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交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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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府城中。
木府城的城主任忠正在城中大殿中來回踱步,坐在另一邊正位之上的,正是獨孤宇喚的親大哥,獨孤宇闋。與獨孤宇喚不同,獨孤宇闋雖身著一樣的南蠻人之服,看起來跟獨孤宇喚的氣質卻是完全不同的。
獨孤宇闋不像獨孤宇喚留的是大把的絡腮胡子,不過是下巴留有一小措細短的胡須,看起來但是頗有翊國成年人成熟的模樣。
任忠歎氣道:“這下該怎麽辦?早便聽說二皇子戰績了得,如今連你們的大將軍都奈何不了他,被人斬於劍下,要怎麽辦?”
獨孤宇闋把桌前的茶水往地上一掃,“上了賊船,就別想下了,如今我們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任大人也別想獨善其身。”
任忠轉身看著獨孤宇闋道:“那現在該怎麽辦?獨孤族長,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有話不妨直說。”
獨孤宇闋了然道:“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任忠一驚,“現在金旭裏有三個皇子,都在那邊,要是他們出了事,皇上肯定會傾盡舉國之力來圍攻我們。”
獨孤宇闋卻是笑,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要是這樣最好,聽說皇後嫡子已走,秦正天僅有這三個皇子,到時無人繼位,翊國必亂。”
任忠無奈道:“你到底要幹什麽?”
“奪這天下。”
任忠一時無話可說:“你……”
獨孤宇闋到前拍了拍任忠的肩膀:“戰帖已經送來了,想著如何抵擋吧。”
任忠看向獨孤宇闋,問:“你有什麽辦法?”
獨孤宇闋笑道:“木府城後的那一塊平地甚是廣闊,地勢起伏也小,我若是秦曦,從那處攻來,必然會用得天獨到的孫臏陣法。”
任忠皺著眉頭道:“你是說……那個震懾敵軍,極易壓製對手的孫臏方陣?”
“是,據我所知,秦曦熟讀兵法,如今這金旭一戰又對該地地勢甚是了解,我若是他,必然要以孫臏方陣,占盡天時地利與人和。”
任忠道:“可是,這方陣極其危險,若是不能守住陣心的指揮者,此陣極易崩潰。”
獨孤宇闋不屑道:“這話你都知道,秦曦會不知道嗎?他一定有辦法來克製此陣的弱點。”
“什麽辦法?”
獨孤宇闋反問道:“我怎麽知道?你安排十個死士,我聽探子來報,秦曦的腰部因為宇喚的霸王斧受傷了,若是有人對他不利,怕是難以提防的。”既然難以提防,以此幹掉秦曦,便對以後的路大有益處,就算不行,也不過就是犧牲了十個人的性命,無足掛齒的。
“這事不難,隻是在應對之策上,你還有什麽辦法?”
獨孤宇闋想了想,道:“我會安排我南蠻的將士們一起守城,至於你木府的兵力,要交由我來指揮。”
任忠緊皺眉頭,道:“交給你來指揮?那是本官的木府的命脈所在,交給你來指揮木府還剩什麽?”木府一城的兵力是五城之中僅次於金旭的首位,他好不容易爬到了城主的位置,怎麽會心甘情願地交權呢。
獨孤宇闋仍是不屑地看著任忠的雙眼,微微眯著眼睛說:“不交給我來指揮調度,到時候秦曦破城門,第一個就是殺了你,你無路可走,不如聽我一言,為自己尋一條出路,給我你尚有一線生機,不給我,你一點也沒有了。”
任忠沒想到獨孤宇闋的野心這麽大,更沒想到自己要變成叛國賊了,當初,獨孤宇闋兵臨城下,他隻不過是想求一活命的機會,獨孤宇闋答應他不會傷害他的一家老小,這才放人入城,如今獨孤宇闋這意思,也是很明顯了,若是不從,一線生機都沒有了。
任忠無奈氣急道:“你……”
獨孤宇闋往外走去,冷笑道:“你可以慢慢考慮,不急,戰帖是明天的事。”
望著獨孤宇闋走出去的背影,任忠氣急敗壞地把桌前的擺件全部推開,推到地上,一時間,瓦器摔碎之聲絡繹不絕,任忠的侍從謝奇從外進來,看起來是一個普通的文人,隻不過白的給人一種奸詐的感覺。沒當任忠的侍從之前,不過是一個官府裏的參謀。
見任忠氣急,開口遍諂媚道:“大人這是怎麽了?”
任忠冷聲說:“那獨孤宇闋,居然妄想掌管木府的兵權!”
謝奇收了獨孤宇闋的好處,當下也不好獨孤宇闋的不是,他所想要的,就是兩邊通吃,包自己的官途順暢便好,“大人,這是好事啊!”
任忠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把謝奇弄死,“這怎麽是好事了?沒有了木府的兵力,我還靠什麽當我的城主?”
謝奇轉了轉眼珠,便侃侃道:“如今翊國與南蠻已勢成水火,大人夾在中間豈不是難做?”
聽謝奇所言不錯,又知曉他一向有諸多的計謀,任忠道:“接著說。”
謝奇又道:“你把兵力給了獨孤宇闋,那指揮便用不到你了,要是二皇子戰勝了獨孤宇闋,到時你大可以說是被宇闋脅迫,才這樣的。”謝奇頓了頓,又道:“要是獨孤宇闋贏了這場仗,揮兵北上,你也可以安守這邊,依照您與獨孤宇闋的規定,也是無後顧之憂的啊。”
任忠聽完謝奇的話,心裏舒服了不少,“照你這麽說,不管怎麽樣,本官都可以左手漁翁之利?”
謝奇又諂媚鼓動道:“當然了大人!小的也是剛剛才想到,這就迫不及待地告訴了大人您了!這樣的好機會,我們可不能錯過啊!”
任忠點頭讚許道:“是這樣,是這樣,謝奇你又立了大功,等這事過去了,本官重重有賞,要什麽黃金白銀,到時你盡管開口!”
“謝大人!”謝奇並不是一個小角色,他既然能一步一步爬到一城的軍師的身份,自有他的過人之處,憑借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和他玲瓏的心思,他還能有更好的發展。隻不過他一直隱忍著,也是為了幹一票大的。
當夜,秦曦便派人潛入木府,將木府的糧倉和庫房一同燒了,那大火來得急,許多人意料未及,等到滅了火勢,裏麵的東西也已經壞得差不多了。
任忠氣急敗壞,連夜命謝奇去告知獨孤宇闋,早做打算,畢竟從他自己的角度出發,最希望的還是獨孤宇闋可以贏的。
日光閃耀,烈日當空,出征前一個時辰,秦曦再次來到營帳之中,看了看沉睡的的念安。秦曦安排好事情就到營帳之中去等候了。見念安終於醒了,秦曦激動地拉著念安的手,也不顧扯痛念安的傷口。
“念安,你終於醒了。”就好像許久不見的故友,秦曦壓抑著內心的欣喜,突然想起念安的傷口,又變得小心翼翼地將念安扶起來,讓他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胸口。
“嗯?”念安臉上仍然沒有血色,聲音也虛弱的很。
“還痛不痛?”秦曦細心地拿了虛竹端進來擰好的毛巾給念安擦擦,念安實在無力說話,便輕輕地搖了搖頭。
“以後不要到處亂走了,到哪都得跟著我。”秦曦趁著此刻念安乖巧,趕緊趁勢做做思想教育工作。果然,念安也沒多說,很溫順地點了點頭。
秦曦又道:“餓了吧?我叫人傳膳。”念安點點頭,昏迷了很久,都沒吃東西,現在餓的很,卻沒什麽力氣吃。
“虛竹,傳膳。”
感受到氣氛的不同,念安問道:“下午便要去攻城?”秦曦身上穿著的是軍裝,身上也有淡淡的酒氣,應是在他昏睡的時候在外已經鼓動過要前往打仗的士兵們了。
“嗯,必須要去。”秦曦說得堅定,又怕念安不高興,畢竟自己昨天的腰上念安也看見了,對他來說也許是小事,可是對念安來說,卻是大事。
念安知道他說再多也沒用,秦曦是那種向往軍旅向往勝利的人,如果讓他待在這裏不去的話,秦曦也不會答應的,隻好溫聲道:“那你要注意安全。”
秦曦親了親念安的鬢角,聞到了念安發間的香氣,心曠神怡,“你最懂我。”
不多時,虛竹拿了些清粥進來對著念安笑道:“主子,軍醫說現在不宜大補,喝些清粥較好。”便被秦曦趕出去了,秦曦扶起念安,親手給他喂粥,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生怕念安被燙到,再受著二次傷害,“小心點吃,別燙了嘴。”
不過吃了兩口,念安就搖了搖頭,秦曦知道他沒有食欲,也不強求,自己就著把剩下的粥給喝了。
念安問道:“你這樣照顧我,怕是軍營裏的人都會覺得我們關係不凡,這樣豈不是不好嗎。”
秦曦揪起念安的臉,“知道又怎麽了?你放心,我讓虛竹擋著呢,都是些糙老爺們,哪能想到這份上。”秦曦一向很謹慎,在所有人麵前表現出他跟念安是好朋友的樣子。但是昨天那樣基本上也算是暴露了,但凡有些心思的也就都知道了,也不敢多留。
不過就算軍中的人知道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人人知道秦曦營裏軍法森嚴,如果惹怒了秦曦,都是酷刑伺候。不忠不義的人都被打斷雙手雙腳扔到後山去喂狼,他們就算知道什麽,也不敢嚼舌根,自招殺身之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