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致命邂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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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落雨帶來的不僅僅是冷意,還有舉目無邊的蕭瑟。 vw
馮喆坐在窗前看著街景,懵然的想到了阮若琳,想到了在供銷總社的時候,在那些有雨的日子裏她和自己一起乘坐八十三路公交車的情景
她接近自己到底是有目的的,還是純粹是偶然呢
這是一個思考了很久的問題。
張光北。
趙楓林。
張曉光
應該是偶然的吧趙楓林和自己之間的事情,牽扯到張光北那還有些緣由,要是趙楓林能讓阮若琳別有用心的來有意識的接近自己,那有些匪夷所思了。
指使表弟的妻子對外人進行se誘馮喆有些不能想象,算趙楓林願意那樣,可張曉光會同意那阮若琳呢,她又得是什麽樣的一個女人啊
冒裕鴻戴著帽子口罩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到了馮喆麵前,因為心裏恍惚,要不是冒裕鴻開口說話,馮喆還真是沒一下辨認出來。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冒裕鴻說著坐下,沒有脫下帽子摘掉口罩,馮喆想問他喝什麽,卻見冒裕鴻的眉眼處有一片瘀黑。
我想喝點酒冒裕鴻見馮喆要詢問自己接著說:你要是沒事,陪我喝點。
因為考慮到為了讓冒裕鴻見自己方便,馮喆將兩人見麵的地點約在了外貿酒店。
外貿酒店在供銷總社的對麵,一條馬路之隔,之前馮喆在這裏請過六處的人吃過飯。
酒菜來,冒裕鴻終於摘掉了自己的口罩,馮喆詫異的問:你怎麽了
冒裕鴻鼻青臉腫的,嘴角爛了,鼻梁跟青黑一片,他歎氣沒吭聲,伸手倒酒,馮喆攔住說:喝酒對傷口不好。
今天想喝酒,馮處,真的,我如今連個能在一起喝酒的人都找不到了。
冒裕鴻又將馮喆稱呼為了馮處,看來他的心情真的不好。
為了錢和不想結婚的女人假結婚,而後離了婚再次為了錢假結婚,第二次沒有感情的婚姻卻被女人懶了離不了婚,搞的弄假成真,接下來鬱悶不能擺脫掉婚姻卻與合法妻子的妹妹了床馮喆不知道該怎麽評判坐在對麵的這個男子。
由於性格孤僻,馮喆在學校的時候一直沒有什麽朋友,到了社會後與人交往也是抱著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心態,但這並不妨礙有人覺得馮喆人不錯想和他交朋友。
喝了一會酒,馮喆將裝著五萬塊錢的包放在了桌子,打開讓冒裕鴻看了一眼,推到了他那邊。
冒裕鴻說:你不問問我這回借錢是幹嘛
馮喆搖頭:本來想知道,現在又不想了。你肯定有事,人在難的時候,能張開嘴的,都是覺得平時能打攪的來的。你當我是朋友,我要問的那麽多,像是不信你,倒是顯得我不夠朋友了。
冒裕鴻看了馮喆一會,長歎一聲,和馮喆碰了兩杯,說:你夠意思。我的確遇到了麻煩,還是不知道該怎麽給人說的那種麻煩
玻璃窗外麵的雨勢更大了,街變得昏黑,但是時間不到,路燈沒亮,顯得天越發的陰霾。
這事怎麽說呢要瞞著你,我還能給誰說
冒裕鴻慢慢的打開了話匣子:我這幾年過的非常不好,真的不好,我覺得不好的原因主要在自個,我發覺自己對什麽事都有點認真不起來,除了吃喝拉撒睡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做點什麽別的,我覺得我對人生對女人有一種本命的不信任。
男人怎麽想女人,女人會怎麽想男人,兩性間看待對方的出發點可能不同,但最後思想不會有太大的差異,我兩次婚姻都是有目的性的,隻是按照合同的觀點來說,第一次很成功,第二次糾紛不斷,當然,最後很多人都認為我在這筆合約交易是占了便宜的,可這種事誰說得清呢你以為自己多了一個女人是好事,有誰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是覺得你才是那個出力又不討好的笨蛋呢我說不清,我不知道
好,終於離婚了,可小姨子也因為經濟問題被抓判刑了,所以她姐罵我是掃把星也是有道理的。
我是供銷總社男字一號掃把星。
一瓶酒冒裕鴻喝了大半,他又要了一瓶,酒入愁腸,鼻子那塊烏青的地方顯得更加引人矚目了:我活了三十多,忽然覺得失去了人生的目標,或許我從來沒有什麽目標過,我每天有些漫無目的,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麽,你知道嗎,有一段,我在街隨機的跟著一個人,跟誰是誰,一直跟著他她,他她走到哪我跟到哪,人家沒發現也算了,要是發現了會罵我神經病,除非將這人送回家或者出現了不能繼續跟隨的情況,否則我不會停止我活的真是沒有任何意義了,除了班班還是班,回家也沒意思,我不知道這世界還有什麽能引起我的興趣,我跟行屍走肉一樣,沒什麽區別
跟人那事,後來有人報警了,警察也拿我沒轍,我又沒侵犯誰什麽不過我也覺得沒勁了,有一天,下雨,我了一輛公交車,坐在車讓車將我拉著在市裏街道亂晃悠,覺得這也不錯,於是跟人變成了坐車,你信不信我將咱們省城的公交車基本都坐了個遍,看過了很多以前沒有看過的地方
馮喆動手為冒裕鴻倒了一杯酒,冒裕鴻喝了之後繼續:那次,我記得不太清楚了,好像我是坐在車子最後的那排那個最角落的地方,來了一個女的,她坐到了我的身邊,剛開始我沒注意她,你知道,我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這女的坐下開始看書,一會我才發現她長的還不錯,車有很多男人在對著她行注目禮,她卻一直在低頭看書,我一瞧,是一本關於天體物理方麵的書籍,似乎很深奧的樣子
馮喆聽到這裏,忽然覺得冒裕鴻說的這個女人是阮若琳。
我對女人真是沒一點興趣,長的再漂亮和我有什麽關係看到車的那些男人似乎想取我位置而代之,覺得很無聊,她又不是我老婆,是個偶遇的女子罷了,你們誰想誰行,我絕對不會阻攔。
不過這時候出現了一點意外,車子前麵有人橫穿馬路闖紅燈,司機猛地踩了刹車,我差點撞到了前座,鄰座的女人伸手擋在了我的前麵,不然我肯定和現在一樣了。
這樣,我和她認識了,但是隻是一句話之交,我說謝謝,她回答一句不客氣。
過了兩天,我又在車碰到了她,她還是坐在我的身邊,這次換了一本書,是剪伯讚的國史綱,一回生兩回熟,我和她聊了起來,才知道她在離咱們不遠的地方班
馮喆聽到這裏已經能肯定了,這個女人是阮若琳,她在離供銷總社不遠的省氣象局政策法規處工作,剛才自己還在想她,這會冒裕鴻說起了她,世界有時候真的太小了。
按照和自己認識及冒裕鴻相識的前後次序,阮若琳那兩本關於天體和國史綱的書不是已經看完了嗎
她在氣象局工作,很有修養的一個女人,較內秀,不像現在有些女人稍微有點姿色覺得全世界都應該讓著自己,我反正無聊,反正坐哪輛都是打發時間,接下來一直坐那輛車,發現她離你住的也差幾站路,慢慢的,我們熟悉了,我對她沒什麽好隱瞞的,說了我的事情,她沒有鄙視我,她也告訴我她的一些情況。
她丈夫是城市銀行的,剛出了事,事情大家都知道,我也知道,我的前任小姨子是因為那個進去的,在接觸的過程,我知道她很苦悶,我也苦悶,於是我們漸漸的聊的話題廣泛了,後來你知道,男人和女人,說著說著好感存在了,覺得彼此有許多能吸引自己能引起共鳴的東西。
馮喆又為冒裕鴻倒了酒,沒插話,聆聽著,心裏想你的前任小姨子和阮若琳的丈夫有一腿,這個你卻不知道。
反正,那麽回事吧,有一天,還是下雨,我約她出去吃飯,她回去也一個人,沒有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也要吃飯的嘛,我也是一個人,這大概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我們到了一家飯店,吃了飯,喝了點酒,然後,怎麽說呢,自然而然吧,出了飯店後在送她回家的時候,我忍不住吻了她她也沒拒絕
馮喆想象著阮若琳那種柔若無骨的身段,想象著冒裕鴻在雨和阮若琳擁吻的情景,心裏竟然泛出了一點點的醋意,但是他立即又醒悟了,因為他覺得這件事有些不是這麽簡單。
接著,我們去了一個旅店,開了房間
你知道了,在房間裏,我和她正在親熱,剛脫了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有個男人拿著一把槍站在了我和她的床邊
馮喆睜大了眼睛,冒裕鴻痛苦的說:我真的不知道那個男的怎麽進來的,他看起來是老手,他將我和阮若琳兩個在床的樣子拍了照,而後將我揍了一通,他拿著槍抵著我的頭將我打的都要散架了,將我和她身的錢全搶走之後,一下將我打趴下了,而後而後,他在那個房間將阮若琳給強奸了,一邊做一邊還笑說省得他再費勁,女人的褲子是最難脫掉的,我連內褲都脫了卻便宜了他
冒裕鴻終於說出了那個她的名字阮若琳。
我昏昏沉沉的躺在地,聽著阮若琳不停的在哀求那個男人放過她,但是沒有用,他一邊阮若琳還一邊罵著髒話,對著我罵我,我恨我無能,我又害怕的要死,因為他手裏有槍,他一直拿著槍,我怕我喊叫他會殺了我,他會殺掉阮若琳
等我昏醒了之後,那個家夥已經走了,阮若琳是被他給強奸了我真是個無能的男人,我真是不算男人,我和一個女人開了房脫了衣服卻被一個人搶劫了還侮辱了那個女人。我要報警,阮若琳不讓,她怕說出去丟人,她告訴我,讓我不要再見她,當這一切沒發生,離開了。
冒裕鴻用手捂著臉,歎著氣,過了一會才說:我心裏一直內疚,我想去找阮若琳,可是又沒法麵對她我以為事情過去了,可是,沒幾天,那個混蛋竟然給我打了電話,要我給他一萬塊錢,否則,他將我和阮若琳在房間裏親熱的照片複印了發出去,發到。
我無所謂,可是阮若琳怎麽辦她是無辜的沒法,我隻好按照他說的方法給了他一萬,我要他將照片還給我,他又揍了我一通,還嘲笑我再給點錢他才會放過我
這樣,沒幾天,他再次給我打電話,這次要的是五萬冒裕鴻說著看著馮喆:我身邊沒錢,其實,我第一次向你借錢,是為了給那個混蛋,並不是給我的前妻,她見我和她妹妹睡在一起立即和我離婚了,根本沒有提錢的事情,她說惡心我,再也不願意見到我
是,我是夠惡心的我想過報警,可是那些照片,還有阮若琳,這怎麽辦那人第一次要五萬的時候,我找阮若琳,阮若琳給了我兩萬,說不讓我再打擾她的生活了,不然她隻有一死了。
我哪能要阮若琳的錢,我真是沒辦法,隻有去找了你。對不起,我沒有給你講真話。
馮喆皺眉問:這次,這些錢,還是他要的
是,我真想買把黑槍將這個王八蛋給崩了,可是阮若琳是無辜的我已經是懦夫了,我怎麽能再害人家都是我的錯,我赤手空拳又打不過他
馮喆眨了一下眼睛,他的大腦此刻無的冷靜了起來:冒裕鴻遇到了阮若琳,兩次向自己借五萬,無獨有偶,老丈人柴正也是兩次向自己借錢,每次都是二十萬,而且兩人借錢的時間都相距的差不多,那麽,柴正和冒裕鴻身是不是遭遇到了同樣的事情呢
如果是,那麽柴正遇到的女人,會是阮若琳,還是誰
這件事絕對不是這麽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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