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乞求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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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恬本來不想讓無關的人付出性命,但是想到穆格的話,卻覺得他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

    在警察局裏,有蘇厭這個助手,總有一天,會把他們的下落查出來。

    到時候麻煩的就是他們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對此,田恬隻能在心裏默默的朝他說了聲對不起,然後不在對穆格接下來的話有任何提議。

    開著車的蘇厭,一開始並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對。

    隻是作為一個警察,到底是比常人更敏感一些。

    眼角的餘光無意中掃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卻發現上麵有一根極短的短發。

    這輛車的副駕駛位置上,從始至終還隻坐過一個人,那就是清兒。

    但是清兒的頭發和眼前頭發的發色完全不同。

    蘇厭想停下車,去把頭發撿起來仔細看看,因為畢竟夜色開始逐漸變黑,也許是他的錯覺也說不一定。

    可偏偏在他鞋朝油門一踩的那一霎那,蘇厭發現半天車都沒有停下來。

    他心中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鞋子再次踩下,這一次車子卻朝外微微偏移了下。

    女子監獄是建造在山頂上,就是為了不讓他們能夠輕易脫逃。

    而現在這個用來困守住那些犯罪人員的山勢,卻讓他麵臨了有史以來最艱難的危機。

    車子不受控製的往前栽去。

    巨大的車身即將翻滾而下,隨著車子的翻滾而一同翻身的蘇厭在車子裏發生碰撞。

    額頭重重的撞在方向盤上,一陣暈眩襲來,他隻來得及拿著手機打開最近的通話記錄。

    在看到商臨均的號碼時,直接撥打了過去。

    他隱約意識到現在發生的事情隻怕和幫商臨均調查的事脫不開幹係,要不然又怎麽會在他發現岑茵確實被人掉包,逃出生天後,立馬就遇上了這種事。

    他不懼生死,畢竟從警的第一天他就做好了準備,可這不代表,他就願意這樣無能的死去。

    他現在隻希望,商臨均能夠接起他的電話,在他還能支撐的時候趕過來。

    隻是有些事,到底隻是想想。

    對麵的電話響了好一陣,卻沒有接聽的意思,無法,蘇厭當機立斷的把手機掛斷,撥通了那一個他以為不會需要的電話。

    到底是受了傷,掛電話時,不過是一個極輕微的動作,他的手都忍不住顫栗了下,大概是在車翻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

    好在,當初學警的時候訓練過這種情況,他才能夠及時把傷害降到了最低。

    可最低到底不是安然無恙。

    正在家處理連夜送過來的公司文件的沈鬱,眼睛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手拿著鋼筆一絲不苟的簽著文件,一旁的電話響起來的時候,他眉峰微蹙,本想掛斷,又好奇是誰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

    結果看到來電顯示後,卻是一臉訝異。

    他以前把手機號碼給蘇厭的時候,也不過就是走個過場,畢竟他很清楚,蘇厭是不會主動的打電話給他,就如他也不會主動的給他打過去一樣。

    可沒想到,他以為是有生之年的事,現在卻變成了現實。

    不過沈鬱明白既然蘇厭主動打電話給他,隻怕是遇到了連他也解決不了的事,想到這,接起電話後,第一句就頗為諷刺的問:“蘇警官,竟然會主動給人打電話啊,真是讓人感到稀奇啊。”

    電話裏蘇厭的聲音極為微弱,抑製住即將脫口的痛呼,輕吸了一口氣後,才說:“沈鬱,我在裕華路的山道上,找點人來救我,快來,遲點恐怕要下輩子才能見到我了。”

    他沒有掛斷電話,因為這時候即使是聽到那些讓他並不覺得高興的聲音,也讓他覺得,像是有了一些存在感,還活著的存在感。

    沈鬱在怎麽猜測蘇厭出現了危機,也沒有想到,他已經到了生死在即的局麵了。

    頓時也不在故意嘲諷,一旁的衣服都未披上,就迅速的拿起鑰匙出了門。

    一路上,沈鬱速度極快的開著車,而電話裏蘇厭的聲音卻越來越微弱。

    蘇厭大概也是覺得自己要堅持不下去了,好一會,聲音沙啞的對沈鬱說:“我可以拜托你一些事嗎?”

    沈鬱心裏也很急躁,他雖然對蘇厭不太滿意,卻隻是他在作為他妹夫的身份的時候,可是也正是因為他是他未來的妹夫,是他妹妹最愛的男人,他更不能讓他出事。

    隻要一想到,從小那個敏感脆弱的妹妹在得知蘇厭出事的消息會做出什麽事,他腳下的步伐,就越發加快了一些。

    所以在聽到蘇厭用微弱的聲音這般乞求他時,掩飾不住心裏的激怒,嗤道:“閉嘴,快死的家夥沒有說話的資格。”

    蘇厭對著電話笑了笑說:“大哥,我叫你一聲大哥可以嗎?我知道自己可能堅持不下去了,我這輩子在乎的人沒有幾個,最在乎的那個,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告訴她我的消息。”

    作為沈清最親密的兩個人,他們是最清楚她有多脆弱的。

    如果不是今天這件突如其來的事,他又怎麽可能把守護她的責任轉移到別人的身上。

    哪怕這個人是清兒的大哥,可不是他自己,仍然會覺得不甘。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狗屁廢話,蘇厭,我告訴你,假如你真的就這麽死了,言家的人也要和你一塊陪葬。”

    蘇厭完全沒有被沈鬱的話威脅到,反而還有心思開玩笑說:“真是抱歉,言家和我沒有半點關係,我不在乎。”

    他不是口不對心的不在乎,他是真的不在乎。

    他對言家的人並沒有什麽感情,就和他早已去世的母親一樣。

    蘇厭還想在說些什麽,隻是他即使受了重傷,也保持著敏銳聽覺的耳朵,卻在那一瞬間,聽到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他立馬閉上了眼睛,還在通話的手機則緊貼在了胸口的地方。

    “穆格,你幹嘛還要來這看,要是人還沒死,你這不是給自己留下把柄嗎?”田恬的聲音漸行漸近,她口中訓斥著穆格,眼神低斂,很不讚同的模樣。(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