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 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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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完警局回來,何亭亭和劉君酌去了謝臨風那裏,李二少和林曉語都想跟去,但是被劉君酌和謝臨風婉拒了,言明有事商量,得空了再請他們吃飯。
李二少和林曉語依依不舍,但是也知道不好再跟著去,便告辭了。
在謝臨風家落座,何亭亭便看向謝臨風和劉君酌,“查到這次是誰對我動手了嗎?”她自己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實在不好猜測。她在香江的仇人不少,誰都有動機。
“還沒查出來,但是還會繼續查的。”謝臨風回道。
劉君酌沒說話,伸手摸了摸何亭亭的腦袋。
何亭亭劫後餘生,精神損耗很大,又坐了一陣,就開始打哈欠了。
她竭力睜開眼睛看向劉君酌,“這件事不要告訴我家裏人,省得他們擔心。……唔,李真真和王雅梅那裏也不要說,這件事就我們幾個人知道,不許外傳。”
“好,絕不會外傳,放心。”劉君酌柔聲安慰,並起身帶她去客房休息。
謝臨風作為主人把何亭亭送到房裏,看到何亭亭睡下才起身出去。他走了幾步,見劉君酌沒動,抿了抿薄唇,抬步走了出去,並帶上了門。
關上門,他在門外站了很久。
他也想陪著她,在她做噩夢時握住她的手,讓她不要害怕。
可惜,他沒有資格。
菲傭見他怔怔站著,便上前來,“謝先生——”
謝臨風回神,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出聲,自己便徑直去了書房,打電話給九爺。
何亭亭睡得並不安穩,接連做了幾個噩夢,每次醒來看到劉君酌在身旁,握著她的手,溫柔地告訴她沒事,便又閉上眼繼續睡去。
看到何亭亭睡過去了,劉君酌輕輕鬆開她的手,又幫她蓋好被子,便起身到陽台打電話。
到了下午四點多,何亭亭揉揉眼睛醒過來,有些迷茫地打量著四周,一抬眼就看到了劉君酌。
她眨眨眼,睡前的記憶瞬間清晰起來,忙拉住劉君酌的手,“君酌哥——”
“睡夠了嗎?再睡一會兒?飯還要一會兒才好。”劉君酌揉著何亭亭的秀發,溫柔地問道。
何亭亭搖搖頭,“我睡夠了,不想再睡了。查到是誰要殺我了嗎?”
“查到了。”劉君酌點頭,“是廟街那個老太婆,認識楊友東和沈紅顏那個。”
何亭亭驚訝,“是她?我可沒有得罪過她……應該是楊友東讓她殺我的吧?”
“你沒有得罪她,是她心理變態想殺你。”劉君酌說到這裏,又補充道,“當然,沈紅顏功不可沒。至於楊友東,他也有責任。”
何亭亭垂下眼眸,怕自己眼裏的惡毒被劉君酌看到,說道,“那就是說三個都有責任了?這次的仇,我記下了。”
“不用你記,我已經開始著手幫你報了……”劉君酌頓了頓,又道,“謝臨風和謝臨蔚也出手了……你且等著看結果就是。”
何亭亭聽了,眼珠子轉了轉,說道,“不要一下子動他們,而是分階段,一步一步來好不好?”
“你要一步一步來?”劉君酌看向何亭亭,他是傾向於一步到位,斬草除根的。
何亭亭點點頭,“對,一步一步來,讓他們失去了所有能失去的,受盡苦楚,再斬草除根,永絕後患。”她說話時一直注意劉君酌的神色,想知道他會不會覺得自己狠毒。
結果很讓她滿意,劉君酌神色分毫不變,點頭道,“那我們出去和謝臨風兄弟倆商量一下吧。”
書房,何亭亭把自己的意思告訴謝臨風和九爺,就等兩人的答複。
兩人都用複雜的眼神接連看了她好幾眼,這才點點頭,起身打電話去了。
等何亭亭去洗澡時,九爺摸著下巴看向劉君酌,“你們大陸不是一直教五講四美的嗎?怎麽亭亭沒學到這些品質,反而和我輩有點相似的?”
“差點被殺了,還講什麽五講四美。”劉君酌不以為然地說道。
九爺頷首,“雖然我是這麽想的,但是很多人不會這麽想。亭亭這樣的出身,想法竟然和我差不多,真是讓我吃驚。”
“我也吃驚,但是吃驚之餘又覺得放心。她不是一味好心的人,她知道報仇,這很好。”謝臨風輕聲說道。
他們好不容易查到何亭亭被帶出海了,忙跟著警|察到海上。
才到海邊,還沒來得及出海,他們就聽到巨大的爆炸聲響起,並從望遠鏡看到遙遠的海麵上一片火海。
當時他的心差點跳出來了,滿心絕望。
劉君酌沒有再說話,他的手指飛快地敲擊著自己的膝蓋,滿腦子都是將那些人碎屍萬段的想法。
和謝臨風一樣,他也看到了爆炸,並且也從警|察口中知道,何亭亭就在那艘船上。
想著自己的少女從此永遠地離開了自己,他無法原諒自己,甚至無法呼吸了。
九爺想起那時在巷子裏遇上何亭亭,見她扛著火箭炮,不由得笑了,“是很好,何亭亭這丫頭很是與眾不同。”說完,見謝臨風和劉君酌都沒出聲搭理自己,便看了兩人一眼,搖搖頭。
劉君酌和謝臨風此時眼中都是殺意彌漫,顯然餘怒未消。
不過他是能理解這種憤怒和超出掌控之外的恐懼的,珍而重之放在心坎上的人差點沒了,還是死無全屍,誰能忍?
九爺還記得,那時劉君酌滿臉灰白,站都站不穩了,眼睛都是發直的,人直接就癱坐在了地上,似乎丟失了全世界。
而謝臨風,則雙手發抖,拿手撐住他才沒有摔倒,但是眼睛卻已經泛紅了。
那時大家都不敢相信何亭亭還能活下來,畢竟被打暈了的人遇上炸彈,是幾乎沒有生還機會的。
傍晚吃飯的時候,何亭亭在娛樂新聞上看到沈紅顏的消息——她整的那個鼻子塌了,目前已經飛向日本準備繼續做隆鼻手術。
第二天早上,何亭亭醒過來之後望著窗台射進來的細碎光線,有點不願起床麵對。
昨天劉君酌安慰她時異常溫柔,今天鑒於她已經沒事了,估計就該訓她了。
磨蹭了一會兒,何亭亭知道拖也不是辦法,便換了衣服去洗漱,準備吃早餐。
吃完了早餐,劉君酌帶她到房間裏,開始訓話,什麽亂跑啦,什麽不聽話啦,什麽沒有防人之心啦……種種問題都被他放大了說並且極盡所能地訓。
被劉君酌訓完,何亭亭跟打蔫了的豆芽菜似的,耷拉著腦袋承認錯誤,這才一臉劫後餘生地到客廳看電視。
謝臨風昨天看到劉君酌一句重話都沒有說何亭亭,反而是極盡溫柔,便以為他對何亭亭是極盡寵溺疼愛,不會教育也不會為她計深遠的。
今天看到何亭亭被訓得麵無人色才知道,劉君酌不是不訓,而是在第一天以撫慰為主,等精神好些了,才進行思想教育。
這一天沒什麽大事,何亭亭和劉君酌繼續借住謝家。
到了第三天,娛樂報上說沈紅顏成功隆鼻,已經返港。
就在這天晚上,爆炸性的新聞傳出,沈紅顏從十幾歲開始***,閱人無數,是所在區有名的廉價公交車。
何亭亭看著新聞,眉開眼笑,胃口大開,讓劉君酌去做宵夜給她吃。
相比較何亭亭的愉快,沈紅顏就難受了。她把屋中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還餘怒未消,紅著眼睛拿剪刀去剪衣服發泄。
經紀人臉色如墨地拿著一份娛樂報闖進來,氣急敗壞地問,“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你、你……”
“假的!”沈紅顏馬上尖聲否認。
她得了紅火幫的力捧才有今天的地位,她不能因為這樣的醜聞就毀了自己的事業和一生,所以她要否認到底。
她做***那會兒很小心,絕對不會被人拍下照片的。所以她隻要一口咬定這是誹謗,大家就奈何不了她!
經紀人掃了一眼屋裏四碎的東西,目光陰冷地看向沈紅顏,“事到如今你還騙我?你跟我說實話,不然我們不好公關。”
沈紅顏難堪極了,她覺得自己就像舊時代那些被賣入青樓的女人,即使從良了,也還要被人時時提起自己舊時那些難堪和卑微。
可是她知道,經紀人這是試圖挽救自己,當下顧不得難堪,捂住了臉,“是真的……那時我年紀小,被人騙了。”說完了,放開手哀求地看向經紀人,
“他們沒有照片,我們不要承認這件事好不好?我不想承認,我不想離開這個圈子,我不想離開我熱愛的演藝事業!”
經紀人臉色數變,半晌點頭道,“這件事我回去跟公司商量一下……至於你那裏,你是展爺的人,記得找展爺幫忙。記住了,一定要盡快!”
“好。”沈紅顏像溺水的人獲救一般,對經紀人一通感謝。
展爺和陳惜顏看到沈紅顏這樣的醜聞都很吃驚,他們雖然知道沈紅顏出身貧寒,但是見過她清純無辜的樣子,心中都認為她是很清高的。
然而,到今天他們才知道,沈紅顏不僅不清高,還是異常汙穢、自甘下賤的賤人。
“爸爸,會不會是對手放出來陷害紅顏姐的?”陳惜顏難以置信地看向陳展。
陳展沉默半晌,最終長歎一聲,“你以後還是少和她玩吧……”以自己女兒的智商,估計沒三兩下就被沈紅顏弄得屍骨無存。
“爸,你的意思是——”陳惜顏變了臉色,站起來焦急地問。
陳展點點頭,“這事是有可能的。”當時決定將沈紅顏納入紅火幫,他其實是讓人查過沈紅顏的事的。但是也許由於沈紅顏***太過隱晦,他們並沒能查到與這件事相關的資料。
陳惜顏失魂落魄,半晌抬起頭看向陳展,“爸爸,我不信,我不信……”
這給她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被當成好姐妹的沈紅顏,竟然是個出賣自己身體的雛|妓!
“顏顏……”陳展長歎一聲,拍了拍陳惜顏的背脊,心裏再次下了決心,要幫女兒找一戶正常人家,讓女兒生活無憂,不要再接觸人性的黑暗。
何亭亭看了新聞,心情很愉快,心裏不住地祈禱沈紅顏的團隊出來發表聲明否認這件事。
劉君酌見她神采奕奕地翻報紙,再想到她的計劃,不由得失笑,“這樣很好玩?”
“嗯,非常好玩。”何亭亭認真地點頭回答。
九爺在旁插話,“哦,究竟是怎麽個好玩法?”
何亭亭聞言哼了哼,瞥了他一眼便沒再理會,轉身去跟劉君酌說話。
九爺摸摸鼻子,覺得自己這個山竹幫老大有點苦逼,但是他也知道是自己首先把人得罪透了的,因此仍舊態度熱絡地等在旁,不時衝謝臨風使眼色。
謝臨風接到九爺的眼色,便問何亭亭,“你喜歡這樣層層遞進,把沈紅顏釘死的玩法?”
“沒錯!”何亭亭認真地點點頭,“我現在呢,就像打落水狗,讓她一次又一次地焦慮,一次又一次地絕望。”
次日一早,娛樂報上果然就發表了沈紅顏公司的聲明,表示沈紅顏並沒有***,而是被對手抹黑搶角色的。同時沈紅顏所在的娛樂公司強硬地說,這件事給沈紅顏造成了難以計量的傷害,會保留起訴造謠者的權利。
這則消息一出,何亭亭就拿了謝臨風專門用來辦這類事的電話打給另一個人,讓那個人把照片寄給報社。
因此沈紅顏看到聲明發完,心情才剛好轉,當晚想吃個豪華大餐時,就受到了會心一擊!
報社上刊登了她被人摟著進入小樹林共振的照片,甚至電視上還有小視頻!
沈紅顏抖著手把報紙放到一邊,暴怒地把所有東西都扔掉,然後抱著膝蓋失聲痛哭。
完了,她完了,身敗名裂,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爬起來了!
發生了這樣的醜聞,還是有圖片證明真實的,她在娛樂圈的路可算是葬送了!
然而事情還沒完,當天晚上又有人寄了沈紅顏當時去醫院看性|病的單子到報社,把沈紅顏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沈紅顏已經沒有力氣扔東西了,她絕望地把自己關在家裏,不吃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