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送徐曉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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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醫生調節好輸液速度,對他說:“腸胃炎,這幾天多注意點飲食盡量喝粥。”
“腸胃炎?”陸衍之有點傻眼。
“不然呢。”
鍾醫生見他發蒙的表情,忍俊不禁:“身上的隻是皮外傷,萬幸沒傷到軟組織。”
送走了鍾醫生,陸衍之返回房間時蘇洱已經醒了,目光落在他身上後又斂睫撇開眼。他拿了藥又倒了杯水過來,蘇洱一點反應不給他。
他終於說:“對不起。”
蘇洱依舊沒回他,他隻好歎聲氣把藥和水放在床頭櫃,叮囑她記得吃然後就走了。蘇洱心裏還是餘味難平,就望著輸液滴管發呆,數著一滴兩滴,數到四十多眼皮又重了。她本來在家就沒什麽事,從前還會練琴畫畫,自打手受傷後也荒廢了。
陸衍之似乎也曉得她不想見他,這幾天鮮少回家。她閑得無聊還想回書吧幫忙於是給傅鈺打電話,聊了兩句傅鈺想起樁事來:“衣服收到了?”
“什麽衣服?”
傅鈺說:“我設計了套衣服,特地按你的尺碼給你寄了件,等新人秀展當天你穿著來捧場。”
她這才想起,傅鈺之前在國外是攻讀服裝設計的。可衣服蘇洱還真沒見蹤跡於是下樓去許嫂,許嫂想了想告訴她:“早上徐小姐似乎拿了個包裹進屋。”
蘇洱去徐曉善房間找,果真在垃圾桶裏翻到快遞包裝,收件人寫得是葉璨星。
可按照傅鈺發的圖樣,她硬是沒在房間找到,衣櫥裏也沒有。翻來翻去衣服沒找到倒是在抽屜裏發現一疊信封包裝的照片。
照片上的是蘇洱和杜謹言,地點在醫院婦產科。
拍攝人有意把孕婦抹掉,拍得尤其讓人產生誤會,她終於明白為什麽陸衍之會生氣而且汙蔑她懷孕了。
抽屜裏還有一小袋沒來得及處理的小餅幹。
咦!
蘇洱覺得眼熟,拿出來發現這個餅幹類似上次她給滾滾買的小零嘴。腦袋裏有一個念頭冒出,蘇洱未免自己多慮特地帶著餅幹去寵物醫院,醫生檢查完告訴她:“這裏麵的成分對於貓狗來說等於毒藥,你注意點別讓家裏寵物吃到,會出事。”
蘇洱想起上次被陸衍之誤會,徐曉善在旁邊煽風點火她就心裏悲涼。
蘇洱在客房等了很久,到晚上下班點徐曉善才哼著小調開門進來,一見她在臉色震了震:“你怎麽在我房間?”
話落,心虛得往抽屜瞄了眼。
“脫了。”
蘇洱看著傅鈺給自己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有點生氣:“衣服是我的。”
“有什麽證據這是你的衣服?”
“需要我去快遞公司查詢嗎。”
徐曉善死咬著不放:“衣服同樣的多了去,誰知道你恰好和我買的一樣。”
“衣服是我朋友親手設計,網上和實體店還沒有,徐曉善你知不知道不問自取是小偷的表現。”
她噎住沒話狡辯了,冷笑兩聲跑到梳妝台邊拿了把剪刀出來,就當著蘇洱的麵把身上的衣服剪得七零八碎的,蘇洱連攔也來不及攔。她哈哈笑出來:“就不還給你,我就是拿了你的衣服又怎麽樣。反正已經穿過了我也不稀罕,既然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毀掉也不給你!”
“徐曉善!”
她彎唇:“表姐,你真小氣,不就是件衣服嗎。”
蘇洱點點頭,把照片及小餅幹摔她身上,本來徐曉善挺心虛被發現這些東西,既然被發現索性大方承認:“是啊,你全發現了。”
“果然是你。”
她說:“我告訴過你,別和我搶男人。”
簡直不可理喻!
蘇洱還是第一次發現徐曉善竟然可以厚臉皮到這種程度,做錯事還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好像所有過錯全是她的問題。她深吸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最後隻冷冷告訴她:“你和舅媽該回倫敦了。”
“我不回去,我在這裏挺好的好吃好住,工作還好天天能見到陸衍之。”
“要留也不能住這裏。”
蘇洱不想再和她浪費口舌,說完這句關門走了出去,屋子裏便傳來徐曉善尖叫著罵她的聲音,怎麽難聽怎麽罵絲毫沒顧忌。因為打定主意要趕走徐曉善,她特地沒早睡等陸衍之回來,到了十點多他還沒回來。
難道,又不回陸宅了嗎。
蘇洱想了想發了條短信過去:“今天回來嗎?我有些事想跟你說。”
“好。”
短信發出一分鍾不到,他就回複了。三十分鍾左右,樓下傳來車子的引擎聲,蘇洱跳下床站在樓梯上接他。
陸衍之沒想到她不僅沒睡還跑出來,訝道:“怎麽還沒睡?”
“等你。”
他眸色微深,走上來摸摸她的臉頰,問:“藥吃過了?”
“已經好了。”
“哦。”他點了點頭邊往臥室走邊問:“什麽事需要必須等到我才能說。”
蘇洱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回答:“我想拜托你讓舅媽和曉善離開潼市回倫敦去。”
他解領帶的手頓住。
蘇洱曉得他讓舅媽和徐曉善住在家裏的意圖,於是說:“我向你保證,我不會逃跑,不用讓他們在這裏當威脅的籌碼。相反我和曉善最近為了些事爭執不斷,我擔心在這麽下去關係會越變越差。”
“你拿什麽保證?”
他懷疑得問:“我怎麽相信你。”
蘇洱苦笑:“你多大本事,人其實不在國內要威脅總會有辦法。況且我舅媽把柄還在你手裏,你看準我軟肋,光憑這點就不用擔心我會逃走。倒是我再這麽和曉善關係鬧僵下去,哪天頭腦一熱真一去不回我也不想管她們死活。”
“威脅我呢。”他驀地笑出來,覺得有點意思了:“行,我答應你,這兩天我就安排。”
兩人的談話一字不落得鑽到徐曉善耳朵裏,她原本想說陸衍之好久沒回來,今天回來立刻去準備宵夜,沒想到上樓就聽見這些話。她氣地恨不得衝上去給蘇洱一耳光,告訴她不要多管閑事。
陸衍之為徐曉善安排的返程日期是後天,但第二天徐曉善就出事了。
蘇洱正和徐慧芬在客廳講話,許嫂拿著電話衝進來,“不好了,徐小姐進醫院了。”
“什麽!”徐慧芬嚇得臉色都白了。
電話是言助理打來的,蘇洱接過來問清情況才曉得,原來嘉美度假村拆遷後很多員工麵臨失業,這件事陸氏公關本來已經處理好相應補償措施,但不知哪裏來的流言刺激到這幫員工讓他們拉著橫幅跑到陸氏抗議。
據說抗議人多,連保安都擋不住,那些人瞄準的就是陸衍之,一棍子敲上來被徐曉善擋了。敲在頭上,當即就昏厥了過去。
“不會有事的,別擔心。”蘇洱在車上安撫徐慧芬,沒想到反被指著鼻子罵:“都是你!要不是你讓陸衍之趕我們走,曉善至於這幾天工作拚命想給陸衍之留個好印象嗎。你明知道你妹妹喜歡他,為什麽還要橫叉一杠子,這個傻丫頭連棍棒都為他扛,該是多喜歡他呀!要是曉善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蘇洱隻好閉嘴不再說安慰話。
到醫院的時候,徐曉善正在手術室裏,外麵站著言助理以及白襯衫上沾著血跡的陸衍之。
徐慧芬一看這血,眼淚就往下滾。
“怎麽樣了?”蘇洱走上去問。
陸衍之說:“還在手術。”
她支吾半天,又問了句:“你受傷了嗎?”
“沒有。”陸衍之唇角微不可見地彎了彎,又對徐慧芬愧疚道:“抱歉,我讓她受傷了。”
徐慧芬哭著說:“我就這麽一個女兒。”
蘇洱走上去攙住搖搖欲墜得她,反被徐慧芬用力甩開差點撞到椅子上。一旁的言助理都看不下去了,嘟囔了句:“不是在搶救嗎,至於哭天搶地跟碰瓷一樣嗎?”
“你說什麽!”
徐慧芬瞪著眼,陸衍之狠掃了言助理一眼,後者這才閉嘴。
幾個人等了會兒,手術室燈滅,醫生出來通知家屬:“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不過還需要留院觀察,不排除腦震蕩可能性。”
蘇洱這才鬆口氣。
徐曉善這個事故出的湊巧,返倫敦的事也隻能暫且擱置。一方麵她還是陸氏員工,另一方麵這次受傷是為了陸衍之挨的,所以住院期間享受了VIP優待,不止住的豪華病房連三餐飲食也有專門廚師為她準備。但她吃多了耍起大小姐脾氣,要吃陸宅裏的食物,家裏廚房隻能再為她單做。
蘇洱曉得她意圖,希望陸衍之能想起她這個病患來。
今次,蘇洱接替許嫂的活拎著午餐去醫院探望徐曉善。
她正靠在床上看雜誌,聽見擰門把聲還特別期待得昂著腦袋,見是她,臉色一下子垮掉:“怎麽是你?”
“你希望來的是許嫂還是陸衍之?”
她挑眉:“當然是陸衍之,他答應以後每天來看我。”
蘇洱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特地向陸衍之請求,以後每天代替他來醫院看你。”她把便當盒拿出來:“吃飯吧。”
徐曉善氣地把食盒往外一推,“葉璨星你賤不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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