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程雨瑤莞爾了下回答：“他有個應酬，要晚點回來。”

    程昱本是隨口一問，見她這麽說，便也沒多想，點了點頭。

    注意到程昱的心不在焉，程雨瑤話鋒一轉，直勾勾地看著他：“哥真的沒有事情要跟我說嗎？”

    被程雨瑤那雙琉璃般的眼瞳直視著，程昱一瞬的感到心虛不自在。

    像是被她看穿了那樣。

    隻是，現在程雨瑤已經夠心煩了，程昱不忍心再說白慕雅的事來傷她的心。

    他動了動唇角：“沒事。”

    但程雨瑤卻沒有忽視掉他眼中的閃躲。

    分明是有事，卻不敢跟她說。

    不過程雨瑤大抵也能猜到，他想說的是什麽，便沒有勉強他開口。

    眼見著九點了，程昱正準備先回去的時候，程雨瑤的手機正好在這個時候響起。

    到口的話，程昱先咽了回去。

    程雨瑤點開手機，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你猜，今晚崢會回去陪你，還是陪我纏綿呢？】

    程雨瑤眼瞳一緊，緊咬著唇，精致的小臉略顯蒼白。

    不用想，她也知道，這個消息是江璐菲發來的。

    她什麽意思？

    她猶豫再三，準備回撥，但電話並沒有接通，隻有著機械冰冷的女音。

    咬著唇，程雨瑤撥打了賀雲崢的號碼，同樣是關係。

    無數個念頭在腦海裏閃過，程雨瑤心漸漸沉了下來。

    江璐菲想做什麽？

    想到之前林不凡跟她說的那番話，程雨瑤握緊了拳頭。

    一側的程昱注意到程雨瑤臉色不對勁，不住擔心的問她，“瑤瑤，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程雨瑤抬起的小臉微白，更讓程昱感覺到不對勁。

    正想再開口問的時候，眼前的程雨瑤抬眸問他：“哥，能不能送我去個地方？”

    程昱擰緊了眉：“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程雨瑤抿著唇沒吭聲，長睫下的眼瞳眸色微閃，不經意間流露出憂心忡忡的情緒。

    程昱見此沒再多問，點點頭：“我陪你去。”

    ——

    賀雲崢陪江璐菲過完生日，將她回到公寓後，說道：“菲兒，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才九點多，你答應陪我一天的。”江璐菲抿著唇，臉上滿是被欺騙的受傷：“明天早上我就回英國了，你連陪都不肯多陪我一會嗎？”

    說完，她苦笑了一下：“也是，我是個神經病，還惹雨瑤姐姐生氣了。你們見都不想見到我吧？又怎麽會想多陪我一會呢。”

    “菲兒，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再陪我說會話好不好？等我睡著了，你再走。”

    她泫然欲哭的模樣，滿是可憐楚楚。

    賀雲崢睨了眼腕表上的時針，遲疑了下點頭。

    “那你現在上床睡覺，乖。”

    江璐菲點點頭，便忙不迭的上床。

    賀雲崢在臥室裏的沙發坐下，他拿出手機準備給程雨瑤發個短信，他晚點回去的時候，才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麽已經自動關機了。

    擰了下眉，賀雲崢隻得將手機塞回口袋。

    卻聽床上的江璐菲突然問他：“崢，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聞言，賀雲崢凝眉，卻想不起了，自己第一次見江璐菲的場景。

    沒聽到他的回答，江璐菲便知道，他不記得了。

    眸色閃了閃，江璐菲抬頭看著天花板，緩緩說道：“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是你來家裏找爸爸。那時，我剛到英國兩天，我很怕生，一直躲在爸爸的身後。你卻惡劣極了，一直逗我，讓我喊你叔叔。後來我才知道，你也就比我大幾歲。”

    江璐菲臉上帶著笑意，聲音輕柔：“崢，記得我剛到英國的時候，我不會說英文，也沒有其他朋友。一直都是你陪著我，還教我說英文，教我畫畫，彈鋼琴。我第一次畫的肖像是你，把你畫的好醜，但你怕我沒信心，怕我難過，就一直誇我畫得好，誇我有天賦。”

    “我還老愛纏著爸爸，讓他帶我去找你玩。但是那時候，你也正是愛玩的年紀呢，整天跟天麟和萊特他們一起。他們兩個好壞的，老是嫌棄我，還笑我腿短，是小矮子，帶著我太麻煩了。每次你都護著我，不許天麟跟萊特欺負我。還說，你會護著我一輩子。”

    她娓娓的回憶著過去，越到後麵，江璐菲的聲音便越發的苦澀。

    江璐菲哽著聲音說道：“這些你或許都不記得了，可是我還記得。”

    賀雲崢緊擰著眉，“菲兒……”

    江璐菲從床上坐了起身，轉過身，朝賀雲崢看了過去，她眼角微紅，淚霧氤氳著她的眼瞳。

    緊緊地凝視著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我一直在想，要是時光能停留在我們還在英國那段時間多好。沒有人可以跟我分享你，我一直都是你的跟屁蟲，是你最疼愛的菲兒。你也隻有我，沒有程雨瑤，沒有其他人。”

    她憂傷苦澀的話傳至耳畔，賀雲崢俊臉沉了沉。

    江璐菲卻已經走到了他的跟前，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他，夾帶著幾分哀求：“崢，我愛你，我一直愛你。讓我做的你的女人好不好？哪怕隻有一晚上。我不要名分，我也不會破壞你跟雨瑤姐姐，就一晚上，好嗎？”

    賀雲崢感覺到腦袋越發的暈眩，小腹竄起來的炙熱，瞬間讓賀雲崢意識到了什麽。

    他倏然抬起頭，映入眼眸的卻是江璐菲身上穿著的裙子落地的畫麵。

    她的酮體一覽無餘的呈現在自己的跟前。

    被藥效弄得發熱薄紅的臉，驟然一變。

    賀雲崢鐵青著俊臉，連忙站了起身，背對著江璐菲厲聲嗬斥：“菲兒，把衣服穿上！”

    男人的滔天怒意，嚇得江璐菲心髒都跟著顫抖。

    但隻一下，她便搖頭，堅決的說：“我不。”

    她非但沒有把衣服穿上，而是快步過來抱住了賀雲崢，“就讓我做你的女人，崢，我愛你。”

    她仰著小臉，就想要去親吻賀雲崢。

    這個舉動，讓賀雲崢的怒意更甚。

    側身躲過江璐菲，他抓著她的手，沉聲警告：“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江璐菲，適可而止！”

    那森寒的怒意，猶如當頭潑了江璐菲一盆冷水，她怔怔的僵在遠處，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賀雲崢麵無表情地甩開江璐菲的手，兀自站了起身。

    但藥效上來，賀雲崢雙腿發軟，險些便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晃動了下腦袋，賀雲崢緊緊地皺著眉，試圖令自己保持清醒，邁著長腿便準備離開。

    可還沒等他走幾步，江璐菲卻是突然間撲了上來，將賀雲崢抵在牆壁上，踮著腳雙手勾住了賀雲崢，她眨了眨眼，學著程雨瑤的語氣：“雲崢，你不喜歡我嗎？為什麽要把我推開？”

    賀雲崢的視線有些模糊，他眯著眼眸：“瑤瑤？”

    眼前的小女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溫柔楚楚動人的模樣，很是誘人。

    她抬起手便去解他的扣子，纖細青蔥的手指輕撫著他的胸膛，細膩的觸感，充滿著挑逗……

    仰著頭，便要親吻他……

    “不！”賀雲崢抓住了她探進自己胸膛的手：“菲兒，夠了！”

    嚴厲的聲音，將江璐菲嚇了一跳，她小臉微微僵住，錯愕的看他。

    似乎沒想到會被賀雲崢戳破。

    她囁嚅著粉唇：“為什麽？”

    賀雲崢凝著眉正準備說什麽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間被打開，驚愕的女音瞬間在臥室裏突兀響起：“你們在幹什麽？”

    程雨瑤站在門口，驚愕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江璐菲身上隻穿著內衣，幾乎赤著身體抱著那衣服淩亂，襯衫扣子敞開露出胸肌鎖骨的男人。

    兩人迷離，賀雲崢握著江璐菲的手，極具曖昧情穀欠的畫麵，一如晴天霹靂劈在她身上，將她炸的四分五裂，隻剩下轟轟作響的空白。

    程雨瑤身形一顫，雙腿都在發軟，踉蹌著險些摔倒在了地上，幸好被眼疾手快的程昱及時扶住，才幸免摔倒在地上。

    程昱神色驟變，擔心的喚她：“瑤瑤，你沒事吧？”

    看著他的眼神，那雙緊張。

    程雨瑤緊緊地咬著唇，抓著程昱手臂的素手指節泛白，她睜著的眼眸，盈滿了眼眶，仿似被人抽走了靈魂那般。

    慘白著的小臉，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聲音都在發顫：“賀雲崢，你在幹什麽！”

    賀雲崢心神一震，側目看過去，就見到除在門口，如遭雷劈，紅了眼的程雨瑤。

    “瑤瑤。”

    下意識喚了她一聲，鬆開江璐菲的手腕，賀雲崢便要過去，孰料，江璐菲卻是緊緊地抱著他不肯放，在賀雲崢還沒作出反應之前，便滿是無辜的看著程雨瑤說道：“雨瑤姐姐，你怎麽來了？”

    嬌俏的女音，理直氣壯，似乎程雨瑤不該出現在這裏。

    絲毫沒有半點被抓包的慌亂和心虛。

    “是啊，我怎麽來了？”程雨瑤滿目譏諷的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她聲音艱澀，“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沒事，我走，你們繼續！”

    一聲諷刺，程雨瑤忍著眸中的酸澀，轉身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程昱握緊了拳頭，連忙朝程雨瑤跟上去。

    蒼涼悲戚的聲音落入耳畔，猶如針紮在賀雲崢的身上。

    “瑤瑤！”賀雲崢喚了一聲，強行要掰開江璐菲抱著自己的手，但江璐菲卻怎麽都不肯鬆開，反而抱得更緊。

    哭著哀求：“不要走，崢，不要丟下我。”

    賀雲崢氣的太陽穴凸凸的跳動，青筋盡暴的拳頭發出咯咯的聲響，沉聲嗬斥：“放手！”

    磁性滿是怒意的聲音，宛若千年寒冰般冷冽攝人。

    但江璐菲隻是身體顫抖了下，便朝他低吼：“我不放！”

    “崢，我愛你，我從14歲開始就愛上了你。那七年，我一直在想著，你一定會找到我，救我出去的，我才拚了命的活了下來。可為什麽，你卻娶了她？你是不是嫌棄我，嫌棄我不幹淨？我被那麽多人糟蹋過，所以你要她也不要我？可是你不喜歡我的話，你為什麽要娶程雨瑤？她明明跟我長的那麽像！”

    “我娶她，與你無關！”賀雲崢聲音冷沉：“是我太縱容你了，才讓你如此放肆！”

    深邃的眼眸森寒冷冽，他一字一句的道：“江璐菲，程雨瑤是我的妻子，我隻會是你的叔叔，別再生出這些不該有的心思！”

    強行掰開江璐菲的手，賀雲崢便再度追了出去。

    門關上的刹那，賀雲崢聽到了裏麵傳來的尖叫哭喊，但此刻卻無暇理會。

    隻吩咐了傻杵在客廳裏的看護：“看好她，別讓她出事！”

    便迅速離開臥室。

    ——

    程昱追上來的時候，就看到程雨瑤抱膝坐在樓梯間裏。

    昏暗的燈光，襯得她纖瘦的身影單薄。

    克製的抽泣，雙肩哭的一顫一顫的，猶如刀子捅進程昱的心髒裏。

    “瑤瑤。”程昱啞著聲，喚了她一聲，便走到她身旁坐下，將程雨瑤圈進懷裏：“瑤瑤，別哭了。”

    程雨瑤眼眸被淚水盈滿，緊攥住程昱的襯衫，壓抑的痛哭出來。

    程昱輕拍著程雨瑤的後背，安撫著她。

    程昱眸中滿是對程雨瑤的心疼，但此刻，卻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程雨瑤。

    親眼看到自己丈夫跟其他女人那個模樣……

    任誰心裏都不好受。

    程雨瑤冰冷的眼淚，滲透了程昱的衣料，冷到他的心裏：“瑤瑤，別哭了，哥陪著你。”

    程雨瑤哽咽著聲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心髒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撕開那般，鮮血淋漓，讓她痛徹心扉，喘不過氣來。

    他說過不傷害她，不會讓她受傷的，可偏偏，傷她最深的卻是他！

    這就是他說的喜歡她嗎？！

    程昱手輕拍著她的後背，溫聲哄著她：“小瑤，不管發生什麽事，哥都站在你這邊，哥都會保護你的。剛剛可能是誤會，我看得出，妹夫對你是真心的，他跟江璐菲也不是那種關係……”

    程雨瑤緊緊地咬著唇，過分的疼痛窒息，她神情都顯得麻木。

    鬆開了緊攥著他襯衫的手，程雨瑤吸了吸鼻子，哽咽著低喃：“我早該想到的。”

    聞言，程昱仲怔了下，擰緊了眉：“小瑤……”

    “雲崢對她於心不忍，她又那麽執著癡迷雲崢，這一天，遲早會來的。”眼淚不受控製的往外湧，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怎麽都止不住。

    她的聲音哽咽沙啞，自嘲的笑：“可是我卻一次次的自欺欺人，總想著，他會對我好，他不是那樣的人，不會有這一天的，可是，該來的總會來。不是我不去想，就不會來的。”

    她就像是個掩耳盜鈴的人，自以為她跟賀雲崢相護喜歡信任著，就不會有這一天的，可是現實卻狠狠地打了他幾巴掌，讓她認清楚，有些事，不是她不去看不去想，就可以不發生的！

    程昱神情有些錯愕，沒想到程雨瑤會這麽說。

    他搖頭：“小瑤，興許事情不是這樣的。”

    目光堅定的對她說道：“我跟你去找賀雲崢問清楚，或許沒有那麽糟的。你放心，我會替你把這個公道討回來的。要是他真的跟那個江璐菲是那種關係，哥就算是拚了命，也不會放過他！”

    他的話，程雨瑤那冰冷的心髒，感到一絲暖意。

    可是，找他把公道討回來嗎？

    這有什麽用？

    原諒他？

    還是跟他離婚？

    她苦笑著搖頭，但麻木僵硬的臉，卻扯不出一絲弧度。

    含著淚略顯呆滯的眼瞳，包涵著太多太多程昱看不明白的痛楚和複雜。

    程雨瑤雙手抓著頭發，把臉埋在膝蓋上，眼淚控製不住從眼眶裏湧出：“哥，我是真的愛他。”

    “我知道。”程昱聲音沙啞，將手搭在程雨瑤的肩膀上握了握，心疼的道：“我們去找他說清楚，興許事情，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的。”

    程雨瑤咬著唇沒說話，樓梯間的門倏然被打開。

    賀雲崢匆忙的從外麵進來，看到程雨瑤的時候，他緊繃著的俊臉才緩了幾分：“瑤瑤。”

    程雨瑤渾身一僵，她下意識握緊了粉拳，卻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看也沒看賀雲崢一眼。

    削瘦顫抖的身體，落入賀雲崢眼裏，他心弦緊繃。

    俊臉閃過心疼的神色，鬆開了握緊的拳頭，賀雲崢邁著長腿朝程雨瑤走過去。

    程昱卻倏然站了起身，他走向賀雲崢，掄起胳膊就想給賀雲崢一個拳頭。

    但卻在拳頭即將落在賀雲崢臉上的時候，被他迅速握住。

    深眸睨向程昱：“這是我跟瑤瑤的事。”

    “賀雲崢！”程昱臉上滿是憤怒：“你對得起小瑤嗎，她那麽愛你，你竟然背著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對不起瑤瑤。”賀雲崢沉著臉鬆開了程昱的手。

    看也沒看程昱，他邁著長腿走到了程雨瑤的跟前。

    她僵在那裏，並未躲開。

    安靜的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

    賀雲崢冷峻的眉眼微緩，聲線溫和：“瑤瑤，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賀雲崢的話還沒說完，程雨瑤便諷刺的打斷了他：“是她算計你，我知道。”

    樓梯道裏昏暗的燈光，襯得她蒼白滿是淚痕的臉龐，蒼涼苦澀。

    程雨瑤喉嚨艱澀，“可是又怎麽樣？若不是我來，你是不是就跟她上床了，是不是就跟他好了？賀雲崢，你愧疚江璐菲，可是我呢？你怎麽就不替我想想，你到底把我當什麽了！”

    小女人淒厲的質問，令賀雲崢心口一緊，他斬釘截鐵的道：“不會！我不會跟她上床！”

    就算程雨瑤沒有來，他也不會跟江璐菲那樣的事。

    他抓著程雨瑤顫抖的雙肩：“這次是我疏忽，沒有料到她會這麽極端，但這是最後一次。我不會出軌，也不會對不起你！”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充滿著篤定，輕易就能讓人感到信服。

    江璐菲這段時間精神不尋常，時常做出一些反常的事，但在這方麵，一直沒有過激出格的舉動，以至於賀雲崢根本沒有想到，她會做出給他下藥的事情來。

    若知道她會如此，賀雲崢定然不會留下！

    程昱在一旁看著這一幕，手指輕顫了幾下，猶豫過後，他便開門出了樓梯間，把空間留給她們獨處。

    被男人深邃堅定的目光注視著，程雨瑤扯了扯唇角：“不會嗎？”

    沙啞的聲線，滿是酸楚和諷刺。

    “不會！”賀雲崢想也沒想話就脫口而出：“瑤瑤，相信我，除了你，我不會碰任何女人。”

    他看著她保證：“真的。”

    他一臉真誠堅定，可程雨瑤卻說不出話來。

    隻感覺腦袋都空了。

    捋起額前的發往後推，露出她漂亮精致的五官輪廓，上滿還淌著淚痕，望著眼前她心愛的男人。

    程雨瑤心裏發堵，疼痛在她身上蔓延，她苦笑道：“賀雲崢，我說你跟江璐菲沒有其他關係，我相信你，你說你不會再見江璐菲，我也相信你。我信了你一次又一次，我想理解你，不想讓你為難。可是你呢？你一次次的食言，一次次的瞞著我。你說過不會讓人欺負我，不會再讓我難過，可是每一次都是你在讓我難過，在欺負我！”

    話到後麵，程雨瑤近乎吼了出來，哽咽的聲音都在發顫。

    這個模樣落在賀雲崢眼裏，愧疚更甚。

    “以後都不會了。”

    抬起節骨分明的長指拭擦掉她臉上的淚，賀雲崢湊近她，吻著她沾著眼淚的睫毛：“瑤瑤，是我不好。你要生氣就打我罵我都好，但別哭了，我心疼。”

    程雨瑤推開他的手：“你根本就不心疼我，你就是個騙子，是個混蛋！你放開我，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不想再看到你……唔……”

    她掙紮著想把她推開，卻被男人抱得更緊，賀雲崢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便強行吻上了她的唇。

    極具侵略性的吻，深深地晾奪著屬於程雨瑤的甜蜜，將她的話全部淹沒在唇齒間。

    程雨瑤瞪著眼睛，“放開我……”她捶著他的胸膛，掙紮著，想要將賀雲崢推開，但卻被他抱得更緊，更深的晾奪著……

    在他的跟前，她的反抗是那麽的單薄無力，渺小的如同虎口中的兔子，那麽渺小絕望。

    她死死地看著眼前男人，抗拒的咬他的唇舌，賀雲崢疼得悶哼了一聲，緊皺著眉宇卻沒放開她。

    腥甜的血絲在口腔中蔓延，漸漸的程雨瑤放棄了掙紮，她一動不動，猶如木偶般任由他的擺布。

    身體都控製不住的在輕微顫抖，咽嗚的哭聲，如同刀割著賀雲崢，近乎窒息。

    他鬆開了她的唇，深眸凝視著她：“瑤瑤，我們先回家好嗎？回到家，你想怎麽都行，我任由你處置，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