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舊傷複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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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如錦呢?”君九驍坐在了許子卿的身邊把她攬在了自己的懷裏,讓她躺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也慵懶的靠在了沙發上,最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又多又亂,很久沒有這麽安逸過了。

    其實翁如錦是去找左燼了,但是許子卿是絕對不能跟他說實話的啊!“她——都怪你她生氣了覺得你是嫌棄她,所以搬回小公寓去住兩天了。人家都已經住在那裏了你要是還趕她走的話你就太沒人性了啊!”

    君九驍真的是很無辜了,自己可真的不是莫名其妙的不喜歡那個女人,隻是那個女人從第一麵開始,他就覺得她不會是一個省事兒的人,隻是沒想到後來居然會發生這麽多的糾葛。

    看著許子卿躲躲閃閃的眼神,和虛晃的語氣,一聽就知道在說假話,這個女人現在騙人的功力不是下降了一星半點。大概猜到了她去幹什麽的君九驍,有些擔心那個人那邊的情況。

    不過顧著麵子的他還是沒有親自問,反倒是讓白臻替自己去問一下發生了什麽事情。

    最後那邊得到的答複是一切正常,按照計劃行事,隻要君先生看好自己的夫人自己就好。看著依舊坐在原位的許子卿,這樣瞞著她是不是不太好而且我曾經也像她許下過承諾,說自己絕對不會欺騙她。

    想到這裏,君九驍也有些心虛了,也就沒有過去繼續跟許子卿坐在一起。不過許子卿自己沒一會兒就挪了過來,靠在自己的腿上睡著了。

    餐廳裏,左燼和翁如錦也抱在一起隨著緩慢的旋律跳著舞。這一刻太殘忍了,又太美好了。道別太難了,每次都說是最後一次見麵,可還是忍不住用應允下一次的邀約。

    “小錦對不起……”

    “如果你叫我來又是為了跟我說這三個字,那我們以後沒有見麵的必要了。”翁如錦放開了他坐回了座位上。此刻她的心裏也很複雜,因為不是她自己決定要過來的,而是上官謙要自己應了他的約會。

    左燼看著空落落的雙手,心裏又是一陣遺憾。“以後你準備怎麽辦呢?有沒有決定好要去哪裏?”聽到他的問話,翁如錦那邊確是嘲笑般的笑了。

    “決定好了又怎麽樣?你還要去找我嗎?罷了,也是個笑話,畢竟曾經你也承諾過會來看我……”他不提這件事情,自己竟然忘了。他傷害自己一百次,自己連埋怨他那一次都是為了撒嬌,現在回憶一下,自己也是真的夠傻。

    左燼也被戳到了痛處,曾經自己真的不是不去,而是沒有辦法,自己也有苦衷,可是又怎麽跟她說清楚呢?說多了自己都覺得丟臉。“對……”

    “夠了”翁如錦真的是已經聽夠了這三個字,今天的見麵看來本就不該來的,沒有任何的意義,還讓自己憋了一肚子氣。自己隻是想看到他為自己做出一些選擇,付出一些行動罷了,看樣子他的選擇,還是拋棄自己了。

    翁如錦摩挲著他送給自己的那一束玫瑰,突被上麵的花刺劃傷了手,雖然是沒有血流出來,但心也是跟著揪了一下。他們之間的愛情,就像這一束玫瑰一樣,看起來沒好,卻充滿了危機

    兩個人都抓著不放,傷痕累累、鮮血直流也擋不住她們倆的手。不過現在左燼開始喊痛了,翁如錦已經麻木了,這束玫瑰最後的鮮紅是被他們兩個人的鮮血浸染的。

    這樣虛幻的美麗吞噬了愛情,兩個人都累了,卻又都不舍的輕易鬆手。“左燼,你以後準備怎麽辦?”左燼閉著眼睛沒有說話,他想象的所有未來都與她……無關。

    他也早已看清了現實,不論是他以後跟那個姓溫的有沒有結果,自己的家庭都不會再允許自己跟翁如錦來往了。也許可以有她,但是給不來她名分,還是算了不要傷害她了,離開了自己也許她能找到更好的。

    翁如錦壓在胸口那句話也沒有問出口好像就已經知道了答案,他放手了,他選擇了,自己真的被拋棄了。“左燼,這是我真真正正討厭自己為什麽不是個富家女,因為你。”

    她拎著包走出門去,眼淚止不住的衝刷著自己的妝容。一個精致冷豔的美女站在街口哭成了傻子。經過一輛出租車她坐了上去繼續嚎啕大哭,那個司機說話她都沒有聽到。

    結束了,一切都徹徹底底結束了。自己隻能跟上官謙說抱歉了,自己終究還是下不了狠心,也許等他傷到自己一百零一次,自己才會感受到痛吧……

    回到公寓,她從包裏抖落了一管去疤痕的擦劑,她依稀記得這也是剛剛左燼給自己的。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疤痕。已經幾乎看不清了,這個用作修複也許可以吧。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臉上的灼燒感痛起來的,莫名就覺得臉上傷疤那裏,就像剛剛被劃傷縫好傷口時一樣,又痛又癢,睡眠中無意識的情況下她隨手一抓,卻好像抓破了一樣,瞬間撕痛到絕望。

    她甚至不敢去照鏡子看發生了什麽事情,臉上那火辣辣的感覺,那熟悉的部位,一點兒都沒有虛假的感覺。

    手顫抖的再次伸向了曾經的那道明顯的疤痕,在摸到了好像腐肉一般的東西的時候,她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整個人瞬間從床上跌落下去,暈倒在了地上。

    許子卿看到翁如錦的時候,她臉上的疤痕還在往地下滴血,這一幕她以為是翁如錦自己想不開了。慌張的送到了醫院,電話打給君九驍那個人卻不接,她又打給左燼,那個人也是不在服務區。這兩個人究竟在搞什麽?怎麽關鍵時刻都不在呢?

    手術很快,隻等了一個多小時,但是醫生的臉色卻很不妙。“這位女士使用的藥膏過敏,灼燒了她曾經的恢複好的地方,但是由於時間已經拖得太久,所以造成了灼燒傷,而且留下了……無法痊愈的傷痕。”

    最後那幾個字聽的許子卿好像被雷擊到了一樣。“無……無法恢複?不可能的!上次的刀劃傷她也恢複的很好的!醫生我們不怕花錢,你盡力治療就好,用最好的藥,用最貴的藥,我們都不在乎,一定要讓她痊愈,她那麽好看的一張臉……”

    “不是我們不救,是真的沒有辦法,她臉上本來的傷痕,加上她多次的強製祛疤,導致那一層的皮膚格外的薄,所以桌上麵積才會如此大,我們也隻能盡量的讓以後的疤痕麵積縮小,但肯定是不可能完全愈合的了。這個作為家屬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醫生說完就離開了病房,許子卿一個人站在病床旁邊看著翁如錦又一次被包上層層紗布的臉,整個人像被抽去了骨頭。命運對你,怎麽就這麽不公呢?

    君九驍終於看到了自己的未接電話,告訴自己他正在開會。自己說自己正在醫院,君九驍以為她又哪裏不舒服,衝過來的時候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翁如錦,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她一直沒有醒過來嗎?有沒有知道為什麽會這個樣子?”許子卿搖搖頭,現在她都不希望她醒過來看到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個世界太殘酷了,也許夢裏的世界能讓她快樂一點。

    許子卿根本開不了口,一張嘴眼淚都流進嘴裏了。君九驍抱著她站在一邊,看著翁如錦的眉頭皺了一下,眼角也在抽搐。看來她是醒著的,隻是也不想麵對這個事實。

    她多希望現在的這裏是夢境,一醒來一切都是曾經的樣子。她和許子卿兩個人擠在小公寓裏打打鬧鬧,那個時候沒有左燼、也沒有君九驍。自己會叫許子卿小卿卿,許子卿還是那個半年都不會掉一次眼淚的傻姑娘。

    麻藥勁已經過去了,臉部的陣陣刺痛都在提醒著她什麽是真實,什麽是幻境。她無法逃避這些,但是為什麽要她經曆這些?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

    此刻她真的是連哭一下都感覺到撕痛,這是為什麽?自己隻是睡了一覺而已,怎麽會又舊傷複發甚至是被藥膏……藥膏?

    翁如錦突然抬起了她略微鬆弛的眼皮,這一晚上的經曆,不知是不是心情的原因,竟讓她看起來滄桑了。“子卿,幫我回去收拾一些東西吧,看樣子我又要在這裏待一陣子了,你幫我把家裏的東西帶過來些,對了我的包還在公寓,也幫我拿來吧。”

    本以為會招來一個崩潰的女人,沒想到醒過來之後的翁如錦卻是異常的清醒和冷靜,好像看淡了世情一樣,就連君九驍都驚訝,以為她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還在猶豫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左燼,最後還是決定算了,如果讓那個人知道了又肯定會衝過來,那兩個人不知道又會糾纏到什麽時候去,也不知道上官謙那邊的計劃到底是什麽,執行了沒有?這邊都已經這個樣子了,接下來隻要保證兩個人不要見麵,基本上小半年也就斷幹淨了。

    拿到了包的翁如錦趁著許子卿去買飯的時候,偷偷走進了醫生的辦公室,把左燼給自己的那管藥膏給醫生看。“這個藥膏如果是真的話,那就沒有什麽問題,不過……你自己看看這上麵的商標,這裏是一管正品,所以姑娘你是買到假貨了,所以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唉……不過你放心,我們會盡全力幫你修複。”

    醫生再說什麽她都已經聽不下去了,所以左燼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嗎?連一管藥都要買假貨?要為他開脫說也許他也是被人騙了沒必要了,自己的臉已經毀了,這次是徹底的毀在了他的手裏。

    走在走廊裏,她突然看到了上官謙朝著她招了招手。看了看周圍確定許子卿還沒有回來,她跟著他進了樓梯間。

    她一站定,上官謙就把自己的手伸了過來,她下意識的一躲,上官謙的手尷尬的停在了半空中,最後隻好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我已經找醫生了解過具體情況了,你放心,如果國內治不了,我們就去國外。”

    “不必了,沒有意義了,我的靈魂已經死了,這副肉體什麽樣子,都已經不重要了。”此刻的翁如錦真的像是超脫了一般,連眼神都沒有絲毫的變化了。

    看著她這個樣子,上官謙很滿意,看來事情進行的都很順利。“那有沒有查清楚到底是什麽原因?”

    翁如錦藏了一下手裏的藥膏,又嘲笑自己居然還想著護著他,那可是差點兒害死她的東西。把那管藥膏放在上官謙的手裏,翁如錦就走了。“等我好一些再說吧,現在……我身子支撐不住。”

    這個意思很明確了,翁如錦終於被自己逼到了絕境。上官謙看著手上的那管藥膏,這年頭假藥還真是難買,隻能再借助美容師的手給她的臉混進去了一些東西,兩個藥劑產生了化學反應,這才能如此立竿見影的看到效果。

    隻是這個翁如錦啊!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非要逼得我對你如此好看的一個皮囊下狠手,我也是很不忍心啊!

    許子卿回來的時候,翁如錦正在大口的喝早上的粥,兩口就吃掉了一個包子。許子卿擔心她被噎著,趕忙過去倒了一杯水給她。她卻搶過了她手裏,拎著的麵包,隨便撕開了一袋又開始往嘴裏塞。

    塞得滿滿當當的,撐得臉都腫起來了。看著她胃口這麽好,許子卿確實一點兒都笑不起來。她明明看到了翁如錦的眼淚隨著杯子裏的水一起流進了嘴裏,那傷口不知道被她撐得多痛苦,提醒著她這一次絕對不能心軟,不論如何這個人他是必須受到懲罰。

    已經快要到正月了,又要過年了,這一年就這麽混亂的過去了。在過去的二十幾年裏,自己都沒有經曆到這大半年這麽多的事情,怎麽就變化這麽大了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