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他說:以後沒有好隻有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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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睡了一覺,很長很長的一覺,夢裏有夏天有許暮修,我們像最幸福的一家三口,本是個甜蜜的夢在我看來卻是十足的噩夢。

    醒來後,病房裏黑暗一片,沒有一絲光亮,即便如此我還是知道我的身邊有個男人,他身上冰冷的氣息我能感知到。

    “孩子沒有了,你放了我吧,從此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如果哪天不小心遇見了,也請把對方當做陌路人吧”

    我說著平淡的話,流著安靜的淚。

    “放過你,做陌路人是嗎?”他冷沉的聲音在這個黑暗的房間響起,有點像深夜的鬼魅。

    “是,這樣是最好的結局。”我說。

    我用到了結局這個詞,因為我和許暮修的故事到這裏應該結局了,結局不一定都是好的,一個故事有歡樂就有痛苦,一個故事的結局有美好就有遺憾。

    我和許暮修從開始是錯中間是錯,如果是這樣的結局,最起碼結局是對的。

    “不,喬薇你的結局不僅僅如此。”他從椅子上起身,伸手開了病房的門,頓時整個房間一片通亮,他深沉的眸子裏有我看不懂的故事。

    “那你想怎樣呢,孩子已經沒有了,這難道不是最可怕的懲罰嗎,我會一輩子都活在失去孩子的痛苦裏,你到底還想我怎樣呢,左右不過一條命罷了,如果孩子的一條命也不能平息你心中的怒火,那麽我這條命你想要便拿去好了。”

    即便我現在的身子很虛弱我還是用盡力氣歇斯底裏,失去孩子的痛,沒有人能夠感同身受,或許可以說我活該,是我不該竊取他的商業機密,我今日有此結局都是我活該。

    我是活該,可是孩子也是他的,他可以不放我一條生路,為什麽他就不能放他自己孩子一條生路呢。

    我的歇斯底裏換來的是許暮修的沉默,久久的沉默以及愈加冰冷的眼神。

    良久他才道:“你覺得自己很委屈?”

    我擦擦已經所剩不多的眼淚紅著眼,搖著頭:“我沒有覺得委屈,我隻是難過悲痛,我們的孩子沒有了,不,那隻是我一個人的孩子,所以隻有我難過。”

    “你特麽的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像個偉大的母親是嗎?”許暮修突然伸手抓著我的病號服衣領怒容滿麵的對我嘶吼。

    如果這放在以前他這樣對我,我肯定會感到很害怕,但是現在我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了,不是他對我的威懾力沒有了,是我心如死灰了。

    一個心都死掉的女人還怕什麽呢?

    “我沒有覺得自己是一個偉大的母親,甚至我不覺得自己配得上母親這兩個字,我隻是難過很難過,難道我連難過的權利都沒有嗎?”

    我不配做一個母親,那他許暮修就連人都不配做。

    “你本來就不配做一個母親,是老天在懲罰你,你這輩子都不配做一個母親。”

    許暮修的話堪稱惡毒,他是詛咒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了嗎?

    到底是老天對我的懲罰還是他對我的懲罰,想想他說的對,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懲罰我眼瞎心盲愛上了他這樣一個禽獸不如的畜牲。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生命中出現的男人為什麽都對我這般殘忍,我那生物上父親,我的初戀,現在的許暮修,是這三個男人將我的人生給毀掉了,那麽我該恨誰多一點呢?

    許暮修雙手握拳,他似乎是在隱忍,我在想他在隱忍什麽呢,想要打我就打好了,我一個弱女人哪裏有招架之力,還不都隨他欺負嗎?

    何必隱忍呢?

    “喬薇,你欠我的,我會讓你慢慢還。”許暮修近乎於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句話。

    我隻覺得他的話是十分的可笑,我真的欠他的嗎,到底是誰特麽欠了誰的,這跟賊喊捉賊有什麽區別。

    “許暮修這次是我欠了你的,可是之前呢,我欠你了嗎,不,我沒有,我一直都沒有,是你將我的生活攪的天翻地覆,是你將我推向這萬劫不複之地,也是你,才會讓許暮風動了綁架我妹妹的心思。

    你被從許氏趕出來,也是你活該,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是所有罪惡的源頭,你沒有資格來討伐我,我不是做錯了事情受你的懲罰,我是命如草芥鬥不過你這權勢滔天,我也是活該,活該弱小活該被你欺負,哈哈哈…………”

    我想我是瘋了,做完手術還沒緩過勁,五個多月的胎兒這算是生產了,我的身體根本就不容許我有這樣巨大的情緒波動,我想我是瘋了,我不服氣,我委屈。

    即便我知道我說這些不會改變什麽,隻會讓他對我更加絕情,我也不後悔說這些,憑什麽我這樣的人誰都能肆意的想要欺負下,我就不能反抗了是嗎,我就不能為自己辯解幾句了是嗎?

    我就是雞蛋我就是要碰他這塊頑固的硬石頭。

    我說完後便看到許暮修臉上露出極其譏諷鄙夷蔑視的表情。

    “怎麽,你還夢想著自己留在許家做許家二少奶奶享盡榮華富貴是嗎,嗬嗬,你覺得是我將你的生活攪的天翻地覆是嗎,我告訴你如果沒有我,就憑你在許家。你特麽的墳頭草現在都該有三丈高了,你特麽的就是一個沒有良心的女人,你不值得我對你好。”

    許暮修的話,我越來越聽不懂了,我不值得他對我好?他哪裏對我好過?是強製性拿掉我五個多月的孩子?這樣的好,我真的承受不起。

    “放心,以後沒有好,隻有壞。”許暮修說完大力的甩上病房門。

    因為情緒波動的厲害,我子宮大出血,再次被送進手術室,對於子宮能不能保住,我一點都不在乎了,反正我這輩子不會在有孩子了,要不要這個容器都無所謂了,真的都無所謂了。

    我的人生都是灰暗的,從來就沒有明亮過,我在想我要是能死在這張手術台上也未嚐不是一種解脫,死了就什麽也不知道了,不去在乎妹妹的死活,奶奶的死活,挺好的不是嗎?

    隻是天不遂人願,我活過來了,子宮也保住了,我還是一個完整的女人,我沒有一絲開心的感覺,身體的完整不代表靈魂的完整。

    我覺得我抑鬱了,從孩子沒有的那一刻開始我覺得我好像就病了,整夜整夜的噩夢。

    整夜整夜的淚水打滿了枕頭,自從打掉孩子後我再也沒睡過一個好覺,從出院到再次住在這棟陰深深的別墅裏,我就再也沒有見過許暮修,這裏沒有信號,我知道不是沒有信號是許暮修叫人故意切斷了所有的信號,我開始過著古人的生活。

    沒有手機沒有電視機,我每天的生活就是看日出到日落,就是一個健康的人早晚也會折騰出病來,更何況我這種心理本就不健康的人呢。

    我知道這就是許暮修的懲罰。

    有的時候我會一天都不吃一頓飯,這裏的管家倒不像陳管家那麽壞,她會一遍一遍的叫我吃飯。

    隻是我自己吃不下,這種不死不活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才是盡頭。

    我現在瘦的隻有八十斤左右,身上隻有一把骨頭了,自己都覺得自己鉻人。

    夏天到了我覺得自己的抑鬱更嚴重了我開始在夜裏幻想,幻想我的孩子還在,我和她做各種各樣的遊戲,我抱著她,她親著我,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白天我又會回到現實。

    我知道這是我的病情加重的表現,我不在乎,仿佛夜裏的我才是最幸福的。

    又是深夜,我閉上眼,期待著我與夏天的遇見,臥室的燈突然啪嗒一下被打開,很是刺眼,我伸手遮住眼睛。

    濃重的酒氣撲麵而來,我還未睜眼看是誰,整個人就被一具重重的身體壓著,感覺自己胸腔裏的空氣都被擠了出來。

    他壓著我,大手開始急躁的撕扯著我的睡衣,我沒有反抗,倒不是如那句話說的,既然知道反抗不了那就享受,我不是享受,我是忍受。

    也隻能忍!

    嗬嗬……這麽長時間沒見,他會以這種方式再次出現在我的生活裏。

    隻是這樣的我,他還能下得去嘴,真是難為他了。

    “腿,分開”命令式的口氣。

    算算日子,我現在是滿三個月了,是可以與他做那事了,他是算著日子過來的嗎?我是不是要感謝他沒有在這三個月內折磨我,或許他自己也知道我的身體經不起他那樣的摧殘,我要是死了於他來說也就不好玩了。

    “真是夠配合的,賣肉的雞還知道跟男人矯情兩句才張腿,看來你連雞都不如。”

    這兩個字是最侮辱女性的,我最恨男人對女人說出這個字的,可是如今,我卻被這個男人貼上了這樣的標簽。

    這個男人還是我深愛過的男人。

    “我沒有肉,我隻有這把不夠結實的骨頭了,真是難為許先生了,不嫌鉻人?”

    結束後,我麵無表情的說出這句,許暮修點煙的手指頓了下,他看向我上下打量了下,眼睛裏閃過不知名的情緒。

    “怎麽,跟我玩絕食?”他說。(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