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出獄
字數:6195 加入書籤
一場虛驚,慕容家標誌性的那輛加長版拉斯萊斯完好無損,沈糖和南夏等人也沒有受到任何波及。
在他們身前,一兩被金杯麵包車撞得側翻的小貨車正冒著白煙卡在水泥製成的路障和灌木中。
“別過去!”勞倫斯甩著被撞擊震的發麻的雙手從麵包車裏走出來,警惕的掏出腰裏別著的左輪手槍。
他在撞擊的時候有心控製了角度,這種程度的車禍還不足以奪取張華的性命,再加上張華了得的身手,勞倫斯擔心可能還具有攻擊能力。
沈糖和南夏聽話點頭,莉莉卻控製不住情緒,一下就從輪椅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向張華所在小貨車跑過去。
一邊跑莉莉還忍不住哭叫:“阿華!阿華,你沒事吧!”
勞倫斯舉著槍守在莉莉身後,直到看見滿頭是血的張華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才收起槍,去摸了他的鼻息。
“他昏迷了,快叫救護車。”勞倫斯喊道。
沈糖揉著發痛的太陽穴,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對丁一命令:“我們盡快去監獄吧,這裏就交給勞倫斯勸勸處理。”
“是。”丁一和勞倫斯打了個照麵,開著加長版萊斯萊斯勻速前進。
剛才那番驚心動魄把南夏的臉都嚇白了,秦淮風擔心的摟著她的肩,她則握住了沈糖的手腕。
南夏的指腹下,沈糖的脈搏稍有激素,明顯也收到了不小的驚嚇。
“夏夏,淮風,今天這件事不要告訴行北。”沈糖拿出粉餅盒遮掩發白的麵色,又塗上了淡淡的口紅,就好像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秦淮風敬佩沈糖的堅強,可他們一起隱瞞顧行北隻會讓他更加難看,“糖糖,就算我們不說,這件事你也瞞不了多久。”
“審判之前瞞住就好。我不要行北承擔更多的壓力!”沈糖的語氣不容抗拒。
南夏和秦淮風對視一眼,艱難的點點頭。
監獄裏,主電腦已經重啟完畢,所有設備都回到正常運作。
沈糖把一紙保釋書遞交給獄長,立刻得到了釋放顧行北的許可。
留著兩條小胡子的老獄長打了電話,表情嚴肅起來:“諸位還是同我一起去牢房走一趟吧。”
“出了什麽事?”沈糖不安詢問。
監獄長捋了捋小胡子,擔憂的說:“剛才牢門係統發生故障,有幾間牢門自動打開了,犯人們發生了鬥毆事件,有一個犯人被打成重傷,可能把顧先生也卷進去了。”
“那還等什麽,快帶路吧!”秦淮風著急的催促。
沈糖握著南夏的手,兩隻手心裏全都是汗。
她在心中默默禱告:顧行北你一定不許出事!
跟著監獄長走進狹小的監獄走道,兩旁被關押著的犯人們好久都沒看到沈糖和南夏這麽漂亮的女人,一路上口哨聲不斷。
沈糖無心理會耳邊的汙穢言語,在繞過第三個轉角的時候她發現水泥地麵上有幾滴還沒幹涸的血漬,讓她的懸著的心又緊張了一些。
又走過一條走廊,兩個獄警打扮的人正麵色濃重的站在一間牢門門口,沈糖一眼就看到牢門的門把手上有一個非常清晰的血手印。
這下,連南夏和秦淮風都跟著緊張起來了。
監獄長指著那扇半掩著的牢門說:“顧行北就在裏麵,你們進去吧。”
沈糖的腳步像是被盯住了,“他、沒事吧?”
監獄長沒有說話隻是聳聳肩,兩個獄警把牢門打開了。
沈糖等人得以看見禁閉室裏的全景。
顧行北正慵懶的睡在禁閉室裏唯一一張鐵架床上,雙手枕在頭後,還舒服的敲著二郎腿,一點都看不出有任何搏鬥過得痕跡。
他的窗前,一個被打的滿身是血的男人正腦袋貼著地麵瑟瑟發抖的跪在顧行北麵前,虛弱求饒。
這個人的臉不知被揍了多少拳,鼻梁骨都變形了,沈糖都認不出他就是跟在顧遠東身邊的新保鏢唐波。
“顧行北,你沒事吧?”沈糖虛脫的喚了一聲。
聽到熟悉的聲音,顧行北才從床上坐起來看向牢門外。
“糖糖,淮風,你們怎麽都來了?”顧行北嘴角戳著笑,有些驚訝。
秦淮風睨了眼地上的唐波,嘖嘖的說:“在牢裏還不老實,早知道就不用這麽急著來救你出去了。”
顧行北攤開幹幹淨淨的雙手給大家看:“沒有證據不要亂說,我可一下都沒有動過手!”
他笑著向沈糖走過去,後者已經忍不住哭紅了眼眶,“糖糖,讓你擔心了。”
丁一沒有阻止沈糖被顧行北攬入懷抱,沈糖小聲抽涕著,緊緊抱著顧行北健碩的身軀。
這一刻,沈糖終於可以不再提心吊膽。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秦淮風指著地上被打成豬頭的唐波,“你既然沒打他,他幹嘛滾在地上拜你?”
“誰知道呢?大概是腦子被別人打壞了吧。”顧行北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
他拍著沈糖輕輕顫動的背脊,溫柔的安撫:“我出來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讓你擔心。走,我們回家吧,這裏臭烘烘的不適合我們。”
走出監獄,顧行北順理成章的跟著上了沈糖的專用車。
丁一負責任的問道:“顧先生,是送你回顧宅還是其他地方?”
秦淮風躲在南夏身後偷笑,他看見顧行北聽到這句話後嘴角都抽起來了。
“糖糖,我們那麽久沒見了,今晚我想去你那。”顧行北用唇瓣撕摩著沈糖的耳垂,一副色誘的模樣。
秦淮風再也忍不住了,笑出了聲:“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見大冰山顧行北露出這個模樣。”
可隨即,秦淮風又笑不出來了,因為顧行北已經轉過頭向他射出兩道“不想死就閉嘴”的眼刀。
沈糖看著顧行北俊朗的五官,心裏的思念又想潮水一樣湧出來,但她還沒有完全原諒他呢,女人是需要矜持的!
“你可以去,吃飯。”沈糖的前半句話讓顧行北笑了,後半句卻又讓他青了臉。
車廂裏的氣氛很愉悅,大家都豎著耳朵想要看好戲,秦淮風的嘴角又無聲揚起,還讓南夏偷偷打開了手機裏的攝像頭。
這可惜,丁一打斷了這出難得的戲碼,“小姐,到家了。”
“咳咳,先下車。”沈糖的臉頰有有些微紅,說著打開車門。
另一個高達的人影出現在她麵前,以極快的速度在沈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得意洋洋的說:“糖糖表妹,所有的證據,證人都已經搞定了,你的謝禮本人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這個野男人是誰?”一道幾乎就要殺人的視線從車子裏伸出來,顧行北的肺都要被氣炸了。
“野男人?這位先生你可真粗魯,我才不是什麽野男人。我是糖糖的嫡親大表哥勞倫斯,更是英國皇家偵探團探長。你現在能站在這裏可都是拖了我的福。”勞倫斯一甩淡金色的劉海,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顧行北正忙著擦幹淨沈糖臉上被勞倫斯偷親的部位,宣誓主權一般將糖糖抱在懷中,“管你什麽大表哥,糖糖是我的妻子,你離她遠一點。”
勞倫斯將近一米九,比顧行北還要高出幾厘米,加之他穿著英國皇室的中跟長筒靴,讓他占據了有利的高度。
他俯視著顧行北滿是怒意的麵孔,故意激怒他:“你們是夫妻沒錯,但慕容老爺子也說過,糖糖和你已經分居了,不久就會離婚。想對我這個大表哥來說,你顧行北隻是一個外人,請不要多管閑事。”
顧行北已經捏緊了拳頭,可他還沒出手丁一就衝上去阻止了他。
丁一一本正勁的說:“抱歉,顧先生,這裏是慕容家,身為慕容家的執事長我有責任保護主人及其親戚的人身安全。”
被夾在兩個劍拔弩張的男人中間的沈糖已經鬱悶的滿頭黑線了,滿心歡喜的以為顧行北出獄之後可以過上幾天安生的日子,沒想到還沒走進家門,煩心事又接踵而來。
她生氣的推開正要摩拳擦掌的兩人,氣呼呼的說:“要打架就出去打,我累了,別吵我!”
“糖糖,別生氣,表哥我不和那種人計較。”勞倫斯一個華麗的轉身,走到沈糖身前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舉止彬彬的模樣盡顯紳士風度。
秦淮風走到氣的牙癢癢的顧行北身邊,小聲說道:“你這回可遇上勁敵了,勞倫斯和糖糖相互都有好感。”
“閉嘴!糖糖隻能對我一個人有好感!”顧行北沉聲說著,看著沈糖把手交到勞倫斯帶著白手套的掌心裏,心生妒意,他才不要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牽著走,就算是糖糖的親戚也不行!
眨眼睛,顧行北已經想出了賴在慕容家的地方,顧行北發誓一定不能讓勞倫斯單獨住在沈糖家。
“哎呦!”顧行北假裝痛苦的叫到。
沈糖回過神,蹙眉問:“你怎麽了?”
“在監獄的時候,我其實也受傷了,不過是傷在看不見的地方。”顧行北抱著肚子,虛弱的彎著腰。
沈糖一下就心痛了,連忙扶著他進屋坐在沙發上。
顧行北用勝利的目光瞥了勞倫斯一眼,將頭靠在沈糖的肩膀上,“糖糖,我想在你這裏養幾天傷再回去。”
“別聽他的,這個人很壞!”勞倫斯有些氣急敗壞。
沈糖怎麽會不知道顧行北再裝,可她擔心的是顧遠東是否會再有所行動。
以目前的情況來說,重重保護著的慕容家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止是顧行北,必須把和顧行北有關的所有證人都留在慕容家保護起來,才是最穩妥的做法。
顧行北知道自己不太會演戲,被勞倫斯揭穿後,隻能攤開手背說:“我真的受傷了,糖糖你看。”
他幹淨修長的手背上有一塊無情,一看就是出拳打人的時候用力過猛留下的。
所有的人都淩亂了,這個也叫做受傷啊!
沈糖卻不以為難,對丁一說:“丁伯,再多去收拾一間客房,顧行北這幾天要在這裏養傷。”(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