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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顯然楚朔也被從手上傳來的疼痛刺了一下,一雙眼尾上挑的明亮眼睛瞬間睜大了一圈,眼底隱約可見一抹淡淡的霧色可還是被他極快的遮掩住;正所謂輸人不輸陣,麵對魏天翔這樣見慣生死的戰場悍將,他想要

    隨著一聲問責之音,楚朔的小肉爪也狠狠地拍在桌麵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站在門口望見這一幕的祿雙和徐晏殊齊齊肉疼的閉了下眼睛,心裏不約而同的同時為太子殿下的那雙肉爪爪狠狠地心疼了一下;殿下啊殿下,您就算是發怒也用不著直接上自己的手啊,瞧那桌子硬的,那嫩呼呼的小手拍上去指不定會有多疼呢。

    “真的不敢?可孤怎麽覺得你敢的很。”說完這句話,楚朔就後退幾步來到桌前,小腿一蹬便跳坐到圓凳上,小小短短的食指曲成一個半圓,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沉木桌麵:“將軍悍勇無敵,又才思出眾,想必不用孤多言你也知道孤來此的目的;魏天翔,你可知罪!”

    “臣不敢!”

    不理會裴錚眼底一閃而過的促狹笑意,楚朔直拉拉的站定在魏天翔麵前,趾高氣昂的揚著小下巴,繼續用清冷的聲音淡淡問道:“魏將軍可是不滿意孤?”

    坐在椅子上喝茶的裴錚望見這一幕很是滿意的輕眯起眼睛,不錯!真不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能折損了魏天翔身上一半的傲氣,還有這小家夥說話時裝腔作勢的模樣,哎!還真是被坐在龍椅上的那位給教壞了,好好的一個孩子,好的沒學多少,這動不動就隱漏霸氣的毛病還真是跟他那個爹如出一轍。

    下跪低頭的魏天翔臉色隱隱有些發白,他應該明白,就算自己再不忿太子的做法,他也不能做得太出格,隻因他是臣,站在他對麵的小小男童則為君;君臣之禮,絕對不容他半分放肆。

    想到這裏,魏天翔便慌忙下跪,對著楚朔便擺出參拜之禮:“臣魏天翔,參見太子殿下。”

    可這明顯帶著說笑的話落在魏天翔的耳中卻是猶如一劑響雷,立刻將他從憤怒之中驚醒,平靜的眼睛裏也出現了一絲慌亂;他怎麽就忘了,就算自己再生氣太子的舉動,他也不能如此藐視天威,這一幕如果被他人看見傳到京城,定會給他定下一個不敬之罪,到時候就算是他磨破了嘴皮子也無法解釋清楚。

    楚朔深吸一口氣,饒有興趣的對魏天翔挑著眉角,小小短短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撫摸著掛在腰間的一件玉飾,學著父皇高深莫測的神情,慢悠悠的說著:“看來孤的這個太子身份還真是沒多大點兒重量,要不然也不會在麵見當朝臣子的時候,被一個受朝廷管束施恩的邊陲將領如此無視;嘖嘖嘖!孤真是汗顏,汗顏呐!”說著,楚朔就不停地搖著頭,輕輕皺褶的眉心中三分真情七分做戲,看的要人不忍發笑。

    楚朔雖說一直在打量魏天翔,可對自家的那兩位長輩的觀察同樣也沒落下,見幹爹和段叔叔同時擺出看戲的姿態,嘴角忍不住抽動了數下;他隻是示意幹爹不要跟魏天翔明麵上杠上,但並沒有說不讓他們給他撐撐場麵;現在可好,這倆不靠譜的長輩很明顯當起甩手掌櫃,任由他一個人麵對魏天翔;雖說他並不懼麵前這位沙場悍將,可他畢竟還隻是一個五歲大的孩子,就算再天縱奇才也不會妖孽到連魏天翔這樣的人物都能秒殺;可見,民間俗語中有一句話還真是至理名言,求人不如求己,與其靠身邊這倆不靠譜的大長輩,還不如他一個人跳出來單槍匹馬的收拾魏天翔這匹烈馬。

    雖然有些略略不滿裴錚對朔兒的放任不管,但段清還是了解裴錚的性格,如果朔兒是真的遇到了艱難之事,不用他提醒這家夥一定會頭一份衝上去,這個時候他能表現的如此輕鬆,看樣子倒像是對朔兒信心十足,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吊著心,陪著裴錚一起等著看好戲得了。

    段清作為戰場殺伐之人自然也能察覺到魏天翔對楚朔的不滿之態,本以為將朔兒看成心肝寶貝的裴錚會忍不住跳出來袒護,卻沒想到這家夥現在竟然是整個房間中最輕鬆的一個,一邊品著茶一邊給自己扇著扇子,著實風流愜意。

    裴錚坐穩在身下的寬背靠椅上,甚至一掃先才的緊繃氣場伸手為自己端了杯茶認真的品起來。

    裴錚的臉色頗為難看,剛想站起來厲聲斥責,卻被楚朔突然揚起來的手打斷了將要脫口而出的話,看著麵前那個小小的身影,裴錚有片刻的擔心和疑慮;但這份緊張也隻是在他眼底盤桓了數秒便煙消雲散;他應該相信被當今天子一手教導出來的未來儲君絕對有本事麵對眼前的局麵;朔兒,就讓我們好好看看,你這小小的身軀內究竟還隱藏了多燦爛的慧光。

    沒想到,如今這個敢藐視君威的人竟然是被大梁百姓人人稱頌的戰場豪傑人物,看來在盤龍城占地為王久了,他魏天翔的內心深處或多或少的也生出了一些狂傲自大的念頭;要不然,他不敢如此直視著朔兒。

    魏天翔在楚朔麵前暴露出來的陣陣不滿很顯然很讓裴錚生氣,雖然他能理解楚朔當著眾人的麵親口說出要袒護落遲風之女的言辭有多驚世駭俗,但,縱然如此,身為臣子也不該生出不敬之心,自古以來君臣有別,就算天子真的做錯了事,臣子也隻是擁有上奏勸諫的辦法,且絕對不能生出不臣之心;要知道,君臣之間猶如天壑,浩浩天威是絕對不容任何人小覷挑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