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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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沈嘉魚今天被他連著擠兌了好幾回, 再加上心裏又是難受又是憤懣, 也顧不得現在得巴著他了, 鼓著臉頰反唇相譏“我也不是對誰都這般輕薄無禮的, 晏表兄仙姿玉貌, 一年前偏偏又招搖到我眼皮子底下,我要不做點什麽豈不辜負天公美意”

    她才懟完就反應過來, 晏歸瀾可是她現在得罪不起的,想退後幾步又覺得失了威風,臉上好不別扭。

    晏歸瀾見她臉上又出現了熟悉的小模樣, 眼波不覺一凝, 隻可惜府門前人多眼雜, 他隻能任由她說完一句就撒腿開溜。

    他倒是沒有如沈嘉魚想象一般的動怒, 隻揚起眉,撫著下巴若有所思, 低聲回道“表妹這意思,是隻對我情難自禁”

    沈嘉魚“”

    兩人你來我往幾句, 晏三郎都沒怎麽注意, 隻是一見自己抱錯了人, 臉色頗為尷尬, 也不敢看她, 忙不迭把衝著沈嘉魚深施一禮“是我一時眼拙,孟浪了, 還請表妹見諒。”

    沈嘉魚被反將了一軍, 也沒心思計較了, 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無事無事,表兄也不是故意的。”

    晏歸瀾大抵是還有事,最後瞧了眼沈嘉魚,對著晏三郎隨意交代道“垂華,把表弟表妹帶到夫人那裏。”

    晏垂華老實地應了聲,臉紅紅地帶著姐弟倆進了國公府,國公府論規格隻比上護國府大上一等,但裏麵的雕梁畫棟飛簷走瓦卻比沈家更精細了十分,處處透著浸染了千年的風韻,偶有仆婦經過,也都是屏聲靜氣,才喘息咳嗽聲都不曾聽聞。

    沈嘉魚混沒放在心上,大大咧咧隨著晏垂華往裏走,沈燕樂神色倒是漸漸肅了,他扯了扯她衣袖,輕聲感慨道“到底是世家,就連下人的規矩禮數遠不是咱家能比的。”

    沈嘉魚不解地眨了眨眼,沈燕樂悄悄一指“瞧見沒有,他們穿的都是木屐,可踩在青石板上一點聲音都沒有,手上的活兒也半分不耽擱,這樣的規矩,怕是多年才能練成。”

    他又悄聲道“我聽說這處宅院才是晏家的宅邸之一,在泉州的主院才叫精美絕倫呢。”

    沈嘉魚不過是粗心,也不是傻,經他一提便瞧出種種與家中的不同來,難免也斂了神色,凝神靜氣跟在晏垂華身後。

    晏垂華把兩人送到正院的時候臉還是紅紅的,等到了地方,他衝著姐弟倆靦腆一笑“夫人就在屋裏等著你們呢,快進去吧。”

    沈嘉魚笑著道謝“有勞表哥了。”

    晏垂華瞧的愣了愣,麵色更紅,衝著沈燕樂撂下一句“改日找你玩。”,然後就一溜煙跑了。

    兩人正準備進屋,姨母小鄭氏已經迫不及待地迎了出來“可算是把你們盼來了。”

    姐弟倆眼眶齊齊一紅,短短幾日的時間,不光娘親去了,親爹不再疼愛,連家裏也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動,見著打小便疼愛自己的姨母自然覺著親切,兩人團團撲上去將她抱住,撒嬌喚道“姨母。”

    小鄭氏身後的仆婦眼裏露出不敢苟同的神色,鼻翼輕輕一抽。小鄭氏卻又愛又憐,把外甥和外甥女摟在懷裏摩挲個不住,轉頭打發道“春娘,你們端上飲子和糕點便下去吧,我有些話要跟燕樂和阿魚說。”

    春娘端上熱飲和糕點就欠身下去了,等屋裏人一走,小鄭氏就把兩個外甥摟的更緊,又摸了摸沈嘉魚的後背,又是心疼又是憤然“沈至修打你了”

    沈嘉魚估摸著是晏歸瀾派人來傳的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就打了兩下,姨母,我不疼的。”

    小鄭氏更是心疼的不得了“怎麽會不疼你從小到大哪裏被人動過一個手指頭,再說他也不是為了正經事罰你,借題發揮罷了”

    她想到早逝的姐姐,禁不住垂下淚來,語氣卻漸漸尖銳“我當初就和姐姐說過,沈家那等胡奴人家並非良人,如今姐姐慘死,最可恨的是那姓沈的全跟沒事人似的,轉頭就要另娶公主”

    鄭家雖然落敗,但兩人卻是正經的世家女,那份尊貴已流傳千年,早已深入骨血,所以她才有此一言。

    姐弟倆見她難過,怕她病上加病,忙扶著她坐下,沈嘉魚笑道“姨母別這樣說,我也是沈家人,我身上也有胡人血脈呢,再說家裏祖父還是威嚴明白,隻是父親”

    沈燕樂想到父親涼薄,鐵青著臉接了句“父親太過糊塗。”

    他恨恨說完,忍不住抬頭問道“姨母,我們才回京城沒幾日,隻把事情知道了個大概,具體的你知道嗎”

    小鄭氏漸漸止了淚,又用絹子揩了揩眼角,語調仍舊十分低沉,暗含恨意“我隻知道一個多月前,沈至修帶著人去了城外的巫廟抓奸,而後阿姐和人通奸的消息就漸漸傳了出來,阿姐抑鬱成疾,沈至修生了厭棄之心,就算阿姐這回沒有病故,他也打算休妻的,恰好這時候定安長公主傳出要選夫婿的風聲,兩邊就暫定下了,隻等你母親一過世,公主就會過門”

    等她來京時,長姐已經病入膏肓,卻什麽也沒說,隻流著淚囑托她照料好兩個孩子。她本來想查,但那奸夫已經被打死,所有線索被連根拔除。

    沈嘉魚以掌捶拳“母親絕對不會做出這等事的”她說著就有些坐不住了“姨母,你派些人手車馬給我們吧,我們要找祖父稟明情況,還母親一個清白”

    小鄭氏輕輕擺了擺手“莫要意氣用事,若我沒記錯,你們祖父現在也昏睡不醒,如何能為你們母親主持公道”

    她心下沉鬱,一旦長公主過門,必容不下這兩個嫡出孩子,這位長公主可不是尋常人,品階封賞都與親王比肩,朝裏朝外人脈廣博,她若真有心下毒手,隻怕防不勝防而且上護國沈公病重,沈家業已搖搖將墜,真正是內憂外困,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上護國府,保不齊就有旁人對姐弟倆起歹心。

    沈至修指望不上,她這個膝下無兒無女的第三任繼室怕也使不出力,得想個周全的法子。

    姐弟倆尚不知姨母已經想到這般長遠,不解道“難道任由母親名聲盡毀”

    小鄭氏簡單解釋了幾句,輕輕歎氣“你們的平安才是一等一要緊的。”

    她說完略一躊躇,抬頭問沈嘉魚“阿魚,你覺著你三表兄怎麽樣”

    這問的是晏垂華,沈嘉魚表情莫名,還是老老實實地道“看著挺實在的。”

    小鄭氏麵露思索,要是阿魚能嫁入晏家,姐弟倆和她就都有靠山了。既然要談婚論嫁,她自然想給疼愛的外甥女最好的,可她也有自知之明,朝中諸侯並起,群藩林立,晏家勢頭本就極盛,在晏歸瀾手下更是所向披靡,他既是宗子,出身尊貴,本身又才幹卓絕,這樣的人物,自家侄女必然抓不住,再者晏家長輩也看不上沈家門楣。

    與其想這些不切實際的,不若退而求其次,再說三郎的品貌也算俊傑了。她暗暗盤算如何給兩人製造機會,卻沒把心思道出來,隻溫和笑道“那是個好孩子,你跟他好好處著。”

    沈嘉魚聽話地答應了。

    小鄭氏見兩人精神不濟,忙道“你們先吃些墊補,然後好好睡上一覺,明天我命人擺了宴給你們接風。”

    姐弟倆跟親姨母自然沒什麽可客氣的,聞言麵露倦容地點了點頭,沈燕樂還是強撐著眼皮問道“姨母,我們住在這裏不會叨擾晏家長輩吧”

    小鄭氏表情有些古怪,忍不住笑出聲“這個你們放心,我們老夫人最是仁善,好些八竿子打不著的堂姐表妹來小住她也答允了,你們是正經親戚,如何住不得”

    沈燕樂這才放心,小鄭氏忙不迭讓仆婦把兩人早就引至收拾好的院子,走到半路卻瞧見晏歸瀾迎麵走來,他低聲跟身後門客吩咐著什麽,姐弟倆正想停下行禮,忽的瞥見不遠處卻站了三四個女郎,一忽兒掉個帕子到晏歸瀾麵前,一忽兒又甩個香囊到他腳邊,真稱得上花樣百出。

    晏歸瀾恍若未覺,一腳踏過帕子就走了,直到遠遠瞧見沈嘉魚,原本漫不經心的眸光一斂,眉梢微挑。

    沈嘉魚一邊見禮,一邊估摸著,這些應該就是那些過來小住的表姐表妹。瞧這些女郎被他迷的神魂顛倒的樣子,晏老大這人也很風流嗎,既然大家半斤八兩,他憑啥老來擠兌她豬笑烏鴉黑

    晏歸瀾見她行禮行的神不守舍,冷不丁問道“表妹在想什麽”

    沈嘉魚帶了幾分揶揄,脫口便嘖嘖“表兄很是風流啊”

    晏歸瀾一瞬就猜到了她在想什麽,眼睛微眯,瞧了那些女郎一眼,神色莫名變的溫柔繾綣,他伸手幫她別開一縷散亂鬢發“早同你解釋過許多次了,那些女郎是家中長輩留住的,我與她們並無幹係。”

    麵前的郎君俊美神飛,長衣帶雪,眼底似敘千言萬語。沈嘉魚還沒反應過來,仍在傻樂,砸了下嘴才覺得不對,皺著小臉道“你什麽時候跟我解釋過了不對,關我什麽事啊”

    然而這話說之晚矣,不遠處站著的女郎們,目光像利箭一樣向她嗖嗖射來。

    沈嘉魚“”

    貞嘉公主見沈嘉魚不言語,放重了聲調“沈三娘子,昨日不都同你說好了麽如今吉時已到,你怎麽還不取金刀為你的父親和長公主割肉,行同牢之禮”

    她這回話才說完,底下的沈家的二夫人便也附和道“是啊三娘,你這作為小輩的,可不要耽擱了父親的吉時。”沈二夫人是沈秋容之母,也是沈嘉魚的嬸娘,她昔年和鄭氏一同打理家事,平日裏齟齬不少,要說沈秋容和沈嘉魚這般不對付,倒有七成是她教唆的,如今落井下石的機會擺在眼前,她自不會放過。

    兩人這麽一出聲,更引得旁人想到繼女生事的岔路上了。

    丟了把金刀原不算大事,但現在正是昏禮,沈嘉魚的繼女身份又頗是敏感,再被這般逼問著,哪怕是小事兒傳出去也得成大事。偏偏小鄭氏厭惡沈至修,這場昏禮也稱病不曾過來,因此連個幫她說話的人都無。

    晏歸瀾在客席上眉心微曲,臉色已經冷淡下來,似乎想要說話。

    魏寄榮在一旁的客席上瞧他瞧得分明,心裏暗暗冷哼一聲。他伸手摸了摸腰間的金刀,本想給沈嘉魚的,但轉念一想,讓她吃個教訓,等會再給也不遲,這樣她才能知道誰才是能幫得上她的人,晏歸瀾無非是跟她玩玩罷了,難道還真能娶她不成

    沈嘉魚本來一直沒說話,雙手攏在袖子裏,抬了抬眼皮“吉時不是還沒到嗎,二嬸娘這般吵嚷做什麽”

    她其實挺不喜歡跟人做口舌之爭的,實在不行出去打一架呢,也比這麽扯皮的強。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兒,讓她恨不得賦詩一首歌頌自己的急智

    她說完之後便頓了下,取出腰間佩的玉刀,異常淡定道“貞嘉公主送的那把金刀不大合時宜,所以我擅自換成了這柄玉刀,還請公主見諒。”

    貞嘉公主沒想到一轉眼就有了說法,眼底一愕,沉聲道“金刀乃是成親要用的吉器,豈能容你說換就換”

    沈嘉魚抽出腰間五寸來長的玉刀“玉乃石中君子,傳聞周天子一向崇玉器而厭金器,如今我父親以周禮迎娶長公主,這柄專門鍛造的玉刀豈不是正應景”

    她說完眨了眨眼,一派無辜地問過來“況且這玉刀乃是我生辰時父親所贈,也算是吉器了,所以我今日特地帶了它出來,幫父親行對席之禮,哪裏有不妥之處”

    沈至修本來被挑唆的頗為不滿,但聽了這話臉色卻和緩下來,目光溫緩的看向女兒,覺著這孩子懂事周全不少。

    算上昨天請大夫那事,貞嘉公主沒想到居然被一小輩連著下了兩回臉,也顧不得身份了“沈三娘子好伶俐的口齒”

    她話才出口一半,那邊定安長公主已在上首西席緩緩出聲“貞嘉,吉時已到,再說這孩子說的也沒錯,對席用金刀,本就不妥”

    定安長公主豔麗雍華,沒想到聲音竟頗是溫柔,裏麵似乎含著似水柔情,引得沈嘉魚多看了她幾眼。

    貞嘉公主以她為尊,被這般一喝,也不好再繼續生事,還不得不忍氣致歉“長姐說的是,是我的思慮疏忽,倒不及這孩子周全了。”

    她故意說這話是想讓沈嘉魚主動解圍,沒想到沈嘉魚自顧自地坐下了,心下暗怒,也隻能老實坐了回去。

    沈嘉魚和沈燕樂各取出腰間玉刀,割下同一牲畜之肉分別奉給沈至修和定安長公主,長公主伸手接肉的時候抬了抬眼皮,若有所思地瞧她一眼,接著禮官報唱,引著兩位新人拜了旺盛子嗣的黑豬,然後才引著新人進入洞房。

    屋裏頭沈至修神色客氣卻生疏,定安長公主溫柔而冷淡,兩人渾然不似才新婚的男女,等沈至修走了,定安才喚來了貞嘉,不悅問道“誰讓你今日擅自做主,和沈家女兒為難的”

    貞嘉還有些憋氣“長姐,她挑昨日請了大夫來,不是存心要尋你晦氣嗎我若不替你製住了她,難道由得她尋釁滋事沈至修也是前後不一,當初娶你之前是怎麽說的今日竟不發一言”

    定安皺起娥眉,不耐道“不過是女兒而已,不日我將她打發出嫁了便是,你切莫再橫生枝節。”她說完隨意攏了攏身上吉服,神情輕蔑“我與沈至修的婚事,不過各取所需罷了,本就不指望他什麽。”

    她麵上漸漸有幾分思量“倒是沈燕樂這個嫡子得好生留心著”

    沈嘉魚又不是傻子,早就猜出自己被人坑了一把,所以主持完同牢之禮就下了高台,她忽的覺著有人在瞧自己,她順著視線看過去,發現昨天見的那位晏二郎君正瞧著自己,他是第一次見沈嘉魚正臉,一看之下難免有些動人。

    她提了小心,不弄清楚不肯罷休,便大步順著目光傳來的地方走過去,主動問道“晏二郎君”

    晏星流終於抬起眼皮,稍微側了側身,讓出旁邊的位子來,隻是目光仍不離她麵容,神情竟有些複雜,似乎被觸動了什麽記憶。

    沈嘉魚見他會錯了意,正好她不想去前麵坐著,幹脆將錯就錯地在空位上坐下,拿出主人的款兒招呼道“晏二郎君吃的怎麽樣啊方才看我做什麽可是下人招待不周”

    她才落座,就有不少相熟的朋友前來敬酒,她今天打了個漂亮仗,貞嘉公主等人又已經走了,她心裏高興,難免多喝了幾杯。

    晏星流終於紆尊降貴般的開了口“你名諱嘉魚”他沒等她回答,若有所思地頷首“不錯。”

    性子靈動,皮相更是絕佳,難怪能讓他兄長多瞧幾眼,更何況這臉還像

    沈嘉魚見他這高貴冷豔的樣子有點不開心,撇了撇嘴“嗯,謝謝,我也覺著我不錯。” 晏星流和晏歸瀾不愧是兄弟倆,待人都這樣睥睨傲然,隻不過晏歸瀾把冷意藏在骨子裏,而晏星流則流露在了麵上。

    晏星流“”

    他給沈嘉魚堵的半晌沒有開口,過了會兒才道“你不問我為何讚你”

    沈嘉魚灌了點黃湯正閑得無聊,難得有個肯接她話把的,她歪著頭看了看他“大概是因為我才智卓絕龍章鳳姿精彩天成昆山片玉,讓二郎君心生歎服,才不得不出聲讚歎。”

    晏星流“”

    他佩服晏歸瀾的次數不多,但如今方才真正歎服,他到底是怎麽放著那麽多毓秀淑女不要,青眼這麽一個奇葩的

    沈嘉魚見晏星流拒絕跟她交流也不惱,隻是嗅著酒香有點饞了,忍不住又低頭喝了些,很快麵頰便泛起剔透的桃粉色,更顯得肌膚柔嫩白皙,美人微醺的情態既能賞心又可悅目,引得晏星流都多瞧了幾眼,覺著她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

    魏寄榮早已在一邊瞧了多時,上前一步,向晏星流躬身道“二郎君,沈妹妹喝的有些醉了,恐擾了您清靜,我這就扶她下去歇著。”他說完便下意識地看了眼沈嘉魚微微抿起的粉唇,又撫了撫袖中藏起的丸藥,心下已經拿定了主意。

    沈嘉魚隻是小醉又不是神誌不清,正要讓魏寄榮走開,叫侍婢來攙扶,晏星流卻先她開了口,漠然道“不必,我和沈娘子正在暢言,你且下去吧,無事不要來擾。”

    眼看著晏星流幫著拒了,沈嘉魚就沒再開口。

    魏寄榮麵露愕然,他如今怎麽也算晏星流半個心腹了,他沒想到他居然會拒絕,他詫異地繼續道“二郎君,我和沈妹妹是故交,我也有些話想同她說”

    晏星流冷淡道“她也是我表妹,你不過隻是外男,談何幫忙”他耷拉了下眼皮“下去。”

    魏寄榮見他這般,便知道沒有說話的餘地了,卻不甘心計策三番四次被打斷“二郎君”

    沈嘉魚得勝的喜悅都被魏寄榮攪和沒了,無語地搖了搖頭,放下酒壺起身要離席,不料被桌子腿絆了一下,腳步一個趔趄,差點砸在晏星流腿上,他無奈托住她手腕,大抵是覺著她是像尋常那些狂蜂浪蝶一般,故意往他身上摔。(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