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陪葬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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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被綁架,自己又遲遲沒接到任何的電話,靳澤陽心裏莫名的發慌。
雖然警察已經介入調查,他依舊是不放心,不光打電話讓李陽加派人手尋找,他又在網上聯係了代號E幫忙。
可是,這麽多人在尋找,幾個小時過去了,依舊沒有任何線索。
每一秒的等待,對他來說,都如同在地獄中煎熬一樣,那種撓心撓肺的感覺讓他一刻都靜不下來,停不下來。
他不停的抽煙,不停的在辦公室走來走去。
下午2點的時候。
他終於接到了警察局打來的電話,說通過監控已經排查出了綁架者換的那輛車,現在已派人去車主家調查。
結束通話,他正準備趕過去。
結果,剛出公司,代號E公司的人給他發來了一條帶圖片的信息。
【在海邊發現了一雙鞋子,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的。】
靳澤陽看著那雙鞋,心跳瞬間漏了半拍,緊跟著,巨大的情緒如同洶湧的海浪,讓他心跳劇烈的呼吸都開始紊亂起來。
他顫抖著手指將電話打了過去。
“人呢?”
“沒看到人,隻看到了一雙鞋,應該是掙紮的時候掉的,兩隻鞋隔的有一段距離…”
“地址。”
靳澤陽從沒有過的心慌。
結束通話,他就開車趕了過去。
偏僻的海角看不到一個人。
海風呼呼的吹,海浪一浪卷著一浪。
他走過去,很快的,就看到了溫暖的那雙鞋。
一隻在礁石上,一隻在海邊的沙灘,海浪打過來,還會將其衝刷。
他顫抖的將鞋子撿起來。
再一次確定,這就是溫暖的鞋子。
心頓時似是被蟄了下,尖銳的疼痛從心尖上漫出來。
看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大海,那些不敢想的念頭在腦海裏翻滾起來:她會不會被扔進了大海?
……
不會的!不會的!
他還沒同意她死…
在情緒要崩潰的時候,他用力的甩了甩頭,自我安慰。
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掏出手機給李陽打電話,讓他派人到大海裏找人。
30分鍾後,十幾輛巨大的帆船出現在了大海上,進行打撈。
而靳澤陽再次接到朱文清打來的電話。
車主的車子在家,車牌號被人偷了。
而且,車主有在家未出門的人證。
一下子,線索又斷了。
靳澤陽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緊到發顫。
“我在海邊發現了她的鞋子。”
“那我馬上過來,看看鞋子上會不會有嫌疑人的指紋。”
“好。”
結束通話,靳澤陽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心裏煩悶的似是被幾隻無形的手在拉扯著,沒有她的消息,對他來說,猶如活剮般的煎熬。
朱文清趕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靳澤陽正在海邊一根接一根的抽煙,看到他,將鞋子指給他看。
朱文清撇了眼放在一旁的鞋子,也掏出一根煙點燃。
“是你第一個發現鞋子的?”
“不是,是我花錢雇的人發現的。”
“他人呢?”
“我們隻電話聯係,沒有見過麵。”
朱文清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斂了斂眸,深深的將煙霧吐出。
“她有沒有什麽仇家?”
“或者是你,有沒有什麽仇家?”
靳澤陽深吸了一口煙,沉默不語。
呼呼的海風很快的將他們吞吐的煙霧吹散。
仇家?
在商場上,被他打敗的人很多,被他教訓的人,也很多。
如果那些都算仇家。
那他的仇家數不勝數。
可那些仇家,他從來沒放在心上,早忘了。
如果真是他的仇家所為,那她豈不是被他害的…
“我先回去了,等結果出來,也許會需要給你提供信息的人協助調查。”
朱文清一根煙吸完,拍了拍他的肩,讓人將鞋子帶回去,順便又讓專業人士采集了一些腳印,回去采集指紋。
靳澤陽的心似是被鞭子淩遲著,難受難忍。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以前,他從來不害怕報複。
他總覺得他很強大。
強大到可以掌控一切。
可眼下。
他卻連他的女人在哪裏都不知道。
他忍受不了等待,吸完最後一支煙,親自下海尋找。
可一直到天黑,都沒有找到她。
他慶幸沒有找到。
沒找到,就意味著她不在這裏,她還活著。
可再一轉念,他又害怕,害怕她就在這裏,在他疏忽的沒找的地方。
“還要找嗎?”
李陽打電話問他。
他看著夜色下的大海,下命令般的沉重。
“找,沒有其他消息前,一直找!”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孩子們還在公司,我工作還沒處理完。”
沉默了片刻,靳澤陽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我馬上回來。”
孩子,是溫暖最在乎的。
她不在,他應該替她好好照顧他們。
結束通話,他就趕去了公司。
靳心甜見到他,本能的看了看他的身後。
沒看到媽媽。
她忍不住蹙了蹙眉。
“爸爸,你不是和媽媽一起的嗎?怎麽隻有你一個人?”
靳澤陽的心刺疼了下。
他不敢看孩子幹淨的眸子。
輕笑著上前將溫晨曦抱了起來。
“媽媽有事出差了。”
“哦…那要什麽時候回來啊?”
“還不確定…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帶你們去吃飯。”
每一句謊言,都讓靳澤陽心如刀割。
他轉移話題,一手抱著晨曦,一手拉著甜甜往出走。
靳心甜沒有再說話,可仰著小臉看著他,有些似信非信。
吃完飯回到家裏。
她借口上廁所,偷偷的去給媽媽打電話。
早上分開的時候,爸爸說他和媽媽有事,她還以為他們要培養感情過二人世界,很開心的和晨曦跟著李叔叔走了,給他們空間。
爸爸說媽媽出差了,她害怕是爸爸又惹媽媽生氣了,忍不住給媽媽打電話。
結果,電話關機。
她隻好收起電話手表,想著明天再打。
————
靳澤陽伺候兩個孩子睡下,已經是晚上9點多。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
看著昨夜溫暖睡過的床,心口就像是被堵住了一般。
他以為,這一次,她回到他身邊,就再也不會離開他了。
可沒想到,才1天,結婚證還在口袋裏沒來得及封存,她就從他眼前消失了…
他靠在床頭,將結婚證掏出來,翻開。
就巴掌大的紅本本,他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結婚證上的合影,是第一次,他們靠的那麽近的合影。
照片裏的她,笑的很假。
那是在攝影師一遍遍的提醒下,她被迫的。
他知道,她不願意嫁給他。
可他以為,她成為了他合法的妻子,以後,他便會有很多很多的機會和時間來讓她原諒他。
他是不是錯了?
如果她不在他身邊,是不是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
————
這邊。
墨逸凡打了溫暖一天的電話,沒打通,他喝醉了酒直接開車到了靳澤陽的家門口。
靳澤陽聽到車子的聲音,以為是溫暖回來了,立刻放下手裏的結婚證,起身出去。
看到靠站在車前的墨逸凡,他眸色冷冽的蹙了蹙眉。
“你來做什麽?”
“溫暖呢?”
墨逸凡看到他,搖晃著沉重的腦袋,染著酒精的猩紅眸子充滿恨意的看著他,質問:“你是不是又限製她的自由了?!”
被情敵質問,靳澤陽心底積壓了一天的無處釋放的情緒開始上湧。
他一時靜默不語,看在墨逸凡的眼裏,就像是默認,瞬間點燃了他積壓在心口的恨。
他上前就擰住了靳澤陽的衣領。
“你這個王八蛋!你傷他還不夠嗎,為什麽還要傷害她?!”
一想到他愛的女人他差點就能娶到的女人,被這個男人逼回到身邊,他就忍無可忍的動起手來。
“你懂什麽!”
靳澤陽挨了他一拳,抓起他的衣領,反擊了一拳。
他從來沒想傷害她!
他也比任何人都不想傷害她!
他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怎麽就走到了這一步!
但他確定,他愛她!
他不過是想讓她回到他身邊…
“我不懂?!她在你身邊時,你不珍惜,她離開了,你又處心積慮的將她逼回身邊折磨,錯的人明明是你,你憑什麽折磨她?”
怒紅的猩紅雙眼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說完,他一拳又打過去。
靳澤陽不躲不閃。
這一刻,仿佛隻有挨打,他的心裏才會好受一點點。
但挨打後,他也不甘示弱的還了回去。
“我是錯了!但我沒有要折磨她!”
“沒折磨她,她會連電話都用不了?!”
墨逸凡又朝他揍了一拳,靳澤陽的嘴角滲出了鮮血。
但這一次,他沒有還手。
就像是一拳砸在了他的心口,碎裂般的疼痛讓他忽然間脆弱的像個孩子,無助到連眼前的男人是情敵都忘了。
“她被綁架了。”
瞬間,墨逸凡的呼吸都滯了下來。
他抓住靳澤陽的胳膊,撐著猩紅的眸子看著他,“你說什麽?溫暖被綁架了?”
靳澤陽垂著頭,一臉痛苦的沉默不語。
一想到她被綁架了,他卻弄不到一點線索,心裏的不安就如螞蟻噬心。
墨逸凡見他又沉默,渾身的血液都喧囂沸騰起來。
“她昨天還好好的,怎麽一到你這裏就被綁架了?!”
“靳澤陽,你不是很有能耐嗎?怎麽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
他著了魔似的和他打了起來。
靳澤陽已經夠難受了,還被他罵,也受不了的跟他打了起來。
最後,兩個人打累了,都躺在了地上。
兩人身上都掛了彩。
墨逸凡醉過去了。
靳澤陽看著滿天繁星,一夜無眠。
第二天,朱文清告訴他采取的指紋隻有他的。
沙灘上的腳印中沒有溫暖的腳指紋。
朱文清說,這裏也許隻是一個幌子。
可一天過去了,他也沒有接到任何威脅電話。
也沒有得到任何新的線索。
他依舊命令手下繼續打撈,找人繼續尋找。
1天,3天,5天…
時間越長,他心裏就越絕望。
溫暖就這樣徹底沒有了消息。
她就像是從這個城市消失了一樣,再沒有她的半點痕跡。
“你們說總裁是不是瘋了,如果真在這海裏,找了這麽多天都沒找到,恐怕早就喂了鯊魚了。”
“可不是,他們這些有錢人,自己心情不好,就喜歡折磨我們這些苦命的人,這麽多天不分白天黑夜的找,都沒找到,還有什麽好找的…”
“就是,這簡直是想讓我們陪葬的節奏。”
…………
溫暖失蹤後的第6天,所有的打撈的人員都開始抱怨。
靳澤陽一直不敢觸碰的字眼,被他們每一個人輕飄飄的說出口,頓時似被點了導火線的炸彈,轟的一聲在體內炸開了。
嘭!啪!
他直接掀了一旁的桌子。
桌上的水杯摔到地上,碎裂的碎裂,滾遠的滾遠。
巨大的響聲讓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的人瞬間安靜下來,回頭看了過來。
就看到靳澤陽撐著滿是紅血絲的雙眼,陰戾戾的看著他們。
“不想幹,都TM給我立刻打包滾蛋!”
說完,他又一腳踹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轉身離開。
一個星期沒有消息。
他寢食難安。
他最不願意觸碰到的字眼就是“死”字!
他不相信她死了!
他剛下船,手機響了起來。
葉晨來電!
他看了眼,按了靜音,重新塞回了兜裏。
這邊,電話自動斷線,葉晨蹙了蹙眉,收起手機。
“怎麽樣?打通了嗎?”
“沒人接。”
“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林心染在打不通溫暖電話,發她信息不回的情況下,讓葉晨給靳澤陽打的,這會,靳澤陽不接電話,她瞬間感覺有些不對勁。
又讓葉晨打了個,還是沒接。
當下,她就決定回去。
————
靳心甜放了暑假。
這天晚上,新來的保姆伺候他們吃了晚飯,洗了澡,她哄著溫晨曦睡了。
就坐在床邊等著爸爸回來。
從晚上8點多,等到11點多,爸爸還沒有回來,她掏出電話手表給他打電話。
靳澤陽正坐在海邊,看著暗沉的海麵,喝酒。
看到女兒打來電話,他猶豫了下,接通。
“怎麽還沒睡?”
“爸爸,你怎麽還沒回來?”
“爸爸等一會就回來,你趕緊睡覺。”
“那我等爸爸回來,我有話想跟爸爸說。”
靳澤陽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靜默了會,應了聲:“好。”
這幾天,她幾乎每天都要問媽媽,每問一次,他的心就不是滋味一次。
他不知道他還能瞞她多久。
可他不願意相信,溫暖死了。
結束通話,他仰頭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又猛灌了一口酒,起身站了起來,回家。
一進家門,一道小小的身影就從沙發上朝他奔了過來。
“爸爸,你回來了。”
“這孩子,非要等你回來…”保姆上前接過他的外套,就退了下去。
靳澤陽看著眉眼之間和溫暖有幾分相似的甜甜,有些動容的將她抱了起來。
“爸爸,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點…怎麽這麽晚還不睡?”
“我今天考試完放假了…”
“放假了也不能晚睡。”
“我知道…”靳心甜咬了咬唇,欲言又止的頓了下,才繼續道:“爸爸,你之前答應我暑假帶我們去旅遊,我現在放假了…既然媽媽出差了,沒辦法和我們通電話,那我們一起旅遊去看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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