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眼見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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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昱皇已經起了疑心,又答應晚上跟吳迪見麵,怎麽辦?吳迪那邊不能不去,如果把這尊大神惹毛了,白花花的銀子說飛就飛。家又不能不回,同樣有合約擺在那兒,把田昱皇得罪了,也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白沉雁焦躁不安起來,第一次感到斡旋在兩個男人之中分身無術,她真想把自己扳成兩半,一邊一個去對付兩個追命的男人。

    白沉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酒店,裝出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跟吳迪匆匆吃了飯,拉著他去了房間,希望盡快跟吳迪了事,回去再去應付田昱皇。

    吃飯時心神不寧懶得說話,到了房間坐立不安欲言又止,白沉雁慌張下的拙劣表演,哪能瞞得過吳迪的老辣目光。他最討厭別人欺騙自己,應付自己,尤其是這種葡萄美酒夜光杯的男女好事,急於交差就像完成規定作業一樣沒了絲毫情趣。

    吳迪顯出漫不經心的悠閑勁兒,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煙,又扔了一支給白沉雁。白沉雁點著煙猛吸幾口,一支煙很快燃盡,把煙頭掐在煙灰缸裏,眼巴巴地看著吳迪,希望他手裏的香煙快點燃燒,一直燒到吳迪的手,燒到他甩掉手裏的煙蒂。

    物有所值,錢要花得值得。吳迪欣賞著獵物被獵時的驚恐和期艾,眯須著眼睛在煙霧繚繞中品嚐著手中的香煙,一支結束又續上一支,想著他的心思。

    白沉雁實在無法忍受吳迪的悠然自得,走過去伸手拿過他手裏的煙,掐在煙灰缸裏,嬌聲曼語說道:“迪哥,我們去洗澡吧。”

    洗特麽什麽澡,你以為我沒見過女人嗎?不跟我說實話,今天你難過我這關。吳迪無動於衷地看了看白沉雁,又摸出一支:“我息會兒。”他在等著白沉雁幡然悔悟,說出藏在心裏的故事。

    這不是有意為難我嗎?白沉雁不敢再去搶吳迪手中的煙,羞惱地說:“迪哥今天怎麽啦?好像有心思呀。”

    吳迪冷笑道:“是你有心思還是我有心思啊?”

    我當然有心思了,家裏還有一個祖宗要我去對付呀。白沉雁先去了浴室,糊弄著衝洗一遍,裹著毛巾出來,叫吳迪去洗澡。

    吳迪並不動身,說道:“你有什麽事就跟我說吧,說不定我能幫到你。”

    “沒事,你去洗澡吧。”在白沉雁的心裏,吳迪隻是個交易對象,跟交易對象吐露心聲,無疑是自暴短處,予人把柄。

    “看樣你沒有把我當成朋友看待,算我自作多情。”吳迪沒有窺探到白沉雁的隱私,頓感失望興趣全無。

    在你快樂的天平上,一頭是金錢,一頭是我,我不過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白沉雁征求著吳迪的意見:“你到底來不來?不來我就走了。”

    吳迪生氣道:“你走?上哪兒去?”

    白沉雁楞在一邊,去留兩難:“迪哥,我哪裏得罪你了?”

    “今天你一副心猿意馬的猴急相,連實話都懶得跟我說,好像是我得罪你了。”吳迪有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狠勁兒。

    看樣不說是無法脫身了。白沉雁歎了口氣:“田昱皇懷疑我有外遇,來之前一直追問我吃飯的地點,估計這會兒正派人到處找我呢。”

    田昱皇算什麽東西,敢查我的私事?吳迪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你跟田昱皇又沒結婚,他有什麽權利管你管得這麽緊?”

    有跟你一樣的協議呀,你是不準我打擾你的家庭,田昱皇連家都把我了,你說他有沒有權利?白沉雁低著頭說:“我跟田昱皇就要結婚了,我好歹也應該顧及他一點麵子吧。”

    吳迪“哦”了一聲,心裏很不是滋味。一年花上百萬,還要提心吊膽地防止被捉奸,這特麽算什麽回事?礙於嚴厲的家規,吳迪又不能跟白沉雁明目張膽地在一起,隻好另想辦法了。

    吳迪揮揮手,指著門口說道:“你走吧走吧。”

    既定的任務還沒完成,白沉雁覺得失責:“今天不……”

    吳迪不耐煩地說:“今天沒興趣,你走吧。”

    得到吳迪的許可,白沉雁拎著包輕手輕腳出了房間,一溜小跑進了電梯。站在電梯裏,她生出些許的迷茫和焦慮。以前都是跟著一個男人,並沒感到有什麽心理負擔,現在一邊是田昱皇,一邊是吳迪,兩人都是厲害的金主,這天天跟做賊似的,哪天玩砸了還不知道怎麽收場呢。

    吳迪鬱悶地躺在床上。這個田昱皇擋我的色路,看樣必須先解決了他,才能跟白沉雁這個尤物玩得痛快,玩得瀟灑。

    白沉雁回到家,躡手躡腳上了樓,去浴室洗了澡,然後進了書房,見田昱皇正坐在椅子上發呆。

    “老公,我回來了。”白沉雁強忍著怒氣打著招呼。

    “晚上在哪裏吃飯的?都有什麽人?”田昱皇毫無表情地發問道。

    你在審犯人呀。白沉雁心虛,微笑著說:“哦,台裏招待廣告客戶,做男性*的,就是電視上放的那個什麽你棒我也棒的。”

    “你棒我也棒?我聽了怎麽感覺不對勁啊。”田昱皇皺著眉頭,酸不溜秋地說道。

    “你什麽意思呀?”白沉雁準備發火。她的經驗是,兩人吵架必須捷足先登搶占製高點,才能贏得戰鬥的主動權。

    田昱皇見白沉雁像個好鬥的小母雞,先軟了下來:“我沒有什麽意思,隻是提醒你,這個家還有一個我大活人在。”

    大活人?沒錢你再活蹦亂跳看我伺不伺候你。白沉雁把在吳迪那裏受到的冷遇爆發了出來:“你幹脆弄個鐵褲衩給我穿上,再上把鎖,你就放心了。”

    誰說你在外邊偷人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田昱皇順著白沉雁的話說道:“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趕明兒我就給你弄一個鐵褲衩穿上。”

    “你……”白沉雁翻著白眼珠看著田昱皇,氣得白臉漲紅。

    田昱皇做著虧心事,不想把白沉雁惹毛了節外生枝,說道:“好了,好了,跟你開個玩笑,看把你急得。你看看這個吧。”田昱皇把打胎報告遞給白沉雁。

    白沉雁接過打胎報告,反複看了看,驚訝地問:“真假的?柳伊人把孩子打了?”

    田昱皇得意地說:“沒打這報告哪來的?”

    白沉雁搖著頭,狐疑地說:“我怎麽有些不相信呢,她能主動去把孩子打嘍?”

    “主動?你想得美!我就差用繩子綁她去了,我跟她談了兩三個小時,才做通她的思想工作。”田昱皇竭力證明著這份報告來之不易。

    白沉雁感到事情蹊蹺,好奇地問:“你跟她怎麽談的?她怎麽就同意去打胎了?”

    “兩三個小時談話,講的太多,總之一句話,我說她柳伊人還年輕肯定要嫁人,拖個油瓶身價就要打折,她被我說動了,考慮到以後的生活就去打了。”田昱皇輕描淡寫地炫耀道。

    這年頭連人的渾身上下都可以做假,不要說一份打胎報告了。白沉雁擺弄著手上的報告,希望從中找出破綻,但一時沒發現任何問題:“這個放我身上,等我落實了再說。”

    落實?怪不得別人叫你白狐,簡直比猴子還精。田昱皇現出委屈的神情:“你讓我想辦法叫柳伊人打胎,現在她打了,而且有報告在,你又不相信,這就叫我沒辦法了。”

    白沉雁不做到親眼所見是不會相信的:“我又沒說不相信,難道你還不讓我去核實一下。”

    田昱皇歎了口氣:“你看我們什麽時間去把結婚證拿了。”

    白沉雁想了想,抖著手中的報告說:“等我核實清楚了就去。”

    有了打胎報告還要核實,真是太過分了。田昱皇本來興奮的心情被白沉雁滌蕩得幹幹淨淨,氣惱地說:“如果你一輩子查不清,我們一輩子還不結婚了?”

    這份打胎報告是真是假,去醫院一趟就清清楚楚。白沉雁笑道:“哪要一輩子,明天就會有答案。我聲明,我不是針對你的,我是不相信柳伊人。”

    說得好聽,相信我怎麽不跟我去拿結婚證?田昱皇恐嚇著白沉雁:“哦,我提醒你一句,柳伊人說你打了她,到現在還耿耿於懷呢,她把傷情報告留在手裏,說要去報案抓你。”

    你以為嚇我一下我就不去核實啦。白沉雁滿不在乎地說:“你叫她去告啊,我要是怕她告就不打她了。”

    田昱皇沒了招數,提醒道:“我希望你以後做事多動動腦子,不要真出事就後悔了。”

    “你放心,我白沉雁做事從來沒後悔過。”白沉雁說著離開了書房。

    怎麽讓我遇到這個人的?漂亮有毒,我真是飲鴆止渴。田昱皇感到頭腦發脹,胸口發悶,好像毒素漫布全身般難受。

    欲望如毒,有些人明知飲毒,卻不肯就此罷休,總懷著僥幸心理,最終越陷越深遭受滅頂之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