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7 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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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沒多遠,就有驚呼聲傳來。

    “太饑渴了吧,在別人家裏就這樣……”

    “天,我以為他們都是很正經的正經人,沒想到……”

    “王建雲也太好笑了,做出這樣的事……”

    劉君雅聽到這些驚愕萬分的討論,臉上就露出得意的笑容,她示威似的看向何亭亭,“怎麽,不敢去了嗎?”

    “有什麽不敢去的?”何亭亭冷笑一聲,抬腳就走。

    一位溫婉的婦人拉了拉她,微微搖了搖頭。

    她們來到這裏,基本都能聽到那邊的動靜了。從傳來的片言隻語就該知道,必定是風月上的事。

    再看看劉君雅的模樣,隻怕涉及這風月的,還是和何亭亭有關的。和何亭亭有關,又扯上王建雲的,除了劉君酌還有誰?

    何亭亭衝她搖搖頭,“我怕什麽,倒是有人怕我不去才是。”說完,繼續往前走。

    劉君雅嗤笑一聲,心裏暗想,你繼續囂張啊,等親眼所見,就有你哭的時候。

    想到這裏,她激動得微微顫抖起來,腳步也越來越快。

    到了門口,大家的討論聲漸漸大了起來,“王建雲也太不要臉了,竟然……”

    “以前我以為她很清高,誰知道……嗤……”

    劉君雅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抬腳走上前去,“都讓一讓,讓一讓,這事和我嫂子切身相關,讓我嫂子上來看一看吧,不親眼看過,她不死心呢!”

    喧鬧的現場瞬間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用驚愕的目光看向劉君雅。

    劉君雅見眾人看這自己,眼珠子一轉,伸手捂住了臉,“唉,家醜啊……我早說了,君酌哥和建雲姐是一對,偏生有人把他們拆開……現在,可不就出事了麽?”

    一個中年婦女看向她,仿佛看穿她似的,“這事和劉君酌有什麽關係?”

    另一個鄙夷地看向劉君雅,“家醜的確是家醜,不過這個家醜是你而已。”

    “人蠢得沒法子治的,劉君雅你是第一個,我算是長了見識了。”

    “說真的,你這樣的,要我是何亭亭,我也會扇你幾大耳刮子,不打你都對不住自己。”

    “我爸總跟我說,人不能太蠢,實在太蠢無法改變,那就盡量遮羞。劉君雅你這樣又蠢又愛現的,真是世間罕見。”

    “她這個樣子,到底隨的誰啊?我記得她爸媽都是很能幹很伶俐的人啊,怎麽會生出個蠢得把家給賣了的角色的?”

    劉君雅被所有人指著鼻子罵,一時有些懵逼,“你們什麽意思?”

    “你還不知道什麽意思?裏頭的人是王建雲和趙誌雲,和劉君酌有什麽關係?你口口聲聲把劉君酌往裏扣,就不怕敗壞了家裏的名聲嗎?”

    “你和何亭亭不好,就想讓劉君酌和王建雲在一起吧?就你這點小心思,哄誰呢!”

    有人看向何亭亭,“劉家是真的很不錯,不過有這個蠢貨,實在太拉後腿了!”

    來這裏的,沒有哪個是蠢的,結合劉君雅說的話和發生的事,很容易就能猜出劉君雅心裏頭的打算。

    這裏大多數是女人,嫁人之後都是有小姑子的,知道劉君雅做的事,不免物傷其類,聯想到自己,齊齊氣炸了,連麵子也懶得給劉君雅留了。

    你說一個女人,要跟另一個女人掐,那就努力掐,想辦法光明正大地掐啊,悄悄把自己的堂兄和別的女人湊一對,還是在別人家的宴會上,這算怎麽回事?

    感情你就不怕自己將來出嫁了,也遇上這麽個小姑子?退一萬步,你們不怕,我們怕啊!

    因為怕,所以所有女人們都齊心合力地掐劉君雅,企圖讓所有心懷不軌的小姑子知道,做這樣的事有多遭人唾棄。

    何亭亭上前一步,“讓大家見笑了,大家就當看了場戲,笑過就算,千萬別放在心上。”

    “放心,怎們都一個圈子的,不會到處說的。”當下就有想要交好的人回答。

    何亭亭在文藝界很有人脈,算得上一呼百應,沒麵子給她絕對是劃算的事。

    “謝謝……”何亭亭笑了笑,說道。

    今天這樣的事,想要瞞住是沒辦法的,隻盼有趙誌雲和王建雲這樣大噱頭的事打頭陣,讓大家淡忘劉君雅如同跳梁小醜般的行為。

    這時,劉君雅慢慢反應過來,舉步就去推門,“這不可能,不是這樣的……”

    何亭亭忍無可忍,上前一把將她拉回來,“行了,你要丟人現眼到什麽地步?”她見過蠢人,可還真沒見過比劉君雅還要蠢的,蠢得她不忍直視。

    “放手,關你什麽事啊……”劉君雅對何亭亭的厭惡是深入骨髓的,當下就一把甩開何亭亭的手。

    這時腳步聲響起,二嬸黑著臉走過來,“劉君雅,你跟我回家!”

    “媽,你放開我,先讓我去把門打開……”劉君雅掙紮,“我聽說了,聽到君酌哥和建雲姐說好了,要在裏麵——”

    啪——

    劉君雅話音未落,就被二嬸扇了一巴掌。

    “媽,你、你打我?”劉君雅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

    何亭亭在旁看著,心裏十分痛快,暗暗希望二嬸多扇幾巴掌,把這腦殘給扇白癡了。

    二嬸沒有再扇劉君雅,她也沒有再理會劉君雅,而是看向身後,“老三,你過來,把她給我帶回去。”

    養了這麽個丟人現眼的女兒,她覺得自己前半輩子的爭強好勝和丈夫的艱辛拚搏都成了一場笑話!

    三堂弟黑沉著臉上前來,揪著劉君雅就走。

    這裏發生的事,他剛才過來時就聽到一些了,聽一半自己補全一半,大概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因此,對劉君雅,他也沒有了過去的忍耐心。

    平心而論,小姑子和嫂子不對付,處處和嫂子互相為難那沒什麽,畢竟家家的姑嫂差不多都是這麽過來的。可是像劉君雅這樣,把自己家族的臉扔到腳上踩,以期辦倒嫂子的,那真是世所罕見。

    三堂弟甚至懷疑,這樣的人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姐姐。

    劉君雅被打時就蒙了,被自己的弟弟揪著走就更蒙了,走出老遠反應過來,就想扯開嗓子叫罵。

    這時黑著臉的二堂弟上前來,一把捂住了劉君雅的嘴,和三堂弟合力把劉君雅帶回家。

    何亭亭留下來,看了看四周,見趙家和王家的人都已經來了,便起身去找劉君酌。

    她走出不遠,就遇上找來的劉君酌。

    她上前,聞著劉君酌身上的酒味,笑著說道,“差點啊,你就傾力演出一部大戲了。”

    劉君酌麵沉似水,“我們回家。”

    兩人手拉著手跟主人家告別,由何亭亭驅車回家。

    開著車,何亭亭想著宴會上混亂的場麵,長歎一聲,“沒處理過這樣的突發事件,場麵太亂了。香江那邊處理這種事,相對而言會好很多。”最起碼,就會把現場封鎖了,而不是讓大家圍在一塊討論。

    “京城人家舉辦這種宴會也不是很久的事,難免缺了經驗。”劉君酌倚在靠背上,閉著眼睛養神。

    何亭亭點點頭,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劉君酌睜開眼睛,“你不好奇嗎?怎麽不問我?”

    何亭亭搖搖頭,“本來想問的,後來差不多能猜出來,就不問了。趙誌雲並不是什麽好人,又等這麽多年了,自然等不下去,你或是自願或是非自願,都不影響事態的發展。”

    “我的亭亭真聰明。”劉君酌讚了一句,慢慢沉下臉,“劉君雅實在蠢得沒邊兒了,我們過些天就南下,別理會家裏的事了。”

    到底是堂妹,他看在二叔的份上就不能動她。可這樣的人看著就就不爽,他不想再理會,所以他幹脆帶妻兒回南方,不管這些事了。

    “嗯,回南方吧。”何亭亭點頭。

    起初她以為打或者管教能讓劉君雅改變,現在她發現,什麽都無法改變劉君雅。又因為是堂妹,有血緣關係,所以不能用太過分的手段……無計可施,可不就隻能撒手不管了麽。

    劉君酌有些鬱悶,“我們劉家,怎麽就出了個這麽愚笨的人?愚笨也就算了,還沒臉沒皮。”害他想揍,都不知道怎麽揍,因為揍了隻能出氣,無法揍得人改過自新。

    “別管她了,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都二十多了,還想像小時候那樣嗎?”何亭亭說道。

    兩人到家時,二叔二嬸都不在,估計是在劉君雅的房間訓人了。

    三堂弟坐在角落發呆,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又是憤怒又是難過。

    二堂弟見何亭亭和劉君酌回來了,忙迎上來,“爺爺在書房看書,我們還沒把這事告訴爺爺……”

    “爺爺交遊廣闊,要是突然從朋友那裏知道,會不會不大好?”何亭亭問道。沈家村就有年紀大的老人,因為驟然聽到壞消息中風了,最後沒撐住去了。她怕劉老爺子也會受到刺激。

    劉從言點點頭,“這事是要告知老爺子的,不過等二哥出來,我跟他商量商量再說。”

    他開口了,小輩們就沒再說話,隻等他們的最終決定。

    過了半個小時,二叔二嬸疲憊地從樓下上來,眼睛都有些發紅。

    下了樓,二叔二嬸走向何亭亭和劉君酌,其中二叔說道,“今天這事,是君雅不對。君酌,亭亭,你們別和君雅一般見識。”

    何亭亭見二叔兩鬢的白發,搖了搖頭。

    二叔是軍界的將領,編下士兵無數,是響當當的漢子,可為了女兒,也露出了脆弱。

    劉君雅,簡直是作孽!

    “二叔,二嬸,你們別多想。王建雲和趙誌雲的事噱頭比較大,應該會蓋下君雅這事的。到時大家的視線都關注趙誌雲和王建雲,君雅就能脫身了。”劉君酌安慰。

    他可以不給二嬸麵子,可絕對會給二叔麵子。

    在小時候,他跟謝婉青不親的那些日子,他幾乎是泡在軍營裏的。而在軍營裏,就是二叔看顧他,訓練他的。

    二叔搖搖頭,“別人的目光如何倒不重要,隻是君雅的性格……”他長歎一聲,“她的性格掰不正了,以後的日子可就提心吊膽了。”

    劉家這樣的家族,出點這種事最多就就被人嚼嚼舌根,丟些麵子,不會傷了根本的。二叔作為一個父親,最擔心的是劉君雅的以後。

    這樣的性格,這樣的智商,以後能有好日子過嗎?

    何亭亭和劉君酌都沉默了起來,劉君雅這樣的性格,如果不是親人,他們絕對敬而遠之,永遠不會有交集。

    這時劉從言忽然說道,“二哥,不如你把君雅帶去軍營住一段日子吧,到時親自管教。那孩子性格不改好,以後怕是要吃虧的,沒準還會連累三兒。”

    二嬸猶豫片刻,咬著牙點點頭,“這樣也好。”

    女兒已經這樣了,她可不希望又要賠上兒子的終身幸福。

    何亭亭用手肘碰了碰劉君酌。

    劉君酌會意,說道,“君雅和亭亭不對付,我和亭亭繼續住在京城,她估計會更不舒服,所以我們盡快南下住鵬城。以後如非必要,我們就都住鵬城了。”

    “哪裏就是你們的錯了……”謝婉青開口,“總不能叫你們一輩子住鵬城不回來的吧?這裏是你們的家,有家不能回算什麽?”

    二叔開口,“大嫂,你放心,我帶君雅去軍營,君酌和亭亭什麽時候回來都可以……再遲些,我會幫君雅相看人,等看好了,就讓她嫁過去。”他說完,看向劉君酌和何亭亭,

    “什麽如非必要就住鵬城這樣的話就不必說了,這裏是你們的家,就永遠是你們的家。”

    何亭亭和劉君酌都訥訥應了,但心裏卻想好了,盡量少回京城。要是家裏人想念了,讓他們南下鵬城得了。

    之後幾日,京城上流圈子都在說趙家和王家聯姻。

    會說話的就說趙誌雲和王建雲是一對璧人,早就訂婚並互相喜歡了,隻在近期才準備結婚。不會說話的呢,就到處傳兩人在別人家的宴會上就搞起來,還被人撞見了。

    而劉君雅的事,也有人提起,不過熱度到底不及趙誌雲和王建雲兩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