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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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獨自漫步在青草地裏形單影隻,身體單薄的好似一陣風就能將他吹飛的程少海,白柯寒的視線不由自主的模糊起來,然後在一滴淚珠的滾落下,白柯寒所有的情緒再與程少海無關,因為他們早已漸行漸遠,成為了不可交集的平行線。

    忙碌的工作人員,在手忙腳亂的收拾著道具,對於程少海的存在,沒有人在意,直到程少海在白柯寒換下的婚紗前停頓住腳步,才有工作人員出來喝止他。

    曾固執的以為,許了永遠的人,就不會輕易放手,可是白柯寒不僅僅放開了手,甚至直接失約的為別人穿上了婚紗,視線模糊一片的程少海,視線最後觸及到的是白柯寒和殷子琛那些正被篩選出來的婚紗照。

    拍攝地是殷家的一處私人莊園,有著環繞整個莊園的薔薇,有著彎繞糾纏化身大門的紫藤蘿,也有著童話中的城堡,可公主卻被別的王子搶走,緊握拳頭的程少海,聲音低沉的問道:“他們看起來般配嗎?”

    玩弄著下巴,全身心都投入在工作中的攝影師,耳裏闖入噪音後,神色立即表達出他的不悅,眼睛徑直掃射到程少海身上,先是被程少海如行屍走肉的形象嚇到,接著被程少海眼裏翻湧的戾氣驚到。

    感到寒毛直豎的攝影師,不得不站起身,脊柱靠靠在桌子邊緣,支撐著他的身體重量,試圖用平視的狀態,減弱在程少海麵前的膽怯,聲音顫抖的說道:“男才女貌,自然是天生一對的。”

    聽著攝影師的回答,程少海仿佛聽到笑話一般,原本泫然欲泣的表情,頃刻間變得癲狂,雙手捧住腹部,笑得直不起腰的反駁道:“你們眼睛都有問題吧,明明我才是和她最般配的良人。”

    說著,程少海的雙手捶打著胸膛,好像體表感到疼痛後,他就能忽略掉那剜心的痛意,但緊蹙的眉頭,眼角閃動的淚花,嘴角道不盡的苦澀,都表達了他的痛苦不堪,以及蒼白的反駁。

    不明所以的攝影師,在程少海的癲狂之中,連忙收拾好筆記本電腦,腳步微移的挪到工作人員休息區,對於程少海的瘋言瘋語,盡數當做飯後的談資,說給一旁的工作人員聽,使得所有人都暗自對程少海指指點點。

    “你們怎麽就不相信我呢,是啊,就連丫頭都不相信我,你們又怎麽可能相信。”眼眶裏滑落的淚珠,如同下起了傾盆大雨一般,自言自語的程少海,雙手死死的抓住他的頭發,似乎要將頭皮撕裂開。

    被四麵山地環抱住,坐落在山窪裏的村落,被一條小溪分隔開,腳步生風的程恬靜,在眼神的搜尋下,立即鎖定在一個看起來和張老頭年紀相差無幾的婦女,上前詢問道:“大姐你知道白家嗎?”

    呼吸一滯的大姐,眼神驚愕的打量著程恬靜,本要熱情以對的神色,瞬間變得凝重,腳步退後半步,甚至抬手捂住一半臉頰,躲閃著程恬靜的目光,但是她的餘光,卻時不時的偏向左邊的方向。

    看著裝聾作啞的大姐,內心焦躁的程恬靜瞳孔深處透露出不耐,想了想搶過保鏢手裏的行李箱,從裏麵拿出一條手鏈,強行放入大姐的手中,放低要求道:“現在你知道白家在哪裏嗎,你要是不願意說的話,給我指一個方向也好。”

    從程恬靜不俗的穿著就可看到是富貴人家的女兒,拿出手的東西肯定不是普通的地攤貨,眼神泛光的摸著手裏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手鏈,大姐手指直直的指向左邊後,便快速的離開。

    轉過頭去查看方向的程恬靜,回頭後發現大姐已經走遠後,氣得跳腳,將行李箱重重的砸進保鏢的懷裏,氣衝衝的往大姐所指的方向走去,邊走邊惡狠狠的說道:“一點都沒有侮辱她是小山村裏沒見過世麵的女人的身份。”

    胸膛被行李箱砸得生疼的保鏢,一口氣直接梗在呼吸道裏,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揉一下受傷的部位,卻又擔心弄掉了程恬靜的行李箱,會點燃她隨時隨地會爆發的炸藥桶,隻好咬緊牙關跟上。

    行進了一段時間的程恬靜,看著入目的是一棟老舊的兩層平房,在一排排的瓦房中,看起來是格外的顯眼,加上那道程恬靜熟悉到閉眼都能描繪出的身影,程恬靜嘴角重新掛上誌在必得的笑容。

    “好久不見啊,二伯,看你這副忙前忙後的模樣,生活過得很滋潤嘛,應該不用從我這拿錢貼補。”明嘲暗諷的程恬靜,睥睨的看著拿刀準備殺雞的二伯。

    不過是家裏那口子嘴饞了,想喝雞湯,便將他趕出來的二伯,瞳孔裏映入程恬靜的身影時,不可置信的以為是他老眼昏花了,不停的抬手揉眼睛,直到眼睛都被他揉的通紅,才敢確定眼前真的出現了程恬靜。

    在程恬靜的話語中,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二伯,警戒的看著程恬靜,握著刀柄的手緊了緊,但沒等他發表言論,家裏那口子就咋咋呼呼的從房子裏走出來,瞪著呆立不動的二伯,斥責道:“你幹什麽呢,又想偷懶是不是?”

    說完話後才看清二伯麵前還站著兩個人的二伯母,立馬邁動著肥壯的雙腿,走到二伯麵前將二伯一把推開,抬起她的雙下巴,問道:“你們誰啊,找我家老頭子什麽事?”

    嫌厭的看了一眼完全是刁蠻潑婦形象的二伯母,不想白費口舌的程恬靜,眼神直接越過她,落在後麵的二伯身上,見此二伯母被徹底激怒,抬手就欲去推沒有禮貌的程恬靜,卻被保鏢一把捏住了手腕。

    “放開她,有什麽事衝我來,她一個女人家什麽都不知道。”已經扭轉過頭準備向二伯呼救的二伯母,聽到二伯的話語瞬間感動的稀裏嘩啦,手上掙紮的動作不停,看向程恬靜的眼神越發的充滿敵意。

    其實看著四肢發達的保鏢,二伯也有些害怕,可是和自家的母老虎比起來,表明態度的二伯,不過是更加害怕若隻是他不表現的好一點,一會兒等程恬靜們離開後,家裏那口子會將怒火都發泄在他頭上,那是更加慘無人道的對待。(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