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你是我一個人的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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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玫瑰將靳澤宇的一切都告訴了她。

    送到醫院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大礙。

    玫瑰將靳澤陽托付給了溫暖,就告辭了。

    溫暖看著還未醒過來的靳澤陽,腦海中還是玫瑰說的那些話。

    她不敢相信,孟澤宇對她所有的好都是為了將她留在身邊讓靳澤陽痛苦。

    她更難想象,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要嫁給別人,心裏有多難受…

    看著靳澤陽憔悴而又無血色的臉,她的心泛起心疼。

    她想起初次撞到靳澤陽時他的表情。

    想起他裝失憶賴著她。

    想起她被綁架他保護她。

    想起他到家裏告訴她他們的過去…

    雖然他給她的回憶隻有再相逢這麽多,可是,她都已經愛上他了。

    過去,她應該也愛他吧?

    “溫暖…”

    就在她看著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時,靳澤陽模糊的囈語聲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溫暖睫毛一顫,視線瞬間清晰。

    病床上,靳澤陽仿佛是在做噩夢,眉心緊蹙,緊閉的雙眼下,睫毛輕輕顫動著。

    “溫暖…”

    即使聲音模糊。

    溫暖還是聽出來,他在叫自己。

    心驀地說不出來的滋味。

    或酸,或澀,或喜,或甜…

    她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他的手,緊了下泛澀的喉嚨,感動的聲線都不穩了,“我在這…”

    “溫暖…不要…不要……走…”

    他的囈語,幾近乞求。

    似無形的錘子敲在她的心上。

    心微微泛起疼。

    溫暖不知道他聽不聽得到她的話,心疼的連聲音都不自覺的輕柔了起來,“我不走,我不走…”

    她說完,忽然感覺手被他握緊。

    心一躍。

    她以為他醒了。

    可看著他的臉。

    他依舊不安的蹙著眉,緊閉著眼,繼續囈語。

    “不要走…不要嫁給別人…”

    “我不走,我不嫁給別人。”

    她一顆心全在安撫他身上,說完,握著她手的手又緊了幾分,但是,他漸漸平靜了下來。

    充滿消毒水味的病房一下子靜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溫暖看著他,眸光不自覺的溫柔了起來,似是揉碎了一片春色。

    靳澤陽做了個夢。

    夢裏。

    溫暖穿著潔白的婚紗,挽著靳澤宇的手腕,笑的宛如三月桃花。

    婚紗上鑲嵌的鑽石很亮很亮,刺的他眼睛生疼生疼。

    一千個一萬個把她搶過來的衝動。

    可是,他腳似定住了般怎麽都挪不動。

    看著他們要走進婚姻殿堂。

    他絕望的喃喃自語,“不要…不要和他走…”

    他說完,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他視線中,他也醒了過來,正好聽見溫暖那句:“我不走,我不走…”

    一時間,他有些恍惚,以為自己還在夢裏。

    下意識的緊了緊手,那種真實的存在感讓他認知到他不是在做夢。

    可她突然守在旁邊的感覺,難得的又像是做夢一樣。

    他怕他一睜開眼,她就會離他而去。

    他不知道她怎麽會守著他。

    但他相信,她願意出現在他麵前,他就有了希望。

    玫瑰告訴了他,溫暖雖然失憶了,但是失憶後的她又一次愛上了他,之前是誤以為他和玫瑰是夫妻,為斬斷對他的請才答應嫁給靳澤宇的。

    隻是,知道真相後的她,又不忍心傷害靳澤宇…

    電石火花之間,他靈光一閃,裝了起來。

    手心的溫暖,仿佛有種魔力。

    即使一句話不說,就這樣緊緊握著她的手,他就感覺自己的心又滿了起來。

    溫暖看他終於平靜下來,緊蹙的眉也舒展開來,想抽出自己的手。

    結果,他的手就像是固在了她的手上一樣,她抽不出來。

    怕吵醒他,她又不敢動作太大。

    最終,她隻好任他握著。

    因為昨夜她一直在想麵對他和孟澤宇她該怎麽辦,一夜都沒怎麽睡,坐在一旁看著他睡,看著看著,她也困了起來,索性手撐在床邊打盹起來,打著打著,就趴在床邊睡著了。

    感覺到床邊的床褥微陷,靳澤陽這才偷偷睜開眼睛。

    確定她睡著了。

    他才光明正大起來。

    溫暖趴在床邊,枕著自己的胳膊,小臉正對著他,一側的頭發,垂下來,遮住了她的臉。

    很想將擋住她臉的頭發撥開,可又怕吵醒她。

    經曆了這麽多的悲歡離合,得失成敗。

    他終於明白,何為愛。

    愛是在無論做什麽事前,都會不自覺想到她…

    而過往的自己,高高在上,卻錯的離譜…

    他一動不動的看著她,仿佛怎麽都看不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他的眸光裏溫情繾綣,似是揉碎了一片星空。

    感覺她睡熟了,他小心翼翼的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正想下床將她抱到床上,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驚的他一時間一動不敢動,像個傻子一樣,仿佛他不動,她就不會被吵醒。

    是溫暖的手機。

    聲音從她的包包裏發出來的。

    大概是鈴聲吵到了她,她吧唧了下嘴,翻了個身。

    頭偏向了另一邊,丟給他一個後腦勺。

    靳澤陽反應過來,立刻將床頭櫃上的包包打開,將手機拿出來,撇了眼來電顯示,直接掛了。

    電話是靳澤宇打過來的,心瞬間就似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

    撇了眼沒有醒來的玫瑰,他動手將她的手機關機了,輕手輕腳的將她抱到病床上。

    看著她睡的很熟,他忍不住的動手將她臉側的頭發撥開,將她整張臉都露了出來。

    她的皮膚很白,厚重的黑眼圈很是明顯。

    他不自覺的蹙了蹙眉。

    ————

    這邊。

    靳澤宇本來是想探探溫暖,看看玫瑰有沒有告訴她什麽。

    電話被掛,他意識到不對勁,又打了個,結果關機。

    狠狠的擰了擰眉,他拍合上文件,眸光凝著前方的一個點,臉色一點一點冷狠了下來。

    10多秒過後。

    他拿起手機,將另一個關閉的卡打開,找出玫瑰的號,以孟澤的身份給她發了個信息。

    【今天晚上6點,帝豪大酒店,2688包間】

    收到這條信息的時候,玫瑰正結束和葉晨的通話。

    靳澤陽帶著她和孩子住進靳家後,她就辭了葉晨那邊的房子。

    如今,被趕了出來。

    她打算再看看房子。

    結果,葉晨告訴她,那套房子已經被人買走了。

    一時間買不到房子,就意味著他們沒地方住。

    讓孩子們再去葉晨家打擾他們,她電話裏都沒好意思說出口。

    孟澤忽然間約她,倒是讓她驚喜又意外。

    因為昨天,她決定借口將錢還給他,結束和他的關係想跟他見一麵,確定他是不是靳澤宇,給他打過電話,結果,他的電話處於打不通的狀態。

    她隻好等著他找她。

    孟澤約她6點。

    她看了看時間,已經4點多。

    葉晨接悅悅順帶幫她接晨曦。

    但甜甜她還得自己去接。

    接了孩子已經是5點過5分,她立刻攔了輛出租車,去醫院。

    “媽媽,我們到醫院來幹麽?”

    一下車。

    靳心甜看到醫院大門,就忍不住的問她。

    她摸了摸孩子的頭,“爸爸身體還沒恢複,需要住院幾天,媽媽有點事要去辦,你先在醫院陪爸爸,媽媽晚點來接你…”

    “好。”

    甜甜很懂事。

    玫瑰欣慰的摸著她的頭靠在自己身上,一起往電梯走。

    ————

    “啊!”

    這邊。

    溫暖睡了個好覺,神清氣爽的醒了過來。

    習慣性的張開雙臂伸懶腰,下一秒,手臂觸碰的溫度讓她尖叫著猛的彈坐了起來。

    她竟然和靳澤陽睡到了一張床上,還同蓋一床棉被!

    蒼天!大地!

    好在,他們之間隔得有些距離…

    溫暖不知。

    2個小時前。

    靳澤陽摟著她睡,摟出了反應。

    為了對她表示尊重,1個半小時前。

    他不得不鬆開她,與她隔著距離,幹巴巴的看著她。

    “你醒了。”

    靳澤陽靠在床頭看著她,眸光裏泛著星光璀璨的溫柔,嘴角揚著若有似無得笑。

    之前能看不能吃的委屈一下子仿佛全消失了。

    他一開口,溫暖的臉瞬間燒了起來,說話間慌忙掀開被子,“我,我怎麽會在你的病床上?”

    她明明是趴在床邊睡的?

    “難道不是你自己睡上來的?”

    靳澤陽看著她,一本正經的困惑。

    溫暖的臉瞬間更紅了:“我沒有。”

    “那就奇怪了,我醒來的時候,你就睡在旁邊…”

    靳澤陽鎖眉,擺出一副疑惑深思的模樣。

    他們之間經曆了那麽多分分合合。

    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逗她。

    看著她囧的樣子,他的心裏,有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忍不住的想多逗逗她。

    溫暖聽到他的話,更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慌忙穿上自己的鞋,拉開和床的距離。

    一想到他可能將她想成了那種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她就忍不住的想解釋清楚。

    “我我我…我明明是趴在床邊睡的…”

    “那會不會是你夢遊了?”

    靳澤陽繼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溫暖瞬間驚的撐了撐眸,連連擺手,“不可能,我從來沒有夢遊過…”

    “夢遊的人,是不會知道自己夢遊中發生的事的。”

    想到那些夢遊殺人的恐怖片,溫暖已經嚇的不輕。

    靳澤陽還又補一刀。

    溫暖嚇的頓時有些懷疑自己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靳澤陽又開口了:“都說夢遊幹的都是平時想幹卻不敢幹的,你該不會早就想爬上我的床了吧?”

    溫暖瞬間又羞又怒,撐圓了雙眸瞪著他,“你胡說!”

    “一定是你!”

    雖然她是對他有過臆想,但——打死她她都不可能承認!

    “一定是你想占我便宜,趁著我睡著了對我動手動腳…”

    可能是被逼急了。

    溫暖的腦子瞬間利索起來,靈光一閃,反咬了他一口。

    她瞪著眼,咬著唇,紅著臉…絲毫不知道她現在的樣子有多可愛,完全不像一個28歲的女人,說她是剛滿18的少女都沒人懷疑…

    靳澤陽微微動了下眉,眸底泛起一抹如流星劃過的閃亮,嘴上卻忍不住的跟她繼續鬥了起來,“我要是想對你動手動腳,你覺得你現在還下的了床?”

    如果不是他超強的忍耐力,他早就將她吃幹抹淨連骨頭都不剩。

    靳澤陽直直的看著她,目光溫潤而又綿長。

    記憶裏的樣子,和眼前的樣子在眼前交替閃現。

    失憶了,倒是比以前更可愛了!

    “你,你,你…”

    作為成年人,誰不知道他話語裏的意思。

    溫暖惱羞得結巴了起來,臉蛋紅的似是要滴出血來,“我看你也沒什麽事了,我走了…”

    說完,她抓起自己的包包,轉身就走。

    下一秒。

    “嘶”靳澤陽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幾乎是本能的停下來,回頭。

    一回頭,就看到靳澤陽緊蹙著眉,捂著自己的胃。

    一時間,她忘了剛剛的害羞,立刻折身回去,將包包又放了下來。

    “你怎麽了?”

    之前的記憶全部沒有了。

    這三年來,她雖然在事業上有了一定的成績,但是,相較於同齡人,她在感情上是青澀的。

    她對孟澤宇一直是如同哥哥一樣的相處。

    對靳澤陽的心動,在知道他們過去的關係後,她根本掩飾不住。

    他受傷,她就本能的擔心,關心。

    在她的認知裏,喜歡一個人,就是該這樣表達…

    “疼…”靳澤陽低呼出聲,眸光垂閃之間,淌過一絲得逞的滿足。

    他裝的滴水不漏,看在溫暖的眼裏,卻像是吐出一個字,都牽扯出了他身上的疼痛。

    她瞬間緊張了,轉身就要去找醫生,“我去給你找醫生。”

    “不用。”

    她轉身的千鈞一發之際,靳澤陽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到床邊坐了下來。

    她的緊張和在乎他都看到了眼底。

    她果真是愛他。

    他之前竟然沒有發現…

    “隻要你在這陪著我,我就不疼。”

    他深直直的看著她,眸光似是跨越了千年。

    認真而又深情。

    溫暖的心跳漏了半拍後,忽然間不受控製的的劇烈跳動起來,睫毛也不停的撲閃著,宛如起舞的蝴蝶。

    他這樣說,她很高興。

    可是,她瞬間意識到,他剛剛是在裝疼。

    “我那麽厲害,那醫院的醫生是不是都該下崗了?”

    紅著臉撇了他一眼,嘴上噎他,她卻沒有掙紮,任他拉著手腕。

    靳澤陽更加的確定,她愛自己。

    心中欣喜若狂。

    他改拉住她的手,如獲至寶般的緊緊攥住:“你是我一個人的良藥,其他人都用不了。”

    這樣的情話,對失憶後的溫暖有著致命的殺傷力。

    她紅著臉,看著他,羞澀的如同剛情竇初開的少女,“靳澤陽,對不起。”

    “我不該把你和孩子忘了…”

    手忽然被握緊。

    靳澤陽看著她,移不開視線:“要說對不起的是我。”

    “是我沒有早點找到你,讓你受苦了…”

    說著,手隨心動。

    他忍不住的將她拉進了懷裏,將她的頭按在他的心口。

    那裏的心跳,是為她跳動的。

    溫暖聽著他的心跳,跟她的心跳是那麽的合拍,宛如一道動人的戀情曲。

    心尖軟軟的,仿佛下一秒,就會被甜蜜融化掉。

    她忍不住的環抱住他,“靳澤陽,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恢複記憶,記起我們之間的一切…”

    恢複記憶!

    這四個字瞬間讓靳澤陽的心緊顫了下。

    他們的記憶裏,有太多他對她的傷害。

    現在連他想起來,都不能原諒自己。

    她如果恢複記憶了,還會這樣愛他嗎?

    他將她往懷裏揉了揉,恨不得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裏,這樣,她就再也不會離開他了。

    “過去的記憶,忘了就忘了。”

    “以後,我會給你更多更好的記憶,填補那過去的記憶空白…”

    溫暖被緊箍的呼吸困難起來,但心裏卻似吃了蜂蜜一樣,軟糯軟糯的。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打開,一聲憤怒的驚呼傳來:“爸爸!你在做什麽!”

    看著自己的爸爸摟著別的女人,靳心甜瞬間氣紅了眼眶,失望極了。

    她鬆開媽媽的手就跑過去,想要將勾引爸爸的狐狸精拉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