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除了她他誰也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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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失憶。”
靳澤陽不想再傷害她,直言。
他的眼神一向犀利,從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對自己有意思。
他知道利用她對她來說是種傷害,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會這樣…
季心慧的心瞬間狠狠的一緊,“沒失憶你剛剛…”
她有些說不出口。
如果沒失憶,那他剛剛的親熱算什麽?
“剛剛利用你的事,抱歉。”
利用?
這兩個字瞬間似是一把劍插在了她的心上。
剛剛,她心若桃花盛開,那樣歡喜,以為失憶後的他是真的對她有情了,沒想到,他隻是利用她演了場戲…
是不是她可笑的小心思早就被他看穿了?
季心慧一時間隻覺自己沒臉見人,扔下那些照片,轉身跑了出去。
靳澤陽看了眼門口,將散落在床上的相冊給撿了起來。
溫晨曦識趣的到一旁去點餐,他順手打開最上麵的一本相冊,一張一張的看了起來。
照片都是他從各個地方收集來的。
有他曾經在日常裏拍的,有從她空間盜出來的,有悅悅親子活動學校當初拍攝的,還有葉晨結婚時他們蹭照的…
這3年來,這些照片他翻過無數次。
他曾經以為他這輩子隻能以這樣的方式看到她,沒想到她會重新出現在他的生命裏。
重逢那一刻的激動,他到現在都還記得。
即便是她不認識他了,他也沒有動搖過將她追回來的決心。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對她怎麽執著至此。
是因為從小父親趕走母親讓他發誓不做父親那樣人的決心?
還是因為初次看到她對悅悅那溫柔一笑,暖入心尖的溫暖?
他不知道。
她消失的3年裏,他也試過忘記她,去找別的女人。
可是,沒用,除了她,他誰都看不上。
她就像是烙印般,刻在了他的心上。
可為什麽他這麽努力了,老天還是要對他這麽殘忍?
————
“這種情況,有可能是因為之前受了什麽刺激,接受不了一些事,內心本能的抗拒,拒絕去想起關於你的一切…”
這邊。
溫暖失魂落魄的從醫生辦公室出來,腦海中還是醫生剛剛說的話。
她不明白靳澤陽為什麽單單看到她頭疼,跑來問醫生。
結果,醫生的答案讓她更加難受。
之前,他看到靳澤宇‘欺負’她的一幕,雖然他們之間什麽也沒有發生,但如果他誤會了,要說接受不了,難過的想忘記也是有可能的。
可如果他真的是因為這個內心抗拒想起她,那她該怎麽辦?
真的就這樣離開他,看著他對別的女人好?
僅僅是一想,她的心就像是被幾隻無形的手在拉扯著,揪的生疼。
怎麽辦?
怎麽辦?
腦中被這三個字充斥著,心裏難過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知道是怎麽走出醫院大樓的,聽到刺耳的喇叭聲,溫暖才找回了幾絲心神,才發現自己走到了馬路邊,差一點,就被車撞了。
等她反應過來,車子已經開走了。
她麻木的抬頭,看了眼落幕的天,又看了看不知道盡頭是何處的馬路,不知道該去哪裏,攔了輛車,去了酒吧,一口氣叫了一打啤酒。
心情不好,她要喝酒。
喝醉了,她就什麽也不會想了。
1杯,5杯,10杯…
她不顧形象,一杯接一杯的喝。
她想將自己灌醉,可越喝,大腦就越是清醒,病房的一幕在腦海越清晰…
一想到四處奔波了一天,一天沒吃東西,結果,好不容易拿到那些照片,靳澤陽看也沒看直接就揮開了,還推她,她就難受的又猛灌了一杯。
“為什麽…為什麽不能讓我們好好在一起…為什麽?”
抹了把嘴邊的酒漬,她又給自己倒了杯,一口喝光,一個人醉言醉語:“為什麽…為什麽…”
忽然,腦海中浮現靳澤宇的臉,他在靳澤陽麵前欺辱她的畫麵緊跟著清晰了起來…
她猛的一錘桌子,歪歪打打的站了起來,抓起一個酒瓶子邊往外走,邊醉態十足的罵罵咧咧:“靳澤宇…都怪你這個王八蛋…”
“要不是你拆散我們…他就不會出車禍…”
“我要弄死你…”
溫暖雖然有些醉,但是她的大腦仍舊異常的清醒。
她一心想找靳澤宇算賬,撐著沉重的頭歪歪扭扭的走出酒吧,全然沒顧一路上大家投過來的異樣目光。
出了酒店,一陣冷風出來,她打了個酒嗝,清醒了幾分。
撐了撐有些迷離的眸子,她抓著酒瓶的手抬了抬,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了進去,“師傅,去市中心醫院…”
她要去找靳澤宇算賬。
這邊。
甜甜還沒醒,燒退了沒一會又燒起來。
玫瑰的心一直提著,不停的給她物理降溫。
她從昨夜擔心到現在,沒有合眼,也沒有吃飯。
靳澤宇中午買來飯放在一旁,她看也沒有看一眼。
此刻,靳澤宇又拆人打包了飯菜過來,他讓人將飯菜放在了她旁邊的床頭櫃。
送餐的人離開,靳澤宇在一旁目光冷沉的看著她。
玫瑰依舊沒有看一眼買回來的飯菜,一直看著床上的悅悅,仿佛感覺不到飯菜的香氣。
1分鍾,5分鍾,10分鍾…
靳澤宇的手幾次收緊又鬆開,鬆開又收緊後,終於是忍不住的走了過去,冷冷命令:“把飯吃了。”
玫瑰仿佛沒聽到,沒回頭,臉上也沒有情緒波動。
靳澤宇咬了咬唇,聲音依舊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你別忘了,你是我雇的保姆。”
他擔心她。
但是他就是不肯承認。
以他固有的方式掌控她。
玫瑰依舊沒有回頭,但她拿著毛巾的手緊了緊。
心裏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如同狂風席卷而上。
靳澤宇卻絲毫未察覺,看到她依舊不吭聲,不動,他上前將她手裏的毛巾給奪了過來,扔了出去,冷硬命令:“我讓你把飯吃了!”
玫瑰這才看向他。
四目相對。
她冷冷的看著他,猩紅的眸子裏迸發出陣陣刀光劍影。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已經被她千刀萬剮了。
長達5秒的靜默後,她咬著唇轉身,在靳澤宇以為她終於知道怕了妥協的時候——嘩!
她將所有的飯菜都掀落在了地上。
靳澤宇心底的一口氣沒鬆下來,瞬間又緊沉了下。
“玫瑰,你反了你,敢對我掀桌了,你信不信,信不信我立刻…”
就在這個時候,玫瑰陡的回頭,冷冷的盯著他。
那眼神太冰冷,太絕然,根本不怕他威脅,仿佛隻要他說出口,她就會真的離開一樣,讓他的心驀地慌顫了下,將他到了嘴邊的“讓你滾蛋”四個字給咽了回去。
玫瑰直直的朝他逼近了幾分,笑嗬出一口氣,“立刻怎樣?”
那笑,帶著心灰意冷的天不怕地不怕,和凜戾的挑釁。
一向將她掌控的死死的他,竟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壓的他說不出話。
“你以為你還能威脅到我嗎?”
玫瑰逼視著他,猩紅的眸子裏泛著寒戾之色。
心裏深處的情緒,瞬間如岩漿般爆發。
“沒有了女兒,你在我眼裏什麽都不是!”
靳澤宇看著她,故作鎮定,可是心口,卻泛起了波瀾。
麵對她一句句挑釁狂妄的話,他卻詞窮的一個字都說不出。
反倒是玫瑰,步步緊逼,最終停在他麵前,距離近的他能看到她眼中的自己。
玫瑰直直的盯著他,眸光如同一根根利劍,恨不得戳破他的眼,刺進他的心。
“
我最後悔的事,就是相信你會是個好爸爸,委屈求全的任你呼來喝去…要是早知道孩子在你身邊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就是和她一起死也不會勸她留在你身邊讓她給你機會…”
緊了緊喉嚨,她繼續道:“我告訴你,我早就受夠你了!”
“有本事,你弄死我!”
“沒本事,你少惹我!”
說完,她一腳將之前落地在腳邊的飯菜袋子給踹了出去,轉身撿起他扔出去的毛巾,回到床邊,繼續給女兒物理降溫。
靳澤宇看著她的身影,狠狠的抽了抽唇角,雙手叉腰又放下,放下又叉上,來來回回幾次,他心裏依舊有一口氣堵著,不舒服的連吐了幾口氣。
從他以孟澤的身份算計她開始,他就自信她這輩子都要被他折磨。
她竟然敢在他麵前囂張讓他少惹她!
真以為他不敢弄死她?!
心裏恨恨的這樣想著,可是,他卻慫的如同鬥敗的雞,隻看著她的背影抓狂,根本不敢上前。
即使他一直不肯承認他對她所有的折磨都是因為愛,可此刻害怕她離開的慫樣已將他的心暴露無遺。
就像剛剛他讓她吃飯,也是害怕她這樣不吃不喝不休息會吃不消,怕女兒還沒好,她又有個三長兩短…
就在他好不容易咽下這口氣時,病房的門被推開,撞在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溫暖一手撐著門框,一手抓著酒瓶子,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掃視了一圈,最終,看著他,“靳澤宇…你這個王八蛋…你給我出來…”
說著,她還打了個大大的酒嗝,沒有絲毫的形象。
靳澤宇蹙了蹙眉,朝她走了過去。
下一秒,溫暖就抓住他的衣領,發酒瘋:“你憑什麽拆散我們?…你憑什麽傷害我們?…有權有勢很了不起是不是…像你這樣陰暗的人,就該下十八層地獄,不得好死…”
“老天不收你…今天我替他收…”
說著,她舉起手裏的酒瓶子,就朝他砸過去。
靳澤宇被衝天的酒氣熏得直蹙眉,見她舉起酒瓶子,他立刻將其奪了過來。
溫暖已經有些站不穩,看到酒瓶子被搶,瞬間跟他急了,去搶。
靳澤宇一手將她拽開,讓她離他遠一點。
溫暖執意要搶回她的酒瓶。
幾番拉拉扯扯。
本就難受的溫暖瞬間更難受了,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後,她直接吐了,靳澤宇沒來得及閃躲,吐了他一身。
來不及擦拭,溫暖說了句“靳澤宇,你太讓我失望了…”整個人就往地上栽。
他眼疾手快的接住她,將她扔在了沙發上。
溫暖撇了撇嘴,翻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靳澤陽…不要拋下我…”
“不要忘記我…”
“不要…”
她無意識的呢喃,似是一把利刃插在靳澤宇的心口。
他看著沙發上醉過去的人,眸底泛起一抹深色。
靳澤陽車禍,是他沒料到的。
事情的真相與靳東雷無關,對於之前的報複,他心裏也百般不是滋味。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去彌補他們。
隻是,他們還會原諒他嗎?
收回思緒,他僵身上被吐髒的上衣換了下來,又找人將病房裏的一地狼藉給收拾了。
忙好後,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玫瑰從始至終沒有理會一切,一心隻放在甜甜身上。
醫生又一次進來給甜甜輸液。
靳澤宇看著她,幾次咬唇,還是忍不住開口了:“晚上我在這守著,你去休息。”
“不用,我的女兒我自己照顧。”
玫瑰拒絕的幹脆,頭也沒回。
靳澤宇有些火的插腰,“玫瑰,你別給點陽光你就燦爛。”
“我用不著你這樣冷血無情的人給陽光。”玫瑰回頭冷冷的揶他。
靳澤宇瞬間覺得自己犯賤。
連抽兩口氣,氣得丟下一句:“行,我不管,你愛咋滴咋滴。”甩手走人。
沒走幾步,他又折了回來,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女兒還沒醒,他也很擔心。
一想到害死他全家的是柳淑珍,他就特後悔,後悔為了報複靳澤陽,傷害了她。
這一夜,玫瑰守著甜甜,徹夜未眠,靳澤宇也是坐了一夜沒有睡,唯獨溫暖,睡的很沉。
天亮的時候。
靳澤宇有了幾分困意,靠在沙發裏打盹。
正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嘭!”一聲巨響似是敲在了他的心上,他頓時驚醒過來。
他陡的睜開眼,尋聲看過去,就看到玫瑰倒在地上,一旁是剛剛發出聲響的盆子,盆中的水撒了一地。
玫瑰暈倒了!
他立刻上前,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出去找醫生。
溫暖被響聲打擾,翻了個身,結果,一下子翻到了地上。
她這才從疼痛感中回神,看到自己是在甜甜的病房,天已亮,她一片空白的大腦瞬間高速運轉起來。
喝酒,發酒瘋來找靳澤宇算賬…
這個時候,她應該關心靳澤陽的情況才是,找什麽靳澤宇,就算殺了靳澤宇,也解決不了她和靳澤陽的現狀啊…溫暖啊溫暖,你怎麽這麽蠢!
用力拍了拍還有些沉的額頭,她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急急的出門去看靳澤陽。
在她離去後不久,床上的甜甜醒了過來。
她好奇的看看四周,沒有一個人。
眸光凝滯了會,她掀開被子,穿上鞋,往出走。
邊走,一雙眼邊好奇的四處張望。
這邊。
醫生給玫瑰檢查後,確定她隻是血糖低暈倒,沒有什麽大礙,靳澤宇才鬆了口氣。
將她安頓在病床上輸液,他才回甜甜病房。
看到床上空空如也,他的心瞬間似是跳出了胸膛,一時間沒了心跳。
剛剛還是昏迷不醒,怎麽轉眼就不在病房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