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麵色凝重，上來就是劈頭蓋臉地對她一通質問。

    “楚思我說你到底怎麽回事？我跟你說的話你都沒聽麽？！”

    白蓁雖然確實沒聽，但還是被質問得一臉茫然。

    “……啊？剛剛的拍攝……不是挺順利的麽？”

    李瑞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楚思一眼。“順利是順利，可蕭影帝那頭……不好辦啊！”

    白蓁還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麽。“怎麽不好辦了？”

    “我剛剛跟你過多少次，要借位！借位懂麽！誰叫你真親上去了？！你難道不知道，蕭零從來不拍吻戲的嗎？！眼看著電影就要殺青了，這回倒好，全讓你給攪合了！蕭影帝要是不拍了，你可得負全責！”

    白蓁聽完李瑞的話，這才捋清事情的大概。

    怪不得……

    她一早來的時候，就見蕭零跟李瑞在那說著什麽。原來是在商量借位拍吻戲的事情……

    她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沒想到，蕭零作品無數，獲獎無數，熒幕初吻竟然被她給奪走了。

    不對，就蕭零那副無欲無求老和尚的樣子，估計人生中的初吻都獻給了她。

    李瑞見她非但沒有悔改之心，還笑得十分開心，不由怒意更盛，“楚思，你笑什麽！”

    白蓁維持著人設，好脾氣地安慰道，“導演，您先消消氣。我記得您之前說過，想借《朱衣》去衝一衝金玉蘭獎。

    咱們今天這三場吻戲代表著感情一步步的變化，演技就算再高超，借位又怎麽能跟真吻比呢？您說是不是？”

    李瑞推了推厚重的眼鏡，眉頭仍是鎖著，“你這話說得雖然沒錯。但這並非出於蕭影帝的個人意願，若是他後麵不願再……”

    白蓁朝他眨了眨眼，打斷他的話，“導演你放心，此事既是因我而起，我自然會想辦法解決。你們先去準備下個拍攝場景吧，我去找蕭影帝談談。”

    “這……你能行嗎？”導演顯然不相信。

    白蓁朝他燦然一笑，露出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試試唄！”

    導演對白蓁也不抱什麽希望，隨意地擺了擺手，索性死馬當作活馬醫，“去吧去吧。”

    白蓁在劇組裏頭轉了一大圈，最後在化妝間找到了蕭零。

    他隻身一人坐在小小的化妝間內，頭後仰著抵在椅背上，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因為天氣很熱，他脫掉了最外層的戲服外套，隻著了件薄薄的月白色裏衣，長發從椅子邊緣垂落，遠看而去，像是水墨畫卷之中的如玉公子，清風霽月，姿態悠然。

    許是聽到動靜，他微微側眸，在看到白蓁的那刻，視線定格片刻，又猛地轉過頭去，默不作聲。

    那樣子，看在白蓁眼裏——

    像極了被占了便宜的小姑娘。

    她大方地跟他打了聲招呼，拉開把椅子在他身旁坐下。然後對剛剛的吻戲隻字不提，抬手直接將劇本放在了桌上。

    “蕭影帝，咱們來對一下後麵的戲吧。”

    蕭零身子微微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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