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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多大的憤怒和委屈？她才回狠成這樣？

    他沒有出聲，也沒用動，隻是最初被咬上的那一刹那肉體感官帶給他的悶哼後，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動靜了，就好似，那隻手不是他的一樣，他就那麽站在那裏，眸光，望著這女孩，如這秋夜裏的霜霧，糊成了一片。

    不知道過了多久，空氣中，隻感覺寒霜越來越重，偶爾間，有一兩聲蟲鳴，但很快，又在這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氣氛裏，消弭不見，直到，好似有什麽東西順著喉嚨裏那股酸澀，慢慢的，滑進了口腔裏，夏安歌頓了頓，終於，在那股濃重的血腥味裏，慢慢的鬆了口，慢慢的，抬起了頭。

    那是一雙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眼睛，沒有痛，沒有怒，亦沒有其他，他就那麽看著她，漂亮的瞳仁裏，幽暗如潭，深沉如煙，才一刹那，夏安歌看著他，所有的話，便都在自己帶著血腥味的唇邊，沒了聲。

    他到底想怎樣？

    眼眶刺痛劃過，不受控製的，那一滴溫熱，便又從她眼眶中掉了下來：“你到底想怎樣？一會冷一會熱，給了我希望，卻又狠狠的扼殺掉，宮爵，做人不能太殘忍，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討厭我，那你就放我離開，給我一條生路！”

    最後那句，泫然欲泣到幾乎語不成言。

    沒錯，人不能太自私，正因為她夏安歌知道，當年她失蹤，是愧疚於他，所以，從一回來，她就各種想要補償他，她靠近他，她忽略他對自己的傷害，她甚至厚著臉皮讓自己的名聲掃地，想要站在他的身邊。

    可是他呢？除了一次次的傷害，一次次的折磨，他帶給她的，還有什麽？他那麽恨她，那麽討厭她，她到底錯在了那裏？到底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才會讓他這樣對她？難道，在他的心裏，她五年的不告而別，還抵不上她那些愛過他的時間？

    男人依舊沒有說話，但是在聽到她最後那句話後，那隻剛剛被她咬過，現在還在淌著血珠的手，卻是忽然就哆嗦了一下，將她放下來，伸手就朝對麵那張哭的傷心欲絕的小臉摸了過來。

    殘忍嗎？

    是，他確實是殘忍，可是，這上天，又何嚐厚待過他，從小到大，他失去的還少嗎？

    “給你一條生路，那我怎麽辦？我從來沒有說過……討厭你，不讓你動，是因為，那東西太髒，我不想你的手，沾染到那些東西。”他從來沒有跟人解釋過什麽東西，可是現在，他卻隻想跟她說清楚，他從來就沒有……不喜歡她。

    從來就沒有！

    夏安歌怔住了！

    他到底在說什麽？從來沒有討厭過她？那他的意思是……？

    感覺到這人冰涼的指腹小心翼翼的，極其溫柔的在她臉上，抹去那些淚珠，她的腦子，就好似忽然炸開的春雷一樣，一刹那，淚痕未幹的雙眼，望著他，所有情緒和思緒，都停在了那裏。

    說……從來沒有討厭她嗎？

    他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