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不該是你的永遠都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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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老公!”
兩人順著傳來的聲響紛紛回過頭望去的時候,便看到隱匿在陰暗樓道裏的賀鉦。
賀家的子孫都很高。
賀鉦也有一米七幾的個子。
樓道裏有一盞小小的橘色燈盞。
但因為賀鉦過高,將大多數的光都給擋住了。
此刻,男人的大部分臉都隱匿在這樣的黑暗中,讓人看不清,也摸不清楚他的情緒。
“老公,我剛剛隻是和小宴在……”聊天。
趙禾惠想要這麽說。
其實,對於賀鉦,趙禾惠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畏懼的。
這男人雖然從來不將他那陰戾的一麵展現在家人的麵前,但趙禾惠多少還是清楚,這個男人的底線到底在什麽地方。
隻是,男人從開了門之後,就一直沒有開口,安靜的站在那。這讓趙禾惠也根本猜不出,他到底有沒有聽到她剛剛和賀宴說的那些。所以,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和賀鉦說些什麽才好。
“禾惠,你什麽都不用說了,剛剛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賀鉦慢步走了進來。房間內的白熾燈很亮。瞬間,照亮了賀鉦的臉。
也讓,趙禾惠和賀宴看清楚了,男人臉上的表情。
男人的臉上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但那雙黑色眼眸裏的肅穆,卻讓趙禾惠和賀宴的神經高度緊繃。
“爸,媽剛剛說的那些……”賀宴試圖先行開口,幫趙禾惠辯解。
可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被賀鉦打斷了。“小宴,你先出去吧。我,想要和你媽好好的談談。”
“爸。”
“先出去吧。”賀鉦又開了口。
“那……我先出去了。”賀宴有些不安的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示意她萬事小心,之後他才大步離開了這個房間。
賀宴離開這個房間之後,敞大的房間內便隻剩下賀鉦和趙禾惠。
這樣的氛圍,突然間變得極為壓抑。
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變得有些僵,忘記了流動。
“老公,我剛剛的意思是……”見說要和自己好好的談一談的賀鉦,始終都沒有開口,趙禾惠這會兒也按捺不住了。
隻是在趙禾惠將話說完整之前,賀鉦又開了口打斷了她。或者應該說,其實賀鉦就是不想要聽到趙禾惠的狡辯。
“禾惠,咱們結婚快三十年了吧。”
“是啊,快三十年了。”
“這麽多年了,我難道還對你一點都不了解麽?”他的聲音,有些悠遠。仿佛,從上一個時空傳來:
“禾惠,做人不能貪得無厭。”
“老公,我不是貪。我剛剛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我隻不過是被小宴這不上進的模樣氣昏了頭,所以才拿他和阿宸做對比的。”
“我不是說這個。我隻是想要告訴你,該屬於你的就屬於你,不該屬於你的,你強求也沒有用。阿月現在已經和阿宸結了婚,我不管小宴和她有過什麽樣的曾經,都不準任何人來隨意的踐踏他們的婚姻。至於你和小宴,隻要你們兩人都守著自己的本分,這賀家的一切都少不了你們兩人的份。”說到這的時候,賀鉦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至於小宴要娶什麽樣的人,那是他自己的決定。他雖然年輕,但也已經有了行事能力。你要做的,是在他的背後指點他,而不是在他的背後指指點點。小宴已經說了,羅家的長輩過兩天就要到家裏來做客選日子了,你也無需操那麽多的心了……”
一席話說完,賀鉦便離開了這個臥室。
而被留下來的趙禾惠,心煩氣躁的揉著自己的額角。
這麽說,小宴的婚事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看著賀鉦消失在大門處的背影,女人陷入了深思……
“阿月,你剛剛出去了?”入夜,夜微涼。賀老爺子從臥室裏走了出來,正準備去廚房裏燒點熱開水喝,卻看到了正從外麵躡手躡腳走進來的顏月。
女人的身上穿著一身棉布睡裙,外麵罩著一件長衫,手上還提著一個小袋子還有她的小錢包。
看樣子,應該是從外麵回來。
“嘿嘿,爺爺我剛剛想吃點燒烤來著,所以就……”本想著要將自己手上那袋子燒烤藏起來。可這熱度逼人的東西,往自己身上的哪個地方擱都是受罪。再說了,這燒烤的味道這麽嗆,二黃在院子裏都聞見了,一雙大眼直勾勾的盯著她要吃的,更不用說回到屋裏,賀老爺子也一定會聞見的。
既然是這樣,還不如明說了。
“年輕人,多吃點東西是好事。不過阿月,燒烤這東西不是很好,以後還是盡量少吃一點。”
“我知道了。”顏月點頭如搗蒜。
其實,她顏月本來也不愛吃燒烤的。上一次賀宸帶她到左千城的家裏燒烤聚會,顏月也就隻吃了一點蔬菜。那些東西,真的沒有讓她感到有多大的興趣。
可今天她不知道怎麽了,她忽然想吃了。
她拚命的閉著眼,想要讓自己快點睡著。誰知道,越是緊閉雙眼,肚子叫的越是來勁。
沒有辦法,她隻能套上外套,拚了命的往外衝。
“爺爺,要不要也來點這燒烤?”
“不要了,爺爺老了,這些東西都不愛吃。你要吃就趕緊趁熱吧,吃完了早點睡。”囑咐了一番之後,賀老爺子提著熱水進了屋。而顏月也趕緊提著自己手上的那袋子燒烤回了房。再不快一點,她怕自己的肚子都要叫的整個宅子裏的人都知道了。
顏月買的是幾個燒雞翅,其餘的都是蔬菜。
想也沒想,顏月就照著那些雞翅捧著開啃了。
其實這些燒烤出來的雞翅並不怎麽好吃,但卻讓她食欲大增。
沒有一會兒,她剛剛買回來的幾個雞翅已經剩下了一堆骨頭。
而她,還是饞的直流口水。
捧著最後一個雞翅,顏月準備將它一並給解決掉。
可誰知道,小嘴還沒有湊到雞翅旁邊呢,自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這麽大晚上會給自己電話的,除了她家賀宸,沒有其他人的。
而這賀宸的電話是怠慢不得的,不然等他回來了,一定會給她一頓顏色瞧瞧的。
所以顏月隻能隨意的拿起紙巾將自己的小手給擦了一遍,就接通了手機:“喂,小家夥你在做什麽?”
電話一接通,賀宸的那比夏季拂過稻田的微風還要沁人心脾上幾分的嗓音從電話裏傳來出來。
“沒什麽……”顏月邊對著電話說,邊瞅著麵前擺著的那個燒雞翅。那皮脆肉嫩的口感,一直繞著她的腦子裏轉。
“沒什麽?那你,有沒有想我?”電話那端的男人在聽到了她的嗓音之後,嘴角明顯的勾起。
還有一天……
也就一天的時間,他就能回家,見到他日思夜念的小家夥了。
但現在,男人還渴望從她的口中聽到,她對他的思念。
這樣會讓他覺得,自己對她的一切守候,都是值得的。
“有。”顏月想也不想就這麽回答。
廢話,這賀宸是容不得你說不的。
上一次他出任務的時候就打過電話這麽問自己。當時顏月隻是覺得當著電話裏說這些,怪肉麻的,所以才對他說她沒有想他賀宸的。可哪想到,賀某人在回來的那一天,活活將她堵在床上折騰了好幾回才放過她。
鑒於有過這樣的經驗,顏月才不會傻到再度觸碰賀某人的底線。
可哪知道,她的回答速度過快,也讓賀某人產生了些許的懷疑。
這不,電話裏的男人在聽到了她的回答之後,又漫不經心的反問道:“真的?”
電話這邊的賀宸,手裏把玩著打火機。而一旁的煙灰缸裏,還有幾根燃盡的煙屁股。
其實,他不怎麽抽煙的。
特別是當著顏月的麵,他更不抽煙。
可小家夥一不在,他的精神就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樣,蔫蔫的。
若再不來根煙,他覺得自己會過度頹廢。
“真的真的……”顏月說。
可她的視線,還一直緊盯著桌上的烤雞翅。
口水,一點一點的分泌著。
最終,她的行動還是先於大腦,沒等結束和賀宸的通話,小爪子就直接落向了烤雞翅,往自己的嘴裏送。
不過她也聰明,咀嚼的時候盡量放慢了速度,壓低了聲響。不然電話那端的男人察覺到她在吃東西。
要是被賀某人知道臨睡前她還吃了這麽沒有營養,又上火的東西的話,今晚她絕對不用睡了。
顏月一邊小聲的咀嚼著,一邊不時的查探電話那端的男人是否察覺到了什麽。
“那有多想,告訴我……”
好在,電話那端賀宸依舊忙著他的自戀中,也沒有顧及到這邊的小吃貨。
顏月剛剛啃了一口雞翅,趕緊嚼了嚼就回應道:“很想很想,想的茶飯不思。”說到這的時候,她剛好看到自己手上那根肥的流油的雞翅。
這,也叫茶飯不思?
連和他賀宸打電話的時候都放不下肥的流油的雞翅的人,這像是一個茶飯不思的人麽?
瞅瞅,就不像。
不過偶爾這麽欺騙一下賀宸,滿足他的自戀心裏也是好的。
人們不是將這樣的謊言稱之為:善意的謊言麽?
“嗬嗬,小家夥就會敷衍我。對了,這兩天睡的好麽?”賀宸雖然嘴上是這麽說的。但電話那端傳來的爽朗笑聲證明,她剛剛的那席話正好取悅了這位爺。
“睡的還挺不錯的。”其實,是一點都不好。
每天一個人躺在冷冰冰沒有生氣的大床上,她總是難以入眠。
但為了不讓她家的賀宸操心,顏月隻能這麽說。
可沒有想到,賀某人卻說了:“你倒是會睡,我這兩天可都是在失眠中度過的。說說,等我回家該怎麽補償我這段時間的失眠?”
電話裏,賀某人笑的陰險,笑的狡詐。活脫脫的就像是一個挺著啤酒肚的猥瑣男。
“那是你失眠,又不是我,憑什麽讓我賠償給你?”將最後這個雞翅的所有的肉都吃進肚子裏之後,顏月小小的打了一個飽嗝。
袋子裏剩下的,都是蔬菜了。
可以前喜歡吃的蔬菜,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看上去卻這麽的難吃。
越看,越是影響心情,顏月將這剩下的幾根烤菜都給丟了。
“我都幾天沒有和你好好親熱,好好的發泄一下我賀某人的熱情了?你這小妖精,還有理了。”賀某人就是這樣,總會將沒理的事情變得有理,然後理直氣壯的問她顏月討要說法。“賀宸,你真討厭。我不理你了,我要睡覺。”她怕再說下去,賀某人今晚又要在那個地方一個人惹火燒身了。
當然,她也怕,賀某人再這麽調儻她下去,今夜對她顏月而言,又會是一個無眠的夜……
“好,天已經很晚了。那你要早點睡,睡前別看那些沒有營養的雜誌,知道麽?晚上把被子都牽好,省得待會踢了被子著涼。”
“知道了,賀宸!”
“好,那就這樣。”說完這一句,賀某人掛斷電話了。
而顏月也在這個時候起身,準備去浴室洗漱一番,然後早一點睡覺。賀宸離開的這段時間,她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
打定了主意,顏月換上了睡衣,便朝著浴室走去。
可當她正朝著浴室走去的時候,一陣天昏地暗的眩暈突然沒有預兆的向她襲來……
暈,沒有理由的暈。
暈的顏月有些找不著北,暈的她睜不開眼。
她無力的靠在床邊,緊閉著雙眼。隻希望,這股子眩暈趕緊過去。
其實,每一次賀宸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都在心裏鼓勵自己要堅強。
可現在,真的暈的有些找不著北。
顏月多麽希望,此刻她家的賀宸能陪在她的身邊?
伸手,她努力的抓了抓旁邊的手機。可抓不中,手機就掉在遠處。
一番折騰下來,顏月的那股子眩暈竟然莫名奇妙的好了。隻不過,渾身上下已經冒出了不少汗。
而眼下,她已經撿起了剛剛在眩暈之中被她弄掉在不遠處的手機。
該不該,給賀宸打個電話呢?
看著熒屏上的顯示,顏月最終還是無力的扯了扯唇角。
還是,算了吧。
賀宸現在任務在身,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麽樣?
他又不可能現在就趕回家,最多也隻能在電話那邊幹著急。
還是,不要告訴他吧。
想了想,顏月將手機收了起來。
在浴室裏隨意的洗簌了一下之後,她便鑽進被褥中。
本以為,這一夜因為剛剛那一陣眩暈,自己會很難受,沒有辦法入眠才對。可沒有想到,顏月這頭才剛剛沾到枕頭,睡意就襲來了。看來,最近這賀宸不在的幾天裏,她真的累壞了。帶著這個想法,顏月很快便跌進了昏昏沉沉的睡夢中……
而同樣的夜晚,城市的某些故事還在上演。(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