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霆辰往門外的方向撇了一眼後繼續堅持道，“本來如果黎曼不是你的助理，我也許會相信，但跟著你這貨呆的時間長了，我就不信你身邊還有幾個好東西！哼哼。”

    “所以啊，你也不是好東西。”陸景杼毫不留情道。

    意識到被自己的話狠狠的打臉了，孫霆辰有些掛不住麵子，“去你丫的。”

    ……

    工作的時間總是過的異常的快，天色漸漸暗下。

    黎曼回到家裏，見客廳異常的安靜，環視了一周，才知道趙書言一家都沒回來。

    這才去隔壁鄰居家裏把小瀅接回來。

    回到房間裏，小瀅一放下書包就忙著從裏麵往外掏東西，然後像獻寶一樣展開在黎曼麵前，“媽媽媽媽，你看小瀅畫的怎麽樣？”

    黎曼抬眸，是一張畫。

    畫上是藍顏色的水彩筆畫著天空，以及綠色的蠟筆畫的草地，中間站著三個人，兩個大人牽著一個孩子，一看便知道畫的是他們一家三口。

    定睛看了好一會，淚水突然溢滿了眼眶，顫抖著手拿過那副畫，問道，“小瀅畫的是爸爸媽媽和自己嗎？”

    小瀅仰著稚嫩的小臉，點了點頭，小眼神帶著喜悅，似乎在等著黎曼的誇獎。

    “小瀅畫的真好。看上去……很幸福的樣子。”黎曼拍了拍小瀅的小腦袋，淚水有些抑製不住。

    小瀅也很懂事，伸手想要抹去黎曼臉上的淚痕，“媽媽為什麽哭了？小瀅隻是記得，最近爸爸的生日好像到了，都沒有什麽禮物送給爸爸，就想到要畫一幅畫，媽媽，小瀅愛爸爸也愛你。”

    聞言，黎曼的淚水更加洶湧。

    孩子終究是孩子，即使趙書言在她麵前和黎曼吵的再怎麽激烈，他始終是小瀅的父親，而小瀅的思想裏始終覺得，她們是幸福的一家人。

    這大概就像班裏的同學有時候調皮會去欺負女孩子，爸爸大概也是太調皮了吧，才會惹媽媽不開心。

    “媽媽，你覺得這個禮物爸爸會喜歡嗎？最近爸爸不乖，總是惹你不開心，小瀅本來都不想送他禮物了。可是媽媽說過，爸爸不管怎麽樣都是愛自己的女兒的……所以小瀅更不能忘記爸爸的生日。對嗎？”

    小瀅邊說著，眼神裏已經有著些許憧憬。她想，也許她送個生日禮物給爸爸，爸爸就會感動，就會跟媽媽道歉。她們的家，依然會像以前一樣幸福的……吧。

    黎曼別過頭，不忍心繼續看著那張畫，那張畫上的畫麵，像極了她們一家三口以前的樣子。

    但小瀅的一番好意，她終究不忍心打破，柔聲道，“小瀅說的對，不管發生什麽爸爸都是愛小瀅的，所以小瀅能記得爸爸的生日證明小瀅是個懂事的孩子，媽媽很欣慰，你有這份心意。”

    抬手擦去自己臉上的淚水，不知道為什麽，這雖然是安慰小瀅的話，但她也止不住的幻想，或許這幅畫，真的能夠喚回趙書言的心，或許真的能修複他們似乎早已破裂的心。

    似乎是得到了滿意的回答，小瀅也興奮的拍拍手，“太好了，我就知道媽媽也會喜歡的。”

    說著，便跺著短小的步伐興衝衝跑出門外。

    再打開門的一瞬間，臉上笑容更燦爛，聲音高揚，“爸爸？你什麽時候時候回來的。”

    趙書言楞在原地，仿佛時間停止了一般，隻有小瀅的聲音在耳邊回想著，“爸爸是不是聽到我和媽媽說的話了？真可惜呢，本來這個禮物是要作為驚喜等到爸爸生日那一天再拿出來的。”

    小瀅垂著腦袋，有些拉慫著小臉，語氣裏盡是可惜。

    趙書言垂眸，在對上小瀅的那瞬間，心裏泛起柔軟，將她抱起，“小瀅真乖，爸爸就算現在知道了也很開心。快給爸爸看看，你的禮物在哪兒？”

    抱著小瀅重新走進屋子，與黎曼兩人目光相對的時候又迅速躲開。現在，兩人都默契的在孩子麵前保持沉默，努力營造著和諧的氛圍。

    小瀅自趙書言的懷裏跳下來，拿起那副畫的時候又是一副獻寶的樣子。

    趙書言接過畫，心裏萬千思緒像交錯的線條，亂成一團。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麵對黎曼的時候他雖然帶著欺瞞與不耐，但麵前的孩子，是他的親生骨血，是同他有著血緣關係的新生女兒，他無法對小瀅冷血。任他平常有多混蛋，此刻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他並非無情，隻是在現實麵前已經慢慢埋沒了自己最初赤誠的心，他愛過黎曼，雖然帶著目的性。

    而小瀅那真誠與崇敬的眼神，仿佛把他這個父親當做了這個家的神，他怎麽能忽略，怎麽能不動容，童言無忌，最易挑起人內心深處的情感。

    “小瀅真棒，爸爸很喜歡。”

    簡單的一句話，趙書言帶著愧疚，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懺悔。

    一個想法忽然略過腦海。他想，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真想好好照顧這個家。

    聽見趙書言的誇獎，小瀅已經忍不住跳了起來，但隨即，又似是想到了什麽，“可是，爸爸你已經好久沒有在家過生日了，這次……”

    幾乎是下意識的，幾乎是第一時間，趙書言毫不猶豫的說道，“小瀅放心，今年爸爸一定在家過生日。”

    聞言，黎曼猛的抬起頭，眼神裏滿滿的不可置信。

    難道一切真的都會慢慢變好，難道小瀅真的能改變趙書言嗎，他們的家，他們的愛，其實還有重修於好的可能嗎？

    似乎也感受到了黎曼的目光，趙書言再次抱起小瀅，語氣更加堅定，“當然了！以前是爸爸工作忙，爸爸是醫生，就要對病人負責，總不能為了過生日就把病人丟下吧？但是今年，爸爸答應你，一定回來過生日。”

    趙書言的語氣裏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小瀅一聽雀躍不止，已經忍不住歡呼起來，“哇！過生日嘍！”

    黎曼低下頭，表麵依舊冷淡，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起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