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 親密,奇花怪草巨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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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騎馬前進了一段,山路變得難走起來,這時棗紅馬又顯出它的與眾不同來,崎嶇不平的山路,它馱著兩個人,卻如履平地,走的十分平穩。
山腳下還能看出有人行走的痕跡,越往上,雜草灌木叢生,一點路也沒有,隻能摸索著前進。
走了約半日工夫,殷九華嫌棄棗紅馬速度不夠快,便棄馬步行。棗紅馬委屈的叫了一聲,乖乖下山去了。
殷九華和映初都有功力在身,攀爬的速度果然快上不少,到了傍晚時分,已經翻過了四座險山。
映初舉目四望,視野所及之地,全是姿態各異的險峰,以他們的速度,殷九華還說需三五日才能到目的地,可見那地方藏的有多深。
夜幕降臨,兩人尋了個休息的山洞,映初剛撿來幹柴生起火,殷九華就提了一隻處理好的野兔回來,還帶回來幾顆不知名的果子。
映初熟練的接過野兔,用匕首劃上幾道,然後架在火堆上烤,一邊烤一邊添加調味料。這一路行來他們都是這樣分工,映初烤肉的水平日漸提高,從一開始的糊掉大半,到現在已經能烤出色香味俱全的烤兔了。
吃過晚飯,映初還未開口,殷九華就又出去了一趟,片刻後拎回來一隻半人高的木桶,裏麵裝著大半桶溪水。木桶是由一棵老樹的枝幹掏空做成的,未經仔細打磨的桶壁有些粗糙,不過隻要沐浴的時候小心一點就行了。
映初露出笑容,眉眼彎彎的看著殷九華:“謝謝。”
殷九華沒理會她,削了一大塊石片,架在火堆上,然後將木桶放在石片上,沒過多久,桶裏的水便熱了。
殷九華走出山洞,若有似無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映初才脫下衣服,身體泡進熱水裏,舒服的呼了口氣。
經過近一個月的朝夕相處,殷九華雖然仍時不時的諷刺她幾句,有時還顯得十分不耐煩,但映初明顯能感覺到,他待自己的態度軟化許多,偶爾在她不注意的時候,眼神還會透出幾絲溫柔,不過殷九華自己似乎對此毫無察覺,讓她不僅好氣又好笑。
等映初沐浴更衣好,殷九華就像掐準了時間一樣,從外麵回來了,他的長發也帶著一點水汽,不知去哪裏也沐浴了一番。
此時夜色已經深了,兩人圍著火堆相對而坐,靠著身後的石壁,閉目開始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映初半睡半醒間,感覺身前有人影晃動,警惕的睜開眼,就見殷九華正將自己的紅色外袍披在她身上。
映初這才感覺到自己全身冰冷,牙齒都在打戰。山林裏的夜間比外麵冷的多,而且生起了濃濃的白霧,身上衣服都被霧氣打濕了一層。
也許是睡迷糊了,也許是一時衝動,也或許是想試探什麽,映初突然伸手抱住殷九華的腰,把臉靠在他胸膛上,裝作夢囈道:“冷,好冷……”
憑殷九華的敏銳,肯定發現她已經醒了,映初有點忐忑的等著他的反應,最可能的就是被他一把甩開,然後再諷刺幾句她放蕩無恥之類的話。
殷九華身體僵了一下,下意識就想將她推開,手抬起來之後,卻變成攬她入懷。殷九華心裏冷笑想著,花映初主動投懷送抱,他有什麽好推拒的,吃虧的總不是他。
映初心中一喜,無聲的喚了聲長錦,雙臂抱得更緊了一些。
殷九華將幾根幹柴踢進火堆裏,火堆燒的更旺,劈啪的燃燒聲中,兩人相擁而眠,一夜溫暖。
映初早上醒來的時候,殷九華正坐在昨晚的位置上,一臉漠然的熱著幹糧,披在她身上的外袍,正好端端的穿在殷九華身上。
映初有點兒發怔,一時分辨不清夜裏的事是真實還是做夢。
“醒了就快點洗漱用飯,馬上還要趕路。”殷九華語氣還是一貫的冷淡不耐煩。
果然是做夢吧。映初起身去洗漱,簡單吃了些幹糧,兩人繼續攀山越嶺。
在山裏的第三天,下起了大雪,他們被耽擱了一天的行程,之後山路難行,又比預計多花了一天的時間,才抵達目的地。
這裏是一片盆地,看起來像是荒蕪了很久,東倒西歪的生滿了雜草。
映初正感到疑惑時,殷九華手中打出幾個法訣,不遠處有幾塊石頭砰的碎裂開,隨後眼前景物驟然一變,不再是荒蕪雜草,而是綠樹成蔭、百花競放,一片勃勃生機。
映初驚異的看著四周的景色,周圍的山上白雪皚皚,這裏卻如同暖春,恍若世外桃源一般。
殷九華布置幻覺的手段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但仍覺得驚歎,同時越發好奇,長錦究竟是如何獲得這些本領的。
殷九華破除幻境之後,便皺起眉頭,臉色也變得有些凝重。映初觀察了一會兒,也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這裏花木蔥榮,按說應該有很多鳥雀昆蟲,但實際上卻寂靜一片,隻有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安靜的有些詭異。
殷九華正是因此而皺眉,他布置幻境隻是為了防止有人誤闖到這裏,並未驅趕裏麵的鳥雀昆蟲,而今鳥蟲絕跡,定是有變故發生。
“你跟在本座身後,不要亂走。”殷九華叮囑映初一聲,邁步朝裏走去。
能讓殷九華警惕的場麵,映初自然不敢怠慢,依言跟在殷九華身後,踩著他的腳步前進。
這片盆地看著似乎不大,走進去才發現很大,往前走了半個時辰,才堪堪走到中央位置。這一路沒有什麽異常,殷九華沿途采了幾株映初完全叫不上名字的花草,不過顯然它們都不是殷九華的主要目標,采摘完後,他繼續往裏深入。
前方拐了個彎兒,眼前出現一片方圓十幾丈的空地,最中央生長著幾株生長著紫色葉片、綠色花瓣的奇花,每一株奇花旁邊還伴生著一根毛毛蟲似的怪草。
這些奇花怪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它們四周寸草不生,所有天地造化都被它們掠奪一空,即使是映初也能感覺到它們充沛的靈氣。
殷九華眼中露出喜色,道:“我們來的正好,還有幾天它們就成熟了!”
映初第一次見殷九華這般喜形於色,可見這幾株奇花怪草對他很重要,映初心裏也不禁有些高興,她從袖中取出小瓷瓶遞給他,道:“事不宜遲,你立刻將它們催熟吧。”
殷九華毫不客氣的接過,道:“你在這裏等我片刻,小心注意周圍。”
雖然一路走來都沒有異樣,但是他心裏的危機感不但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強,修士的直覺最為靈敏,想來他去摘藥的時候,會非常危險,還是讓花映初在外麵等候的好。
映初點頭:“好。”
殷九華將一塊其貌不揚的玉牌交給她拿著,然後一步一步朝著那幾株奇花怪草走去。他一直走到近前,倒出靈泉催熟奇花怪草時,都沒有任何異常。
很快,這幾株花草顏色越發鮮豔、靈氣越發濃鬱,終於在殷九華又滴下一滴靈泉時,枝葉一晃,一股濃鬱的異香飄散開來。
映初聞到這異香,隻覺精神一振,身體似乎都輕了幾分。殷九華在香味飄出的瞬間,就飛快將奇花怪草摘下,手往腰間一抹,它們便消失了蹤影,與此同時,濃鬱的異香也消失了。
映初還沒來得及高興,就感覺背後一陣腥風襲來,一個龐大的黑影憑空出現,她心中剛浮現躲閃的念頭,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一股巨力擊中,砰的飛出老遠。
被擊中的前一刻,映初幾乎聞到了死神的氣息,然而預想中的劇痛並沒有發生,她身上冒出一團白光,幫她擋下了那一擊,隻有摔在地上的時候,她才感覺到疼痛。
手心有一滴鮮血沁出,殷九華給她的玉牌已經碎成了幾瓣,劃傷了她的肌膚。映初一陣後怕,生死時刻,是這塊玉牌救了她一命。
映初來不及多想,落地之後就立刻從原地離開,果然下一刻就有一根粗壯的利爪擊中那裏,將地麵打出一個深坑。
映初看清襲擊她的東西的真麵目,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這是一隻通體雪白的巨大蜈蚣,隻有背脊長著一根金線,說是線,但因為它體型實在太龐大,金線比映初的腰身還粗。它還比普通蜈蚣多了三對蝠翅,張揚的伸展著,幾乎遮天蔽日。
它的外形可以說非常漂亮,但是配上它的體型,就隻剩恐怖能形容了。
映初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巨大的怪異蜈蚣,就連一些奇談雜書中,也沒有描寫過這種怪物。
“金線蝠蚣!”殷九華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帶著幾分驚喜,還有幾分忌憚。
映初快速往那裏瞥了一眼,殷九華麵前也有一隻蜈蚣,體型比這隻還要大上一圈。
殷九華手在腰間一抹,一隻銅鈴出現在手中,他搖了搖銅鈴,這兩隻殺氣騰騰的蜈蚣頓時停在了原地,蝠翅和千足猶豫的劃動著,似乎在遲疑要不要攻擊。
映初趁機飛掠到殷九華身邊,她有自知之明,自己麵對這種怪物,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隻能尋求殷九華的庇護。
嘰!!!
那隻大一圈的母蜈蚣發出一聲刺耳的嘶鳴,竟擺脫了銅鈴的控製,繼續向殷九華發起攻擊。公蜈蚣聽到母蜈蚣的嘶鳴,像被刺激了一樣,也不再猶豫,一同攻擊而來。
殷九華麵色一變,攬著映初飛速閃躲。