一旁瘋狂的按著手機,不斷的通過著申請進群的消息,身邊還放著一盤鬆鼠桂魚,旁邊還坐著一個吃的正香的少年。

    “顏色看著一樣,感覺就是沒有直播間做的香,”白盟嫌棄的挑著裏麵的蝦仁吃,抱怨道“哥,你什麽時候還我手機”

    已經把表弟的號占為己有並充了幾百萬進去的商陸忙裏偷閑,抬頭說道“這個號歸我了。”

    “憑什麽”白盟拍桌而起,娃娃臉上憤怒異常“哥,你這種行為是不道德的。”

    “以後你媽揍你,你還可以躲我這裏來,”商陸說出了第一個條件。

    白盟臉上的憤怒停了一下,繼續憤怒“就這個,我哪兒都能躲,不行,還我。”

    商陸不緊不慢的說出了第二個條件“每個月給你十萬的零花錢。”

    白盟臉上的憤怒消失,卻還留下了淡淡的猶豫,有零花錢什麽的,就再也不怕老爸隨隨便便凍結卡了,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美好啊,但是“這號我養了好幾年呢。”

    商陸淡淡開口“別得寸進尺。”

    白盟想起他大表哥平時的模樣,默默的慫了“好唄,送你了,不過你平時又不玩直播,看要那個號幹什麽”

    “跟你無關,吃飯,”商陸拿起筷子,嚐了一口桌子上的鬆鼠桂魚,真的覺得沒有舒夏做的好吃。

    沒錯,通過那個手表,他認出了舒夏,也知道了少年已經知道了手表的真實價格,可是對於少年即將到來的興師問罪,他竟然十分的期待。

    少年一定會生氣,卻不會太生氣,還會帶點不好意思的小鬱結,再跟他說補償給他的話,渾身散發著讓人憐愛的氣息,或許他可以提要求,看看他的獸型。

    商陸看過無數嬌小的獸型,卻對那隻可以塞在手掌心裏藏起來的倉鼠眷戀不已,隻有那軟乎乎的身體,才能讓他躁動的心平靜下來。

    “切,小氣,”白盟嫌棄的把蝦仁挑光以後就不再吃了,他愛吃美食,有時候也挑嘴的厲害,也就琳琅家的菜讓他挑不出毛病來,每次去過之後還想去。

    白盟放下筷子,想著明天可以去琳琅,看看他們最近的特色菜做不做鬆鼠桂魚,對了,剛才那個直播間的名字叫什麽來的,白盟撓了撓頭,沒想出來,他杵著下巴看著商陸忙碌不停,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後,無聊的扔下碗筷上樓睡覺去了。

    弟弟什麽的,在他表哥麵前,那就是用過就扔的命啊。

    舒夏安安穩穩的睡了一晚,在第二天早上又看到枕頭山的時候,已經可以淡定自若的從衣領處邁著小爪子爬出來,默默的換衣服了。

    第一次的直播無疑是很成功的,即使舒夏第一次並沒有太多的經驗準備,他打開手機看的時候,還是被直播間五萬的粉絲數目給驚到了,而每次刷新,數目還在不斷的跳動著,錄屏的直播播放量也在不斷的上升。

    隻是一晚上的功夫,他之前開通的群已經接近了滿員,舒夏簽了個到,說了聲大家早安後就轉身去了微博。

    微博的粉絲隻有幾千,但是對於剛剛開通的微博來說,著實不錯了,數量同樣的在不斷的跳動著,舒夏做了早餐,將圖片連帶著早安發上了微博,邊吃早餐邊看著他們的評論。

    有說圓圓的煎蛋可愛的,也有羨慕的,還有說他生活規律的,偶爾冒出的一兩個黑粉,舒夏全當自己眼瞎沒看見。

    隻不過他剛吃完早餐,還沒有來得及起身,一個陌生的號碼就打了進來,上麵並沒有標注什麽不好的標簽,舒夏猶豫了一下接通道“喂,您好。”

    “您好,我是星耀直播平台的簽約負責人,您昨天在我們的平台進行了直播,請問您這邊有簽約意向麽”電話那端的人聲音很平靜,似乎並不覺得一個剛剛出現的小主播需要耗費他太大的力氣,畢竟在直播平台,能夠真正火起來的人很少,很多的人都是一閃而過,火了一段時間以後就銷聲匿跡,不論再怎麽搞怪,也無法獲得原來那樣的關注。

    對於他這種態度,舒夏也沒有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地方,若是過分巴結了,他才要懷疑一下這個人的可靠性,不過即使諂媚巴結了,他也沒有簽約的意向。

    舒夏清了清喉嚨,客氣道“不好意思,很感謝您的賞識,我沒有簽約的意向。”

    那邊似乎有一瞬間的錯愕,他們的平台很大,很多的小主播求著簽約他們還要考慮一下,沒想到主動邀請這個,竟然還被拒絕了“您可以放心,我們的確是星耀直播平台的內部人員,如果不信,您撥打官方客服電話確認一下。”

    那人大概以為舒夏誤會了他們是騙子,可惜舒夏的確沒有半分想要簽約的意向,他做直播隻想隨性,即使直播收入看起來很可觀,但他主要的關注還是他的餐廳,因此這邊耗費的心力不會太多,更不可能像那些專業的主播那樣每周規定直播的時長,所以簽約對於舒夏來說,並不合適。

    “很抱歉,”舒夏笑道“我這邊並沒有充足的時間能夠進行直播,不好意思。”

    “好吧,”他婉拒了,那邊也沒有就此放棄“如果您有簽約的意向,可以後續跟我們聯係。”

    這句話是客套,可是聽起來讓人覺得很舒服,舒夏輕聲說了兩句“好的,謝謝,再見。”然後掛斷了電話。

    那人掛斷了電話,看了看舒夏的手機號,留存了下來,另一個工作人員湊了過來,低聲問道“簽上了沒”

    那人搖了搖頭道“沒有,後續再關注吧。”

    “居然不簽,”那個工作人員豎起來大拇指“牛逼,不過第一次直播就有幾十萬的收入,領導那邊也關注著呢,你可看緊了,別讓他溜到別的直播平台去。”

    “知道了,”那人點頭。

    直播簽約的事情隻是小事,舒夏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一如既往的每晚直播一個小時,收獲打賞無數的時候,粉絲的數目也在不斷的攀升著,這下子不止星耀,其他較小的直播平台找不到他的號碼,竟然直接在他的直播間私信留下聯係方式,明晃晃的表示他們要挖牆角。

    對於這些,舒夏就沒有理會了,他雖然沒有跟星耀簽約,但是卻打算在這個平台繼續發展下去的。

    商陸的問責電話他仍然沒打,隻不過第二次直播,舒夏就漲了教訓,直播之前,先把身上可能戴的東西摘幹淨了,再進行直播,然而粉絲的眼睛不是一般的雪亮,一顆紐扣都足以讓他們調侃很久,自娛自樂。

    舒夏“”

    你們開心就好。

    而隨著直播事業的起步,舒瑜審判的日期也近在了跟前,司法流程的不斷簡化和效率的加強,不過十幾天的時間,他就接到了律師打過來的電話,邀請他作為被害人出庭。

    “公開審判”舒夏詢問道。

    律師很專業的回答了他的問題“按照您的情況,高受孕率的獸人受到國家特殊保護,可以申請不公開。”

    “那就申請吧,”舒夏說道。

    這件事情涉及到了高受孕率的獸人,如果公開,那麽他的生活極有可能造成影響,根據律師那邊的反饋,這件事情影響十分惡劣,父親出賣兒子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造成的影響恐怕不會比之前那個高受孕率獸人被綁架的影響要小,法院那邊也建議了不公開。

    “明白,”律師收到他的回複以後,就去辦事了。

    公訴的案件,舒夏其實可以不去的,但是他一個想看看舒瑜最後的結局,另外一個則是因為商陸請來的律師十分盡職盡責,高受孕率獸人的精神損害賠償訴訟屬於附帶民事訴訟,這樣,舒夏也不得不出庭了。

    他本來打算自己一個人去,卻沒有想到法院的傳票送達沒有送到他的手中,而是由白柔代簽了。

    費勁心思想隱瞞的事情被老媽知道,舒夏硬著頭皮坐在沙發的一邊垂頭看著桌子上的傳票,感受著身邊傳來的低氣壓,連帶著林芒小姑娘同樣低著頭沉默無聲了。

    舒夏知道他老媽的脾氣,不生氣的時候,什麽都好說,生氣的時候,那就跟火山爆發沒有什麽區別,看起來越冷靜,爆發起來越厲害。

    “芒芒,去你舒夏哥哥屋裏寫作業去啊,”白柔溫柔的對旁邊大氣不敢出的林芒說道“記得把門關上。”

    “好的,白阿姨,”林芒立馬起身,丟給舒夏一個同情和愛莫能助的眼神,呲溜一下溜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舒夏頓時覺得最後救命的人都離他而去了,隻能咽了一下口水開口道“媽。”

    “別叫我媽,”白柔的語氣冰的舒夏的小心肝就是一個顫“你還當我是你媽麽出了這麽大的事,屁都不吭一聲。”

    “我這不是怕你擔心麽,而且也沒有出什麽事情不是,”舒夏輕聲安慰道“而且你看我還聘請了兩個保鏢。”

    “怕我擔心,這次是僥幸我告訴你,”白柔這火順著他的話就發了出來“還有你那兩個保鏢,萬一他們也對你心懷不軌呢,萬一他們出賣了你呢。”

    “媽,人家都結婚有孩子了,專業的保全公司,商陸推薦給我的,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商陸”舒夏的話說到半截,隨著白柔眼淚的落下,變為了寂靜無聲。

    他不怕他媽發火,他怕她難過,在他的印象中,白柔很少哭,一共有三次,一次是在知道舒瑜出軌的時候,一次是前世他遠走他鄉上學的時候,還有一次就是這個時候,三次裏麵,有兩次都是為了他。

    舒夏突然覺得眼眶有些發澀,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他不想讓母親擔心,可是還是讓她擔心了。

    白柔靜靜的哭著,看著垂頭喪氣的兒子,抹掉了眼淚,過去摸了摸舒夏的頭道“兒子,我就是擔心你,你什麽事情都不讓我知道,我怎麽放得下心來”

    “對不起,”舒夏幹澀的開口道“不會有下次了。”

    “嗯,媽也希望沒有下次了,”白柔摸著他柔軟的頭發道,想著自己兒子那小小一點兒的獸型,歎了一聲,開口道“之前媽一直沒有勉強你,夏夏,參加完舒瑜的審判以後,去相個對象吧。”

    舒夏心裏正難受著,聽見他媽這麽說,懵了一下轉過頭來道“啊什麽”

    “我說讓你相親,”白柔哪裏還有半分剛才掉眼淚的柔弱“我思來想去的,也隻有這個辦法了,你相個對象,哪怕現在不急著結婚呢,他也好保護你不是,媽物色了好幾個,比那兩個保鏢靠譜多了,你去哪兒,媽也不擔心了。”

    舒夏小聲道“能不能不相”

    白柔改摸頭發為揪耳朵“你說什麽我跟你說,你要是想讓你媽我擔心死,就別相,借用你小邊姐的一句話,叫什麽來著,對了,要麽嫁,要麽死”

    舒夏“”

    您可真是親媽

    白柔看他表情,接著問他“相不相”

    舒夏幹笑都笑不出來“媽,我這不馬上要去外婆家麽,等我回來再說吧,啊。”

    “急什麽,a大往年都開學的遲,到九月七八號才開學,你這假期滿打滿算還有一個半月還多,往後推遲半個月就行了,”白柔鐵了心的要讓他相親。

    舒夏垂死掙紮“我跟外婆都約好了,不能言而無信。”

    他真的不想這麽快整個對象出來,總不能他去外婆家的時候還跟著一起去吧。

    白柔還不了解自己兒子麽,直接把他的退路堵死“我跟你外婆說,她要是不願意,我就跟她說說你這回發生的事情,我跟你說,這親你相定了,聽見沒”

    舒夏歎了一口氣道“聽見了。”

    舒瑜的開庭就在隔日,去的時候不僅是舒夏一個人,白柔也同樣調了班作為家屬參加了,跟舒夏一樣,她同樣想看看舒瑜最後的結局。

    那個差點毀了她的人生,又差點毀了兒子人生的人,即將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老死其中,想想這樣的後果,白柔就滿心的快意。

    如果在舒夏的事情發生之前,白柔可能還會對舒瑜殘留些微感情的話,那麽舒夏的事情發生後,她就隻剩下滿心的憎恨,她怎麽樣無所謂,敢動她兒子,那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虎毒尚且不食子,出賣兒子,這種事情畜牲都做不出來,而舒瑜的行為,連畜牲都不如。

    審判的法庭充斥著威嚴,舒夏和白柔坐在底下,看著舒瑜和其他人被帶上了法庭,別的人不認識,那個光頭,舒夏卻是認得一二的。

    隻是普通人對著法庭心存敬畏,他們卻不那麽聽話,被警察拉上被審台時,還有幾個掙紮的,隻可惜旁邊有人看著,他們即使掙紮也沒有任何的效果。

    “老子沒犯罪,憑什麽抓我,”那個光頭叫囂道“老子就是幫當爸的請兒子過去,算哪門子的綁架。”

    法官穿著法袍坐在上麵,兩男一女,審判長是一個看起來很嚴苛的女性,即使她長的很漂亮,舒夏在看到她的時候也下意識的怵了一下。

    “肅靜”她輕輕的敲了敲發錘,聲音在審判庭放大,淡淡的,卻仿佛帶著無邊的威勢,讓那個光頭一下子就閉了嘴,半句話也不敢說。

    公訴人開始一一陳述他們幾個人的罪狀,舒瑜他們被指派的律師也開始為他們減輕罪行,雖然都按照流程就行,但是舒夏明顯能夠感覺到律師們有一絲的敷衍和懈怠,就好像為舒瑜這樣的人辯護髒了他們的嘴一樣。

    而輪到那位女法官審問舒瑜幾個人時,眼看著要定罪,舒夏隔的遠遠的,都看到了舒瑜額頭上的汗水,如果真的被定罪,他可能這輩子都出不來了,即使出來了,七老八十的又能頂什麽用。

    “我反對,我隻是請我兒子過去一下,身為父親,讓兒子過去喝杯茶難道也算得上犯罪麽”舒瑜向來巧舌如簧“而且隻憑這幾個人的口述,沒有證據,憑什麽說我是主謀。”

    他看似鎮定,額頭上的汗水卻不斷滑下,舒夏在後麵聽著,幾乎被他的言語給氣笑了,他承認人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會失態,可是能跟舒瑜這樣讓他厭惡又惡心的,真的不多。

    而這樣的人,竟然是他的父親。

    舒夏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仿佛再看一眼都覺得汙穢。

    舒瑜的確是巧舌如簧,隻可惜在他跟那幾個人的通話記錄當庭播放,還有他通過舒夏手機跟蹤的證據放出,他再也沒有辦法抵賴,拐賣高受孕率的獸人,情形更是惡劣,當庭就被宣判了十九年,其他幾個人作為從犯,也是十年往上,足夠他們在牢裏待的夠夠的。

    至於那個劉董,舒夏卻沒有看到他,甚至連音頻裏麵都沒有他的聲音,舒夏不知道是不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的緣故,還是那老狐狸一開始就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

    隻是這個事,主謀在於舒瑜,舒夏對於劉董的去處並不在意,他隻知道,即使他沒有關於那個人的裸照,也不會遭受那個人接下來的報複,而這件事情,還是商陸告訴他的。

    至於商陸在其中出了多大的力氣,舒夏想想就知道,從最開始的下雨接他,到後來的救他又護著他,再加上這塊兒手表,舒夏總覺得,他在商陸那裏欠的債越來越多了。

    金錢什麽還好還,人情這種東西,感覺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法槌落下,一槌定音,舒瑜身體一軟,跪在了地上,朝舒夏這邊哀求道“兒子,兒子救救我,我不想被關那麽多年,救救我。”

    旁邊的人都露出了鄙視的眼神,舒夏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隻聽著他的聲音被帶的遠離,扶起了母親,轉身離開。

    那個人,從此跟他和母親,都沒有任何的關係。

    “商院長,看什麽呢”一個法官整理著卷宗,隨著商薔的目光看過去,歎道“那孩子的確長的漂亮,就是可惜啊,遇上那麽個爸,多少年了,我就沒見過那麽無恥的。”

    商薔看什麽她看他弟弟的眼光怎麽樣,光看外表,那的確是個極其漂亮標致的孩子,商薔看的卻不是他的樣貌,而是他扶起他母親那一刻的動作,不管其他方麵怎麽樣,至少那是個孝順的孩子。

    上梁不正,卻不代表著下梁不正,商薔見舒夏的第一麵,覺得第一印象是滿意的,她弟弟的眼光還不錯。

    “沒看什麽,這不罪有應得了,”商薔同樣整理著卷宗,轉身離開。

    法庭的門就此鎖上。

    舒夏跟白柔一起出來的時候,已經正午了,他正想著打車離開的時候,卻見門口看見了商陸的車。

    “商陸你來這裏有事”舒夏選擇性的忽略了手表要興師問罪的事情,上前打招呼道。

    “聽說你的案子今天審結,我來看看,要一起去吃午飯麽”商陸低頭說道。

    舒夏眨了一下眼睛“你專門來接我的”

    商陸的身體瞬間繃得筆直,還不等他回答,舒夏的身後就傳來了一道嚴肅的女聲“他是來接我的。”

    舒夏轉身,看著穿著一身小西裝,勾勒出完美身形的女人,即使換了衣服,舒夏也認得出來,這是剛才的女法官,他有些驚訝“您好,原來是你們約好了。”

    長的漂亮又有本事,大概說的就是這種女人了,舒夏看著她上前來自然的跟商陸打招呼,伸出手來給商陸整理了一下領帶,突然覺得胸口有些悶。

    大概也隻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商陸吧。

    “對,他說為了表示對我的感謝,”商薔拍了拍商陸的胸口,對舒夏道“一起吃個午飯吧。”

    她說的自然,舒夏卻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辦法拒絕,不是不想拒絕,而是她好像天生就有讓人服從的感覺。

    “好吧,那打擾了,”舒夏帶了點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喪氣笑著說道。

    商薔在一旁看戲,在看到舒夏眼中的神色時微微挑了挑細長的眉,看來她這個弟弟,也不算是毫無進展。

    吃醋這種事情,一點兒微醋就行,過酸了,人就跑了,商薔分寸把握的很好,微笑道“對了,我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商薔,是商陸的大姐,你怎麽稱呼”

    聽到她的介紹,舒夏驚訝的同時,竟然覺得心裏有幾分的歡呼雀躍,神經病啊,歡呼雀躍個什麽勁

    舒夏拋卻這種奇怪的情緒,笑容卻多了幾分真心實意“您好,我叫舒夏,是商陸的朋友。”

    “哦我知道,”商薔輕鬆的打開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道“我弟弟請我來當審判長,就是為了你嘛。”

    舒夏下意識的看向了商陸“”

    好像又欠了人情,這輩子還還的清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