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冰封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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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被一個堅硬的東西絆了一下,當是也沒來得及細看,隻顧著往起爬了,怎麽了崔大哥,你覺的我不是扭傷嗎”肖暉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盯著我,這一刻她的眼睛放佛能說話,一絲驚恐,一絲後悔。

    “沒事,放心吧,我會讓你好起來的。”我躲開了那雙淚汪汪的眼睛,堅定的說道,不管怎麽樣,我必須先讓她看到希望,她的希望就是我。想到這,我把發丘印掏了出來,同時讓古弈準備足夠多的糯米。

    開始吧,我默默的告訴自己,然後讓肖暉把發丘印雙手捧好了,心思沉入其中,告訴肖暉這杯印中有個靈佛,心誠則靈。

    “天官賜福,百無禁忌,不管你們他媽前世是什麽東西,今天必須離我朋友遠點,不然老子就不客氣了”我重複著這幾句話,然後從古弈手裏抓過一把糯米,灑在肖暉的身上,用手起來,直到有的米粒都裂半後,再重新換了一把,這樣一直堅持了兩個多小時,才把肖暉半個黑色的身體完。

    “古弈幫肖暉蓋好被子,半個小時候後我過來,我現在去看看薛教授去”臨走前,我在古弈身上查看了一遍,直到她全身肌膚完好無損,才放心的走出帳篷。

    正如我所料,薛教授的整條手臂也黑了,包括半個胸,我把剛才的做法和大嘴說了一下,讓他幫薛教授拔毒,接著我有找到了洛雨荷,總算頭輕了一點,隻見他們兩人正在帳篷裏打鬧,便折返出來了。

    帳篷外,太陽雖然很耀眼,但像個擺設一般,幾乎感覺不到溫度,而在太陽灑下的色斑下,有幾個東西正反射著刺眼的光,我把槍提了起來,對著那個反光的東西走了過去。

    這時幾塊骨骼,我想出了地下發掘出的恐龍化石外,再沒有比眼前這塊骨頭更大的骨頭了,甚至我的不知道它是那個部位的,而且密度極高,但分量很輕,想了半天我也想不出這是什麽動物的骨頭。

    “也許是我少見多怪了,不放讓薛教授去看看”我喃喃自語了幾聲,便準備帶著這塊骨頭離開,卻沒想到在我轉身的瞬間,腳下的雪地晃了一下,接著便是一連串奇怪的聲音,就是那種傳說中的鬼哭狼嚎,隻需要聽一聲,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種聲音,能讓你全是的毛孔瞬間放大。

    我暗自心驚一下,硬著頭皮向最近的帳篷跑去,哪裏正是古弈和肖暉的位置,此時古弈正緩慢的給肖暉穿衣服,再看肖暉的身上,黑色雖然沒有褪盡,但已經輕了很多,隻是局部的一塊快,像似淤青。

    肖暉也沒有躲避我的意思,一邊配合著古弈,一邊惶恐的指著我的臉,驚顫顫的說道“崔大哥,你的臉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我的臉嗎”我心裏一驚,難道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但是現在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我急忙對古弈和肖暉說道“快穿好衣服,馬上在外麵集合。”

    我沒有理會她們二人的錯愕表情,就奔到的外邊,那個奇怪的聲音還在低沉的響著,現在已經來不僅挨家挨戶的告知了,隻好對著空曠的地帶開了幾槍,槍聲過後,所以的人都集中在我的周圍。

    他們也沒有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因為任誰都能聽到腳下的聲音,感覺到雪上的微動。

    “都跟著我跑不要遲疑”我衝到古弈身邊,把肖暉背了起來,同時拉著古弈的手向前跑去,而幾隻毛驢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麽,朝著我們追了過來。

    慌不擇路饑不擇食,放佛整個世界都壓在了我的肩上,我的腦海裏沒有方向,也沒有路線,有的隻是死命般的奔跑,一行人全部動了前來,跑在最前麵的是四頭毛驢子,緊接著是大嘴,他的腋下還夾著一個人,大嘴的左側是馮國棟拉扯著洛雨荷,而我是第一個跑的,現在卻落在了最後。

    身後的世界瞬間就變了模樣,說不清那是什麽叫聲了,鑽入耳朵讓人有種負罪的感覺,並且還感到很孤獨,幾十種聲音同時響起,在擾亂人的心智,地麵搖晃的越來越厲害,我不敢回頭看,隻是被迫的聽著那些讓人極其害怕的聲音,還有冰麵開裂的哢嚓聲。

    更為要命的是我們都在雪地裏逃命,除了速度要快,還不能滑到,滑到的結果就是無休止的翻滾,直到山底,被那些突兀起來的岩石撞成血肉。

    此時,隻聽一聲慘烈的嘶叫聲,那頭拖著大包小包的毛驢連滾帶翻衝下了雪山,我的心裏頓時一緊,幸虧不是我們其中的某人。

    身後的動靜越來越強烈,終於,驚天動地一聲哢嚓聲傳來,大家瞬間都怔在了原地,好像身體被無形的力量捆綁住了,在我扭頭的瞬間,卻看到了極不情願看到的一幕,聽到了極不情願聽到的聲音。

    雪麵大麵積塌陷的同時,洛雨荷嬌柔的身體晃了幾下,腳下一個不穩倒了下去,而她倒下的地方恰恰就是塌陷的地方,我的心隨著洛雨荷身體下墜的瞬間抽動了一下,但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馮國棟猛地伸手抓住了落雨的胳膊,同時向他身後拋了出去,自己卻被慣性甩向塌陷的大坑裏,前後也就是一秒鍾的時間,他們兩人互換了位置,互換了命運。

    “國棟、馮國棟、我恨你”一聲長嘶的哀鳴。

    饒是我曾經見過太多的生世離別,雪崩瞬間吞掉了戰友的車隊,洪水瞬間卷走了農戶院舍,子彈瞬間擊穿了犯人的頭顱,狼群瞬間包圍了牧人,然而這時,我閉上了眼睛,卻擋不住腦海中那一幕無休止的上演,愛情價很高嗎麵對生死的一刻,我責問自己,我能做到馮國棟那樣嗎

    麵對這些稀奇古怪的災害,人,太弱小了。

    古弈和肖暉抱頭痛哭,我把她們緊緊的摟了過來。

    “節哀吧,馮國棟已經走了,人死不能複生。”走的幹脆,走的心甘情願,沒有一句埋怨,如飛蛾撲火一般。

    呆立良久的薛教授,忽然一頭栽倒在雪地上,大嘴小心翼翼的挪到洛雨荷身邊一把抱了起來,洛雨荷撕心裂肺的哭喊了一聲後,昏死了過去。

    然而,這僅僅是個開始,隨著地麵的塌陷,我們身後出現了一個方圓幾百丈的手形大坑,大坑裏麵似有無數的惡靈在互相撕咬,瞬間哀嚎遍野,令人頭皮發麻,不時還有噴灑的血柱衝天而起。

    “此地不已久留,大家快離開”我大聲的吼道。

    遠處,剩下的三頭毛驢圍輪在一起,也許動物對危險更加敏感,我把薛教授抱了起來,向大嘴招呼一聲,領著古弈和肖暉向那邊小跑過去,太突然了,任誰都不敢去想,就在剛才,我們失去了以為戰友。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是療傷的時間,我們隻剩下兩頂備用的帳篷,讓給了薛教授和肖暉,古弈瘦弱的身影穿梭於兩個帳篷之間,既要安撫兩人的情緒,還要忙著調配藥膏和口服的丹丸,我把沿途丟下的包裹重新歸整了一下,大嘴從一個蛇皮袋裏掏出一些晾幹的青草,丟個了三隻受驚的毛驢。

    這次可謂是出師不利,損失慘重,但再多的東西都不可能和一條鮮活的生命相提並論,閑暇的時間,我盯著遠處那個巨型的陷坑,想著哪裏有我一個曾經戰鬥過的兄弟,他值得我去敬佩。

    早晨剛剛湊乎著吃了點東西,薛教授帶著一臉長白和滿臉胡茬,拄著工兵鏟過來找我,三天的時間,薛教授好像又老了幾歲。

    “小崔,帶我去看看那個大坑吧,這樣我也對國棟有個交代,免得讓他孤孤單單,落個埋怨。”

    本來我想勸說幾句,但看著薛教授一臉嚴肅,傷心欲絕的模樣,有點不忍心拒絕他的請求,再說,都已經三天時間過去了,應該沒什麽危險了,如果陷坑不深的話,倒是可以把馮國棟的屍體弄上來,就地雪葬。

    我準備了幾件工具,和大嘴、古弈打了個招呼,扶著薛教授向陷坑方向走去,陷坑離我們有二裏多地,遠處看上去是一個橢圓形,但隨著距離的拉進,手掌的形狀才顯現出來,並且越接近洞口,周圍的溫度越低,我穿著加厚的狼皮大衣還能感覺到一陣陣寒意。

    “小崔,這個陷坑是不是傳說中的佛怒之印不然哪有這麽巧,正好塌陷出一個手的形狀來”

    “是的,並且我們一開始紮營的地點,竟然誤打誤撞的紮在了佛怒之印裏。”

    “哦”薛教授略微思考了一會,再次說道“如果能收集點標本就好了,必然能轟動學術界的,不過,還是算了,沒人會相信的,還是讓它繼續沉睡萬年好了”

    薛教授似乎在自言自語,好在他最後話題轉移了,不然可是件頭疼的事了,看看還可以,讓我們整天帶著那些碩大的骨骸到處跑,可不是一件好事,那東西太陰。

    離洞口十幾米的時候,我們就不能再靠近了,除了溫度太低,洞口邊緣全是像鏡麵一樣的黑冰和猙獰的裂縫,縱然這樣,洞內的情況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陷坑有多少深誰也不知道,我們隻能看著那些黑色的洞壁,和上麵凍住的碎肉和血跡,顯然之前裏麵非常慘烈的大戰過一場。黑暗中,隱隱的還能聽到沉悶的吼聲。

    薛教授扭頭看了看我,顯得既驚訝又害怕,終於還是壓不住好奇之心,開口說道“它們為什麽不爬出來,就憑這些家夥鬧騰出的動靜,我估計隨便一隻都足以媲美一頭壯年恐龍,真是一處冰封的世界”

    我說“爬出來是不可能的,它們被某種力量封印了,不然豈有我們的活路”

    “是啊”薛教授又是驚歎一番,接著說道“這趟要是能活著回去,看來以後的信佛了,這個世界已經讓我精疲力盡了,我們回去吧”

    晚上的時候,我把大家聚在一起開了個小會,商量下一步的計劃,麵前的雪山越來越陡,我們又沒有專業的雪地工具,隻有工兵鏟在手,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死傷,需要完全聽我指揮,末了的時候我再次大聲強調,“如果在座的哪一位不配合,尚若再出項這樣的情況,別說我這個隊長事前沒提醒”

    進入原始森林前,我就和大嘴說過,晚一天出發,可是大嘴沒有按照我的話去做,現在事情已經發生,說什麽都是多餘的,我也不可能當麵去揭穿大嘴,每個人都會有私心。

    按照我的提議,我把所有的人都用繩子串到了一起,這樣大家都成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萬一誰不小心滑到也不至於翻滾,刮起白毛風的時候也不會有人掉隊。

    事實證明這個方法可行,五天後我們翻過了佛怒嶺雪山。

    隻是在穿越天斬溝的時候,我們又遇到點麻煩,天斬溝,溝如其名,似刀斬一般,山脊寬的地方也隻有兩米多,窄的地方僅僅一人能堪堪通過,兩側的山體陡峭而光滑,坡度幾乎超過了六十度,在和大嘴商量一番後,一行人決定先沿著山脊行進,然後再找比較平緩的地方穿越天斬溝。

    穿越天斬溝已是七天後,期間雖然多次遇險,也僅僅是有驚無險,不過可惜的是,又損失了一直毛驢。

    接下來便是瑪依神山的地界,第三主峰蟻口峰。

    蟻口峰,實際是一對子母峰,中間是一條好幾裏寬的天然通道,而通道正對著的便是百裏無人區,那裏曾經是灑滿鮮血的戰場,怨魂無數,然而也是我們臆想的察克地宮所在地。(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