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陳紀深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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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嚇得不輕,見央求無門隻得轉移目標,朝著蘇洱哭求:“陸太太,那天我喝多酒不知輕重害得你受傷,我已知錯你饒了我饒了我。”

    越說越激昂,恨不得拽她的小腿。

    陸太太三個字,讓陳紀深很不滿。

    “陸太太,你救救我。”偏這雞仔不知死活,還在重複這串稱呼。

    陳紀深擺擺手:“都是兄弟,你誠心悔過我就給你機會。”

    “七哥,我知錯!我知錯!”

    蘇洱看他笑得充滿陰險,料想不會這麽簡單完事,果然,他朝其餘小弟抬抬下巴:“給他端碗雞湯過來。”

    雞湯是新出鍋,放在一邊晾不久,上麵浮了層薄膜,膜底依舊是滾燙得。

    他衝男人道:“一口喝完,就放你滾回去。”

    “七哥,這湯……”

    男人碰到碗邊便感覺到熱度,有點退縮。

    陳紀深不給他遲疑的機會,給了眼色,黑皮等人立刻架起男人兩條胳膊,另一個人蠻橫得撬開他的嘴巴把潑油般滾燙的湯水灌進去。男人痛苦得掙紮,喉嚨裏發出沉悶嗚嗚聲,潑濺出來的湯汁燙得脖頸裏的皮膚發紅起泡。

    這一灌,食道肯定灼傷發泡,潰爛不止。

    蘇洱看地眼皮亂跳,終沒忍住惡心,捂住嘴巴丟下筷子忙不迭往浴室方向亂衝,扶貴在抽水馬桶邊嘔吐。馬桶每日鍾點阿姨都刷得很幹淨,但她現在越覺得惡心越嘔得厲害,恨不得五髒六腑卻嘔出來。

    腹部痙攣以及奔跑跌跪的幾個姿勢,肚子上的傷早繃開,衣服上印出絲絲血紅。

    疼極了。

    陳紀深走到洗手間,倒了杯水給她漱口,“他是罪有應得。”

    “謝謝。”

    她接走杯子漱掉嘴巴裏的苦澀。

    蘇洱很清楚,男人不止拿刀紮她這條罪名,更主要的是他投奔警察,這觸犯到了陳紀深的底線。看見她唇色發白,額頭有細小的汗水,便問:“很疼?”

    “嗯。”

    他這才發現她腹部位置,鮮紅滲透衣衫。

    沒等蘇洱反應,他已經把她整個人抱起來走出浴室,並對黑皮發號施令:“找個黑市醫生過來。”

    醫生來後,處理好傷口,又叮囑幾句便被送走。

    蘇洱躺在床上,半闔著眼。

    “還疼嗎?”他坐在床沿,問。

    蘇洱搖頭。

    他拉起她一隻手,放在臉頰邊蹭蹭,說:“我不喜歡陸太太這個稱呼。”

    她的神經一緊。

    “你離婚吧。”

    蘇洱呆滯半天,不曉得該怎麽答複。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陳紀深的目光不寒而栗,“不願意離婚?那隻能讓你喪偶了。”

    喪偶!

    她駭然,連忙敷衍他:“我會離婚,和他早就已經回不到從前。”

    “這就對了。”

    他很滿意,在她手背落下一吻。

    咚咚。

    門外傳來兩記敲門聲,黑皮拿著部手機進來,“七哥,越南佬的電話。”

    陳紀深接聽,沒說完一句話,眉頭皺起爾後匆匆離開臥室。

    不久,陳紀深帶著黑皮等人離開了公寓。

    蘇洱挪下床往窗外看,看到車開出公寓樓,立刻拿起座機試圖聯絡外界。沒想到電話剛拿起來,撥號都沒撥,聽筒裏便傳來一道男聲:“蘇小姐,你有什麽需要嗎?”

    聲音是樓下座機同線傳來的。

    她頓聲,未免引起懷疑便問:“我想找點書看看,書房在哪一間?”

    或許能在書房裏找到些可用的資料。

    “書房?七哥不愛看書,房子裏沒書房,桑拿房倒有一個。”

    蘇洱腦海裏立刻浮現出幾個紋著青龍白虎的社會大哥,赤膊、腰際圍著浴巾汗蒸的模樣。

    小弟說:“你想看什麽書,我派人給你買回來。”

    “《約翰克裏斯朵夫》”

    她沒興趣看書,隨口說了一個書名。

    小弟沉默片刻,“……克裏斯什麽?”

    “算了,不想看了。”

    蘇洱直接掛斷電話,昂著望著頂上吊燈,心裏忐忑不安。自己突然在醫院消失,陸衍之肯定在四處找她,她也想方設法找出能和外界聯絡的辦法。陳紀深白天出去後沒回來,傍晚時卻派人把她帶到一家餐館。

    她被推入包間裏時,頭皮開始發麻。

    偌大圓桌,菜肴豐富,隻有兩個人坐在對麵用餐。

    包間角落立著各自黨羽、小弟。

    陸衍之看到她進來,臉上浮現出欣喜接著是鬆口氣。不等陸衍之起身,陳紀深先一步把蘇洱拉到自己身邊位置坐下,挑釁味道很濃:“聽說陸總在找夫人,所以特地帶來給你見一麵。”

    “知道是我的夫人,陳先生摟著算怎麽回事?”

    “可小洱說要和你離婚。”

    陳紀深勾住她的肩膀,嗬笑:“是嗎,小洱。”

    她久不應答,驀地感覺肩膀上傳來痛意,於是點點頭:“是。”

    “瞧!”

    陳紀深心花怒放得攤手,“陸總貴人事忙,時間你挑,我會帶著小洱直接去民政局,把離婚證辦了。”

    “陸家家事,什麽時候要外人來做主了。”

    陸衍之眯了眯眼,視線冷冷落在他身上。

    陳紀深說:“小洱跟你在一起不快活,我在救她脫離苦海。”

    “放屁!也不看看在誰的地盤上,還敢大放厥詞!”站在陸衍之身後的聰子勃然大怒,嘭得一聲拍在桌上,震得餐碟裏湯汁濺落在桌布。陳紀深的幾個小弟聞言紛紛上前,手往衣服內側摸。

    “聰子。”

    陸衍之示意他後退,不許鬧事。

    聰子不甘心:“陸少,他這是故意挑事!”

    說罷,又欲衝上前,被陸衍之厲聲喝斥,這才不滿得瞪著含笑得陳紀深往後退。陸衍之的目光沉定、幽深得望著蘇洱,語氣沉厚:“這是你真實的想法?”

    “是的。”

    “決定了?”

    她握拳,死死掐著掌心肉,決絕:“決定了。”

    “好。”陸衍之唇角淡淡揚起弧線,讓聰子等人十分震驚,接著他站起身朝她走來。黑皮等人立刻圍攏上去攔住他,他哼笑:“和前妻說幾句告別話,陳先生不反對吧。”

    陳紀深做了個請的手勢,黑皮等小弟退開。

    陸衍之半蹲下來,微微抬頭視線與她持平,語氣出奇得溫柔:“以後三餐記得按時吃,你的傷還沒好吃東西要忌口。生冷辛辣的食物少吃為好,你體質偏寒,天氣漸漸轉涼,記得多穿件衣服保暖。”

    如是這些……

    蘇洱一直對他心有抵觸,如今心裏冒酸。

    “小洱。”

    他半傾身體,將她抱住,抵在她的耳廓邊緣輕語:“別怕。”

    這個動作間,陸衍之把什麽東西快速塞在她手心裏,蘇洱心裏一詫,連忙不露痕跡得捏緊。

    “抱夠了沒。”

    陳紀深見他拖拉不放,不滿得提醒道。

    “保重。”陸衍之站起身,對她說完這兩字,挺直背脊扭住西服紐扣,帶著聰子等人離開了包間。

    陳紀深的手蓋在她的手背上,惹來蘇洱一跳。

    幸虧他沒發現,隻是笑著問:“心痛了?”

    “沒有。”

    他讚許:“你做的很好。”

    回到公寓後,關在臥室裏蘇洱才敢鬆開掌心,陸衍之塞給她的是一枚戒指。因為緊張又怕被發現,她從餐館回來到現在一直緊緊握著手,以至於手心被勒印出一道很深的痕跡。戒指和她現在手上戴的完全一樣,隻是戒指暗扣裏藏著肉眼很難辨識的東西。

    她猜測是竊聽或者追蹤器,想到陸衍之給她,肯定別有用意。

    於是把手指上的戒指取下,換成它。

    蘇洱在公寓悶住了幾天,終於憋不住想有點行動,想要出門。小弟把她攔住,幾番阻撓勸誡。

    陳紀深從健身房出來,問:“什麽事?”

    “蘇小姐想外出。”

    “你的傷還沒好,需要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外出。”

    蘇洱說:“我想買點東西。”

    “要什麽,寫下來讓他們去買。”

    蘇洱沒輒,隻好把要買的書名寫在紙上,並故意口頭複述了一遍書名還說,“記得要法文版的。”

    小弟一臉包在我身上的樣子,拿著便簽紙便出發了。

    蘇洱不確定有沒有效果,陸衍之會不會聽見,並在書本裏夾帶信息。陳紀深正要出門,小弟剛好買了書本回來,她心裏暗叫不妙立刻上去收件,卻被陳紀深先一步搶走。

    他顛顛幾本厚皮書,“好重的分量。”

    “不是要出門嗎?早點出發別耽誤事了。”她好言提醒一句,反而招來陳紀深的猜疑。

    他索性不著急出門,把書拿出來,很有耐心得開始翻閱檢查,企圖在裏麵搜查到東西。蘇洱的心跟著他的舉止一上一下的,最後沒找到任何東西,她鬆口氣之餘心裏難免失落。

    難道戒指,不是竊聽器嗎?

    “少看點書,注意眼睛疲勞,中午多睡會。”陳紀深查不到東西,把書還給蘇洱,叮嚀幾句便出門了。

    蘇洱抱著書回到臥室。

    她重複翻閱了幾遍,試圖找出更多的隱藏信息,書本裏沒夾藏任何東西是真的。但蘇洱發現,書本第三章,一共37頁,憑空多出來了一頁。

    她選的書全是陸衍之書房裏的那幾本,也是她熟讀過好幾遍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