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永遠恨她的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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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洛惜不確定這些話到底是來自於尚景然的真心,還是,隻是他想要哄騙她上床時才會說的話,畢竟,這些話讓她失去了防備,好像這一刻和尚景然就算是在一起,也是最後一次了。

    更何況,俞洛惜心底很清楚,她是放不下尚景然的,越是在這個時候越發的確定,自己對尚景然的依賴是越來越深,隻要是有他在,便會很自然而然的不懼怕,好像是無所畏懼那般。

    “尚景然……我們……我們真的結束了吧。”俞洛惜激情高潮的時候,即便是身體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釋放與歡愉,可心裏卻是跌宕起伏的不安煩亂。

    此刻的俞洛惜也明白自己活像是瘋了那般,她是最可恥最讓人唾棄的女人,在和厲成宇是“男女朋友”關係的情況下,竟然背著厲成宇幹這樣的事情。

    像厲成宇那樣自尊心強烈,囂張跋扈,有仇必報的男人恐怕是不會放過她的,至少若是他知道她是這樣一個徹頭徹尾水性楊花的女人,厲成宇一定會恨死她的。

    可是,俞洛惜卻似乎不僅僅是無法抗拒尚景然的糾纏不清,無法推拒他纏黏的熱吻,甚至尚景然唇齒之間仿佛有著最深切的眷戀與魔力,就是那樣緊緊的,牢牢的,不放鬆的耳繚繞著俞洛惜。

    這個女人之於他尚景然而言,是最契合,最令他怦然心動,也最讓他無法忘懷的人。

    他所有全部的愛意恍如是要在這一刻狂肆的凸顯,唇齒肯咬上她白皙剔透的肌膚,好似被深深吸引了那般,尚景然就是放不了手。

    無數次的,尚景然就想著時間定格在這一刻,彼此纏黏不分開,直到天荒地老。

    其實,尚景然明明就不是逃避事情的人,甚至無論任何事情都能麵對,可偏偏在和俞洛惜的感情問題上,他就是窩囊了。

    俞洛惜的背脊挺了挺,這樣的舉動連她自己也無法確定到底是不知羞恥的迎合,還是一點點的抗拒。

    尚景然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語,他的沉默是更加肯定的回複,如果是以前的尚景然,他一定會強勢霸道的告訴她:他們之間永遠也不會有一個結束。

    可是,他現在的沉默寡言就是在很確定讓俞洛惜死心。

    俞洛惜的心底也在這一刻好比受到更加劇烈的震撼似的,支離破碎的再也無法拚湊完整,也很懦弱的,很沒定力的似乎無從拒絕尚景然所有的愛撫,好像這一次之後就真的沒有下一回了。

    他們的分開,已經成了定局。

    像尚景然這樣一向是唯我獨尊,任何事情都可以踩在腳底的人,如果不是到萬不得已的話,怎麽可能放手俞洛惜……

    來自於尚景然周身的悲戚與為難,她覺察到了,清晰的感受得到尚景然的不願意罷手,這樣的感覺令俞洛惜很是敏銳的猜測到這一回事情一定比她所想象中的艱難。

    在他們曾經第一次一起繾綣又激戰過的臥房裏,一切都是在重溫他們幾年前的舊夢,雖然幾年過去了,但屬於尚景然那樣眷戀,喜歡的感覺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是瘋狂的遞增。

    他的感覺果然是沒有出錯的,就算多年前的那一晚和俞洛惜的在一起是跟藥物有關,可現在,在他十分清醒,異常頭腦靈敏的時刻,尚景然很確定自己對這個女人的感覺仍舊是熾熱的。

    愛她,眷戀她,恨不能將她揉入自己的骨血裏,永遠也沒有讓她離開自己的機會……

    隻是,最終,就算是再多的愛意,依然還是要放手的。

    這一天,是他們在保加利亞重溫舊夢的日子,也是他們結束的日子,再契合不過的身體,再吸引纏綿的快感,都敵不過現實。

    俞洛惜身體上傳來的劇痛,那樣至極的吃痛感,無不是在提醒著他們的親密無間,可再多的親密卻彌補不了他們的有緣無分。

    翌日。

    俞洛惜是成功的見到了兒子,尚以昕在見到俞洛惜的時候,既是興奮的,又是有不少埋怨的,甚至良久看著俞洛惜,恍如有一種不真實感,恍如就是不敢確定俞洛惜竟然來了這個陌生的國家。

    俞洛惜同樣是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難受,無法言語自己痛得有多難受,可見著尚以昕的時候,第一次她是如此的窒息感,鼻尖發酸,無盡的酸澀湧入全身上下。

    “小惜……你怎麽了……不高興見到我嗎,你看你苦著一張臉,肯定是不願意見到我的……”尚以昕比同齡的孩子更加懂得察言觀色,尤其是在這樣特殊的家庭裏長大的孩子,總會比其他同齡的孩子要承受得更多。

    聽到尚以昕稚氣又疑惑的聲音,俞洛惜仿佛是難以抑製的痛楚在泛濫成災了,急急忙忙的抹去眼底快要傾瀉的淚珠,即刻努力露出笑容,“沒有啊,就是因為太高興了,太想以昕了,所以見麵才會哭呢,小惜是不是特別愛哭的女人。”

    她強顏歡笑著,努力擠出來的笑容,俞洛惜其實自己也能想象到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難怪尚以昕此時是嫌棄狀,“切,我才不信呢,別以為我是小孩,我就真假不分了,究竟是高興還是傷心,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明擺著,小惜此刻肯定是難受得不得了。

    尚以昕黑亮的雙眸裏閃爍著屬於孩子的童真與清澈,但越是這樣的眼神,俞洛惜則是愈發無地自容,“昕昕,我是真的很高興見到你,你知不知道……”

    她是專程為了看他而來的。

    隻是,這樣的話語到了嘴邊又被俞洛惜硬生生的給收了回來。

    尚以昕自是不清楚俞洛惜想要說什麽,就胡亂猜測,“小惜,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以後會天天陪著我?你都不知道這兒好無聊,我討厭這兒所有的一切,不喜歡這兒的學校,不喜歡這兒的同學,同學們一個個烏漆墨黑,長得醜斃了,想交個朋友都不成。”

    “總之,沒有什麽讓我留戀的,小惜,你帶我回家好不好,我再也不要待在這兒了,不喜歡和胖同學,黑同學,白同學交朋友,我們有代溝啦。”

    在確定俞洛惜真的來這兒看望他的時候,尚以昕是一股腦兒的恨不能永遠把這個地兒列為他的黑名單裏,也有博取俞洛惜同情的成分隱藏在裏麵。

    “最讓人討厭的地方就是,我在這兒吃不好,睡不好,很想很想小惜,想吃小惜做得飯菜,也想小惜每天作陪。”

    說著尚以昕還真是越來越可憐巴巴,委屈到了極點。

    縱然他說得不全對,但尚以昕可以肯定自己是非常厭倦這個陌生國度的。

    其實,俞洛惜也清楚身在異國他鄉的滋味是有多麽的不好受,孤單,彷徨,無助,無數思鄉的情緒也會沸騰翻滾時時刻刻折磨著內心。

    當初,她在這兒等著申世俊的“死而複生”的消息,當時的心情就是如此的焦灼淩亂,隻是連俞洛惜自己都沒法說個清楚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起,她竟然會讓尚景然取代申世俊在她人生裏的重要性,甚至,已經將“申世俊”這個男人徹徹底底的從她人生裏“剔除”了。

    思及此,俞洛惜心下也惶恐驚慌,也在責備自己的“水性楊花”,沒有遵守與申世俊的約定,也許一開始毀約的人是申世俊,但她也終究不是個堅定的人。

    想著這些,俞洛惜的情緒不穩,眼底淚水也在不知不覺中再度洶湧來潮。

    “小惜……你怎麽了,你看上去很難過,是誰欺負了你?如果是爸爸欺負了你,哼哼,我一定要去找他算賬。”

    對他的爸爸,尚以昕是有不少抱怨與憤怒的。

    俞洛惜聽了他的話,這小家夥年紀小小的就這麽討喜,難怪會有那麽多人喜歡他,也是在這個時候俞洛惜是唯一慶幸的,也是唯一自豪的時刻,當初的她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生下尚以昕是最正確的做法,也很慶幸自己堅持下來了,當初頂了不少壓力,幸好,她撐下來了,才有了尚以昕。

    而尚以昕總能很輕易的和俞洛惜打成一片,也喜歡主動的親昵她,“小惜,你肯定不了解我的苦,我要是有個媽媽就好了,我的媽媽如果在我身邊的話,一定不會願意看到我在陌生的國家裏過得不快樂。”

    他很確定。

    他一點兒也不快樂。

    “……”俞洛惜已是不知該說什麽才好了。

    要是有媽媽在身邊,以昕知不知道,她其實就是他的親媽媽。

    隻是,這個時候的俞洛惜卻也愕然發現自己不夠勇氣,遠遠的不夠勇氣,她其實也是沒資格開口跟尚以昕說她是媽媽的事實。

    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不管是什麽事,她沒有在尚以昕身邊照顧他,愛護他,甚至見證他從小到現在的成長,毫無疑問,她是慚愧內疚的。

    尚以昕捧著臉蛋,陷入了沉思中,俞洛惜是很清楚尚以昕的感受,他當真是沒有一絲絲快樂的,從他嬌小又可愛的臉蛋上便足以可見他的遺憾,沒能和親生母親從小生活在一起,甚至到了這個時候依然還沒有一個媽媽願意承擔起照顧他,愛護他,保護他的責任,這令俞洛惜已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淚水不受製的瘋狂流淌。

    “小惜,你為什麽哭了!我說錯什麽嗎?你肯定不想聽到我媽媽的事對不對,我也不想說她嘞,就算我媽現在在我麵前站著,我也不會喜歡她的,我恨她,恨她這麽多年不要我和爸爸,其實,爸爸也是很可憐的。”

    尚以昕或許有時候就是喜歡和尚景然作對,但好像小小年紀一雙眼睛火眼金睛般的能看穿很多事情……(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