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不重要，這是我一片心意。那個時候，你很喜歡不是嗎？”

    艾小草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個時候”是指的拍賣的時候，當時她一定是看著台上的耳墜兩眼發光，被顧森看見了。

    “可是我現在沒有任何東西送給你，就算準備了……”

    就算準備了，也比不上“人魚之淚”名貴。

    她忽然失去了勇氣，抬手取下耳墜，交到顧森的手上，“抱歉，我什麽都沒考慮，就跟你說喜歡，可是我怕這是一個錯誤。”

    “什麽意思？”

    “顧森，我配不上你。我害怕，我害怕太多了。”

    艾小草露出個勉強的笑，“算了，我們還是做朋友吧，之前是我太任性了。”

    聽著這番話，顧森臉都要黑了，剛說完喜歡轉頭就翻臉是什麽操作？

    人生嗬，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他不爽到極點，咬牙切齒道：“有什麽可害怕的？”

    “你認真想想，你和我之間的差距，家世也好，自身也好，實在差太多了，也許我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人，可你能找到很多比我好的人。”

    一想到這些，艾小草心裏就忍不住自卑。

    顧森怔了怔，沒想到一向樂觀的艾小草居然會有這種想法，在他看來，這些話簡直是不可思議。

    艾小草配不上他？

    那他可真是可憐，跟艾小草都不配，豈不是要孤獨終老？

    他強壓下心裏叫囂的不滿，認真道：“我不會找別人的，也不會有人比你更好。”

    “怎麽……”艾小草張了張嘴，卻被顧森製止。

    “沒有別人，我的愛人隻會是你。小草，你就這麽輕易地推開我，連試都不願意跟我試一下嗎？”

    艾小草整個人都僵住了，試都不試一下嗎？

    自己從何時起變得這麽懦弱了？

    眼前對她表白的，是這輩子最最喜歡的人，現在一個機會擺在麵前，自己要這麽放過嗎？

    放過了，以後會後悔吧？

    “小草，我再說一次，我喜歡你，請跟我交往好嗎？”顧森臉色嚴肅而鄭重，眼底再也沒有隱藏積鬱多年的感情。

    艾小草這次沒有急著拒絕，她思忖良久，點了點頭。

    “好，我願意。”

    不管結果是什麽，她想努力一次。

    反正一直以來，她都是追著顧森的腳步向前，跟著他考重點高中、跟著他考上全國最好的大學，好像隻要跟著他，自己就有了方向。

    事實上，就是因為喜歡上顧森，才有了今天的她。

    有的人以夢想為目標不斷前進著，艾小草知道自己的朋友孟初語就是這樣的，可是她也自知自己沒有孟初語那樣“很大的抱負”，她隻能一路追著顧森的腳步前進。

    聽見她的答案，顧森臉上綻放出迷人的微笑。

    他身體前傾，環住艾小草的肩膀，鼻尖嗅到了她的發香，是橙子味的，格外香甜。

    “這樣就對，無論有什麽問題我們都要一起麵對，一直以來，我們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艾小草怔了一下，是這樣的嗎？

    “你知道嗎？別人隻知道我成績好，不知道其實我也會煩，有不想學習的時候，記得尤其是高考那段時間，家裏人說如果覺得高考太累，他們可以安排我出國……”

    說到這裏，顧森頓了頓，仿佛回到了當初的時光，“可是看見你那麽拚命的樣子，我就不想放棄了，畢竟說好了要一起考上首都大學。”

    “沒想到，你上大學以後就不愛搭理我了，在學校裏我就覺得心情煩躁，我不能沒有你，以後……你不要再避開我。”

    聽著他近乎委屈的聲音，艾小草心裏感動。

    原來不隻是她一頭熱的追著顧森，顧森也同樣看重她。

    她用帶著濃濃的鼻音“嗯”了一聲。

    “隻要我們兩個在一起，沒有什麽困難是克服不了的。”

    不管以後是顧家人阻撓，還是艾家的人阻撓，顧森已經打定主意，要和艾小草一起麵對。

    “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顧森捧著她的臉，看似神情鎮定，卻沒能遮住目光裏的緊張。

    一聽這話，艾小草臉頰不能更燙，羞得想要拒絕，可又不忍拒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兩人才把話說開，發展是不是太快了？

    當然如果顧森實在想，她也不會拒絕，因為她好像……也有一點點期待。

    兩人都是第一次談戀愛，一樣的不知所措。

    見艾小草猶豫，毫無戀愛經驗的顧森忐忑了，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急切了？

    可話已經出口，而且，他真的……

    很想親艾小草一下。

    於是，他退後一步，連忙補充道：“那個……我隻親你的額頭！”

    艾小草心裏閃過一絲失望，很快又開始唾棄自己，失望什麽？

    “隨便你啦！”她慌亂地閉上眼睛，“這種問題你不要問我！”

    見她這副模樣，顧森心髒砰砰直跳，手心竟有些冒汗。

    他漸漸湊近艾小草，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虔誠得像在完成什麽儀式一樣。

    這是他心愛的姑娘，他們從此刻開始就在一起了，以後也不會分開，顧森這樣想。

    顧森沒有立刻離開，艾小草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她不敢睜開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艾小草的手機鈴聲響了。

    一聽到聲音，她趕緊睜開了眼睛，正好看見顧森緩緩下移的俊臉，他們的鼻子已經碰到了一起。

    艾小草驚得後仰，慌亂地拿出手機，但是沒有急著接電話。

    四目相對，空氣中閃過一絲尷尬。

    如果手機晚一點響起來，顧森會不會吻她？

    想到這個問題，艾小草臉頰紅透，恨不得裝鴕鳥找個地方把頭埋起來。

    “你先接電話吧。”顧森先出聲打破了尷尬。

    “嗯嗯！”她趕緊點頭，轉過頭掩飾自己自己的不自然。

    “媽，中午我就不回了，跟朋友一起在外麵吃飯……好，知道了，拜拜。”

    等她掛了電話，顧森問：“中午在哪裏吃飯？”

    “你不是說開了一家火鍋店嗎？一起去吧。不過隻能點清湯鍋，鴛鴦鍋也不行！”

    艾小草臉頰依然緋紅，卻以命令的口吻說話，頗有幾分別樣的可愛。

    “好。”

    顧森摸了摸她的頭發，笑得格外寵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