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可以去求顧寒洲

    秦歌驚得一下子退了兩步，她有些詫異地看著秦殊，“小殊，你……”

    秦殊眨了眨眼，饒有趣味地看向秦歌，說：“我怎麽了？”

    秦歌心髒跳動得有些快，其實秦殊也沒有對她做什麽，隻是看到他突然靠得這麽近，腦海裏莫名地想到了顧寒洲說過的一些話。

    你把他當弟弟，他未必把你當姐姐。

    秦歌從秦殊被接入秦家那一刻起，就一直把秦殊當做自己的親弟弟看待，也從來沒有想過任何超越姐弟的關係。

    秦殊之前的表現也沒有過半點逾越。

    剛才應該是個意外吧。

    對，就是意外。

    秦歌不斷給自己的催眠洗腦，她甩了甩腦袋，然後對秦殊搖頭說：“沒什麽，就是你突然靠這麽近，我嚇到了。”

    “哦。”

    秦殊這一聲拉得長長的，他看秦歌的心思徹底亂了，又說：“剛才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是天意，所以你不必自責。”

    “天意？”

    秦歌聽到這個詞，覺得非常的殘忍。

    已經盡了全力，卻得來一個天意如此不可勉強，誰能輕鬆接受？

    秦殊見秦歌情緒低落下來，歎了一聲，走過去輕拍了一下秦歌的肩，說：“姐，我已經偷來了20年的時間，並不覺得誰對不起我，最後的日子，你就留下來陪著我，好嗎？”

    “小殊……”聽到秦殊這番話，秦歌又忍不住鼻子犯酸。

    秦殊立刻說：“你可別哭了，這最後的十幾天，你還一直哭哭啼啼的，我不是更難受嗎？”

    秦歌聞言，又把眼淚忍了回去。

    她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努力擠出笑容，說：“嗯，我知道了，我會笑的。”

    秦殊看到秦歌總算綻放笑容了，雖然這份笑容那麽勉強，但隻要是笑著，秦殊心裏就好了許多。

    他重新回到床上，對秦歌說：“姐，我們再聊聊唄。”

    秦歌點頭，對秦殊溫柔一笑，說：“好。”

    ……

    時間一天天過去，秦殊幾乎天天都要病發好幾次，每一次都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秦歌看到秦殊被拉進急救室搶救，心如刀割，每次都把自己哭成淚人。

    她每天過得惶恐不安，恐懼著秦殊病發，害怕他下一次病發變成永別。

    幾天下來。

    秦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

    這天。

    秦殊又被醫生從死神手中搶了回來，他緩緩睜開眼，看到疲倦地秦歌，低緩地說：“姐……”

    秦歌蹭著一下站起來，她抱住秦殊哽咽道：“小殊，你總算醒了。”

    秦殊全身沒力氣，他想伸手撫摸秦歌的背，安慰她都無比困難，手懸在半空中又堅持不住地垂落下來，秦殊看著這樣的自己，忽然有股強烈的輕生念頭。

    他淡淡地喊了一聲，“姐……”

    “嗯嗯，我在這兒！”

    姐姐跟秦殊挨得近，聽到了他虛弱的聲音，趕緊抬起身，問：“小殊，我是不是壓到你了，還是你哪裏不舒服？”

    秦殊的表情非常平靜冷淡，透著一股死亡的氣息，他開口，說：“姐，我想死了。”

    秦歌雙眼猛地瞪大。

    “你說什麽傻話！”

    秦殊咧開嘴，有些絕望地苦笑起來，說：“我這樣活著還有意義嗎？每天都在跟死神賽跑，不知道哪一次心髒就會停止跳動，你累，我也累，這樣根本沒意義，下次病發，不要再去麻煩醫生了！”

    “不！”

    秦歌絕望地吼起來，她紅著眼眶，近乎卑微的祈求道：“小殊，求求你了，不要這麽說好不好？我們再堅持一下……”

    “堅持什麽？”

    秦殊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他的拳頭狠狠地砸在床上，可是因為沒有力氣，效果並不明顯。

    秦殊對這樣的自己感到懊惱又厭煩，怒聲道：“我現在這樣，除了每天讓人跟著和我受罪，還有什麽用！我現在活得好痛苦，我已經受不了了！”

    “不要這樣說！小殊，求求你別放棄自己！”

    “姐，讓我走了吧。”秦殊雙眼變得空洞起來，從未在人前哭泣過的他，也掉下眼淚，絕望地說：“我不想活了，讓我死了吧。”

    “不要！”

    秦歌大聲哭道：“秦殊，你不要拋棄我好不好？我隻有你一個家人了，隻有你了，我不想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

    秦殊緊咬著牙關，他看著秦歌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也痛苦地幾乎要抽搐起來。

    明明發誓要讓這個女人快樂，永遠開心。

    現在卻惹得她天天為自己掉眼淚。

    秦殊為自己的沒用感到憎惡。

    為什麽要去連累她跟自己一起受苦呢，隻有他死了，她才會真正的自由。

    忽然。

    心髒快速抽動起來，秦殊臉色劇變，緊緊按住胸口。

    秦歌本來正捂著臉哭，她突然感覺到某種異樣，抬眼一看，就看到秦殊蜷縮著身體，臉上全是冷汗。

    “小殊！”

    秦歌臉色大變，趕緊將來醫生。

    秦殊再次被推進了急救室，秦歌站在急救室的門口，全身因為恐懼而顫抖，一股惡寒蔓延開來，她緊緊地抱住雙臂，望著急救室的大門，充滿了無力跟絕望。

    到底要怎麽才能救小殊？

    誰才能救他？

    就在這個時候，秦歌的手機響起來，鈴聲在寂靜的長廊裏回蕩。

    秦歌一門心思都在秦殊身上，根本沒有心思接什麽電話。

    可是對方卻不死心一般，即便超時強行掛斷後，又會鍥而不舍地再次打過來，秦歌隻能拿出手機，她看到來電顯示上寫著陸軒的名字。

    陸軒？

    他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幹什麽？

    秦歌接通電話，“陸總？”

    “總算接了。”

    陸軒鬆了口氣，笑道：“想跟你打個電話還真不容易。”

    秦歌現在是在沒心情跟陸軒調侃，她淡淡地問：“請問有什麽事嗎？”

    “……”陸軒那邊靜默了一會兒，他本來想調動一下氣氛，不過很顯然並沒有成功，他說：“我聽說你事先看中的心髒源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是吧？”

    陸軒一下子就戳中了秦歌的痛腳。

    秦歌握住手機的手緊了緊，她有些不耐煩地說：“陸總，你到底有什麽事？”

    “你別急啊。”

    陸軒感覺秦歌的情緒不太對，趕緊切入正題，說：“我想，你弟弟應該還有救。”

    “你說什麽！”秦歌一驚。

    陸軒說：“我得到消息，聽說有個老板跟你弟弟是同一個血型，他為了以防萬一，儲備了心髒給自己留後路，說不定，可能拜托他，讓出心髒源。”

    秦歌感覺自己死掉的心又活絡起來，因為之前發生的事，她害怕自己有事竹籃打水一場空，努力讓自己沉住氣，問：“陸總，你的消息可靠嗎？”

    “可靠。”

    陸軒給出肯定的答案。

    秦歌努力地克製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她說：“那個老板在哪兒，可以幫我引薦嗎？”

    陸軒遺憾道：“可惜我並不認識那個人，而且作為自己的保命符，我想，要讓那個老板讓出心髒源，恐怕很難。”

    “再難也要試啊！”

    秦歌好不容易才看到了一線希望，哪怕再困難，她也絕對不會放棄。

    陸軒沉思了片刻，然後說：“其實我建議你去求一下顧總。”

    秦歌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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