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恐慌與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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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酒店,即墨權拉著葉南星的手輕輕搖晃,心情似乎非常好。

    葉南星的心情也很好,沒辦法,關珊悅離開的表情實在是太令她滿意了。她保證如果不是即墨權就在自己身邊,關珊悅估計早就爆發了,就算不動手也得罵她兩句才解氣。

    甚至她最後拿著包匆匆離開也不排除她實在太生氣,再不走就要忍不住脾氣的原因。

    “對了,剛才你們提到的關月北,是上次咱們在電視台後台遇到的那個關月北嗎。”葉南星拉了拉即墨權的手,好奇的問道。

    即墨權想了想,似乎在回憶在哪裏見到過關月北,點頭說道:“對,就是他。”

    葉南星的表情有些奇怪,看起來似乎很是在為關月北感到遺憾,可那表情又不像是對一個陌生人該產生的感情。

    即墨權不由好奇的問道:“你認識他嗎?”

    葉南星回過神來,搖頭說道:“沒有,上次在電視台後台見麵以後就再也沒見過了。隻是覺得這麽年輕,得了這種病,又聽說治愈的可能渺茫,心裏有些悵然。”

    即墨權抬手揉了揉葉南星的小腦袋,輕聲安撫道:“天災人禍,我們無能為力,能做的隻是保證自己努力過。而且關月北的病還沒有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就算找不到骨髓移植,憑借現在的醫療水平,也能讓他再活3到5年,這麽長的時間總能找到合適的骨髓的。”

    葉南星點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兩輩子加起來和他也沒有多熟悉,但是自打聽到即墨權口中這個生病的人就是她認識的那個關月北,她的心情就怪怪的,可惜有之,遺憾有之,更多的卻是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覺。

    這些話她沒有辦法和即墨權說,畢竟重生的事情是她最大的秘密,她不能說也不知道怎麽說。在即墨權的觀念中,她和關月北隻是萍水相逢一場,她自己都不能理解的事情,他更加無法理解。

    葉南星怕即墨權看出自己的情緒不對,便努力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扔出腦海,笑嘻嘻的和他說起了關珊悅。

    “你說關珊悅來找你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單純的就是來和你訴苦的嗎?”葉南星笑著問道。

    即墨權無辜臉搖頭,“我也不知道啊。”

    他說的是實話,他和關珊悅可沒有過聯係,鬼知道她來找他幹什麽。

    葉南星疑惑的歪歪頭,隨即不知道忽然又想到了什麽,問道:“湛藍沒有再聯係你嗎?”

    距上次見麵已經快一個月了,湛藍跟失蹤一樣,完全沒有消息,按理來說關家和湛家有親關月北又是湛藍比較看重的親人,關月北的病情有變,湛藍不應該什麽都不知道才對,來法國找醫生這件事怎麽會讓關珊悅來做?

    即墨權不知想到了什麽,笑的有些幸災樂禍,“他現在應該還在M國,短期內估計回不來。”

    “他和盛萱一……”葉南星遲疑的問道。

    即墨泉滿不在乎的說道:“盛萱一回了M國,準備在諾拉做教師,湛藍天天跟在她身後,不過進展不大。”

    事實上湛藍根本不是這麽和他說的,湛藍的原話是:“萱萱就是嘴硬,其實早就想和我複合了,看著吧,年前我就帶她去見我奶奶!”

    呃……反正這話即墨大佬是不信。

    不過就湛藍的性子,認定了的事情,說好聽了,會一直堅持不懈,說不好聽了,就是死纏爛打。

    想想他教給自己的那所謂的追女友絕招:烈女怕纏郎。

    即墨權覺的他們在一起隻是時間的問題,早晚會如了湛藍的意思,畢竟盛萱一心裏還是有湛藍的。

    回到酒店,小包子有些委屈的撲到媽媽懷裏。今天一整天,他都沒有見到爸爸媽媽。這讓習慣了每天和葉南星呆在一起的小包子有些不適應。

    葉南星抱著兒子對保姆說道:“你先去睡吧,一會兒我哄他睡覺。”

    保姆看了即墨權一眼,見他沒有說話,便點了點頭,叮囑了一下小包子下午沒睡午覺,一會兒會困,便拿著東西離開了。

    小包子看著保姆離開,緊緊扒住媽媽的脖子,小小聲的問道,“媽媽,你不帶我,哭哭。”

    “你哭哭,不乖哦。”葉南星蹭著兒子毛茸茸的小腦袋,笑著說道。

    “不乖也哭哭。”小包子小鼻子小眼睛的嘟囔。

    葉南星摸摸兒子的小腦袋,說道:“我們包包不高興呀, 可是媽媽要工作呀。”

    “爸爸工作。”小包子反駁。

    “爸爸工作,媽媽也要工作呀。”葉南星解釋道。

    小包子忽閃著大眼睛,水潤又黑白分明的倒映著她的笑臉,滿是疑惑,“為什麽?”

    在包包小盆友的記憶中,爸爸工作的時候,媽媽不工作,媽媽工作的時候,爸爸不工作,怎麽今天就一起工作了呢。

    為什麽?這個問題該怎麽回答?葉藍欣被問住了。她不知道怎麽跟兒子解釋,說的太深了,孩子太小聽不懂,說的太淺了……emmm她也不知道怎麽說呀,不由扭頭看向即墨權尋求幫助。

    即墨權正全身放鬆的半躺半靠在沙發上,笑眯眯的看著她們母子倆軟乎乎的靠在一起說話。見自家小姑娘滿目求救的看過來,不由寵溺的笑了笑。

    他直起身子,將小包子抱了過來,放到自己腿上正對著自己,開展自己的忽悠大法,滿是那麽回事兒的說道:“因為包包長大了呀,吃的就多了,爸爸或者媽媽一個人掙錢的話,養不活你呀。”

    小包子被忽悠的滿眼蚊香圈,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無良爸爸說的是什麽意思,等時,大大的眼睛裏開始冒眼淚水。

    嗚……他沒有吃的多多,他不要養不起……

    即墨泉笑眯眯的繼續說道:“別擔心,長大是每個人都需要經曆的過程,爸爸媽媽也是這樣過來的。知道為什麽你會有爸爸和媽媽?因為這樣兩個人養著你,就會比較輕鬆了。”

    小包子似乎並沒有被說服,淚汪汪的大眼睛瞅著他,糯糯的解釋道:“寶寶吃得少。”

    即墨權張嘴,又要繼續忽悠什麽,葉南星看不過去了,伸手將兒子抱了回來。瞪了不著調的無良老爸一眼,抱著兒子輕哄,“我們包包吃的不多,我們包包可乖了。”

    可惜想反駁即墨泉的話,卻又不知道怎麽和小包子解釋,隻能跳過不提。

    即墨大佬見此,得意洋洋,嘴角翹得老高,重新半躺半靠在沙發上,單手支起頭部,神情悠哉的看著這母子倆。

    幸福而又滿足的感覺充斥在心裏,這種感覺似乎隻有小的時候他的父親還在的時候,外婆抱著他看父母鬥嘴的時候有過。

    葉南星還在哄孩子,即墨泉的思緒卻不知道已經跑到了哪裏去。

    小包子這一天一天都在長大,除了雙漂亮的桃花眼隨了葉南星,其他地方仿佛是以即墨權為模板扣出來的。

    他不由會恐慌如果有一天,葉南新發現了事實的真相,她會怎麽做?他又該怎麽做?

    葉南星從來不提那一晚的事情,也很少提及是否要告訴小包子親生父親的事情。她越是這樣什麽也不提,證明這件事情對於她來說越是重要。

    這件事情其實很好理解,一個剛剛成年的女孩子被人強暴了,然後有了一個孩子。施暴者不以為恥,毫不愧疚,還反過來給了她一百萬,然後揚長而去。

    可想而知,在葉南星心目中,這個施暴者是一個什麽樣的形象?

    即墨權當然可以解釋他完全不知道實情,自己也是受害者。但是這麽做葉南星受到的傷害卻不會因此少上一星半點。

    即墨權發現,這成了一個無解的難題。他小心翼翼的規避著她知道的可能,絲毫不敢讓她察覺到一分一毫。就是因為他很清楚他現在的幸福建立在泡沫般的空中樓閣上,隨時可能轟然崩塌。

    他知道這件事不可能瞞上一輩子,他現在隻想趁著她不知道的時候,將這座空中樓閣建得更堅固一些,等從高空墜落的那一刻,能幫他增加幾分複原的可能。

    葉南星把兒子哄睡著,出來就見到即墨權還保持著剛才的模樣,一動未動,目光有些放空,似乎在走神。不由奇怪的問道:“想什麽呢。”

    即墨權緩過神來,見自家小姑娘一臉關切的俯身看著自己,目光呆愣愣的,隨即伸手一把將她抱入懷中,埋首在她懷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滿鼻屬於她淡淡的清香的味道,好像這樣心就充實了起來。

    “沒事,就是有些困了。”即墨權撒嬌的說道。

    葉南星笑著攏了攏他的頭發,笑著說道:“困了還不去睡,也不早了,洗澡睡吧,明天有早戲。”

    “嗯,睡覺。”即墨權在她懷裏蹭了蹭,然後抬起頭來看著她,黑色的眸子仿若黑夜中璀璨的星子,魅惑又誘惑人心。

    葉南星似乎被這美麗的眸子吸引住了,愣愣的看著他。

    即墨權突然起身打橫將葉南星抱起來,哈哈大笑道:“走咯,睡覺去咯。”

    “啊!神經病啊,你小點聲兒!”(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