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恒兒,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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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趙,鄴城,東宮,某殿。
“啊!啊!啊!”淒慘的叫聲從殿內傳出。中間還夾雜著不低的怒罵聲。顯然某個倒黴蛋碰到了心情不好的太子殿下。周圍路過的宮娥,宦官和正在值班的侍衛也大都瑟瑟發抖,誰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倒黴蛋。漸漸的,裏麵的淒慘聲消失了。不久,慘叫聲又傳了出來了,不過這次的聲音和上次的明顯不是同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人不禁打,不一會兒,又消失了。馬上,第三個人的慘叫聲又傳了出來。
不過這時太子洗馬趙生來了。眾人都可以鬆口氣了,雖然在眾人眼裏趙生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在整個東宮。能幫太子殿下降火的,也隻有這位趙洗馬了。
當趙生走進宮殿裏時,已經有倆個血肉模糊,滿身血痕的宦官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的。看來應該已經死了。而我們的太子殿下石宣正在用鞭子狠狠地抽打第三個宦官。這名宦官抱著頭一邊慘叫一邊求饒。可是他越求饒,石宣打的就越狠。帶著血的鞭子每一下都能在宦官身上留下一道血痕。進來後的趙生並沒有阻止石宣繼續打人。而是把他帶來的倆個人安排在殿前。然後饒有興趣地看著石宣盡情地發泄怒火。過了一會兒,不知道石宣是不是打累了。把鞭子隨意一扔,搶過旁邊宮娥拿著的酒壺,仰頭灌下。
“拖下去”趙生下令道。
附近的宮娥,宦官慌裏慌張地快速行動起來。倆具死屍和那個奄奄一息的宦官被拖了下去。奄奄一息的宦官雖然活著,但在這缺少治療手段,容易感染的古代顯然也活不了多久。
“殿下,氣消否?”趙生恭敬地問道。
“沒有”石宣把酒壺砸出去怒吼道。
“石韜辱孤太甚,這個狗賊竟然在他的府邸裏,把他剛剛建完的大殿取名“宣光殿”。這完全不把孤放在眼裏。仗著父王的寵愛,以前是私下,現在竟公然地羞辱,嘲諷孤。真當孤是泥捏的。等孤抓到他,一定要把他的眼睛挖出來,把他的舌頭割掉,再打斷他的四肢讓他永遠像豬一樣地活著。”
“最可恨的是父王,那個老東西,孤是太子,是他的繼承人。他卻什麽都偏著石韜。要不是他,石韜能有這麽猖狂。現在石韜不但把持了朝政,還在蠶食孤的兵權。趙公,你知道嗎?孤把‘宣光殿’的事情告訴了他,你猜那老東西怎麽說的,‘朕知道了’。孤就算是他養的一條狗,這麽多年了也應該有點感情吧!可現在孤連一條狗都比不上。孤恨不得現在就起兵。”
“殿下,萬萬不可啊!現在起兵一點勝算都沒有。”趙生急道。
“孤知道,孤現在還沒有失去理智。”
“對了,趙公。事情準備了怎麽樣了”
“回殿下,臣已挑選了倆名勇士,現在正在外殿,等候殿下召喚。”趙生說道。
“把他們帶進來,給孤瞧瞧”,石宣說道。
……
“臣牟成(楊坯)拜見殿下”。
“趙公,這就是你說的勇士?”石宣反問道。
不能怪石宣不信,因為眼前的這倆位在外貌上實在是和勇士搭不上邊。一般的勇士至少都是身強力壯,孔武有力。而眼前的這倆位,不光長的很平凡,身材更是有些瘦弱。
趙生好像早就料道石宣會這麽問。對楊坯,牟成冷酷道:“把你們的實力展現出來,殺了那倆個侍衛”。
聽到趙生的命令後,倆人一改剛才的木訥。如虎豹一般迅速地撲向了那倆名被趙生所指的倒黴侍衛。楊坯一個照麵就直接扭碎了一個侍衛的脖子,牟成則直接一拳擊碎了另一個侍衛的心髒。
“好,好”石宣並沒有因為侍衛被殺,而感到憤怒。反而高興地鼓起了掌。
“趙公,這倆位勇士是從哪裏挑選來的。”
“是力士督的人”石生。
“好,好,好”石宣又笑道。力士督是自己的嫡係,這樣忠誠也有保證。
“自從上次殿下把任務交給臣,臣曾派人去東名觀探查,發現東名觀戒備森嚴,若挑選精壯之士不易混入寺中,更加難以接近石韜經常居住的佛精舍,所以臣才挑選長相普通,看上去瘦弱的勇士,這樣才能更好地混進寺中,扮作寺中奴仆,石韜的侍衛對其警戒亦會降低。然後再擇機刺殺之。”
“妙,妙。先生不虧為孤的智囊”石宣高興稱讚道。
“不過殿下還需再給臣一段時間。東名觀選人極嚴,哪怕雜役奴仆亦是如此。臣還需要不少時間去打理。才能把二位勇士送進去。”
“孤這麽長時間都忍了,難道還差這段時間嗎?”石宣咬了咬牙說道。
“另外,殿下接下來幾個月與石韜的爭鬥,一定要處於下風,而且還要請皇後到天王那裏哭訴求情。”
“這是為什麽?”石宣有些奇怪道。
“一來,殿下如果連續輸於石韜。以石韜的個性,一定會多次舉止飲宴,那麽其在東名觀的次數就會增加,方便倆位勇士刺殺。”
“二來,天王之所以要削殿下兵權給石韜,除了寵愛石韜外,還有就是擔心殿下的權勢過大,天王想平衡朝中勢力。如若殿下屢次輸於石韜,會給天王造成會殿下的實力已經大損的假像。這時,無論天王再怎麽寵信石韜,為了自身統治的穩固,絕對不可能讓石韜一家獨大的。再加上皇後的求情。殿下或許能狗保住兵權。我等欲舉大事,絕不能無兵權。”
“趙生真乃吾之文若,得先生乃孤之幸也。”石宣高興道。
“殿下謬讚了,這是臣的本分”趙生謙虛道。
“哈哈哈,孤若登基,先生為公”
“倆位勇士為候”。
“謝殿下”。三人齊聲道。
……
半個時辰後,趙府。
作為石宣的心腹謀臣,趙生的府邸距離東宮還是挺近的。石宣雖然殘暴且有些愚蠢。但他對於自己的手下還是不錯的。至少趙生這套大宅就是石宣送的。
“趙恒,你個野種竟然敢偷吃東西”一名膚色較白,與普通漢女明顯不同的悍婦大聲道。
“大娘,某實在是太餓了,某已經倆天沒吃飽飯了”一名眉清目秀穿著破破爛爛的青年說道。
“那東西是這個狗雜種能吃的”,一名長相有些鷹鷙的少年刻薄地說道。
“是啊!是啊!你這狗東西丟盡了我們趙家的臉”另一名與剛才的鷹鷙少年長得有些相像的少年幫腔道。
“二郎,三郎還等什麽。打死這個丟人的東西”悍婦大聲道。
“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眉清目秀的青年抱著頭求饒道。
不過青年的求饒反而招致了悍婦和倆位惡少年更加用力地毆打。
“大人,救命啊!”眉清目秀的青年忍不住哭喊道。
“什麽,還敢叫夫郎,都說了你是個雜種。二郎,三郎,給某用力打,打死這個雜種。”悍婦怒道。
“郎主歸府”外麵有仆喊道。
“行了,二郎,三郎。你們的大人回來了,今天就暫時放過這個雜種。來人把這個雜種關進黑牢,倆天不給他吃飯。”雖然悍婦是個羯人,但她也不想給自己的丈夫留下不好的印象。
稍稍整理服飾後對著他倆個兒子道:“二郎,三郎。隨某去迎接你們的大人”。
“諾”
……
“夫郎,回府了,今天辛苦了嗎?”悍婦溫柔道。與剛才完全是倆個模樣。
“嗯額,老夫今天有些累了,先去書房休息會兒。晚膳再來叫我。晚上我再指導二郎,三郎的功課”說完便直接走開了。
……
趙府,書房內。
趙生正盯著一幅畫看,與書房中的其他畫比起來。這幅可以算得上拙作中的拙作。據下人說這是自家郎主七歲所做。頗具紀念意義。但對著這幅畫,此時的趙生卻早已淚流滿麵,自言自語道:“蘭兒,我們的恒兒現在已經長大了,長得像你,非常好看。蘭兒,是老夫沒用,老夫保護不了他。不過你放心,老夫已經把他的路安排好了。就用我們仇人的血來為我們的兒子鋪路”。
“咳咳”趙生趕緊用絲巾捂住自己的嘴。抬頭一看一抹鮮血正在絲巾中。
不過趙生很淡然,仍自言自語道:“蘭兒,看來老夫馬上就要去找你們了。真是的,本來還想看恒兒娶妻生子的。不過這樣也好,本來老夫就走不掉,說不定還要拖累恒兒。”
趙生又獨自對畫像發了一會兒呆。
然後從衣袖中取出了一個用草編成的蚱蜢。
趙生對著蚱蜢喃喃道:“恒兒,忍住。大人現在正幫你賺個前程。以後就隻能靠你自己了。大人要幫你阿母,大父,大母報仇。就不能陪你了。不過你放心那些欺負過你的人。大人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他們都得死!”趙生狠狠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