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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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該接,光憑一根頭發就能知道答案,我也不是三歲的小孩子,知道這中間肯定有鬼,萬一著了這白鬼的道,想後悔都找不到地方了。
白鬼的手就那麽舉著,我的手也伸了出去,兩隻手之間的距離已經不到半寸,僵持了有兩秒的時間,我忽然想把手縮回去,結果突然看到白鬼手指間的銀絲突然像有了彈性一樣,繃直了,就像一根鐵絲一般直接伸到了我手裏。
“答案就在這根頭發裏麵,小友現在可以把人給老夫了吧”白鬼神色不動,嘴唇不啟,像在腹語。
看著手裏的銀絲,我忽然覺得有點惡心的想吐,但又不敢扔,心裏已經把白鬼的全家都問候了好幾遍,心道你他娘的還不如直接開搶了,竟然拿一根毛來和我換古弈,這是在故意玩我吧。
我是怎麽想的,但不能這麽說,所以我用手指撚了下那根若有若無的白頭發,說道“大爺,您這是什麽意思”
白鬼繼續腹語道“人由胎生,鬼由心生,幹小友這行應該接觸過一些禁忌的東西,所以,小友還認為我是鬼嗎”
確實如此,遠了不說就說最初看到古弈的魂魄的時候,她確確實實沒有實體,看著栩栩如生,但卻猶如一道空氣一樣和我失之交臂了。
不過,那又怎麽樣,一根頭發就像換走古弈的屍體,我和你慣嗎意識到白鬼是個確確實實的人之後,我在心裏也突破那層障礙了,說起話來也有了底氣了“人已經死了,當入土為安才是,敢問前輩要一句屍體何用”
白鬼說起話來文縐縐的,導致我也跟著他拿捏了起來,雖說知道了白鬼是個人已經心裏踏實了不少,但和白鬼一問一答的時候,我依然的高度緊張起來,生怕這個老家夥翻臉,當時候不得一巴掌把我糊死。
不過,我好想擔心的過頭了,老家夥根本就沒有動氣的神色,反而見我一直抱著古弈的屍體不撒手,反而樂了起來,那小聲初聽起來還和我的心情極不相付,但聽了一陣後反而覺得很安神,因為老家夥笑出來的聲音很爽朗,一如京戲裏的黑臉包公。
第一次見他張開了嘴,露出兩排整齊的雪白的牙齒,我敢肯定他那些牙全是真的,沒有鑲過,也就是說這個看起來足有百十多歲的老東西竟然沒有牙齒脫落。
“夢境如此,說明我和小友之間有緣份,小友現在可以放心的把人交給我了吧”
夢境如此,夢境
我反複的重複著這句話,直到十幾遍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我之前確實做夢夢到一個白衣老人,他和我說古弈還沒死,這個夢我一連作了兩次,幾乎是重複的一個夢境,當初還非常奇怪,做夢是很隨機的東西,為什麽我夢好像是放電影一樣可以重複。
這個夢非常的真實,導致我一直堅信這個白衣老頭真的存在,他真的能把古弈救活,這也是我為什麽遲遲不把古弈安葬的一個重要原因,直到最近被接二連三的打擊,腦袋裏暈暈乎乎的也就把做夢的事暫時忘了,直到現在突然又想起。
忽然,我有種要撲過去的衝動。
這該不會也是夢吧,我壓製了一下過分激動的心情,轉過頭看了看遠處的小野,又看了眼立在哪裏的老宋頭,心裏還是有點不放心,一低頭看到手裏那根白頭發了,然後用手指捏緊了,毫不猶豫的在自己的虎口穴上刺了一下,白頭發竟然硬的像根銀針一樣沒有一點完曲,反倒把我疼的趕緊停下了動作,這才正兒八經的看向白鬼,認真的說道“陶老頭”
我記得夢中老頭似乎提過自己的姓氏,姓陶。
“陶立夫,小友記得沒錯。”白鬼撚著銀續和聲道。
陶立夫,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
被人這麽一提我才猛然想起,畢竟做夢和直接交流不一樣,大多數情況下夢裏的事情都是醒來就忘,之所以我還能記得一些東西,和這個夢重複了兩次有關,無形中被我多回味了幾遍。
瞬間,我有點受寵若驚過度,激動的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從來沒有過這麽強烈的內心波動過,恨不得撲過去好好抱一抱這個老人,仿佛看到了親人一樣,哪怕他看起來真的像個鬼。
我記得在夢裏他說能把古弈救活,不知道在現實中這話還算不算數,我曾經幻想過古弈活了過來,又回到了那片養育過他的地方,騎著白馬踏著草綠,住在氈房
隻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這個能力,到目前為止沒有什麽事能比古弈活過來更重要了,所以,沒等陶立夫再開口和我要人,我便主動把裹屍袋遞了過去。
“陶大爺,我的親大爺,咱們啥都別說了,如果您能把古弈救活,我後半輩子給你當牛做馬都成。”
萬萬沒想到我把裹屍袋遞過去的時候,陶立夫竟然沒有身手去接,甚至都沒有去看,反而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我,這讓我的心裏嘎登了一下,心道是不是給的有點太遲了,還是老家夥要古弈的屍體根本就不是救人
情急之下,我又說道“陶大爺,古弈就交給您了,無論如何您都要盡最大的能力來救,您就是大羅神仙降世,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轉身,您的光芒萬丈”
“夠了”
陶立夫突然喝住了我,這才不慌不忙的伸出一隻手輕幽的把古弈接了過去,站在我這個角度根本就沒看到他那條胳膊用力,幾乎是一隻手掌便把古弈拖了起來,所說古弈如今的重量躲不過六十來斤,但這個重量若是放在一個手臂伸直的人手掌上,怕是沒有人能做到,而且陶立夫在這期間麵色都沒有變一下,繼續打量著我,仿佛那隻是隨手接過去的是一團棉花。
陶立夫接過古弈並沒有第一時間打開裹屍袋,而是板著臉衝我說道“小友,難道沒有人告訴你,你的前途未卜嗎”
我心道一個盜墓賊有什麽前途可言,老子壓根就沒想過前途的事,要說前途就是把眼前古弈的事解決好,然後再把大嘴撈上來,所以,我對陶立夫搖了搖頭。
陶立夫見我搖頭,似乎沒了說下去的心情了,然後便單手拖著古弈的屍體轉身就要走。我一看到他這樣立馬就急眼了,趁著陶立夫還沒有走開之際,直接攔住了他的去路。
我說道“難道陶大爺不打算現在救人嗎”
我以為我這攔路的舉動會把陶立夫惹怒,心裏已經做好了挨打挨罵的準備,結果人家根本就沒動氣,隻是語氣很硬的說道“這是我的事了,不需要小友關心。”
見此情形,我馬上就明白了過來,媽的,上當了,敢情被這個老小子騙了,當場我就有點臉上掛不住了,先是海冥族人古弈,當時逼不得已還當場交了手,死了幾個海冥族人。現在陶立夫又要,尼瑪,我家古弈這是招誰惹誰了,人都死了還不能安身。
眼看著陶立夫拖著古弈就要走,我腦子裏一短路,直接伸出手去揪他的白布袍,這麽一拉一拽,隻聽刺啦一聲,陶立夫白色的衣袍後麵被我撕下來一米多一條布。
我本以為陶立夫在知道自己的衣服被我撕下來一大塊布後會停下來,結果發現這老家夥壓根就沒有停的意思,這越發肯定了我的猜測,陶立夫這不是在救人,而是想要古弈的屍體。
所以,我一發狠直接用手刀劈向陶立夫的後頸,這一手刀幾乎是把我能使出來的力氣都用上了,而陶立夫此時正好處於行路的狀態,背對著我不說,距離也是極短,再加上他根本不會估計到我會突然背後偷襲,所以,我這一手刀根本就是勝算在握。
哢嚓一聲,幹裂的手掌毫無花哨的劈在陶立夫的後頸上,一觸即收。
然而就是這麽極短的時間,我忽然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但一切都晚了,陶立夫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我也沒看到他閃躲,我那一掌紮紮實實的劈在了他的脖子上,結果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是從古弈身上傳出來的,這這麽可能呢。
陶立夫在我眼前站住了,緩緩的轉過了身。
“老狗,把人給我還回來。”我衝陶立夫吼道,有點氣急敗壞。
我不知道那聲骨頭斷裂的聲音是從古弈那個部位發出來的,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眼前這老家夥使得陰謀,所以,在陶立夫停下來之後,我沒做絲毫的停頓,對準老家夥的褲襠位置就是一記撩陰腳,也隻有這種最陰損的手段才更符合我現在的心情。
眼看著被軍用鞋包裹的腳尖直奔陶立夫的跨間而去,老家夥終於有點臉上掛不住了,咦了一聲,顯得很吃驚,但並沒有躲避,這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腳尖撩起陶立夫的白步袍,但沒有踢到任何東西,被閃空了,因為這一腳是抱著踢廢老家夥的打算,根本不是點到為止,所以,可能是我用力過猛的緣故,這一腳把我帶動的往前傾去,眼看著就要撲進陶立夫的懷裏,我也是急中生智,在摔倒的瞬間身手去搶奪裹屍袋,然而就在我的手剛剛碰到裹屍袋的一瞬間,突然感覺手腕被人抓住了,這一抓幾乎把我倒下去的身體固定在了半空,明明感覺陶立夫手裏沒用力氣,但我的胳膊就是收不回去,身體也是一樣像似抽筋了,脖子都成直的了,全是上下沒用一個地方能動,可能也就是眼睛還能轉,嘴還能說話。
所以,我把頭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正好能看清陶立夫的麵孔,然後撩起眼皮惡狠狠的瞪著陶立夫,發現他也全神貫注的瞪著我,兩人差不多互相瞪了半分鍾的樣子,陶立夫忽然說道“小友這脈象不妙,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你注定會被木屬性克製。”
“管你屁事,克不克是我自己的事。”這話以前一個老頭曾經和我說過,現在經陶老頭再提,好像一下戳中了我的敏感神經,我沒好氣的回敬道。
“哈哈。”陶立夫幹笑了兩聲,然後一停,換了副口氣繼續說道“小友說的沒錯,不過從現在開始,小友還能說一句話,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就不要憋在肚子裏了。”
“鬼才信你”我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如今是打不過人家,隻能罵罵人解解氣了,但我還沒開口,就感覺脖子好像被人掐住了根本喘不過起來,更別說說話了,登時眼前的黃光就變成了灰白色,好像整個世界都變成黑白色,這才猛然意識到老家夥剛才不是在嚇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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