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楊夕的第二朵“小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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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較“識”殿那種火光昏暗,考官話少,站在裏麵都覺骨頭縫裏泛著絲絲涼氣,“根”殿實在是太接地氣了。

    考官眾多,又各個的話癆大嗓門。考生滯留其中也沒人趕,活生生熱鬧成了一個菜市場。

    隻見大殿正中央是一塊潔白的玉璧,一位修士在邊兒上守著。

    考生們挨個走上前去,隻要在玉璧前一站,與壁上就會出現各色粗細不同的光影來。楊夕猜,那顏色應該就是靈根的顯示。

    左側,一長排列著三副麻將的修士。頭頂牆壁上各有一塊牌子,分別寫著“金”“木”“水”“火”“土”“風”“雷”“光”“暗”“其它”。

    單一顏色靈根的考生,從玉璧上走下來,就會被這排修士中的一個招手叫過去。有些某種顏色特別粗於別種的,也會被叫過去。

    楊夕一臉呆滯的看著,別說“光”“暗”這兩種靈根楊夕從來有沒有聽說過,單是那個“其它”,楊夕真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還能有什麽屬性的靈根!

    楊夕又轉頭去看右側,同樣的一長排修士,頭頂懸著“丹”“器”“符”“陣”“禁”還有聞所未聞的“釀酒”“造飯”“種田”“冶金”。

    楊夕張著嘴,盯著“造飯”兩個字,覺得朱大昌大叔一定會選這個做主修課程。

    “到你了,愣什麽呢?”玉璧旁的修士出聲催促,楊夕這才發現前麵的人已經走光了。連忙緊趕幾步,站到玉璧前。

    不出所料,紅、黃、藍、綠、白。五道細細的光影映在玉璧上。

    “五行靈根,倒還挺均勻,就是細了一點。”

    那修士拿著楊夕的牌子開始往上猛按手印。

    楊夕忐忑的看著她按了一排手印兒。接過牌子一瞧,“根”字格下麵多了紅黃藍綠白五個小點兒。旁邊兒寫了個“練氣三層”。

    下麵寫著:“丹”“器”“陣”“釀酒”“造飯”“種田”“冶金”,其中陣旁邊標了一個紅戳戳。

    楊夕:“……”那這是得按好久……

    楊夕很自覺的溜到右側那一排修士麵前。陣字下麵坐著的老頭,一把將楊夕拖過去:“誰也別跟我搶哈,這麽均勻的五行靈根,還是個女娃,必須是我的了!”

    楊夕:“……”老爺爺……您要拿我幹嘛……

    就看“丹”字修士和“造飯”修士紛紛擺手:“咱們要火靈根粗一點的,不跟你搶呢!”

    “器”字修士則一臉和顏悅色,“我這邊寬鬆,你們不合適的再給我嘛。”

    “冶金”修士好像遇到了麻煩,她麵前一個少年正在嚎啕大哭:“哇——我來修仙不是來挖礦的啊——”

    “冶金”女修士一臉無奈的哄她:“不是挖礦啊……還有挖完之後的鍛造啊……”

    結果那少年哭得更凶了。

    楊夕:“……”心裏點點頭,哦,原來冶金就是挖礦。

    “釀酒”修士笑嘻嘻道:“我這邊稀罕水靈根粗的呢,小丫頭,你跟這老頭走吧。他是昆侖大長老哦!”

    楊夕猛的抬頭,昆侖劍修們的哭訴言猶在耳,楊夕覺得全身上下的汗毛有集體立正的趨勢。

    “老先生,您是不是……還會煉丹?”

    大長老露出個疑惑的表情:“哎,小丫頭怎麽看出來?我才學了不久呢,手生,手生哈!”

    楊夕:我不是看出來……你們家徒子徒孫說的……

    現在考生都傳遍了,昆侖大長老愛好拿人試藥哇!

    楊夕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不能淪為一個藥人,動不動就在床上躺三個月,然後臉變綠什麽的太可怕了。於是她目光閃閃的盯著唯一沒出聲的“種田”修士。

    結果那“種田”修士苦著臉,“丫頭你別看我啊,大長老是我師父,我不敢跟他搶哇。”

    “陣”字大長老:“哈哈哈哈哈哈……”

    楊夕:“……”

    好悲傷。

    大長老這個人好像是完全不會看人臉色的,壓根不理楊夕是什麽表情。攥著楊夕的小細胳膊道:“我跟你說,陣法好啊!幹架的時候咱們把陣法一布,所在裏麵當烏龜,該吃吃,該喝喝,甚至閉關個百八十年的,氣死外麵那幫□□的!縱觀修仙所有職業,隻有陣法師最悠閑呀!”

    旁邊的“禁製”修士冷冷的:“哼!”

    大長老瞪他一眼:“你哼也沒用,禁製得是四向靈根,風、雷這丫頭又沒有!”

    楊夕眨眨眼,覺得昆侖的修士們,有什麽知識倒是真的不藏不掖。“那……老……”楊夕咬了下舌頭,“長老,符籙師得是什麽靈根呢?”

    大長老摸摸下巴,偏頭看了看旁邊一臉陰暗的“符”修士。那修士臉色極臭,渾身散發著“我要報複社會”的氣息。

    大長老幸災學,那什麽靈根都能學。但是靈根種類越多,自然就越合適了。像他自己是十二靈根。可惜他這輩子都沒找到一個能和自己差不多的徒弟。”

    楊夕不禁咋舌,還真有那麽多種!看來自己以前,真的是見識太淺薄了。

    見大長老這麽好說話,也就又多問了幾句:“可是,晚輩以前見過的修士,多多少少都會一點陣法,似乎並未聽說隻有五行靈根才能布陣?”

    不知怎的,大長老聽了這話似乎臉色一紅。連同周圍幾位修士紛紛轉過頭去,擺出一副沒聽到的架勢,堅決不在搭話。

    大長老幹笑一聲道:“沒有五行靈根,布陣就要用到相應的屬性的材料。咱們昆侖門徒眾多,學習的花費巨大。所以,還是要盡量崇尚節儉的!”

    楊夕眨巴眨巴眼睛,樂了。

    哦~就是昆侖什麽人來拜師都收,結果門派養不起這麽多修士,隻好窮得盡量不花錢教書嘛。

    略略的,覺得有點窩心。

    楊夕看看自己的玉牌上“陣”字旁邊一個紅點。咬咬牙,好吧,反正陣法什麽的她也覺得挺有用的。

    不就是個愛拿徒弟試藥的老頑童麽,皮糙肉厚、抗打耐造的楊小驢子決定忍了!

    省錢這件事兒本來就不應該隻省自己的,咱也得為門派考慮!(蟲子:瞧我家驢子的覺悟!)

    “那我要是學陣法,還要做其他準備麽?”

    大長老一張老臉樂開了花:“你再去‘悟’殿,初試拿個三分以上。就可以到咱陣法院考試了!”

    楊夕覺得這有點不妙,拚幹架她挺有自信的,“悟”什麽的好像是拚腦子的。她這方麵有點擔憂……

    因為楊夕和幾位修士說的話有點多,她身後已經站了兩個跟著蹭聽的考生。其中一個就小聲問道:“聽幾位前輩的意思,難道靈根沒有好壞嗎?咱們長這麽大,因為靈根太雜,家族裏都不愛培養哩!”

    幾位修士對了對眼神,最後還是大長老做了發言代表,這位老頑童難得的有了點正色:“在昆侖的話,靈根確實沒有好壞之分。單靈根修行確實要快一些,靈根一般也比雜靈根粗壯一點。不過修行太快了並沒有什麽用,等到修為高了,大家都會卡在瓶頸上,誰能突破才是真本事!”

    “那學法術呢?單靈根施展法術,好像要容易一點。不用刻意控製分辨靈力什麽的……”

    大長老逗著他笑:“那單靈根能學的法術還少了一些呢?再說,多了解幾種靈力,總是對心性有好處的。藝多不壓身呐!”

    幾個修士年歲都不大,見大長老這麽好說話。包括楊夕在內,都嘿嘿笑起來。單靈根優勢論,真是把他們這些雜靈根的小菜鳥壓得各個心裏都挺難受。

    “啊呀——”身後響起一聲驚呼。眾人不約而同的回頭去看。

    這一看,大家剛剛建立起來的自信全都木有了。

    隻見青鋒小侍衛一臉無辜的站在玉璧前麵,整整一麵玉璧都在發黑光。似乎就是傳說中的暗靈根了。

    滿滿一屋子人,鴉雀無聲的仰望著他。連同負責記錄的修士也是一臉呆相。

    偏偏青鋒自己完全沒覺得,還很好奇的問:“先生,您為什麽一臉見到鬼的表情?”

    楊夕嘴角一抽:“大長老……這個單靈根……好像不是粗壯了一點啊……”

    “那是靈根麽?那分明是靈桶!不對,靈缸都沒有這麽粗!”

    “雜靈根也有粗成這樣的麽……”

    大長老咳嗽了一下:“啊,這種東西,大家還是不要比了。粗成這樣的,確實隻有單靈根才會有……”

    傍晚,楊夕是一路糾結著來到景小王爺的“交流沙龍”的。看著青鋒,默默的就有點不順眼,特想拿根樹枝給他的靈根捅個洞洞——讓你粗也沒有用處!

    結果一進帳篷,就發現今日的氣氛有點壓抑。

    楊夕繞過人群,坐到鄧遠之邊兒上:“怎麽了?”

    “今早有幾個沒有考試的人去了昆侖書院參觀。說好的中午回來,下午大家去看劍修們修煉,可是一直到現在都沒回來。剛剛幾個修為高的已經結伴去找了。”

    楊夕眉頭一動,這麽快?簡直像是映著眾人的猜測在發生。

    楊夕往帳篷中間看去,一身黑袍的中年修士正在跟景中秀說話:“昆侖劍修,總是這種不作為的態度,想必山腳下很快也就不安全了。畢竟,誰能分清,出事的人到底是在哪裏出的事呢?”

    正在此時,有人拍拍楊夕的肩膀:“你就是楊夕吧?外麵有人找。”

    楊夕很詫異,她認識的人差不多都在這兒了,能是誰?

    急匆匆走出去,一眼看見程十三如花似玉的程十三,像根漂亮的柱子似的戳在帳篷外頭。

    “哎,你怎麽來了?”

    在昨天小王爺召集沙龍的時候,程十九就去拖過這個十三哥,程十三隻給了倆字兒“不去。”程十九氣得差點兒上腳踹,可程十三卻鐵了心一副滾刀肉的模樣,問理由完全沒有,問答案就是“不去。”

    楊夕自然知道他是不想和人多做接觸,怕暴露了秘密,可她不能告訴程十九。

    思及此,楊夕下意識的抬眼去看程十三的領口。隻見鎖骨的傷口被他用衣服裹得嚴嚴的,隻能隱隱的看出一個鼓包。

    程十三一雙清亮的鳳眼盯著楊夕:“我來找你的。”

    楊夕頓時覺得身後有許多火辣視線射過來,快要把自己紮成了篩子。邋遢美人兒也是美人兒,身後那些視線之八卦,絕對少不了景小王爺那一道。

    楊夕僵硬道:“你找我有什麽事兒?”

    程十三鳳眼低垂,這讓他顯得有點憂鬱:“我的身子被你弄壞了。”

    身後火辣的視線一下子從星星點點,發展成了野火燎原。楊夕給程十三跪了!這丫說話一定要這麽有歧義麽!

    楊夕低聲道:“那天可是你讓我捅你一刀的,你脖子上那個口子不能怪我!”

    程十三清亮亮的看了她一眼,用身子擋住一眾視線,把袖子擼給楊夕看。上麵赫然又是三道新的傷痕,翻卷著團團破敗的棉絮。“不能自殘的那個咒沒了,連帶著不會疼也不會癢了。明明以前都是有感覺的。”頓了頓,他又低聲道:“那個也沒感覺了。”

    他雖然是麵無表情,但楊夕莫名從這語氣裏聽出一點害羞。問道:“哪個?”

    程十三忿忿瞪她一眼,目光腰部以下,大腿往上掃了一下。

    楊夕:“哦哦,我知道了,那個,那個,是很重要哈!”

    程十三看起來更生氣了。

    楊夕低聲道:“那天從你頭頂上拔下來的釘子你還留著麽?”

    程十三一愣,隨即也反應過來,自己那天魂不守舍,竟是忘了還有這麽個零件兒。轉身就要回那客棧去找。

    楊夕連忙拉住他:“你等等,昆侖附近現在不安全,我陪你一起去。”

    正說著,楊夕就看見有點眼熟的人急匆匆的向著帳篷的方向走過來,手上似乎是捧著一堆東西。錯身而過的瞬間,楊夕看清那是一些衣物和佩劍之類。

    楊夕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看,總覺的那些衣物的樣子十分眼熟。

    屋子裏的許多人見此情景,都一臉緊張的迎出來。

    “咱們隻找到了這些。人影一點兒沒見著,倒是衣物法寶什麽的都在。”捧著衣物的修士神色凝重,臉上是努力克製的不安:“殺人奪寶定然不是了,搞不好真是為了這考試資格。”

    楊夕也想要跟過去看一眼,卻聽身後“噗通——”一聲。

    再一回頭,隻見程十三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眼神也逐漸僵直失去了人色。喉嚨裏掙紮著吐出了三個字:“傀儡師……”

    楊夕隻覺頭頂一盆涼水澆下來,這才猛然想起,為什麽覺得那些衣物眼熟。那些完好的衣物和佩劍上,分明有著一粒粒閃光的細沙。

    和她在程家所見的一模一樣!

    楊夕僵硬的轉過身,直直的瞪著屋子裏迎出來的一群人。

    程十三是在他們迎出來之後才倒下的。

    那是不是說,要把程家滅門的傀儡師已經追到了昆侖山腳,並且,就在這個帳篷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