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再見白芊芊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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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恢複記憶了?”

    除了這個,喬曼找不到他要見孟澤宇的理由。

    靳澤陽這才猛然從失控的情緒裏回神。

    睫毛顫了下,他不答反問:“恢複記憶我才有見他的理由?”

    這反問,無疑是變相回答他沒有恢複記憶。

    “誰知道。”

    “可沒恢複記憶,你完全沒有見他的理由不是?”

    靳澤陽鬆開了她,避開她的視線,折身拿起沙發上的衣服,往洗手間走,“我住在你這,不是怕他誤會,既然你不擔心,那算了。”

    他的言外之意,他是為了他們的感情不被誤會要見孟澤宇。

    喬曼看著他,蹙了蹙眉。

    這理由,的確合情合理。

    可他是那種好心的人嗎?

    靳澤陽想確定那個人是不是哥哥,打算去宇欣集團看看。

    換好衣服,他以為喬曼已經走了。

    可沒想到,一出洗手間,喬曼盯著他,像防賊一樣的道:“你跟我去公司上班。”

    “我失憶了,怎麽上班。”

    “你雖然失憶,智商又沒丟,誰知道你什麽時候才能恢複記憶,不上班難道你打算在我這賴一輩子?”

    “也不是不可以。”

    靳澤陽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喬曼隻覺他不要臉到了極點。

    “你想的美,老老實實的跟我去上班,否則,今晚你就等著露宿街頭。”

    翻了他一眼,她轉身往出走。

    本來不想他去公司的,可想到他花錢的勢頭,讓他待在家裏,他可能將她家裏值錢的東西都賣掉,她還是決定讓他去公司。

    靳澤陽見她顛著腳走路,輕蹙了下眉,上前將她抱了起來。

    喬曼臉瞬間熱了起來,立刻掙紮起來。

    “靳澤陽,我自己可以走,你快放我下來。”

    “逞什麽強。”

    靳澤陽看著她,不緊不慢的開口。

    一副正人君子毫無二心的模樣。

    弄得喬曼一時無話。

    可腦子裏,卻見了鬼般的,浮現起昨夜她做的那個夢。

    頓時,她感覺自己的臉燙的可以煮雞蛋。

    “靳澤陽,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

    “你快放我下來。”

    靳澤陽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輕蹙了下眉。

    “又不是第一次抱你,你臉紅什麽?”

    “誰臉紅了?”喬曼抬手捂住臉,眸光閃爍的解釋:“我這是熱的。”

    “我知道,熱紅的。”

    靳澤陽看穿一切的挑了下眉。

    喬曼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一直到進了電梯,她才從難為情裏緩過來。

    “你快放我下來。”

    靳澤陽深看了她一眼,將她放了下來。

    雙手撐在電梯臂上,將她固在雙臂之間。

    “反應這麽大,怎麽?怕愛上我?”

    喬曼嗤笑一聲,“你哪裏來的自信?”

    “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人,很快,我們就會結婚了…”

    在他麵前,說她要嫁給別人!

    靳澤陽的心,頓時似被潑了盆冷水,往冰窖裏墜了幾分。

    “就是照片裏的那個男人?”

    他哽了下喉嚨,故作平靜。

    “聰明。”

    喬曼迎視著他,說的底氣十足,可是,心裏,卻狠狠的揪疼了下。

    靳澤陽看著她,這個時候,本該如演戲般的無所謂的給她一句恭喜,可是,他卻怎麽也說不出口,沉默著沒有出聲。

    滴!

    電梯在這個時候到了。

    他收回雙手,轉身走了出去。

    喬曼顛著腳跟在了後麵。

    靳澤陽開車。

    兩人一路無話。

    到了公司,喬曼先下車,讓他等她進公司了再下車。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大好的機會。

    見她進了公司,他直接開著她的車去了宇欣集團。

    沒有預約,進不了公司,靳澤陽在公司門口守株待兔。

    喬曼一進公司。

    就感受到眾人目光的洗禮。

    “怪不得這麽年輕就能坐上公司重要部門經理,原來跟老總有一腿。”

    “看起來挺正經的,沒想到也是靠賣身往上爬的女表子,惡心。”

    “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孟總可是典型的高富帥,如果他要睡你,你抵擋得住誘惑…”

    ……

    “都窩在一起做什麽,沒事可做了?!”

    喬曼忍著,裝沒聽到,冷肅著臉開口。

    “切…”

    有些人陰陽怪氣的切了聲,才散去。

    喬曼忍著,回到辦公室,肺都要氣炸了。

    一想到眾人說她賣身上位時鄙棄的目光,她就坐立不住,忍無可忍,咽不下這口氣。

    想著早上孟澤宇發的信息,她掏出手機,想也沒想的就給他回了信息,【我聽你的。】

    發完,她將手機摔在辦公桌上,抱臂倚坐在辦公桌上,撇了眼門口方向。

    他們可是男女朋友,不是見不得光的小三!

    等媒體公開他們的關係,就可以啪啪啪打他們臉了。

    【好,我這就安排媒體專訪,一會來接你。】

    就在她耿耿於懷中,孟澤宇給她回了信息。

    她看後,心情這才好轉了幾分,給他回了個信息,她坐回辦公椅,盯著電腦屏幕呆了會,這才想起靳澤陽。

    這麽久了,他怎麽還沒進來找她?

    拿起一旁的座機,她打電話給員工辦公室,“讓靳澤陽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靳澤陽?他今天沒來公司…”

    沒來!

    喬曼掛了電話,狠狠的蹙了蹙眉。

    這男人,該不會開著她的車去瀟灑了?

    他身上沒錢,一會會不會將她的車給壓了?

    僅僅是一想,喬曼就有些抓狂。

    ————

    這邊。

    孟澤宇收到喬曼的信息,就起身站了起來。

    招呼蔣浩安排媒體,他就拿著車鑰匙出了辦公室。

    他一出公司。

    靳澤陽就看到了他。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周圍的一切都仿佛消失不見,隻剩他。

    一眼萬年!

    他迎著陽光從公司走出來,就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一樣,熠熠生輝的讓他覺得不真實。

    他一直以為,他在10年前死了。

    沒想到,他沒死…

    震驚,激動,欣喜,疑惑…

    無數的情緒在心中翻湧,他似被定住了般,站在那裏,深直直的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進他的車子。

    直到他開車離去,他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心神。

    看著車子消失不見,他立刻回到車裏,開車去了玫瑰工作的酒吧。

    哥哥沒死,對他來說,是天大的喜事,對玫瑰來說,也是。

    玫瑰上夜班,通常都是淩晨兩三點下班,這個時候還在睡覺。

    靳澤陽打了幾個電話,才把她吵醒。

    聽說有重要事跟她說,她匆匆起床下了樓。

    “什麽事電話裏不能說,還要你專門跑一趟,不影響…你工作吧”

    她還沒說完。

    靳澤陽就沉沉的打斷她: “我見到他了。”

    “誰?”

    “靳澤宇。”

    “誰?”玫瑰唇角一哆嗦,以為自己聽錯了。

    靳澤陽沒有再開口重複。

    用沉默告訴她,她沒有聽錯。

    她頓時感覺呼吸困難起來,“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靳澤陽掏出手機,打開網頁,找出照片,遞給她看。

    “不光他沒死,溫暖也沒死。”

    玫瑰接過手機,看著屏幕上的照片,手指止不住的顫抖。

    是他!

    他一點沒變!

    以前,陪她看電影時,他總是給她買爆米花,替她提包…

    “他應該還愛著你,所以,才會和溫暖在一起…”

    靳澤陽安慰她,實則是安慰自己。

    一個是他哥哥,一個是他女人。

    如果他們要在一起,他沒法和他搶。

    可他的女人,他等了這麽多年,拱手讓人,他…

    僅僅是一想,胸口就有股窒息感。

    所以,他希望,哥哥愛的人是玫瑰。

    “我和他已經回不去了…”

    玫瑰的眼眶泛起了熱潮,她將手機塞回靳澤陽的手裏,捂著嘴,轉身往裏麵跑。

    如果早一點知道他沒死,可能,她還有勇氣去找他,去解釋當年的一切。

    現在才知道,晚了。

    她靠在冰涼的角落裏,捂著刀絞般疼痛顫抖的胸口,悔恨交加的淚如雨下。

    昨夜。

    那個救過她的男人來喝酒,讓她陪他喝幾杯。

    因為是她和靳澤宇認識的紀念日,她特別想念他,心情壓抑,就多喝了幾杯。

    後來,迷迷糊糊的,被他摟進了包間,她將他當成了靳澤宇,和他放縱了…

    她已經不清白了,她沒臉再去找靳澤宇了…

    他還活著,就是老天對她最大的恩賜了…

    靳澤陽撇了眼她離去的方向,抬眸看了看藍天白雲,斂了斂澀澀的眸子,掏出一根煙點燃。

    他們回不去了,那他和溫暖,是不是也回不去了?

    每一口煙都吸的很深,吐的很深長…

    一根煙抽煙,他回到車裏,準備回公司找喬曼。

    結果。

    經過一棟高樓大廈時,液晶顯示屏上的畫麵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他猛的緊急刹車,停了下來。

    屏幕上,是孟澤宇和喬曼的專訪。

    現場直播。

    孟澤宇:“我們交往很多年了,其實我早就想公開我們的關係,可她一直不願意。”

    記者:“為什麽?”

    喬曼:“因為害怕萬一中途分手了,會被大家笑話…”

    喬曼玩笑式的回答,瞬間讓大家都跟著笑著。

    她那調皮式的笑,深深的刺痛了靳澤陽的心。

    記者:“那現在決定公開,是不是說兩人好事將近了?”

    孟澤宇:“正在準備中,到時候,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大家…”

    ……

    滴滴滴!

    滴滴滴滴!

    屏幕裏,兩人眉來眼去,滿屏狗糧。

    馬路上。

    催促的汽車喇叭聲此起彼伏。

    因為靳澤陽的突然停車,後麵的車隊長的如同鐵軌般,引來了交通堵塞了。

    脾氣不好的,直接開窗探出頭大罵起來。

    “艸!你他媽會不會開車!”

    靳澤陽本就心情不好,有氣沒地方撒。

    聽到有人罵。

    直接下車啪上車門,滿身戾氣走了過去。

    “下車。”

    “怎麽?想打架?”

    車上的司機很魁梧,看到他,直接掰了掰自己的手腕。

    靳澤陽直接將他的車門打開,將他從車裏拽了出來,一拳朝他砸了過去。

    “艸尼瑪!”

    男人動手關機。

    其他車上的人紛紛探出頭圍觀,好在,很快的交警趕了過來。

    車子被交警拖走。

    兩人因為打架被送進了警察局。

    局長朱文清看到他,眉心緊蹙的抬手扶了扶額。

    如果不是3年前他幫忙抓住了毒梟分子蔡威,他真不想讓大家知道他認識他。

    自從認識他以後,他就沒省心過。

    撇了他一眼,本想打個招呼,見靳澤陽看到他絲毫沒有要理他的意思,他索性直接走了。

    靳澤陽打了一架,心裏好受了幾分。

    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麵無表情。

    警察人員一番教育後,打電話通知家屬。

    可警察局的資料裏沒有靳澤陽家屬的聯係方式,負責的警察隻好詢問他。

    靳澤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麵不改色的將喬曼的電話號碼告訴了他。

    喬曼和孟澤宇已結束專訪,孟澤宇正準備送她回公司。

    剛坐進車裏,她的手機響了。

    “你好,我們這裏是警察局,請問你是靳澤陽的家屬嗎?”

    一聽到警察局。

    喬曼立刻禮貌的應道:“我是。”

    “靳澤陽他與人打架,麻煩你到警察局來一趟。”

    “好。”

    喬曼客氣而又禮貌的結束通話,好心情頓時全無,恨不得將靳澤陽撕了。

    多大的人了,還打架!

    打架也就算了,還打進了警察局讓她去領人!

    她上輩子是欠了他還是怎麽的?

    “怎麽了?”

    孟澤宇溫潤如玉的看了她一眼。

    喬曼看他一眼。

    想著他們已經公開了關係,離結婚也不遠了。

    咬了咬唇,“你先送我去警察局。”

    “出什麽事了?”

    孟澤宇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卻是麵無波瀾的往警察局方向開。

    “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你說。”

    “昨天我不是告訴你有個人失憶了,他隻認識我嗎…其實,他是被我打到頭部打失憶的,所以,我答應他,在他恢複記憶前,管他吃住用…”

    “沒想到你這麽暴力?”

    孟澤宇玩笑般的回頭朝她一笑。

    喬曼瞬間就不擔心他會生氣了,跟著玩笑:“怎麽?你怕了?”

    孟澤宇斂了斂眸,“是啊,好怕,這個得罪你的人下場這麽慘,看來以後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你…”

    “明明慘的是我,他現在簡直將我當成了取款機,監護人,進了局子還得我去領人…”

    “你就是心太好。”

    孟澤宇沒有回頭,看著前方,眸光眯起,嘴角扯起冷戾的弧度。

    是他們該見麵的時候了!

    ————

    “孟總。”

    孟澤宇和喬曼一走進警察局,警察就認出來了他。

    喬曼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審問椅上的靳澤陽。

    靳澤陽聽到聲音一抬頭,就看到了喬曼和孟澤宇。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喬曼會帶著孟澤宇來接他。

    心裏頓時似吞了隻死蒼蠅一樣。

    他看著孟澤宇。

    孟澤宇和警察說話間,視線也落在了他身上。

    四目相對。

    靳澤陽眸光深如幽潭,一眨不眨。

    孟澤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仿佛不認識他一樣,收回了目光。

    靳澤陽的心狠狠的沉了下。

    他不認識他了?

    孟澤宇跟警察聊天,喬曼簽了字,就去領人。

    一走近,她就忍不住的叨叨:“靳澤陽,你還真是好樣的,我讓你去上班,你倒好,給我打架!我告訴你,你別給我得寸進尺…”

    靳澤陽冷繃著臉撇了她一眼,不等她說完,直接往出走。

    喬曼見他一副不知錯的模樣,氣得心肝肺都竄起了火。

    她跟上他的步伐,又忍不住炸毛的繼續道:“我車子呢?”

    “交警拖走了。”

    “你!”

    喬曼感覺肺都要氣炸了。

    靳澤陽走的頭也沒回。

    直到孟澤宇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就是我未婚妻不小心打失憶的人?”

    不足一米的距離裏,他目光清淺的看著靳澤陽。

    疑問句,卻是確定的語氣。

    如此近的距離,靳澤陽看著他,卻沒有找到一絲熟悉感。

    可臉,明明是那張臉,尤其是耳側那一顆黑痣,更是證明他就是哥哥。

    說他失憶了,為什麽他的名字那麽巧的還是澤宇二字?

    說他沒失憶,為什麽他一副不認識他的模樣?

    “怎麽?靳先生認識我?”

    孟澤宇扯了扯嘴角,笑的溫潤如風。

    可絲毫不及記憶裏笑的十分之一親切。

    靳澤陽深直直的看著他,靜默了會,最終沉沉的應了句:“宇欣集團總裁,怎麽會不認識。”

    他現在是裝失憶的人。

    即使有千言萬語想跟他說,可是,眼下,都不是最恰當的機會。

    “既然如此,那你也應該知道,喬曼是我未婚妻。”

    孟澤宇說著,伸手拉住了喬曼的手。

    靳澤陽的目光落在他們握在一起的手上,心裏瞬間泛起波濤洶湧的情緒。

    但他緊了下喉嚨,還是不染情緒的回道:“知道。”

    哥哥是唯一一個,讓他理直氣壯不起來的人。

    如果是別人,他早上前擰斷了那人的手腕,可眼下,他隻能看著。

    喬曼隻感覺手上一陣涼,一陣熱,一陣僵。

    連帶著她的胳膊都僵了起來。

    靳澤陽的目光裏有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緒,看得她心裏莫名發虛。

    “我去上個洗手間。”

    她找了個去洗手間的借口,抽回了手。

    一時間,隻剩下他們兩個。

    孟澤宇看著他斂了斂眸,從兜裏掏出一張支票。

    他知道,怎麽能讓他難受。

    “我不希望我的未婚妻跟其他男人走太近,這裏是一千萬,我相信,夠管你一輩子吃穿用了。”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讓他拿了錢離開喬曼,而且,這一千萬是他這輩子都掙不到花不完的錢!

    他靳澤陽,何曾被人這般嘲笑侮辱過?

    要是別人,他早動手了。

    可他偏偏,是他一直最敬愛的哥哥。

    他花在甜甜身上的,也不止一千萬…

    眼睛有些澀疼。

    他垂眸撇了眼支票,扯了扯嘴角,“孟先生這麽沒自信?”

    不等他開口。

    他轉身,往馬路深處走去。

    每一步,都似踩在自己的心上,難受難忍。

    孟澤宇看著他的背影,眸光一點一點的深冷了起來。

    痛嗎?

    這才是剛開始…

    喬曼出來,沒看到靳澤陽,下意識的問孟澤宇:“他人呢?”

    “先走了…”

    喬曼以為他回公司了。

    結果,回到公司,沒他人影。

    給他掙錢機會他不要,喬曼氣得打算不再管他死活。

    回到辦公室,她就開始忙工作,將一切拋在了腦後。

    晚上本來約好了和孟澤宇一起吃晚餐的。

    結果,下班的時候,孟澤宇打電話說有飯局,她一個人不想外麵吃,就買了些菜回家。

    上完洗手間,洗手的時候,視線不經意間,撇到了洗衣機上的浴巾。

    頓時,腦海裏就浮現起靳澤陽裹著她浴巾的模樣。

    還有昨夜,她打開洗手間的門,看到的一幕。

    心頓時一熱,連帶著她的臉也熱了起來。

    她慌忙捧了幾捧冷水澆在臉上。

    想什麽不好,想到他…

    一定是瘋了!

    她甩開思緒,換上居家服,自己去做飯。

    剛做好兩菜一湯,她坐下來準備吃飯,手機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的手機號。

    她猶豫了下,接通。

    “你好,這裏是夜夜歡酒吧,你朋友在這裏喝醉了,麻煩你來接一下…”

    喬曼正疑惑是誰,靳澤陽醉熏熏的嘈雜聲就傳了過來:“酒…快給我拿酒來!”

    這家夥,不上班,跑去酒吧喝酒!

    喬曼氣得不想管他。

    “你打錯了,我不是他朋友。”

    “不是?可他這手機上就你一個電話號碼…”

    喬曼聽著這樣的話,心裏頓時似被什麽東西揪了下。

    最終,她還是狠不下心,去了。

    一進包間,衝天的煙酒氣撲麵而來,喬曼熏的狠狠的蹙了蹙眉。

    靳澤陽已經躺在沙發上,像個死人一樣。

    “你總算是來了,他中午就來了,在這喝了一下午的酒…這裏是賬單,一共消費了36800。”

    三萬六千八!

    喬曼胸口似是被人敲了一記悶棍,哽疼哽疼的。

    “刷卡…”

    心不甘情不願的拿出卡來刷,看著醉死在一旁的靳澤陽,她恨不得踹他幾腳。

    幹什麽不行,花錢倒是挺會花!

    “小姐,你的卡,請收好…”

    “麻煩你幫忙將他扶到我車上。”

    “沒問題。”

    ……

    “嘔…嘔…”

    靳澤陽胃裏一陣翻湧。

    酒保剛將他扶到酒吧外,他就忍不住吐了。

    頓時,酸臭的氣息難聞的讓喬曼捂著鼻子,往一旁讓了讓。

    結果,沒有注意到一旁有人,撞了人。

    “不好意思…”

    她下意識的回頭。

    看到一個雖然很瘦,卻很有氣質的女人。

    “是你!”

    白芊芊收起手機,看了她一眼,又撇了眼一旁的靳澤陽,平靜的眸底一點一點的泛起波瀾。

    一年前。

    她從戒毒所出來,人不人,鬼不鬼的,怕看到別人嘲笑的目光,怕聽到別人的閑言碎語,不敢出門,不敢見人。

    花了一年的時間,她終於活了過來。

    沒想到,一出來,就碰到了他們。

    還真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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