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渣男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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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年月的樓都不高,而且操場也不大,估計能有個五十米跑道加半個籃球場大小就不錯了,另外靠牆壁那邊還是垃圾堆跟隔出來的兵兵球台。

    大門就在兵兵球台附近,那裏的學生也是最多的。

    晚籬他們班的教室在這邊檔頭上,正對著兵兵球台,離校大門也是最近的,自然能清楚的看到門口打架的是誰。

    “是大芳姨跟她兄弟!”

    瓦王村的那幾個小子怒上心頭,轉身就想去幫忙紮場子。更機靈一點的就直接往校長室跑了,那邊有電話,可以打給村長。

    跟那個矮胖的大芳姨對打的是另一個中年婦女,短頭發,穿著農村女人最喜歡的碎花布外套,腳上套著解放膠鞋。

    在旁邊打成一團的幾個男人也都是一副農人的打扮,還有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女孩子揪著嚴光澤抓。

    反正那場麵鬧騰得不得了,而且女人們根本不管不顧,衣服破了褲子垮了都不能讓她們停手。

    晚籬咬了咬嘴唇,掃了一眼,沒看到魏雲老師,心裏一顫,趕緊往美術教室跑。

    果然過去就聽到裏麵有人在大聲的罵人,還有魏老師的哭聲。

    晚籬衝過去,撞開門,結果用力過猛,差點沒直接撲到對麵的牆上,還是旁邊一大漢拉了一把才堪堪站住。

    “魏老師,魏老師他們打你了?”

    一站穩晚籬就朝魏雲跑,一眼就看到魏老師捂著臉,臉上有明顯的五指印。

    “你們太欺負人了!”晚籬可是從小在壩子裏打架的野丫頭,當下抄起一旁靠牆放著的掃把就往魏雲老師對麵的男人身上打過去。

    “喂喂喂,小姑娘你幹什麽?”

    旁邊見機得快的男人一把抱住了晚籬,結果發現這小丫頭個頭不大勁兒不小,抱起來了還使勁的伸腳去踹老大。

    “晚籬?晚籬你怎麽過來了,不是在上課嗎?”

    “魏老師他們是不是要打你?別怕,我去找人幫你”

    “沒沒沒,你弄錯了,這是我哥!”魏雲也顧不得遮掩臉上的紅印子了,直接抱著晚籬安撫她,“我哥是來幫我的,沒打我。”

    “那你臉是誰打的?那個姓嚴的?”晚籬最恨打女人的男人,看著魏雲老師白嫩的臉上紅腫一片,還有被老繭子劃出來的撲印,眼睛都是紅的。

    “那姓嚴的敢,老子不折了他的手!”魏雲對麵的男人瞪著眼惡狠狠的吐了一句,最後氣憤又無奈的扒拉了下頭皮上幾乎看不出來的頭發茬子,“是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女人,說什麽嚴光澤跟她結了婚了,還扯了證的,說我妹是第三者插足。媽了個巴子,他嚴光澤也配!”

    晚籬皺眉:“就是在校門口跟大芳姨打起來的那家人?”

    這點她可不知道,嚴光澤居然還能跟人領證?

    雖然這個時代還沒有電腦係統,可開結婚證也是要介紹信和戶口本的。嚴光澤能弄到這兩樣?

    “他跟那姑娘領證的名字不叫嚴光澤,叫嚴明,家庭地址也寫的是城裏的地址。我哥剛才去問了,那是嚴光澤當年當知青之前的家庭地址,後來他父母去世,他的戶口也就遷到鄉下了。”

    現在看來嚴光澤的手段其實並不高明,隻是鑽了信息不通的空子。另外就是派出所的民警跟他是發小,聽到他的戶口本弄掉了,又急著結婚,就給開了戶籍證明,隻說他家庭住址是城裏這個地方。並沒有想到嚴光澤居然就利用他的信任,炮製出了兩段事實婚姻來。

    花源鎮的那個女人也是個厲害的。家裏兄弟一大堆,還有堂兄弟表兄弟,這次找上門來,給她壓陣的就有十七八個大男人。

    這年代風氣就是如此,你欺負了我家的人,那就是欺負我們這個家族,肯定得找人扳回場子。所以在農村裏,械鬥群鬥的事件屢禁不止也是因為如此。

    嚴光澤是個城裏來的知青,又能說會道,少有春心萌動的女孩子不上當的。特別他還是個自詡為詩人的文學青年,更是讓那些涉世不深的女孩子莫名崇拜。

    想想吧,連魏雲都上當了,更別說那些鄉下的女孩子,隻怕她們還覺得跟嚴光澤結婚就是跳出農門了。

    當地派出所的同誌很快過來帶走了打架的雙方。嚴光澤跟魏雲也被叫去了派出所。

    魏雲的哥哥和他招來的幫手都跟著去了,並且還直接將車開進了派出所門前的小院子裏。

    嚴光澤很狼狽的走過去,去到派出所之後,居然還有臉去找魏雲解釋,說自己也是迫不得已,心裏最愛的還是她。

    魏雲是單純,但不是蠢。之前她能在嚴光澤舌燦蓮花中暈頭轉向的愛上他,甚至不惜跟父母反抗離家出走,但是在見到了嚴光澤做出的這一些事情之後,她很明白,嚴光澤纏著她,不過是因為她的父母可以幫忙給他在城裏落實工作,並且自己還將大部分的工資都給了他。

    魏雲老師在這件事上所處的位置很明顯是受騙者,而且魏雲也將自己每次給嚴光澤的錢都記錄了下來,一共將近三百多。

    “嚴光澤說拿錢去走關係,投稿詩和文章,還說如果被采用了,他就能借此調回城裏工作。”

    這借口很強大也很真實,如果嚴光澤真的有這樣的水準,那肯定是能夠實現的。

    但是,派出所的同誌在調查後發現,嚴光澤的這些所謂他創作的詩篇根本就是抄襲的,有些一字未改,有些改動了個別字詞,還有些被他東拚西湊融合成了他的創作。

    魏雲是學藝術的,對詩歌文學這方麵的了解並不太深。

    這年月又沒有太過廣泛的傳播途徑,不是這方麵的愛好者,誰願意花錢去訂閱這一類的報刊雜誌,更別說農村裏好多人就讀了個掃盲班,能認識自己的名字就不錯了,還讀詩歌和文學呢!

    嚴光澤也就是鑽了這個漏子,才借著文學青年的名頭到處騙人。如果不是晚籬給設計揭破,他還不會被人揭穿呢。

    因為這事兒鬧的,學校裏的學生們都無心上課了,連老師們都在議論這件事。

    有說是魏雲勾引的,也有人說是嚴光澤不厚道,畢竟魏雲根本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更不知道他居然還有兩個妻子。

    但是不管怎麽樣,魏雲想要留下來繼續教書不太現實,就算她是無辜的,可這年月,大家對女人更加苛刻。

    也幸好魏雲家不需要她上班養家,而且女兒被人騙,還挨了打,這對一向疼女兒入骨的魏爸爸來說,簡直堪比直接打在他臉上。

    魏爸爸不是公安係統,但人家在城裏也有點能耐,加上魏雲的哥哥單位不錯,又是軍人,這件事被縣裏公安局通知要嚴懲。嚴光澤牢獄之災逃不掉,大芳姨跟花源鎮的那個姑娘還有得扯,兩人都是領了證的,誰都不想要離婚,哪怕嚴光澤是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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