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玄衛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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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是萬能客棧的下午三點零三分,在這一刻發生了一件特別的事情。
    因為這件事情,萬能客棧的幾個人又卷進了一起波詭雲譎的漩渦中去了,很多人的命運也因此而改變。
    按照某類小說的慣常說法,那就是命運的齒輪開始不可逆轉的轉動起來了。
    很多年後,李幕遮再回想起這件事情,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別扯了,什麽事也沒發生。
    黑衣人頭領看到趙鐵狗之後,明顯神情變得異常緊張,竟然連三個手下都不要了,直接轉身閃出了客棧,瞬間跑得無影無蹤。
    李幕遮不經有些好奇這位趙鐵狗是何方神聖了:“你認識他們?”
    趙鐵狗:“應該是他們認識我。”
    李幕遮:“有什麽區別?”
    趙鐵狗笑道:“當然有區別。他們認識你,你認識他們嗎?”
    “剛才多謝你幫忙。”
    李幕遮點點頭,這話倒也沒錯,那個黑衣人頭領確實一眼就認出他來了,但是他對這些人卻毫無所知。
    趙鐵狗並不領情:“我隻是煩他們打擾我睡覺,並沒有半點救你們的意思。”
    李幕遮:“不管怎麽說,幫了就是幫了,我李幕遮可不想隨隨便便地欠別人的人情。”
    趙鐵狗:“你以為我幫你,就是為了讓你幫我?”
    李幕遮:“不管誰幫誰,大家能皆大歡喜是最好的。”
    趙鐵狗:“你確定要還這個人情?”
    李幕遮:“當然。”
    趙鐵狗:“那你是答應幫我找個人了?”
    李幕遮搖頭:“並沒有。”
    趙鐵狗有些愕然:“那你是什麽意思?”
    李幕遮:“我打算免了你的房錢,算是回報。”
    趙鐵狗笑了:“這倒也不錯,正巧我身上的錢也不多,能白吃白住倒也是件樂事。”
    李幕遮:“飯錢不能免。”
    趙鐵狗又是一愣:“你這人真有意思。”
    李幕遮自戀地說道:“千萬別這麽想,萬一你愛上我,那可是件麻煩事。”
    趙鐵狗:“放心,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一旁的湯夠、湯不夠還有寧小魚,聽著兩人的對話越來越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
    湯夠:“他們怎麽有點給裏給氣的。”
    寧小魚:“糖糖才一天不在,當家的就有出櫃的意思了,可怕。”
    湯不夠:“我們還是把糖糖請回來吧,不然當家的真彎了,那才是真的可怕。”
    李幕遮抬頭:“你們說悄悄話的時候,能不能小聲一點,我都聽到了。”
    趙鐵狗:“你的夥計也都挺有意思。”
    李幕遮:“最有意思那個病了,哪天讓他跟你聊聊。”
    湯夠對此表達了強烈不滿:“書生就是一個話嘮,一點意思也沒有好嘛。”
    湯不夠卻道:“也不盡然,沒有書生串場連字數都不好水了。”
    寧小魚瞪了湯不夠一眼:“閉嘴吧你。”
    趙鐵狗打了個嗬欠:“那些人應該不會再來了,我要回去補覺了。”
    李幕遮訝民時看了趙鐵狗一眼:“那祝你有個好覺。”
    趙鐵狗沒有回應,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湯夠:“這人的武功很高。”
    李幕遮:“剛才見識到了。”
    湯不夠:“當家的,他是有什麽事要找你幫忙啊,你怎麽不答應他?”
    寧小魚:“你們是嫌麻煩還不夠多嗎?”
    湯夠不以為然地說道:“如果我們不惹麻煩,那劇情就沒法進展了啊。”
    李幕遮:“你們也知道他武功很高,那連他都辦不到的事情,那肯定不是一件小事,我們還是慎重一點為好。”
    湯不夠:“當家的說得對。”
    寧小魚:“就是不知道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麽來頭,會不會再回來找麻煩。”
    “那些黑衣人是玄衛司的人。”
    裴紅芍換了一身寧小魚的衣服,從房間裏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寧小魚看她站立不穩,連忙上去扶著她。
    湯夠下意識也想過去扶,被寧小魚一腳踹開了。
    李幕遮聽到一個相當陌生的詞:“玄衛司?那是什麽地方,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
    裴紅芍:“那是寧王仿照錦衣衛而秘密創建的一個組織,專門用來排除異己,監聽大明的特務機構。”
    李幕遮:“既然是秘密組織,那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裴紅芍:“因為我要你幫我找的人,十年前就是被玄衛司暗中抓走的。”
    李幕遮看著裴紅芍那副隱忍而又倔強的表情,不由得想起來一個故人,歎了口氣:“你既然有故事要說,那我們到房間裏聊聊吧,可惜不能喝酒。”
    裴紅芍眼睛裏露出驚喜之色:“你這是答應幫我了?”
    李幕遮:“不一定,先聽聽你的故事吧,看你的樣子也是憋得太久了,再不找人說說,恐怕你要憋瘋了。”
    “什麽故事,我也要聽聽。”
    這時候,一個人影從客棧外麵跳了進來,滿臉笑容的說道。
    李幕遮聽到聲音就知道來者是誰,轉身果然看到了沐堂堂,隻是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是病還沒好。
    “你怎麽來了?”
    沐堂堂眼睛瞪圓:“我可是客棧最大的股東,我不能來嗎?”
    李幕遮:“你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在家裏多休養幾天,等病好了再過來啊。”
    沐堂堂:“我在家裏呆不住。”
    李幕遮:“為什麽?”
    沐堂堂橫了李幕遮一眼:“你就是個傻子。”
    李幕遮笑了,他們之間並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去解釋說明,往往一個眼神就足夠道明千言萬語,這是他們之間多年以來心意相通的結果,默契渾然天成。
    寧小魚:“這話對。”
    沐堂堂看著李幕遮:“隻是風寒而已,也吃過藥了,應該沒什麽大礙了。”
    李幕遮:“我總感覺不是風寒,書生的症狀也是跟風寒很像,可是現在找來幾個大夫來看,吃了不少藥,反而越來越重了。”
    “那並不是風寒,而是因為中毒引發的病狀。”裴紅芍打量了一下李幕遮幾人,說道:“其實你們都得了這種病,雖然輕重緩急的程度不一樣,但如果不及早治療法的話,確實會有性命之憂。”
    湯夠有些不信:“有這麽嚴重嗎?”
    寧小魚想起顧青瓷虛弱不堪的樣子:“我信她的話,書生現在確實很危險。”
    李幕遮看向裴紅芍:“你知道是什麽病?”
    裴紅芍:“我當然知道,這個病就是我祖父研究出來的。”
    “什麽意思,病是研究出來的?”
    客棧幾人都沒怎麽明白裴紅芍話裏的意思。
    裴紅芍:“我祖父以前也是太醫,在太醫院專工毒物研究,大概二十年前,他發現了一種奇特的毒物,它的毒性很輕微,在人的體內存在一段時間後,就會慢慢消散。隻是在它消散後,會引發一係列類似風寒之類的症狀。”
    事關自身的生命安全,李幕遮他們一個個地都聽得十分認真,要是顧青瓷還清醒的話,說不定會拿出本子來做筆記。
    “如果按一般風寒來治,那麽病隻會越治越重,不出五天病人就會心肺衰竭而死。”
    裴紅芍一臉嚴肅地說道:“我並不是在開玩笑,這在我祖父和我爹留下的稿件中有記載。”
    李幕遮皺緊眉頭:“書生已經病了兩三天了吧。”
    寧小魚:“求姑娘救救他。”
    裴紅芍:“我也是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職,隻是我的藥箱不在這裏,你們的病還不嚴重,可以直接用湯藥治好,另外那位叫書生的就難說了。”
    湯夠:“你的藥箱在哪裏?”
    裴紅芍:“在特昂堂。我來京城的時候,曾經以假身份應聘過那裏的坐堂大夫。”
    湯夠愣了愣:“那裏已經被封了。”
    “我知道。昨天我去打聽消息的時候,被玄衛司的人發現了。”
    裴紅芍:“好容易擺脫他們,打算去特昂堂取藥箱,結果那裏的醫生發現了我的身份,想抓我去見官……”
    湯夠指著裴紅芍,驚疑不定地說道:“等等,昨天跟我打的人是你?”
    裴紅芍點點頭。
    湯夠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對不起了,那時候我以為你是想綁架醫生的劫匪。”
    沐堂堂:“你的眼力還真是一直這麽差。”
    湯夠:“……”
    李幕遮:“這樣吧,湯夠,你現在再去特昂堂看看,把裴姑娘的藥箱拿回來。”
    “我的藥箱是紅色的,大概這麽大,放在後院最裏麵那個房間的牆壁縫隙裏。
    裴紅芍衝湯夠拿手比劃了一下大小。
    湯夠:“行,我記住了。”
    李幕遮:“注意安全,那些什麽司的人,說不定會監視那裏。”
    湯夠擺擺手:“我這麽聰明,不會讓他們發現的。”
    寧小魚:“今天那些人不就是跟著你找過來的。”
    湯夠:“小魚兒,你老懟我幹什麽,我們沒什麽仇怨啊。”
    寧小魚:“單純看你不爽,不行嗎?”
    湯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