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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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冷,京都的秋天除了滿樹的紅葉,幾乎都要飄雪了。念安整日地待在清心殿中,外出的機會越來越少,身子也懶得外出受寒,便在殿中讀書寫字。
禦花園中的桂花枝隻被剪了一次,秦曦大怒,隻道:“草木皆有情,桂花樹誰也不準再碰。”隻是,念安卻再也沒了去禦花園中賞花的欲望。
到那時,張媛婕才知道,那一叢的桂花樹都不是她的,當下自然是發了很大的怒氣,在宮內又是砸東西又是斥責下人,那幾日紅浮殿裏的下人也都謹言慎行,不敢觸怒張媛婕。
過了不過幾天,天又重新飄起了雪,秦曦擔心念安的身體,便下了命令不許隨意出門,要出門一定要秦曦帶著,念安好不情願,天天都隻能看著窗戶外麵的雪,不能出去玩。
但是念安認為這是秦曦對自己身體的關心和照顧,所以就沒用說什麽,硬是在房裏悶了一個月,每天都隻有秦曦來帶著他出去走走,都是拿衣服把他裹得嚴嚴實實的,還把他的兩隻手拽在手裏,恨不得摟在懷裏,隻是念安老是覺得會變扭,就沒有讓秦曦牽著。
每次帶著念安出去,念安都會掙脫秦曦的手去玩雪,秦曦就在亭子裏看著念安和凡闊堆雪人,打雪仗,看著念安活潑的樣子,實在是不想讓念安知道有的事情,破壞了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
“秦曦你也來玩啊。”說起來現在這個皇宮裏,唯一一個敢直呼秦曦大名的也就是念安了,下人們一開始還覺得害怕覺得他不怕死,後來看秦曦那麽寵他也逐漸知道了為什麽,見怪不怪了。
“好。”秦曦從亭子裏走出來,讓下人不用跟來,凡闊見秦曦來了,自己就退下了,下人們也都退下了,念安揉了一團的雪扔到了秦曦頭上,雪花散開,笑的念合不攏嘴,和秦曦打鬧起來。
後來念安累了,賴在雪地上,秦曦怕他著涼,拉過他躺在自己身上,漫天的雪花飛舞著,地上一片純潔,隻有兩個俊俏的人相互依偎著,念安像是跟雪都融在一起的人,純潔善良,是一切美好事物的代表。
念安喃喃地說著,“如果,能一直這麽快樂就好了。”
秦曦道:“以後,你隻要在我的身後,所有的事情都不要你去承擔,你還有我,你要記得。”
秦曦低頭看著念安玩累了就睡著的樣子,微微笑把他抱了起來回了靜心殿。
那天晚上跟秦曦又雲雨了一番,念安逐漸開始適應那種感覺,開始沉醉在裏麵,慢慢也學會了配合秦曦,秦曦要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
冰雪下了又融,半個深秋都過去了,這日,天剛又飄起微雪,便有人衝到清心殿中,在殿外大喊大叫的,“公子!救命啊公子!救救我家夫人吧!”叫聲不大,又被門外的侍衛攔住,念安一時也沒聽到。
念安正在讀李煜的詞集,久久才從詩集中出來,聽著殿門之外的聲音,也不知道在叫一些什麽,念安好奇道:“凡闊,外麵是什麽聲音?”
凡闊道:“不知道是哪個院裏的宮女,在外麵大喊大叫的,估摸著是皇後又為難哪位夫人了,公子不必在意。”
念安狐疑地起身,顏卿忙道:“今日風大,皇上囑托了,公子還是少出門吧。”顏卿並不知殿外是什麽情況,隻是不喜歡念安去參合,念安向來心善,宮裏的人出了事都愛來找他,能幫的他都幫,隻是白用功夫罷了。
念安走到門前,推開門,外麵吹來一陣寒風,刺骨得很。念安轉身道:“無礙,將我的披風拿來,我出去看看。”
凡闊朝顏卿猛搖頭示意,顏卿也微微搖頭,示意要是不讓公子出去,以後萬一這件事又怎麽樣了出來了被公子知道,又該生一次大氣了。有皇上護著,公子不會有事的,顏卿道:“那公子再等會兒,顏卿為公子拿件披風。”
外麵的聲音仍在喊著,哀求道:“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家夫人吧,公子,這宮裏隻有你可以救夫人了。”
念安往外看了眼,才道:“那宮女好像有什麽急事,我先出去吧,你拿好了再出來就是了。”
凡闊跟在念安身後無奈道:“顏卿,你去將那件皇上特地賜的貂皮披風拿來。”
念安這才走出正殿,風刮過來夾帶著些許的微雪,落在手上,片刻將融,念安穿著一襲青色厚衣,為保溫暖還將大半的頭發披肩而放,果真是怎樣都是謙謙公子的模樣。
那宮女見念安出來了,忙不顧侍衛的阻攔,撲進清心殿內,就哭喊到:“公子,救救我家夫人吧。求求你救救她吧,夫人就要死了。”
眼前的宮女看起來很是眼熟,地上已有一層薄雪,看她雙腿都凍的顫抖,還是跪在地上,雙臉凍得通紅,念安忙伸手要扶起她,一邊問道:“出了什麽事?”
那宮女不敢讓念安扶,反而跪趴在地上,哭著道:“皇後……皇後要打了我家夫人的胎。”
不止是送披風而來的顏卿愣在路上,念安的雙手也僵在空中,凡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久久念安才顫抖著問:“你……你家夫人懷孕了?是?”
那宮女看樣子也是走投無路,才道:“奴婢是海棠,主子是瀟湘院的柳夫人。”
凡闊忙扶著念安,念安喘了口氣,吹出一口白霧,久久才道:“走吧,先去瀟湘院,路上你跟我說說事情的經過。”
顏卿忙上前把為念安披上披風,將他頭發整理好。剛走出清心殿的時候,海棠還跪在地上,凡闊小聲道:“既然……柳夫人已經懷了身孕,皇後這樣做不是幫了公子嗎……公子你又何必要……要是柳夫人有了皇子……”
念安看著遠處一片明亮的天空,眼神黯然道:“這宮裏的人是去是留,都隻憑秦曦的一句話,從來就不是我說了算,我也不想跟那些女子去爭這些東西,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想要,包括秦曦。”說完,不等凡闊應答,念安又道:“你叫海棠是吧,海棠,你說說怎麽回事吧。”
海棠這才從兩個侍衛中繞到前麵,道:“是,大約是六個月前,皇上寵幸了夫人,那時皇後娘娘還沒有身孕,夫人害怕被皇後娘娘知道,被……這才整日地待在瀟湘院裏,才兩個月夫人的月事來的就不來了,奴婢進宮前曾在宮外的醫館裏替人當過護工,也就會把脈,這才確定夫人是喜脈。”
念安道:“為何不跟皇上說,這麽大的事,你們能瞞得了一天,怎麽就能瞞得到她懷胎九月的時候,怎麽掩得住?”
海棠哭著搖頭,“奴婢也是這樣勸夫人的,隻是夫人說就算告訴了皇上,皇上也不會在意她的,到時候如果皇後娘娘知道了,宮裏有心人覬覦她的孩子,一定會惹出許多的禍端。”
念安心道還一個謹慎的人,隻是這樣的謹慎導致了今天的困境,想了想道:“那今日又是怎麽被皇後知道的?”
海棠狠狠道:“不知是院裏哪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泄露了風聲,今早奴婢隱隱覺得不對,想去司膳房給夫人傳膳,沒想到路上便看到了皇後的人往瀟湘院的方向去了,奴婢走投無路,又不能到文淵殿去找皇上,宮裏隻有公子能夠幫夫人,奴婢這才鬥膽來清心殿裏找公子了……”文淵閣的守衛一向森嚴,這事也是柳湘琴跟海棠說得,柳湘琴做了萬全的打算,如果哪天真讓張媛婕知道了,就不必前往文淵殿了,直接到清心殿來,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念安歎了口氣,“罷了,已經走到這裏了,那就進去看看吧。”說著便要往瀟湘院內走。瀟湘院外的裝扮看起來就是以竹子為主的,進院便能看到右側有一叢的翠竹,隻不過冬天被雪壓的半彎,一點也不像夏日裏挺拔大氣的竹子,倒是有點蔫了。
念安還未走到院裏正殿,便聽到婉晴的聲音,“賤人,憑你五品官員的女兒也敢早我們的皇後娘娘懷孕?”念安在心裏冷笑,又是一個狗仗人勢的東西,這宮裏像海棠這樣的奴婢不多,那些狗仗人勢,頤指氣使的人倒是不少。
接著是瀟湘院主柳夫人的哀求,“皇後娘娘,求您饒了我的孩子吧,他生下來也不是嫡子,不會跟您的嫡子爭皇位的,臣妾求您了,他是皇上的孩子啊。”
海棠聽了馬上從院外跑進去,撲在柳夫人的身旁,對著張媛婕道:“皇後娘娘,您饒了夫人吧,求您了。”
張媛婕一腳踹在海棠身上,道:“賤婢,一院子住的都是賤人,宮規你們不知道嗎?有了皇嗣,便要上報東宮皇後。依本宮看,你這孩子怕是跟宮裏的侍衛生下來的野種,這才不敢上報,本宮今日就清理宮闈,好好懲治你這賤骨頭。
柳夫人哭著一手扶著已經半大的腹部,一手抱著張媛婕的腳哀求道:“皇後,臣妾知錯了,您饒了臣妾吧,饒了臣妾的皇子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