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兆豐無故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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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蓉裹著真空棉的睡袍出來,看著床這個臉棱角分明眼神自信有神采的男人,覺得其實他很多時候像羅丹塑造的那個思想者雕塑,即便安靜著,也在陷於某種未知境界,有些蓄勢待發,又有些悲愴孤獨,似乎心在別處,又似乎單單為你而等待著。 w w w  v  w

    他沉靜的時候格外的靜謐,和自己在一起糾葛的時候,卻生龍活虎體貼入微,將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愛戀撫慰過,這種表現對於任何女人來說都是值得欣慰和自我滿足的,至少對於自己而言是,這證明了他貪愛自己,自己對他具有吸引力。

    想著剛剛和馮喆在一起的各種情形,李蓉的心裏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股潮湧,走過去輕聲說:我給你擦擦身子吧。

    剛剛沐浴完,李蓉的身帶著一種馥鬱的馨香,馮喆聽見了李蓉的問話,卻沒有回答,他看著她黑漆漆的眼睛,目光停留在她紅潤豐厚的嘴唇,輕輕的撐起了身,張口在這紅唇吸吮了一會,才再次躺下。

    毛巾用溫水浸過,挒幹後輕柔的在肌膚滑過,剛剛歡愛的時候是男人細致入微,現在換成了女人主動的無微不至,視線從鬆散的睡袍看進去

    自己不知為何進到了一個四麵全都是門的房間裏,無論推開了哪一扇門,映入眼簾的都和剛剛一樣,所有的動作隻是單調的循環,正當精疲力盡的要放棄這種無謂的重複,耳卻聽到了一個非常熟悉卻已經有些陌生的呼喚。

    是楊淩在叫自己。可是已經大汗淋漓之後,推開一扇門還是一扇門,永遠都沒有結束的時候,馮喆不由的大叫了一聲,睜開眼,李蓉在一邊撐起身子看著他。

    馮喆從床坐了起來,渾身都是汗,李蓉知道,他是做噩夢了。

    洗完澡出來,看看時間,已經是淩晨四點多,李蓉也完全的醒了,馮喆心裏想著的是人們常常去懷念那些過去的事情,不是因為它有多美好,隻是因為它再也回不來了,張嘴說的卻是:有多少地

    馮喆問的沒頭沒腦,李蓉卻知道他在說什麽,回答道:一共一千二百多畝山地。

    馮喆曾經說過讓李蓉在兆豐選擇一個地點承包山林的,如今她看好了地址,在距離李聰的食品廠不遠的地方,和新源市區接壤,到兆豐縣城尚且有一段路程,山水相宜,環境不錯。

    暫時這些吧馮喆說著回到了床,李蓉給他蓋著,自己也過來伏在馮喆的胸口。

    你要我做什麽

    李蓉不問馮喆要那些地是幹什麽,卻問他讓自己做什麽,馮喆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臀瓣,感覺到她腰扭了一下才說:搞墓地。

    用作墓地

    盡管李蓉一直表現的對馮喆所作所為都表現的波瀾不驚,這下也有些驚訝。

    是,墓地,山林地一畝征下來大約五千左右,一千畝是五百萬,平均一畝大約能搞四百多個墓穴,按照現在的價格,一個墓穴平均售價有一萬五,兆豐二十多萬人,每年的死亡率是千分之四,那是一年要賣出將近一千來個墓穴,你算算,這是多少錢

    殯葬改革推行火葬之後,改革土葬,由當地政府統一規劃土葬用地,利用荒山瘠地建立公墓是大勢所趨,李蓉一聽明白了這裏麵的商機,按照馮喆所說的,光兆豐人每年購買一千個墓穴,那是一千五百萬

    如果一次性投資五百萬,一年回收卻有一千五百萬,減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成本,這還隻是一年的計算,簡直暴利還暴利。

    李蓉不由抬起頭看著馮喆,很認真的聽著他給自己算這筆賬:除了征地的錢,前期需要投入的有整理墓區搞綠化建火葬廠悼念堂停車場這些開支,預計第一年收回成本問題不大。

    我了解了一下,許多地方的悼念堂都是按時收費的,至於停車費香火費收入賣花圈骨灰盒小商品銷售這些都屬於附加收入,你到時候實際操作間自己規劃。

    兆豐在新源地區是貧困縣,山清水秀,林木縱生,沒有什麽大的企業,也沒有汙染,環境好,得天獨厚,這一點其餘兄弟縣的條件優越,如果做的有特色,到時候不局限於麵對兆豐了,市區裏的公墓有關閉的呼聲,即便往別的地方分流一些,咱們還是很有競爭力的。

    全新源是幾百萬人口,市區的人口也兆豐縣人多李蓉不敢細想,馮喆這個點子簡直是獨辟蹊徑,自己根本都沒想過,這樣算,那第一年過後,真是坐在家裏等著收錢。

    民政物價和其他相關部門的事情我會安排,我隻是給你提供建議,你經商我有經驗,具體的我不班門弄斧了想想,其實咱們國家死人的錢是最好賺的,兒女對活著的長輩孝敬不多,有的整天惡語相向,還置之不理,偏偏是家裏的老人逝去後一個個表現的卻異乎尋常的大方,出手都不能用闊綽來形容了,單害怕鄰居鄉親說自己不體麵,生怕別人說自己不孝順,這是讓死了的長輩為活著子孫們長臉。

    李聰那個食品廠效益不錯,是不是要擴建李蓉問著見馮喆沒吭聲,解釋說:我是說擴建是必須的,這生意隻會越做越大,有沒有在餐飲一些方麵考慮著手縣裏的路修好後,交通便利了,兆豐環境好,旅遊業必然會得到長足的發展,餐飲肯定有前途。

    馮喆猛地笑了:這不是吃在兆豐,死在兆豐

    李蓉也跟著笑,很燦爛而又嫵媚,馮喆搖頭說:你說的很對。不過,月盈則虧,賺錢的事情,要適可而止,世的錢總賺不完,留一些給別人掙錢的機會,大家都有錢賺了,其樂融融,不然,有人會得紅眼病。人的眼睛是黑的,心是紅的,要是眼睛一紅,心也黑了。

    還說我有經商頭腦女人到底是頭發長見識短,我沒有你想的周全。

    也不能這樣說,咱們倆考慮的出發點不一樣。

    我覺得修路的事情,我參與競拍,為你壯大聲勢,也算是在兆豐亮個相,但是不實際參與了,還是留一些機會給其他人。

    馮喆點點頭,心說這個女人真是舉一反三,讓人省心的很。

    我前幾天在考察,看到廟窪那裏有人鬥毆我不是多說什麽,我想,你總會有主張的,有些事,總是要去麵對的,李蓉說著頓了頓:我的意思是,你要允許,我可以出麵做一些事情,如,招工的話,可以讓黃家人來幫忙

    馮喆聽了沒吭聲,眼睛閉,李蓉也不說了,停了好久,她聽到馮喆似有若無的歎息了一聲。

    黃光材從拘留所裏出來看著頭頂明晃晃的太陽眯了一下眼,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往縣城裏進,到了一個飯館美美的點了兩個菜吃了兩大碗米飯喝了兩瓶啤酒,而後結賬的時候和還很有風韻的老板娘調笑了幾句,心滿意足的坐車往學校回。

    到了校園裏,有個同事迎麵而來,黃光材主動的問了一聲,那教師猛然被黃光材驚嚇一樣愣了一下,而後恍惚的像丟了魂一樣走了。

    黃光材心裏鄙夷這又是一個活著浪費空氣死了占用土地的貨色,到了自己的宿舍那裏,卻見門換了新鎖,他趴下身子從門縫裏一看,裏麵放的東西竟然都不是自己的。

    黃光材徑直的到了教務處,教務處的人見到他說:光材老師來了。

    來了。

    問完了這句,人家再不吭聲了,黃光材也不說話,坐在那裏翻著報紙,等了一會,那人哦了一聲,想是想起來一樣說:哦,光材啊,學校的通知你還不知道

    我剛剛無罪釋放,知道什麽

    那是,那是,都知道你不會開車撞人的嘛,沒人知道你還會開車。

    你媽的老子是不會開車,老子遲早開個桑塔納回來讓你看看心裏想著黃光材還是笑:這不能這樣說,農用三輪不是車我會開嘛,那難度開小轎車可大多了。

    哦,你說的也是啊吸煙

    不吸,喜多了對腎不好。

    這人臉有些尷尬,心說你是腎功能太好了:光材老師最近家裏事多,個人事情也多,學校領導考慮後,覺得讓你還是先回去將自己的事情解決完了再說,不然三天兩頭的,也影響教學你說是吧

    有書麵通知沒有

    有,哦,你看這人說著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張紙,黃光材一看,是解聘書。

    我宿舍的東西呢

    讓人給帶回去了,你回去看一下少什麽沒有。

    黃光材站起來走出去將門關,想了想從地找了根木棍將門鎖鏈插到鐵環裏卡死了,這樣從裏麵打不開門,吹著口哨走了。

    到了一棵樹下,黃光材想想又停住,轉身朝著宿舍又走了過去。

    到了一間房門前,他輕輕的敲了一下門,裏麵傳出了一聲誰呀

    我,黃光材笑笑的進去。

    屋子的主人是一個二十多歲有點瘦的女教師,她一見黃光材,有些難堪的說:光材,你,回來了。

    回來了。

    你坐你坐嘛。

    黃光材笑著過去伸手將女教師猛地抱住,在她的臉嘴猛地親,女教師連忙的推搡:外麵有人,但是黃光材已經將手從她的褲腰裏伸了進去,一陣的撫摸。

    女教師嘴裏說著你別這樣你別這樣,我有話給你說,咱們再不能這樣,嘴裏喘著氣像牛一樣,黃光材笑說:說什麽,我都知道,你看你都濕了。說不如做,低下做頭說,不耽誤。

    三下五除二將女教師的褲子褪掉,黃光材跑過去將門鎖,過來將她壓在床沿幹了起來,外麵有人經過,一會還有人敲門,黃光材是不理,他感覺身下的女人因為緊張反應更加強烈,也更加的刺激了。

    完事之後,黃光材將衣服穿好,女教師像死了一樣挺著,而後緩緩的穿好自己的衣裳,說黃光材:你走吧。

    哦,不說了

    我訂婚了以後誰也不欠誰的。

    黃光材笑笑的說:宇宙速度,有了新人,我該給你慶賀一下。怎麽能不欠我欠你,是我欠你,我壞了你的名聲,我打算今後用一輩子的時間來還,進了拘留所都不行,應該進監獄,丟了工作都不行,要開除地球戶籍。

    你莫說訂了婚,你是結了婚,我也得來找你。我欠你的。

    黃光材說著走了出去,門打開著也不關,一個人從空蕩蕩的校園裏走過,感覺自己像是被無數雙眼睛檢閱的堂吉訶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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