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烤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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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聽了時玉的話,菱筱筱並沒有太過的糾結,直接選擇了去見柳十一。

    有些事情,總該有一個交代。

    在菱筱筱離開後,時玉反倒在那攤位上坐了許久。

    虛空城中悠悠的風吹著,她鬢邊的長發在動,心一片寧靜。

    如果不出意外,林凡很快就要回來了。

    垂眸抿了一口清茶,茶是最簡單廉價的金銀花加茉莉花。隻一口,時玉便覺唇齒留香。

    時玉一直坐到素年過來,此時已經快接近午後,想來拍賣會是結束了。

    “筱筱她人呢?”素年問。

    “她找答案去了。”時玉答道:“拍賣會可一切順利?”

    “中間出了一點小問題,不過有白鹿書院的人幫忙撐腰,倒沒鬧出多大事來。”說到這個,素年又朝著她擠眉弄眼,“你這回是真的發財了,那些珍藥稀有,他們都搶瘋了。到時候你得到的靈石,估計能把學院的倉庫堆滿。”

    時玉不在,絲毫不會影響到拍賣會的熱鬧程度。聽著那些人一口價一口價的往上加,素年終於明白為何金茗會如此沉迷於賺錢了。

    看著自己的財富一點點累積,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痛快。

    “別忘了我們還欠著暴風城一大筆帳。”時玉非常好心的提醒道,“這個等筱筱回來了,讓筱筱清點好了讓人送去。”

    “暴風城那裏已經都是小錢了。”素年一副爺有錢不虛的樣子,“等到後續那些珍藥全都拍賣掉,要還暴風城的賬不過是在九頭牛身上拔一根毛而已。”

    “那也就是說這一次所得的靈石已經能夠還賬了?”

    “那當然。”

    時玉有點意外,暴風城那邊的數目了不少。看來這次他們確實賺了不少。

    “要不要現在一次性還清?”素年問。身上背債的感覺到底不太好。

    “不用。”時玉擺手,“就分次給。每次拍賣結束後,就給他送過去。”

    素年一沉吟,“可這樣會不會太過明顯了?虛空城這邊珍藥一被拍賣,暴風城就立馬收到大筆的靈石。慕容長澤隻怕用屁股想也能夠猜得到這個和我們有關。”

    “有利益,才會讓人追逐。我從來就沒想過讓慕容長澤遊曳在外。不過我們主動去找人家和人家主動投誠上門,這兩種的價位是不一樣的。總之餌下了,等他上鉤就成。”

    素年稍微一琢磨,頓時笑的有些幸災樂禍。

    “那你這些還過去的靈石,隻怕是要戳中慕容長澤的心窩了。”素年幾乎可以想象的到慕容長澤的心情,“那我們接下來是立即回第九重天呢,還是再等等?”

    “再等等吧。讓金茗幫忙把靈石換成有用的東西,少說也得需要幾天時間。到時候你先帶東西離開,我還有件事需要處理。”時玉道。

    “行。”

    當天晚上,關長老前來道別。時玉把他送走時,察覺到宋憐要過來,幹脆和素年一起,避而不見。

    宋憐上門三回,都沒有見到她們,後來終於不再過來。

    而時間一晃而過,七天很快過去。

    金茗把虛空城裏的內丹低年份珍藥和蘊靈種子差不多都搜刮了一遍後,這才由素年先行一步回了第九重天。

    一旦清閑下來,金茗就有點坐不住了。菱筱筱去見了柳十一,他原本想著就在虛空城裏麵等消息,但終究還是忍不住去尋了菱筱筱。

    三天後,他和菱筱筱兩人雙雙回到虛空城。這一回,菱筱筱的神色沒有之前那麽糾結。

    “見到十一了?”時玉給她斟了杯水,很是為她欣慰。

    “嗯。”菱筱筱笑了一下,“十一還是那個樣子,聽他師門的人說他一心沉迷於修煉。這樣也好。”

    她在凡塵裏打滾,這輩子在修煉上隻怕都沒有太大的造詣。十一選擇的是和她不同的路,她不能相陪,雖然遺憾,可不得不承認,這樣放手,她更輕鬆一些。

    筱筱的心事一了,整個人又煥發新光彩。金茗則更加光明正大地追隨在她的身邊,成日裏無事獻殷勤。

    不過筱筱不再為十一煩惱,卻也沒有立即就接受金茗。

    金茗隻好來求助時玉,時玉卻每次都推托要和副院長下棋溜了。

    感情的事,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她這個外人就不插手了。

    不過,話說回來,副院長真的是喜歡下棋。

    時玉對圍棋並不大了解,倒是會下象棋和五子棋。副院長怎麽看也像是一位得道高人,在時玉把象棋教給他之後,兩人的勝負率竟然一直都是五五開。

    “您老下了這麽多年的棋,這手藝不應該啊。”時玉道。

    “棋逢對手,這才痛快。你年紀小,我自然以我從前的技藝與你對弈。”副院長摸著胡子道,“不過這象棋確實和圍棋風格迥異,倒有種領兵對戰隻感。這也是第九重天的東西?”

    “那可不。第九重天雖然凡人居多,但不乏有大智慧之人。他們胸有溝壑,論修為是比不上我們,但在棋藝這方麵的造詣,卻又是我們所遠遠不能及。”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人也一樣。

    副院長似乎來了點興趣,“這樣一說,回頭院長出關,我倒要尋個機會下去瞧瞧。”

    “到時候前輩若是來了,晚輩定當掃榻相迎。”

    他們二人在樹下對弈,早就成學院裏一道風景。時玉依舊住在外麵的客棧,隻每日過來與副院長下一個時辰的棋。

    連續七八天下來,學院裏大多數的人都差不多認得她。

    他們對時玉心裏好奇,私下免不了打聽她的來曆。詢問的人多了,最後竟然在守門人那裏知道了一些。

    “那位姑娘當年來白鹿書院,還是我引著她進去的。沒有想到她又回來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這話說的周圍的學生們一頭霧水,想要再多問,可守門人卻怎麽也不多說。

    “你們何必打聽這些,等到境界夠了,想知道的自然都會知道。”

    無奈,他們隻好作罷。

    這時,書院大門外,有一男一女往這裏走來。男人神色淡漠;女人麵容嬌美,隻是眼眶微紅,似是大哭過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