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偷看我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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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涼捂著肚子蹲靠在浴室牆角,渾身冷的發顫,額頭上豆大的冷汗顆顆往下掉。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痛經過了,是剛才淋的那場雨,又沒有及時洗澡所致。

    先前沈赫進來時她就看到了,但實在太痛太痛,她說不出話,眼睜睜的看著沈赫一件件的脫光衣服,直到他要去洗澡,她才拚了全身力氣哼了聲。以為沈赫可能會聽不到,還是聽到了。

    “溫涼!”在看清那個發出聲音的人是溫涼後,沈赫驚訝了瞬。浴室很大,先前他進來時並沒注意這個方向。

    “你在那裏做什麽?”他朝溫涼走過來,想不通她怎麽會在這裏,卻是嘴角一勾綻出謔笑,“偷看我洗澡?”

    溫涼暗暗磨了磨牙,被她猜中了,他果然說了這話。

    見溫涼頭埋在膝蓋間,不說話,樣子有點反常,沈赫又笑了笑,口氣嘲弄的說:“你這又是演哪出?”

    溫涼還是不說話,沈赫覺得有些不對勁,收起笑臉,“你怎麽了?”蹲下身,抬起她臉,微微一訝。

    溫涼臉容蒼白毫無血色,表情盡是在隱忍劇痛的。

    “溫涼?”沈赫不知她發生了什麽事,為何會這樣,心不由微微揪緊,神色也不自覺的變得嚴肅。

    “你……衣服……”溫涼再次使出全身力氣開口,聲音虛弱的連自己都快聽不清,別開眼。

    沈赫反應了2秒,才意識到她是讓他先把衣服穿起來。

    看眼自己赤倮倮的身體,沈赫全然無所謂,不禁又謔弄,“我哪兒你沒見過?”扳過溫涼的臉,“喲,臉紅了。”

    溫涼很惱,可一點轍也沒有,隻能用眼神斥他。

    沈赫得勝的輕笑,話雖這樣說,他還是披上了浴袍。

    再回到溫涼邊上,他不確定的問:“你不會是痛經了吧?”

    溫涼意外他怎麽會知道,不過沒心思細究,無力的嗯了聲。

    沈赫看著她,沉默2秒,隨即將她打橫抱起送回房間。溫涼還在驚詫沈赫竟會對她伸出援手,沈赫就已出了房間。

    沈赫手把在自己房門的門鎖上,蹙眉猶豫,片刻,他轉身下樓,打開冰箱拿出做飯還剩的一小塊薑,削皮切片,丟進鍋裏加水煮。

    時隔7年,他又做這件事了。

    盯著藍色火苗,沈赫腦中回憶起當年給溫涼煮紅糖薑茶時的情境。那時,她也像現在這樣,痛到渾身冷汗淋漓,一句話也說不出。他上網查了緩解痛經的方子,這個是起效最快,操作也最簡便的方法。雖然隻煮過1次,卻是記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記得這樣牢,更不解現在為什麽還要給她煮這個茶。

    “沒紅糖,湊合著喝吧。”

    當沈赫把薑茶遞給溫涼時,溫涼錯愕萬分,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沈赫滿麵陰沉,像是在慍著什麽怒。

    “不喝?”見溫涼遲遲不接,沈赫把杯子放到床頭櫃。

    溫涼拿起來,濃濃的薑味刹時撲進鼻息。手心暖了,肚子也暖了,她的心好像也有些暖。

    喝完薑茶,溫涼把杯子放回床頭櫃,沈赫要拿走去洗,她猛然想到件事,“放這裏吧,我等下還要接水喝。”

    沈赫沒再說話,朝門外走,溫涼叫住他,“等一下。”

    沈赫轉頭。

    “謝謝。”溫涼說,如往常般清冷的聲音。

    沈赫不屑的冷哼一聲,關門走了。

    溫涼睡了半年來第一個安穩的覺,醒來時已是早晨8點,沈赫和悠悠還沒起床。今天還要值班,她留了張字條就走了。

    開車回沈家,打算換件衣服再去醫院,車剛駛進大門,一道身影猝不及防的閃出來,擋在了溫涼車前,溫涼急踩刹車,下一秒看清了來人,她停下車。

    沈芸芸雙手環胸,倨傲的揚起下巴,一副居高臨下又鄙夷的的姿態睇著坐在車裏的溫涼。

    溫涼稍忖了幾秒,推門下車。

    “爸爸一不在你就夜不歸宿,去哪鬼混了?”沈芸芸鮮紅的唇瓣一張一合,吐出的還是一慣對溫涼說的難聽的話。

    她厭惡溫涼,比厭惡沈赫更甚。

    厭惡沈赫,無非是沈赫不是與她同一個母親。沈芸芸是沈國連元配所生,沈修澤的胞妹。而厭惡溫涼則是因為溫涼嫁給了沈國連,她認定溫涼是個貪錢重利的女人,將來沈國連的遺產還要被溫涼多分走一份。還有一點就是,溫涼比她還小1歲。

    她看不起溫涼,不僅從不叫溫涼“小媽”,就連溫涼的名字也不叫,隻以“這個女人”“那個女人”來稱呼。

    對溫涼說話更是從來不客氣,不是冷嘲熱諷就是夾槍帶棒。不過溫涼始終以無謂和無視的態度以待,讓她每次都感覺自己在是打在棉花上,可即使如此,她還是樂此不疲。

    “你以為不說話我就不知道,肯定是哪個野男人開房去了。”沈芸芸冷哼一聲,用更尖刻的聲音道,“我早說了,你這種女人怎麽可能耐得住寂寞。除了會張開腿爬男人的床,一無所長。”

    溫涼麵無波瀾,淡淡望著沈芸芸漂亮卻盡顯刻薄的臉,沈芸芸得寸進尺,“我爸也是老糊塗,才會被你這個騷狐狸迷惑,被戴了綠帽子還不知道。”

    “胡說什麽?!”

    沈國連威怒的聲音陡然從溫涼身後傳來,沈芸芸頓時嚇得噤聲,臉色刷白,看向沈國連。

    由於剛才太過專注罵溫涼,她沒有注意到沈國連的車開進來。因為是家中最小,又是唯一的女孩,沈芸芸從小就被嬌縱慣了,養成如今這種驕蠻跋扈的性格,但她對沈國連還是畏懼的。

    “芸芸,你怎麽能這麽說小媽?!”彭俊華快步從沈國連身後跑到沈芸芸邊上,低聲責備她,小心翼翼地朝臉色黑沉的沈國連看眼,“還不快跟小媽道歉。”

    彭俊華是沈家的入贅女婿,自家條件非常一般,但人長得高大英俊,當年沈芸芸就是看中他這點倒追的他。

    他性格唯諾,也沒什麽能力,靠著沈芸芸的關係,在“盛世”擔個位高權輕的閑職。他經常被沈芸芸呼來喝去,像訓兒子似的訓斥,做任何事也都要看沈家人的臉色,尤其是沈國連的,生怕出一點錯,惹沈家人不高興。可謂是夾著尾巴做人。

    “我跟她道歉?”沈芸芸杏眼朝彭俊華一瞪,“彭俊華,你腦子沒壞掉吧!”她氣得揚高嗓門,“我憑什麽跟這種女人道歉?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還不讓人說了?!”轉臉,理直氣壯的對沈國連告狀道:“爸爸,我沒有胡說,這個女人昨天晚上沒回來,不信你可以問管家和傭人。”

    “閉嘴!”沈國連喝斥。

    沈芸芸一嚇,噎住。彭俊華也嚇得低下頭,趕緊拽了拽沈芸芸的手臂,使了個讓她不要再說的眼色。

    沈國連語氣嚴厲的訓斥,“要是成天閑得沒事做,就出去買買東西,找朋友聊天喝茶,不要唯恐天下不亂在家挑唆事非。”

    沈芸芸不服,剛想反駁,又被彭俊華拉住,沈芸芸氣極的狠瞪了溫涼一眼,哼了聲,甩開彭俊華的手,轉身回屋去了。

    彭俊華又看眼沈國連更黑了幾分的臉色,隨即走到一臉淡定的溫涼跟前,萬分歉意的道:“小媽,對不起,我代芸芸向你道歉。芸芸性格直,說話口無遮攔,你別往心裏去。”

    溫涼根本就沒往心裏去,但既然彭俊華這樣說了,她也不能不給他麵子,於是點點頭。

    “俊華,你也進去吧。”沈國連對彭俊華說。

    “是,爸爸。”彭俊華恭順的應道。

    見彭俊華進屋,沈國連才問溫涼,“昨晚怎麽沒回來?”

    “去城郊辦事,回來的路上下暴雨被困住了,就在附近的酒店開了間房睡。”溫涼神色坦然的說。

    沈國連沒有顯出懷疑,點下頭,“以後要再碰到這種事,就打電話給老趙,讓他去接你。”

    “知道了。”

    沈國連頭往屋子的方向輕點下,“進去吧。”

    下周是沈國連的生日,以往沈國連都從簡,但這次他決定要大辦,目的是將溫涼正式介紹給所有親戚朋友。

    聽沈國連這樣說,沈芸芸停下剝瀨尿蝦的手,不滿的撇嘴,“誰不認識她?還用介紹嘛。”朝溫涼鄙夷的白了眼。

    沈國連投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誰都看得出現在沈國連是越來越把溫涼捧在手心上寵,彭俊華立即陪笑地打圓場,“話不能這麽說,認識是一回事,正式介紹意義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還不是老牛吃嫩草。”沈芸芸不屑的切了聲,翹起蘭花指繼續剝蝦。

    沈國連臉一下鐵青,把筷子重重拍到桌上。

    沈芸芸驚了下,蝦掉到湯碗裏,湯汁濺到臉上。

    彭俊華怵得吞了下唾沫,“芸芸,你說話太沒分寸了!”

    沒想到彭俊華竟然指責她,沈芸芸脖子一梗,朝彭俊華凶瞪眼,“彭俊華,你想造反啊,敢這麽跟我說話!”把擦過臉的餐巾扔到彭俊華臉上。

    沈芸芸經常做這事兒,彭俊華已經練就出敏捷的身手,他快而準的接住,臉色紅白交錯,略縮了下脖子,不敢再發聲。

    “不像話!”沈國連怒不可遏,“沈芸芸,你要再敢說一句這樣的話,就給我搬出去住!”

    沈芸芸吃驚的張大眼睛,不敢相信,氣惱地指著坐在對麵,始終淡定自若在吃飯的溫涼,“為了這個騷狐狸,你要趕自己女兒走?!”深喘了口氣,氣急敗壞的,“我看你是老糊塗,色迷心竅了!”

    “沈芸芸!”沈國連拍桌子站起身,怒目瞠瞪沈芸芸,胸口劇烈起伏,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沈國連的樣子是真怒了,彭俊華嚇得臉蒼白,小聲勸沈芸芸,“芸芸,別說了。”

    “你給我閉嘴!”沈芸芸正愁火沒地方撒,衝彭俊華怒吼。

    彭俊華閉嘴。

    溫涼慢條斯理的放下碗,拿餐巾輕拭嘴角,正準備起身離開,隻聽一道熟悉的調笑聲從餐廳門口飄了進來,“喲,這麽熱鬧,唱戲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