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毀劍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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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速飛奔逃離了莊園,並沒有人看到嶽鬆的身影,連驚覺有人入侵的黃鍾公也不例外。出莊之後向著荒野之處連走五裏,嶽鬆在一處小溪邊卸下了偽裝,把鞋脫下開始泡腳。
這黃鍾公確實不愧是武林中真正的高人,能讓少林方證也欠他人情的江湖前輩。隻是嶽鬆的鞋底接觸到鵝卵石間水珠的聲音,竟也沒能瞞過這位音律大師的耳朵,讓他在驚覺之間撥動琴弦發音試探,但仍沒能捕捉到嶽鬆的身影和氣息,隻能確定有一名不速之客確實來過這裏。
冰涼的溪水裏潺潺流過結繭的雙腳,嶽鬆也舒服的發出一聲輕吟,坐在河邊的石頭上想到:“黃鍾公實力確實不俗,但他的遠程攻擊卻是易破,隻要穩固心神內息,在短時間內一個爆發即可;至於其他三人則不足為慮,他們的武功都太過華而不實,隻需用堂堂正正之勢正麵壓倒即可。
說實在的,這四人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應該踏入江湖,想將琴棋書畫這種文雅風流和刀劍拚殺的血腥風雨結合起來,這種想法本來就是一個錯誤。逍遙派那群人能這麽幹,是因為他們有各種神功絕技作為立足江湖之本,一旦失去根本,就會變成跟那個天天受欺負的神醫一樣了。
還是那位跑堂的盜聖說的好啊!打架就打架,找那些花裏胡哨的幹什麽?
把腳抖幹淨穿上鞋,嶽鬆邊走邊想著下一步的計劃:以他現在的實力隻要打閃電戰的話分別擊破江南四友並不困難,但就怕那四個中的硬骨頭不肯交出鑰匙,甚至摧毀地道入口。
想想也是,一旦讓任我行逃走,不管成功的是這位想要複辟的前教主還是黑木崖上的東方不敗,江南四友都決然沒有好果子吃,怎麽看都是必死的下場,最好的結果也是再吃一輪三屍腦神丹。因此他們必然會堅持到底,除非來人可以保證他們能夠安度餘生。
因此,在解救任我行上武力並不是最重要的,能壓過江南四友的雖然不多,但也不少。但想要不通過哄騙手段堂堂正正的救出任我行,就需要一個口吐蓮花的舌辯之士了。
嶽鬆肯定是幹不了這個活,上次在恒山的那一通發言已經是他這前後幾十年口才最高的一刻了,他不喜歡用嘴炮去說服敵人,特別是在自己練成了武功之後。
而要找一個願意去救任我行而且口才上佳的人,那個向問天肯定是個不錯的人選,不過他現在應該還在黑木崖,也不知收集好那一堆珍貴文物沒有?至於另外一個人,自然是現在應該在洛陽的任大xiao jie了。
想想自己又要往北方跑,嶽鬆也隻能安慰自己道這是個鍛煉輕功的好機會,不過他內心深處也清楚,選擇這樣做的原因也是他在猶豫於到底要不要放出任我行,以及想要見一見那位書中的美人。
“到底是個俗人!哈!”自嘲一聲,嶽鬆就這麽離開了杭州。
然後他就一路向南,直奔福州而去。
沒辦法,既然都到南方了,那就先去把辟邪劍譜毀了再說,那東西留在世上也隻能害人,更非武學正途。
因為福建多山而且路也修得不好,嶽鬆這一趟也花了8天才走完這800多裏路,而收獲就是自己運用輕功的跳高能力變得更強了一些,也不知道和武當派的梯雲縱比起來怎麽樣。
進城之後當然是先找美食,佛跳牆之類嶽鬆嫌那個做起來太慢,至於糟魚、肉皮餛飩之類的他還是要享受一下的。酒足飯飽之後,嶽鬆隨便找了個食客一打聽就知道了福威鏢局原先所在的位置,順便也問了一句向陽巷到底在城區裏的哪個位置。
漫步在街區的青石板路上,嶽鬆在欣賞南國風光的同時也在感慨著記憶的多變。在剛才他詢問林家鏢局的時候,那個店老板可是一臉緊張的告訴他那個地方去不得,因為據說是林家作惡多端遭了天譴,裏麵的鏢師大多死於非命,林家上下三口人也在一夜之間消失得一幹二淨。
懶得去吐槽這種亂七八糟的消息,嶽鬆隻是說自己想過去參觀一下,畢竟一個大鏢局一夕覆滅還是很吸引人眼球的。
繞到了府城的西門大街,在正對著大門的這條青石板路的盡頭,一座建構宏偉卻已經衰敗不堪的宅第之前,左右兩座石壇中空空蕩蕩的,原有的旗幟早已被人砍斷,原本飄揚在這裏的‘福威鏢局’四個大字早已不在。
大門上的朱漆已經剝落,門麵上也是斑駁不堪,茶杯大小的銅釘被城裏的居民拔得一幹二淨,徒留一堆滲人的孔洞;寫著“福威鏢局”四個金漆大字的匾額倒依舊還在,但上麵卻多出了一道劍痕將這四個字攔腰截斷,下方更是還有‘卑鄙無恥’四個小字。
在大門口站了一會兒,嶽鬆便扭頭離開了。這座府邸便是殘酷江湖的最好證明,也很好的彰顯了一個真理:沒有足夠的實力,當災難來臨的時候,你隻會失去一切你所擁有的東西。
嶽鬆對林平之並沒有什麽壞印象,之後所發生的一切有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環境造成的,他在意識到所謂的正道和魔道相比其實隻是披了一層仁義的皮之後,自然會在絕望之中作出那樣的選擇。
不過嶽鬆現在就要把這引發混亂的東西毀掉,那位紅葉禪師已經毀掉了原本,在自己毀掉這份複製品之後,尚存於世的便是東方不敗身上的那一份了。
東拐西拐的一路問人走了兩裏多路,總算是在過了一座石橋之後找到了那個小巷。因為口音帶來的交流問題,嶽鬆差點兒走到一個紡織工人居住的小巷裏。
小巷盡頭就是一件黑門白牆的大屋,一看就知道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畢竟連林家的主脈都已經覆滅了,這棟屋子沒被人強占都已經不錯了。
翻牆進屋,把每個屋子逛了一遍之後便來到後院的佛堂,居中懸著一幅水墨畫,畫的是達摩老祖背對觀者,顯然描寫的是麵壁九年的情狀。佛堂靠西有個極舊的pu tuan,桌上放著木魚、鍾磬,還有一疊佛經。
這一切上麵都布滿了灰塵,但仍能感受到一股蕭索之意,也不知道當年那位渡元禪師重新拿起佛經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心情。
也記不清楚記載了辟邪劍譜的袈裟到底在哪個位置,嶽鬆便直接將畫像揭了下來看後麵有沒有什麽暗格,順便把這幅很有可能是林遠圖親筆的畫作收入懷中。
找了半天之後,嶽鬆終於確信那件袈裟應該在屋頂上,畢竟他已經把整個牆麵都敲了一遍了。隻是這屋頂可不小,自己到底該從哪開始拆呢?
半響之後,嶽鬆抓著一件寫滿了字的紅色袈裟飄落到了院裏的地上,也真虧這件袈裟是用上好的絲綢所製成,而且一直封閉在密閉空間內,否則早就腐蝕成一灘碎末了。
不過保存得再好也是無用,因為嶽鬆根本就不打算看它一眼,而是直接拿出火種將其點燃,看著它在躍動的火苗中飛快的化為灰燼。
嶽鬆當然知道這所謂的辟邪劍譜實際講的是內功的xiu lian方法,而這套內功的效果更是可以做到以極少的內力便能發揮出極高的速度,堪稱是以弱擊強的最佳選擇。
如果沒有最開始的那句xiu lian要求的話。
而嶽鬆連自己身負的兩套神功都沒能xiu lian完成,現在的水平更隻能算是剛剛登堂入室,再看這種功夫也隻不過是徒亂心意罷了!
“接下來就該去見那位任大xiao jie了,不過該用什麽理由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